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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是男子漢,要扛起家裡來,還要保護越越,是更喜歡乾活了,還喜歡學習——

小鄒大夫前幾個月一直喊阿扉過去幫他炮製藥材。

齊少扉乾什麼都很專心,小鄒大夫還誇說,三少爺學的很快,做的很好……隻是臉上神色略有些複雜,岑越當時想問怎麼了,結果那天打了個岔,這事就過去了。

小鄒大夫也沒說什麼事,估摸不是大事。

岑越便將問題拋諸腦後。

果園是六畝的草莓六畝的寒瓜,第一天時,薑二苗是擼著袖子,卷著褲腿,腳下一雙草鞋,他舍不得穿布鞋,乾臟活累活不穿那麼好的。

大家早起,天不亮就下田,草莓不敢磕碰,因此人人都挎著一個籃子,底下鋪著絨絨草,哪怕是勤跑兩趟去田頭送貨,也不能壞了一顆果子。

薑二苗是摘過小草莓的——那時候還不叫這名,他叫酸果子、小黑點果子,草莓是小越哥喊的,如今都喊草莓這名字。

不提這個,薑二苗乾農活是又快又好,眼明手快,那綠茵茵的葉子下,一顆顆大的紅的——

“這也太大了吧?”薑二苗摘了一顆,望著手心裡的果子,在想先前他在山裡發現的小黑點果子,這除了都是黑點,形狀差不多,簡直像是倆個東西。

好大好紅啊。

薑二苗愣了會,很快就明白過來,“那肯定是小越哥精心伺候種子,才結的好,之前那果苗子我想栽回家裡,怎麼都活不了,小越哥種了就能活,爺爺也說過,有些人那種莊稼,就有莊稼運,結的糧食多,麥穗沉甸甸的……”

“小越哥肯定是有果子運的。”

薑二苗一頓說服,也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了。

一畝田,之後薑二苗專心摘起來,不多想,他是裝滿一籃子就送到車板上,一連乾了一個多時辰,是也記不住摘了多少,沒法數數,就覺得好多好多。

“喝涼茶了——”齊少扉敲著鑼喊。

岑越是發現,他不停不發話,大家是都不停,也不知道是真的不累,還是不好意思,因此給阿扉發了鑼,讓阿扉叫人,他第一個響應,伸了個懶腰,說:“有些渴了,喝一口茶水,歇一歇。”

眾人一見,這才放了手裡活,去空地上喝茶歇會。

齊少扉已經倒好了茶水,還有一盤洗的乾淨的草莓。

“越越這個好甜好甜呀。”齊少扉拿了先給越越嘗。

岑越張嘴吃掉,一邊招呼大家彆客氣,地裡種的,都嘗嘗,摘了一早上了,可不能大家夥不知道草莓味,都是大家摘的,吃吧。

林姨娘擦了擦手,捏了一顆,送到嘴裡,不知道是日頭曬得,還是乾活太累嗓子冒煙,她咬了這一口,汁水在口中散開,那是說不出的酸甜好吃來,她就沒吃過這般好吃的果子。

“好甜。”

“好香的果子啊。”

薑二苗拿著也送嘴裡,咬了口,迫不及待含糊不清說:“小越哥,這草莓咱們種的也太好吃了吧!”

梅香小菊以前吃過野果子,如今吃這個,都驚的說不出話來,有種忘了以前嘗的啥味了,小菊呆呆的說:“梅香姐,先前那果子我咋記得好酸,酸了之後才是甜的,這咋都是甜的了。”

“我也記得,裹著糖,做成糖葫蘆好吃些。”梅香望著手裡草莓,“這個還大,是又大又紅的。”

眾人吃著草莓,都喊好吃,喊甜。

岑越心想,這是現代他找的奶油大草莓種子,還經過空間田地又優化了些,是有草莓的甜,還有草莓味的酸,中和的最好了,他很喜歡吃這個的。

吃過草莓歇一會,大家繼續摘。

一直到晌午,眾人才捶腰往回走。

岑越喊二苗彆回去了,“你和寇長峰到我家吃飯,隨便對付一口。”

薑二苗不和小越哥客氣,是一道回去,嘴上說:“摘了一早上,之前葉子藏著,我光看田頭也沒數,但感覺好多好多啊。”

“是不少。”岑越笑說。

這草莓種子,之前在空間裡,一畝田能收七八千斤草莓,屬於高產,破損也小幾乎沒有,那一年來他店裡吃飯的客人都給送一小份嘗嘗味,後來吃過的都要買,城裡人開車來玩,一買就是二十斤起步,反正車裡放得下,說送人的,給家裡人嘗嘗。

還有客人說:“你家的草莓比我從進口超市買的還甜,還不一樣,那進口貨看著大,吃起來也甜,但我媽說沒以前的草莓味,光甜了,跟吃糖水一樣。”

“以前那草莓個頭不高小小的,可草莓味濃,你家草莓可會長了,是兩頭都占了。”

那一年,岑越光靠草莓就賺了不少——但他也累啊,空間地裡長得好,是一茬又一茬,一到晚上他進空間是乾半宿,他一人又要摘又要裝貨搬運,累的夠嗆。

後來忙活了半個多月,黑眼圈濃重,大伯娘私下擔憂的問他,是不是賺了錢,乾了壞事,讓他不要亂來,把錢都留著存著以後娶媳婦,在城裡買房。

岑越囧囧有神,他隻是乾地裡活太辛苦了。

卻不能給大伯娘說實話,隻能含糊過去說知道了。

如今想,不知道大伯娘是誤會他哪樣,反正後來幾年,村裡也沒媒婆上門給他說親。

說到斤兩,岑越估摸他們一畝田,現在能有個五六千斤是沒問題的。

……

回去時,轎廳裡都是貨,薑二苗嚇了一大跳,結結巴巴說:“這、這都是咱們早上摘的?咋這麼多。”

“還行,下午再一摘,二苗你和長峰下午多休息,彆累著了,明日你倆跑貨,去青牛鎮上。”岑越看貨確實是不少,還想著明日一摘,他也得送貨。

“到時候你們把貨卸在小院裡先賣,後日一早我給你們送過去。”

薑二苗想了下說:“不然我倆後半夜就走,一大早鎮門開了,就能賣,彆耽誤草莓曬了太陽蔫吧了。”

岑越遲疑會不會不安全。

寇長峰說:“可以。”

“那你們下午就彆摘了,吃過飯,睡一覺。”岑越跟二苗寇長峰說。

做買賣就是這樣辛苦,地裡忙活、路上奔波、起早貪黑。

薑二苗沒掙,點了點頭。岑越開始捋貨。

轎廳裡陰涼,他們宅子是新蓋的,夏日裡住著也涼快。吃過飯,各自不多話,歇了一歇,兩點多時,繼續摘,到了傍晚六七點,太陽下去,天還亮著,終於是乾完了六畝田第一批。

草莓能長個三茬子,他們現在摘的早,隻撿大的熟的來,略次一些的,還能在地裡留一留不著急摘,慢慢來。

晌午時岑越吃過飯就去估了一下斤數,他們車子不夠用,當時就讓曹羅去柳葉鎮租車去了,租兩輛。

時下租車都是自家的買賣,騾車、牛車,連著車夫一道的,拉貨拉人,車夫得跟著,不然不放心,就是壓了銀錢,也怕主人家不愛惜騾子,傷了、累了騾子。

曹羅當天是騎著馬去的,早去早回,天黑時,車夫也到了,他給郎君回了話,一邊安頓倆車夫和騾子都歇一歇,後半夜要出發的。

這第一批貨就比岑越想的多,有個三千兩百多斤,岑越擔心青牛鎮市場消化不了這麼多,第一次買賣謹慎一些,開個好頭,彆砸到手裡,讓二苗難辦——

三千多斤呢。

臨時決定分兩隊,二苗寇長峰去青牛鎮,帶一半。曹羅去柳葉鎮帶上另一半出貨。

“……曹羅,這次出貨,你帶今日租車的兩位師傅,去柳葉鎮賣,成嗎?”岑越問一下,曹羅現在辦事可以的,不行他就上。

曹羅愣了下,而後激動,說郎君我可以的。

“成,回頭我跟二苗說一下,去柳葉鎮近——”

“郎君,我也後半夜走。”

岑越點了點頭,“你吃過飯睡一會,夜裡送貨走夜路馬虎不得。”讓曹羅去歇著。

曹羅便下去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傍晚吃飯時,岑越就跟二苗說了,分頭兩個鎮,先去摸摸底兒,地上的草莓貨太多了,他得想辦法運到府縣去,先最早一批三個鎮都賣一賣,之後捋車隊人手,連著寒瓜草莓一道送府縣。

薑二苗不敢托大,都聽小越哥的。

時下騾車馬車,能載重一千多,但路是土路,為了不顛簸走快點,載重七八百斤最合適了。

該休息的休息,人是,騾子馬也是。

岑越淺淺眯了個覺,心裡一直記掛著事,幾乎是沒怎麼睡踏實,後半夜不到,便起來了,他一起,發現大崽也沒睡熟,是眼裡帶著幾分睡意的清醒。

倆人穿衣出來。

曹羅從側院過來的,打著火把,兩個車夫也套好了馬車,就在外頭候著,薑二苗、寇長峰今日是宿在齊家,幾人沒多餘話,不必寒暄客氣,直奔前門。

人都齊著,到了轎廳,各司其職。

裝貨上車。

租車的車夫聽說一輛車裝七八百斤就成時,是心裡鬆了氣,這家老板真是實誠人,不像以前,租了車裝貨,那是恨不得壓瓷實,騾子跑一趟,是累的不成,他瞧著也可憐,可有啥辦法。

掙得就是辛苦錢。

曹羅拿著棉被,給裝好的貨上蓋著——郎君吩咐的,說蓋了棉被,草莓不會凍著,也不會曬的蔫吧爛了。

“小越哥,我們走了。”薑二苗第一次押這麼多貨,他挑梁子去送、去賣,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但小越哥信他,他就乾,就接著。

岑越見二苗一臉認真,拍了拍二苗肩膀,說:“還是我最早說的,你們安全第一位,貨次之。”又一笑,“我覺得,咱們的貨沒問題,肯定能賣的好。”

最差也不會賠的。

岑越是跟二苗說,也是跟曹羅說,心裡有個底,彆太緊張了。

一畝田草莓估算有個六千斤多,一斤賣十文錢——他們品相好,不能太便宜了,秤給足,不缺斤少兩,連著試吃。要是送府縣,那就十五文到二十文一斤,畢竟路上遠有折損。

大致算下來,一畝田能賺六十兩銀子,他們六畝的草莓,這就是三百六十兩——刨去成本,成本就是人手、租車。

地是循環用的,人是自家的人。

自然了,要是賺了銀錢,岑越得給家裡丫頭們、工人發錢,這個是肯定的。

草莓是獨一份,市場沒有這個的。

托了阿扉舉人身份,田裡農作物不收糧稅,做買賣自然也不收貨稅了。

岑越送二苗一行人,夜色中,車馬聲越來越遠,隻有火把一點點的光。

“越越。”

“回吧,我覺得沒問題的。”岑越給自己鼓勁。

齊少扉認真說:“草莓那麼好吃,肯定賣的好。”

淯昔錚立.

岑越對定價沒什麼,雖說貴了些,但草莓值得,不能再便宜了,而且鎮上有錢人不少的。曹羅去柳葉鎮,夜裡早早走,鎮門開了,柳葉鎮有蘇秀才在,此人熱情,與他們家結了幾分交情,不說旁的讓人家出屋子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