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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人,要是送一個其實還不好,程姨娘懷著,不好多吃,就光林姨娘一人和底下人,送多了也是浪費。

岑越還沒給梅香安排呢,梅香先高高興興的,這是巴不得去姨娘院送東西,好見見蕊紅同蕊紅說說話。

“你去吧,仔細跟兩位姨娘說,這寒瓜涼性,嘗嘗味道就成,少吃點。”

梅香得了令,把半塊寒瓜放進食盒裡,拎著就出門了。

條案擦一擦,薑家兩兄弟也不耽擱,薑大壯抱著桌子,薑二苗是背著背簍,裡頭裝了兩個瓜,今個一共就背了七個過來,岑越這兒留了倆,還剩五個。

這會其他三個都在井水裡浸著。

“物以稀為貴,彆全擺出去了,這會早上還不算太熱,兩個先賣賣,等賣完了要是到了晌午,日頭毒辣,井水冰過的更清涼解暑。”

岑越說。

薑二苗是記下了,覺得岑夫郎說得對,要是他賣,那就瓜切得亂七八糟,也不懂這些。

岑越和齊少扉都跟著過去,鎮上不像府縣,還收攤位費,菜農挑著扁擔進鎮子裡,門口也是自由來去,沒有收費的——

兵卒都是卯時過半打開鎮子大門,下午酉時合上,剩下時間都躲懶去了,不會一整天守著大門,不知道是去哪睡覺了。

青牛鎮看門的是個年過四十的老兵卒,一條腿還是瘸的,聽牛師傅說,看門的老趙每月有糧餉吃,兒女也孝順,人很忠厚老實,從不搜刮進鎮來村民東西。

老趙就是那位老兵卒。

人都是有好有壞的,老趙就是好人。

兄弟倆找了位置偏一些——好地方早早被人搶著了,大家是賣菜的、賣肉的,各種吆喝聲,薑二苗找了個位置問岑夫郎怎麼樣?

“挺好的。”岑越點點頭覺得好,也不算特彆偏,再說了,賣瓜要切開,離賣菜、鋪子太近,人來人往土轟轟的,有人難免覺得不乾淨。

這樣就好。

薑二苗得了岑夫郎鼓勵,是很有乾勁兒,兩兄弟放了桌子,擦桌的,擺瓜的,岑越帶著阿扉去溜達,丟了句一會過來,就不見影了。

齊少扉巴巴跟著越越,問:“越越咱們不賣瓜嗎?”

“不賣啊,是二苗賣,不是咱的瓜。”岑越笑眯眯說。

齊少扉有點蔫,他想賣瓜玩。岑越看出來了,哄著說:“咱們不賣瓜,但一會給你買一塊瓜怎麼樣?”

“?”

岑越看大崽腦袋冒問號覺得可愛,拉著阿扉手去逛逛,給大崽買了點彆的吃食,看到賣魚賣蝦的,岑越還買了兩條魚一兜子蝦——

晌午招待薑家兄弟。

又買了些排骨。

兩人是大包小包,岑越現如今出門必帶菜籃子,這個裝東西真方便,出來時空籃子岑越拿,回去時沉甸甸的,齊少扉搶著拿,他怕越越累著了。

“回吧。”岑越說。

專門是走的街道大路,遠遠的,齊少扉是專往賣瓜的攤子那兒方向瞅,一下子蔫頭耷腦,說:“越越,沒人買。”

“咱倆買。”岑越一看還真是空空的,離著薑二苗瓜攤七八米外熱熱鬨鬨,因為時候不早了,大家菜賣的差不多,有的菜農那是大處理,很便宜的,大家都買菜,襯的薑家兄弟那兒孤零零的。

岑越帶著阿扉過去,薑二苗喊了聲岑夫郎,倒是不見氣餒,還說:“有人問了,就是沒吃過。”

“你試吃呢?”

薑二苗說在呢,他都切好了,但沒人來。

岑越拿了一小塊,就是一口的量,先給阿扉,又拿了一塊自己吃,一邊說:“還挺甜的,你要叫賣,以前賣草莓苗苗時怎麼說出口的忘了?”

那時候逼的沒法子,其實他也不好意思喊,還是岑夫郎先多看了眼他的筐,他才呐呐喊了聲野果子。這會聽到岑夫郎說的,薑二苗鼓了氣,喊:“不要錢的寒瓜,嘗一嘗。”

街麵上有人看到那攤子前有人,本來是好奇,正猶豫要不要去瞧瞧,那桌上擺的綠皮紅心的,還真是沒見過,這會聽不要錢三個字,原是路過的腿愣是頓住了,往攤子跟前走。

“啥東西?真不要錢?”

薑二苗見來了人,高興說:“是寒瓜,清涼解暑的,這試吃不要錢,您吃了好再買,不愛了那就不買。”

“小老板,你這怎麼賣?”岑越問。

薑二苗愣了下,忙說:“大塊兩文,小塊一文。”

“倒是不貴,得個稀罕。”岑越掏了兩文錢,“我要個大的。”

“好嘞。”薑二苗把大的遞給岑夫郎。

岑越接了遞到阿扉嘴邊,齊少扉啃了口,說好吃甜,岑越笑說:“辛苦你拿東西了,是不錯,甜滋滋的,回吧。”

“好。”齊少扉不想回,他想看二苗把瓜賣出去了沒。

岑越:……

“寒瓜好甜,你不吃嗎?”齊少扉問男顧客。

岑越:……

這把男的都問愣住了,不過也沒生氣,笑笑說:“那我嘗嘗這寒瓜。”反正一文錢確實不貴,結果試吃了一口,那是甜滋滋的水分還大。

“來個兩文的!”

薑二苗收了錢,高高興興給捧瓜。

齊少扉看到寒瓜賣出去了,高興了,這下跟著越越回家!回去路上,齊少扉還問:“越越,一會能再來看賣瓜嗎?”

“……可以,不過咱們就彆說話了。”當‘托’當一次就成了,多了就假。

齊少扉好啊好啊的念,回去路上都高興蹦跳。

回到小院,梅香也到了。岑越把籃子遞過去,說晌午吃魚蝦,問梅香兩位姨娘可好。梅香說:“我帶過去,林姨娘還記得,說寒瓜,可高興了,說以前許老爺送來的,夫人給了她一塊嘗,一直記著味呢。”

岑越沒想到林姨娘也愛吃西瓜。

“當時林姨娘就讓灶屋拿去切了,我們幾個都得了一塊。”梅香在那兒還吃了一小塊,林姨娘太熱情了。

“程姨娘也喜歡,不過聽說是涼性的,就吃了兩口擺擺手不敢吃了,林姨娘也不敢勸,我看程姨娘是真喜歡吃,隻是孩子重要。”梅香說著,想起程姨娘那個眼饞模樣,歎息說:“當娘可真辛苦。”

岑越說:“回頭咱們第二個切開了,再給那邊送過去,你跟程姨娘說,等明年了,寒瓜多,還有的吃。”

“那可太好了,程姨娘聽了肯定高興。”梅香也高興。

劉媽媽從屋裡出來,問:“三少爺郎君,二苗同他哥哥那兒賣瓜賣的怎麼樣了?”

“賣了賣了。”齊少扉先說,“兩文錢大瓜。”

劉媽媽:“誒呦,三少爺手裡怎麼也捧了一塊。”

“我和阿扉給二苗開了個張。”岑越笑眯眯說。

劉媽媽很快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我買菜,那都是挑人多的,人都搶著來,那肯定要麼菜好,要麼便宜,跟前沒人的就覺得不怎麼好……”

小院開始備晌午吃飯的菜,魚殺的殺刮魚鱗、剝蝦殼挑蝦線,排骨泡著把血水泡出來,素菜洗洗切切,灶屋忙活起來。

等菜備好了,小院門響,小菊跑去開,還是二苗,不過小菊比早上那會好多了,可能也猜出來是二苗來了,因此並沒失落。

“岑夫郎,我們賣完了!”薑二苗可興奮了,叭叭說:“後頭來了個人,問我一半多錢,我就說二十文一半,我還想著貴,結果他說要了!”

“我後來想,人家穿長衫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岑越也沒想到這麼快,二苗這是回來‘進貨’來了,當即帶人過去,“我先給你兩個?晌午院子做好吃的,賣不完就先放著回來吃過飯,再賣?”

“你全給我吧!”薑二苗現在是乾勁十足熱血騰騰,“我和我哥就不吃了,一氣賣完了,省的人家後來再來,我們沒人了,還以為不賣了。”

“剛買一大半的那位客人就是二道來的。”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網ω友ω整ω理ω上ω傳ω

岑越:“成,全給你。”

“回頭要是晚了,我給你們留著飯,都到我這兒就彆客氣了。”

薑二苗本是不好意思,可一想到岑夫郎說把他當朋友,當即高興點頭說好。

背著一筐三瓜,薑二苗氣勢洶洶的出門了。

齊少扉看的眼巴巴,岑越差點忘了,他家阿扉要看賣瓜,要是真等午飯吃了,那二苗瓜賣完了,還看什麼?

“走走走,去看熱鬨,反正早上吃的多這會不餓。”岑越當即說。

齊少扉可高興了。

劉媽媽望著三少爺和郎君背影,滿臉笑意,誒呦郎君真是疼三少爺,夫人在時,其實管三少爺管的嚴,都沒咋玩過,現在像是回到小時候了……

井水冰過的瓜,那切開時,響的脆,嘗一口更是冰冰涼,天氣熱曬得人快懵了,吃上一口解了暑氣,攤子跟前本是零散幾人,等瓜一切開,又來了一波。

這個寒瓜攤子有不要錢的,雖然就那麼一小口,不過吃完了,大部分人是都會買一文錢的,有的舍不得不買,可回去路上還咽咽口水,嘴裡都是甜滋滋的寒瓜味,於是折返回來,買了兩文錢的,自己是舍不得吃,拿回家給孩子吃。

“天熱,彆放太久了。”薑二苗會叮囑一句。

岑越就和阿扉站在不遠處看著,這條街本來就是鎮子主街道,多住齊家這樣的商賈宅院,有的或小一些,不過購買力上都不差——一個寒瓜而已。

他倆站了這一會,多是一文買的,兩文買的,正半端的沒有。

正說著呢,有戶人家跑的氣喘籲籲來,老遠看到寒瓜攤子圍著人,忙是繼續跑,都不敢停著,一邊大喊:“寒瓜攤子給我留一個,彆賣完了。”

“越越,他要買一個瓜!”齊少扉貼著越越小聲說。

岑越點點頭,小聲回:“有錢。”

肯定是這邊住的大戶了。

如今寒瓜賣的貴,那也是青牛鎮獨一份,四十文一個瓜,要是量產多了,那肯定會便宜——這就是明年要說的了。

今年就這麼二十來個瓜。

岑越和阿扉看了會就回,回去時看了眼,轉眼就剩一個瓜了,估摸飯好了,倆兄弟能賣完,比他想的還要早。

晌午是糖醋排骨、雞蛋滑蝦仁、酸菜魚片——這魚是草魚,刺多,岑越出來時交代過梅香,魚收拾完等他回來片。

梅香在旁邊學著,看郎君片魚片,那是看的直歎氣。

好厲害啊。

“越越好厲害啊。”湊熱鬨進灶屋的齊少扉感歎出聲了。

岑越手下刀沒停,說:“那我確實厲害。”

買了兩條魚,他們今個吃魚,劉媽媽三人也吃魚,岑越片了一條,第二條讓梅香來,他在旁邊看著給說說。

梅香做飯也多年了,刀工還是有的,不過第一次做,有些扭曲,岑越就點點頭說:“不錯。熟能生巧,多片幾條魚,肯定就好了,這也搞不壞,怎麼都是吃。”

梅香膽子才大了。

這邊菜、肉下鍋,米飯燜好了,薑家兄弟就回來了,照舊小菊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