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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少扉一聽好吃的先是高興了下,又憋了回去,可語氣是開心的,也沒什麼彎彎繞繞心思,一股腦說:“阿扉和越越最要好了,越越不能對彆人好。”

“我沒對彆人好。”

“越越對那個大夫笑了。”

岑越:……小孩子醋勁還挺大。

“我那是客氣有禮貌的笑,人家小鄒大夫幫了你我大忙了,要不是人家,你啊。”

“阿扉怎麼了?”

你可能就當和尚了,一輩子清心寡欲沒什麼世俗欲望。岑越心裡說,大崽還是小朋友不能理解這麼高深的東西,麵上說:“你就身體要壞,現在好了,沒事了。”

“那阿扉不該生氣的。”齊少扉反省,一臉‘阿扉壞’。

岑越忙哄說:“我們阿扉最好了,鄒大夫也沒生氣,乖啊,要不要吃糖葫蘆?”

“要!”齊少扉立刻開心起來。

小孩子就是很好哄的。

中午飯還是在外麵吃的,等兩人一手一串糖葫蘆,一手拎著糕點,高高興興回到巷子裡小院時,已經是晌午過後了。小院裡有了位麵生的中年嬸子,應該是王掌櫃請來做飯洗衣的。

院子就留三人,王掌櫃也沒在。

岑越還未問,有個夥計先說全了。王掌櫃帶人去找城裡的藥材鋪子,看能不能有門路把藥材賣出去。

“你們吃了嗎?”

“吃了郎君。”

岑越點點頭,說:“那我和阿扉先回屋睡會午覺,你們自便,要是王掌櫃回來了,他有什麼事再找我們。”

夥計應了下來。

岑越和齊少扉就回屋睡午覺,在院子時這個點早睡著了,現在人困得不成,阿扉臉上神色都是迷迷瞪瞪的,要是這會有人哄,肯定幾句話就把人領走了。

兩人到了屋裡,剛一躺下人就睡著了。

府縣裡。

岑越早上帶齊少扉前腳出門,後腳王掌櫃就坐不住,點了人手跟著他,一部分留下來看貨,趕著馬車先去榮和堂。岑越和齊少扉是靠腿走,還吃了早飯,磨磨唧唧的慢了些到。

王掌櫃在榮和堂碰了個一鼻子灰,才知道鄒大夫去世了,如今是他侄子小鄒大夫坐堂問診,不過聽陳掌櫃話裡語氣,多是輕視小鄒大夫,還有以前跟老太爺打交道,有幾分麵子人情的林掌櫃換成了陳掌櫃——

這個陳掌櫃他知道,以前也見過,那時候還是在林掌櫃身邊學做事,又插手學了記賬、做做跑腿的功夫。

沒成想如今陳掌櫃做了主事,林掌櫃回家了。

榮和堂內裡爭鬥如何,王掌櫃不知道也不想打聽,反正如今這位陳掌櫃是個鐵豌豆,脾氣硬也大些,起初還成,聽他說是青牛鎮來的想賣藥材,態度一下擺起來了。

……

唉。

傍晚時,王掌櫃帶人才回來,奔跑了一天,除了榮和堂,杏林堂也去了,難不成要去許家藥鋪子嗎,這才能賺幾個錢啊。

實在沒法子再去試試吧。

王掌櫃是一路歎氣進了院子,見院子堂屋點了燈,問夥計郎君和三少爺回來了沒。夥計回話:“晌午過後就回來了,在屋裡睡覺——”

“唉。”王掌櫃聽了又是重重一聲歎息,原以為三郎君同其他夫郎還是有些不同,膽子大,也能管得住人,大事小事分得清,可如今一看,到了府縣第一天就帶著三少爺玩了半天。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藥材想賣出去,即便是他豁出臉皮不要,求爺爺告奶奶,也沒什麼門路,靠三郎君一個夫郎,也是太為難了。

三郎君也沒來過府縣的。

如此一想,王掌櫃調整了心態,覺得不該有太大期望,當初老太爺想在府縣開門路都沒辦到,沒事沒事,還有的時間。

再不濟,便宜出了貨應該是成的。

岑越和齊少扉早早醒了,吃過了大嬸做的飯,就是尋常麵條配著菜,齊少扉隻吃了一小碗,岑越一看就知道,大崽是不愛這位嬸子手藝。

確實是尋常了些。

“明日給你做好吃的。”岑越說。

齊少扉高興,乖乖吃飯。不怪岑越寵大崽,誰家孩子誰心疼,齊少扉就是不愛吃了,也不會鬨,更不會嚷著要他做飯,就是少吃些。

“三少爺,郎君。”王掌櫃從外頭進來見了禮。

岑越說:“辛苦了,先吃飯吧,鍋裡有熱的,吃完了再說。”

大嬸是住這條巷子裡的,下午飯做完收拾完就回家了。沒辦法王掌櫃一行人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岑越也沒多留嬸子,讓先回。

鍋裡有飯,王掌櫃等人吃飯了,夥計洗洗鍋碗而已。

這點小活還是能乾的。

等一行人吃過飯,灶頭裡還燒了熱水,等夜裡供三少爺和郎君洗漱。堂屋點了蠟燭,王掌櫃彙報今日出門事宜。

岑越聽王掌櫃說榮和堂、陳掌櫃,也沒打斷,一直到說杏林堂——

“……他們倒是要藥材,不過開的價簡直不是低可以說,根本就是想齊家藥材白白送他們。”王掌櫃說起來就動氣。

岑越問了價錢幾何,聽王掌櫃報數,他們送多少貨,價錢、成本,王掌櫃沒瞞他,岑越知道的,此時不由笑了聲,“那人家還心善,還知道給咱們刨去了路費。”顯然是諷刺。

王掌櫃聽出來了,三郎君年輕氣盛,倒也理解。

“杏林堂像是混不吝,說不進去,榮和堂則自持大店,也不缺東西,所以兩家都不成。”唉。

岑越見王掌櫃滿麵愁容,當即安慰說:“府縣裡老字號買賣十幾二十年不變,招牌打下來了,藥材供應人家是老合作了,犯不著為了咱們兩車貨跟老合作商傷了情麵。”

“再說藥材地都是差不多來自桃花鎮,咱家的貨,王掌櫃憑良心說,同人家兩家藥鋪的藥材比,能上乘幾分?”

聞言,王掌櫃是更苦澀了,搖搖頭說:“咱們的不如榮和堂,不過跟著杏林堂倒是不相上下。”

岑越:……那拿什麼打。

這不是安慰了,這就是紮心了。王掌櫃又歎氣。岑越:……

“價太低了,咱們跑一趟不劃算,肯定是不能跟杏林堂交易的,人家知道榮和堂瞧不上咱們的貨,是捏著咱們的,跟那邊再談,都賺不了多少。”

最後能有個不賠本吧。杏林堂壓得狠。

岑越當沒看到王掌櫃苦大仇深的臉,繼續說:“明天去找許家藥鋪,問問那邊,價錢你也彆報太高了,有的小賺就成——”

“對了藥材彆全賣完,這幾味留著我有用。”

“還有府縣裡,零散賣藥材不會被抓吧?還是要交稅?”

王掌櫃麵對一係列問題,還愣了下,隻想說,三郎君怎麼知道許家藥鋪的,他剛才沒說這個啊。

看來三郎君今日也不是光玩了,也打聽過的。

第35章 當街做辣椒油

“大家辛苦一天了,泡了腳早早睡吧。”岑越吩咐完,讓各自散了。

不知不覺間,三郎君成了主事人。

夜裡,岑越和阿扉躺在床上,見阿扉睡熟了,這才起身作勢如廁往外走,床上人沒動靜,阿扉睡覺一向很熟的。岑越走到了門邊,人影就不見了。┅思┅兔┅網┅

他進空間了。

那一畝黑土地,原先種的瓜果蔬菜,四季能種的,不管季節往地裡一丟,都能長出來,還長勢喜人,成熟也比尋常地裡快一些——

但絕對沒有今天種,明天發芽,後天結果。也就比尋常農作物成熟快個一半,像是草莓四個月左右,這裡就兩個月成熟。

空間除了他這個主人,是送不進活物的。

最初得這個空間是岑越上高二的時候,他那時候躁動不愛學習,是學校裡出了名的‘混混’,但你要說他乾了什麼惡霸事情,那還真冤枉。

他唯幾次打架都是路見不平一聲吼,幫被搶勒索的初中生出手,還抓過小偷,那小偷看他是個娃娃臉,就跟他乾架。岑越那時候打架不要命的,俗話說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就那次見了血,岑越胳膊小臂被劃拉了一道口子,然後小偷跑了,他也沒報警——未成年進派出所還得他大伯來領人,岑越不想麻煩人,胡亂裹了裹偷摸回去了。

他堂姐發現給他上了藥。

當天晚上岑越就有點發燒,迷迷糊糊的,到了一個地方——就是這個空間裡,那時候光禿禿的沒什麼,就一畝地、一泉水緩緩流過形成的小河流湖泊。

岑越走不出去,四周都是濃霧,進了霧又回到了原點,泉水口處。他那時候覺得這個夢好無聊,最後坐在地裡挖土玩了一夜。

醒來就在醫院了,大伯娘正罵堂姐,說這麼大的事,都傷成什麼樣了,你替他瞞著,回頭燒傻了,怎麼向你小叔小嬸交代……

他發了一晚上高燒,被堂弟發現,大伯大伯娘連夜打車送他到縣城裡醫院的。堂姐堂弟為他也挨了罵。

也就是那次,岑越‘長大’了,度過了青春期的躁動和迷茫。

後來燒退了,傷口縫了針,岑越白著一張臉——流血過多,跟大伯大伯娘認錯,說是他不讓堂姐說的,不關堂姐的事。大伯也沒多說,隻讓他好好學習,彆無所事事到處打架了。

大伯娘給他連著燒了一個月的紅棗銀耳、燒鴨血豆腐粉絲,凡是能補血的都給他做上了。

堂姐說他是坐月子。

這一個月裡,每次睡著了,就會出現空間了,連著一個月同樣的夢,岑越覺得奇怪——最初是意識能進空間,後來覺得不對勁,開始刨地,但刨了地也沒種子,就把空間裡的東西試著往外‘拿’。

泉水和土。

第二天,堂弟說他尿床了,床上都是尿。

十七歲的岑越:……

幸好當時隻抓了一把土。

起初是意識進入和意識拿空間裡的東西,後來十八歲成年了,岑越可以肉身進入空間裡,能把外界的東西帶到空間了,那時候他高考沒考好。

二本線掛車尾,三本線超出好多,上三本太貴劃不來,二本都是不怎麼好的專業,要麼就是複讀一年,岑越想了下,跟大伯大伯娘說不讀書了,他要回家做農家樂。

大伯大伯娘為此起過爭執,大伯娘說大妞每月生活費一千,緊巴巴的,到了明年老二也要進大學,又是千八百的生活費,還要供岑越……不是她黑心刻薄小叔的娃,可家裡就這情況,你一個月能賺三千多,我兩千多,還要攢錢交學費,你又說什麼都不用你弟的賠償金……

家裡供三個大學生真的吃力,堂姐比他大一歲跟他一個年級,高考分數超一本線三十多分,堂弟比他小一歲,高二年級,學習成績也不錯,明年高考考上了又是一大筆學費支出。

岑越聽見了,其實從來沒因這個事覺得大伯家虧待他,他本來也沒心思複讀念下去,一腦子全是空間,他想在琢磨琢磨空間……

就跟大伯大伯娘說清了。

後來他開農家樂小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