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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我 曲小蛐 4785 字 6個月前

料!”

“那我動手了?”

“嗯!”

駱修的視線一寸一寸描摹過女孩的五官,已經很熟悉,但好像從沒機會看得這樣……肆無忌憚。

這片刻裡,他不需要再遮掩分毫,眼底深埋的那些不見天日的情緒都可以釋放出來,如果她睜眼,那在她眼底的影子裡,他一定能看到最陌生的自己。

如此渴求,如此貪婪。

就在此時。

駱修身後的密林方向,窸窣的枝葉聲追著腳步聲逼近。

“不、不行了,她應該沒追上來了吧?

我要休息一會兒,您扛著攝像機也跑累了吧,我們就在這邊——”   

話聲戛然而止。

扒拉開枝叢出來的宗詩憶毫無防備地看到兩人,驚住。

顧念也早在此間聽見動靜,睜開眼。

她極快地反應過來,抬起手裡水槍就指向宗詩憶:“彆動!”

宗詩憶僵了兩秒,靠到身後的樹乾上,她苦笑道:“顧小姐,你現在就算讓我跑,我也真的跑不動了。”

顧念忍住快樂飛揚的心:“真的嗎?”

“我剛剛已經被你們組最後一個編劇,呼……追著跑了一公裡,好不容易才甩掉了,她太,呼……太可怕了。”

顧念忍住想要揚起的嘴角。

這就是守株待兔的快樂嗎!   

卓亦萱第一名1000ml。

俞鬆第二名500ml。

如果宗詩憶是第三名,占掉200ml,那她和駱修就誰都不用——   

“你的水槍拿錯顏色了。”

駱修輕笑了聲,提醒。

“…啊。”

顧念回神,連忙扔了手裡藍色那支無效水槍,接過駱修手裡的。

雖然聽宗詩憶放棄,但顧念並不完全信任對方,所以她拿到槍的第一時間就立刻抬起槍口,指向倚在樹上的宗詩憶。

“實在抱歉。”

顧念的食指指尖扣上扳機。

“宗小——”   

最後一個字尚未出口,顧念端著水槍的手突然被連槍握住,橫移。

槍口直接抵在駱修%e8%83%b8膛上。

顧念陡然僵住。

回過神的第一秒,她本能就想鬆開手甩掉水槍。

但不行。

那個力道緊緊壓製住她的手,然後那人俯身,一點一點的,近溫柔地把她抱進懷裡。

顧念掙紮不得,急得出聲:   

“駱修!”

“顧念。”

他低聲回應她,像是笑。

然後他壓下了扳機。

“隻有我能是你的獵物。”

——砰。

☆、渡我

第53章

《金編》導演組,監控器前。

總導演長歎一口氣,絕望地把臉埋進手裡。

“趙導,這,這要怎麼辦?”

“我如果知道怎麼辦,那還用坐在這兒唉聲歎氣的嗎?”

“可這個駱修在鏡頭前也太沒遮沒攔的了,要不等錄製結束,我找人跟他談談話?”

“跟他談?”

導演終於抬了頭,表情詭異地扭過頭:“誰跟他談,我還是你?”

導演特助猶豫了下:“畢竟是個新人演員,也不用您親自去吧?您要是不放心,我專程跑一趟?”

“你……”導演好氣又好笑,“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專程去一趟,給他傳個話,還可委屈你可抬舉他了?”

“那、那我哪敢啊。”

“知道不敢就彆亂出主意!”

總導演一冷臉,特助驚了幾秒,才眨巴眨巴眼反應過來,他俯低了身小心問:“這位背後是有什麼……大人物嗎?”

總導演欲言又止,不知道因為什麼好像很煩悶地擺了擺手:“這不是你能操心的事兒,你就彆多問了,自己學機靈點。”

特助尷尬地笑了下:“哎。”

[演員組駱修,第三名出局。編劇組顧念,狩獵成功。]

密林上空響起喇叭播報聲。

總導演轉回監控器前:“還剩最後一個名額,比賽應該快結束了。在林子裡摸爬滾打兩個小時,接著錄他們肯定不樂意,你讓人送他們回房間衝洗吧,也該午餐了。”

“但遊戲後還需要的那一環錄製怎麼辦?”

“下午三點後,安排嘉賓化妝和補錄。”

“好的,趙導。”

“……”

為了方便嘉賓們休息,午餐是直接送到嘉賓們各自房間的。

島嶼絕大多數區域內已經斷了網,節目組統一分發的手機電腦這會兒和板磚沒區彆,顧念衝澡以後就癱在床上,對著房間天花板放空。

雖然身體已經被那一個多小時的密林CS折騰得虛脫狀態,但她現在實在睡不過去——

想想那杯200ml的魔鬼液體,還有她寶貝鵝子“脆弱易碎”的水晶胃,她就有點頭疼下午的補錄。

顧念在床上輾轉反側,憂心忡忡地思考該怎麼辦時,她的房門被叩響了。

顧念的念頭沉得正深,突然的聲音把她驚了一下,慌忙從床上坐起。

“誰?”

門外停了一兩秒,溫和聲音順著房門傳出來:“是我,駱修。”

顧念立刻下床開門。

站在門外廊下的果然是駱修。

那身迷彩服已經不見了,他換回了一件白色T恤和淺灰色長褲,眼鏡也選了副薄片無色框的,一身打扮都十分休閒隨意。

顧念茫然問:“你怎麼沒在房間休息?”

駱修:“打擾你休息了?”

顧念立刻擺手:“沒有沒有,我是擔心你身體不舒服。”

駱修淡淡一笑,垂下眼看她:“說過了,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弱不禁風。而且……”

“而且什麼?”

“沒有網絡,一個人在房間很無聊。”

“唔?”

顧念疑惑抬頭。

駱修頓了下,“怎麼了?”

顧念嘀咕:“以前朱涵宇明明跟我說過,你是那種一本書一壺茶就能一整下午都不跟人說一個字的。”

駱修垂眸,溫柔失笑:“我準備了一路的借口,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被拆穿了啊。”

“借口?”

“嗯,事實是,”駱修停頓了下,“我隻是想來找你,沒什麼原因。”

“——”

顧念一滯。

【隻有我能是你的獵物。】

上午那句被她強行無視了的話,帶著她沒看到但能察覺的某種陌生而強烈的情緒,突然再一次追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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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這雙依舊溫柔無害的褐色眸子,顧念心裡沒來由地慌了下。

“那那那你進來嗎?”

顧念循著心底那點慌亂激起的本能,扶著門轉過身就想先溜進房間。但是剛邁出一步去,她垂在身側的手腕就被牽起來了。

顧念一僵,回頭:“駱修,你怎麼了?”

駱修輕歎:“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在躲我?”

“沒有啊。”

“今天中午回來前你先走了。”

“啊,那個,那不是身上全是泥巴樹葉什麼的嗎,我知道你有潔癖,當然不會那種時候還追著你了。”

“……”

駱修望著她,那雙褐色眸子襯著一兩光點,透著某種剔透又近清冷的情緒質感。

顧念微微屏息,她有點不習慣兩人之間這樣的氣氛,她必須要說點什麼,不然……

駱修驀地一笑,溫柔無奈。

顧念怔住。

等駱修再抬眼時,之前她感覺到的那種情緒已經半點不存,想她的錯覺似的,駱修隻無奈笑著:“是不是我上午最後說的話,嚇到你了?”

姑娘回神,慌忙否認:“沒有沒有,我——”

“那是一段劇本台詞。”

“…啊?”

剛絞儘腦汁要找托詞的顧念表情僵住,呆滯回眸。

駱修淡淡地笑:“是在我和定客傳媒解約之前,我的經紀人發給我的一段劇本裡的台詞。”

顧念持續性大腦空白。

駱修:“之前一直無法代入情緒,再加上解約,那個劇本也就放棄了。但是上午那個場景裡我突然捕捉到那種狀態,就試著代入了一下角色。”

“……”

顧念終於在複雜的情緒裡回過神,她能夠明確感知到除了震驚和鬆了口氣外,她心底此時有什麼不太一樣的感覺藏了起來。:-)思:-)兔:-)網:-)

顧念直覺這種情緒不能碰,最好也不要知道,所以她努力無視了它。

“啊,原來隻是劇本台詞嗎?”

“我是想結束後和你解釋,”駱修歉意地輕聲,“但是沒找到你,所以沒有來得及。”

“難怪呢。”

駱修一瞬不瞬地盯著女孩的每一絲反應,麵上他的神情溫和如常:“確實嚇到你了?”

“也不至於,”顧念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就是有點意外。”

“抱歉,下次不會了。”

“下次?”

顧念茫然回頭。

這事還會有什麼下次?

駱修半垂著眼,似乎有點情緒低落:“可能不是科班出身的原因,我試劇本要共情帶入才可以。”

顧念點頭:“我知道啊,這其實也是你的一種天賦嘛,好幾次表現都很厲害的。”

駱修:“嗯,但是為了不再嚇到你,在你麵前我會儘量克製——不會有下次了。”

“?!”

顧念反應過來,一步踏回,嚴肅反握住他的手:“不行,不能克製!對你來說,表演上你隻是缺乏經驗而不是天賦。那種入戲的關鍵感覺如果來了,那多幾次經驗肯定對演技有很大的提升——這麼寶貴的機會,怎麼能克製?”

“但是會對你造成困擾。”

顧念立刻否認:“怎麼會,我可是專業的編劇,不會有任何困擾!”

“真的?”

“嗯!”

幾秒後,回過頭的顧念表情一垮,淚流滿麵。

顧念,為了寶貝鵝子的演技提升,你可一定要挺住、要經得起誘惑,千萬不能動搖,更不能被勾得過了界啊!

雖然想想上午那個聲音和擁抱還覺得腿軟……

嗚嗚嗚做個堅定的媽媽粉太難了。

?

下午三點,《金編》補錄現場。

上午的比賽中,宗詩憶最終以第四名被淘汰者的身份出局。而至此,編劇組和演員組的一一配對恰好完成,懲罰名單也火熱出爐。

第一名,卓亦萱,1000ml。

第二名,俞鬆,500ml。

第三名,駱修,200ml。

作為已經分到第一小組的組員,顧念站在駱修身邊,望著推過來的小推車上那杯液體的表情已經如臨大敵。

宗詩憶和另一個女編劇是第二小組,也是唯一一個有幸兩人都不必接受懲罰的小組。

宗詩憶在旁邊全程看著,忍不住打趣:“顧編劇,要喝這個的應該是駱先生不是你吧?怎麼你看起來比他都害怕?”

顧念神色嚴肅:“你不覺得這個很像是老巫婆熬製的那種在黑咕隆咚奇形怪狀的容器裡冒著泡的紫色毒湯嗎?”

宗詩憶忍笑:“這是綠色的。”

“綠色就更恐怖了!”

顧念搭完宗詩憶的茬,一回頭卻發現工作人員已經要把那巫婆湯端給駱修了。

她慌忙跑回去:“還是我來吧。”

工作人員愣了下,隨即不太信任地看她:“顧編劇是想?”

顧念繃起臉,一本正經:“搭檔就要喝這麼可怕的東西了,我當然要好好安慰他,然後再親手遞給他。”

工作人員將信將疑地遞給她,順便“威脅”:“我們那邊還有備份,所以就算失手掉在地上,也可以重新盛一杯哦。”

顧念:“…………”

planA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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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視線轉過身周,他們腳下是片單獨砌起的水泥空地,最近的草地離著這邊也有幾十米的距離,想來回折返倒掉還不被注意顯然沒可能。

planB也不行。

那就隻剩最後的planC了。

顧念深吸一口氣,掛起和善的微笑轉向工作人員:“有糖嗎?”

“糖?”工作人員愣了下。

顧念嚴肅舉杯:“當然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