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目的副製片,連金城。”
“連製片您好。”
“你們好你們好,快請坐。”
“……”
顧念三人繞過投影儀和投影幕布,坐進房間裡側的三張椅子上。
對人設和劇情走向的介紹部分顯然要由顧念來完成,所以她坐中間,而江曉晴和秦園園在她的一左一右分彆落座。
而顧念剛坐下,就親眼見著連製片坐到對麵右側,而去接他們的那位男製片人坐在了對麵左側。
他們中間的那張正對著顧念的椅子,空置出來。
“——”
顧念眼神微滯。
“…顧念?
顧念?”
耳邊催促的低聲把顧念叫回神,她慌忙回過頭,“啊?”
“我們準備的PPT的U盤是不是在你那裡?”
秦園園問完,猶豫著觀察了一下顧念的神色,“你怎麼了?
身體不舒服嗎,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顧念眨了眨眼,勾起個略僵的微笑:“應該是昨天晚上沒睡好。”
顧念把U盤從包裡拿出,遞給了坐在自己右側的秦園園,秦園園結果以後,就主動起身到投影儀下的電腦旁邊操作起來。
等秦園園這邊操作電腦進入PPT播放界麵,她就直起身,順便將旁邊的遙控器帶回來遞給顧念。
顧念接過,輕吸了口氣,“那我們就開始——”
“顧小姐,麻煩您稍等一下。”
男製片人突然開口打斷,他低頭看了一眼金色腕表,再抬頭時目含歉意,“我們還有一位總負責人正在樓上開會,會議預計還要一段時間才能結束,我們等他下來再開始,可以嗎?”
“……”
顧念眼神慢慢涼淡下來。
如果在這之前她還能一直暗示自己隻是她自己嚇唬自己,這件事應該和那個男人沒關係,那此刻她也沒辦法再自欺欺人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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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而易見,突然換掉的資方,對她們一個小編劇組的態度完全不疏冷反而和藹近諂%e5%aa%9a的製片人,單獨留出的空位……全都指向了同一個人。
顧念握著細長的遙控器的手慢慢攥緊,低垂著的眼睛裡的情緒一點點涼下去。
如果現在隻有她一個人在,如果這不是她們三個人最近費儘心力一起在努力的劇本,那她或許可以坦然起身,直接離開。
可如果並不能成立。
完全是無辜、並且無比期待著這個機會的江曉晴和秦園園就坐在她身旁,她不能那麼自私,不顧她們的想法和後果。
顧念壓下眼簾,無聲地調整著呼吸來克製自己的情緒狀態。
然後她抬頭看向男製片人:“如果可以,那希望您能跟那位總負責人確定一下確切的時間,我們總不能一直這樣等下去。”
男製片人愣了下,立刻笑著點頭:“好的,我這就給總負責人那邊發一條信息。”
顧念在他低下頭前開口:“如果他實在來不及,我們可以用錄製設備,直接把音頻或者視頻文件傳給他,等他之後有時間再——”
“不必了,我還是更想自己親眼看見。”
敞開半扇的會議室門後,響起一個莫名陰沉又快意的聲音。
顧念身影僵了下。
她一動沒動,江曉晴和秦園園好奇地抬頭望向門口,而在會議長桌對麵的兩位製片人更像是坐了彈簧似的,齊刷刷起身競相轉向門口。
一身西裝革履,偏又落拓不羈地鬆散著領帶和襯衫頂扣的男人大步流星地走進會議室內。
他在空著的那張椅子後,也是顧念的正對麵,停下`身來。
兩個製片人前後喊了一聲:“鄭總。”
“嗯。”
男人敷衍地應了,目光卻一直壓下來落在對麵窗前的女孩身上。
他眸子裡那種熱切的渴望攪在濃墨似的眼底,顯得陰沉可怖。
領顧念三人上來的製片人猶豫了下,低聲問:“會議應該還有半小時左右才能結束,您怎麼……”
鄭昊磊眼神一動不動地盯著顧念,隨口道:“哦,你不說我要忘了。
我跟他們說我要去衛生間,之後就沒回去了——你讓他們繼續吧。”
“啊?”
製片人苦笑問,“這是不是不太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的?”
“萬一會上有什麼重要事情需要您決策?”
“重要事情非得會上才能決策,那我還要你們乾什麼?”
男人終於落開目光,眼神陰沉又笑地瞥向製片人,“而且,顧小姐那個主意就不錯,以後的會議記錄可以考慮音頻或者視頻的方式,方便我會後看。”
“是……”
製片人知道這位太子爺這是又開始犯橫了,隻能無奈地笑著答應。
中間的座椅被拖出刺耳的聲音,男人離著會議桌半米,在這狹小的會議室裡將近靠門的位置坐下。
他眼神又盯回顧念身上,一眨不眨:“行了,顧小姐不是急著要做PPT報告,還不開始嗎?”
“……”
顧念攥了攥手裡的遙控器,在心底默念了三遍“對麵就是隻會說話的垃圾桶”,她冷冰冰地轉開臉。
長窗前,電動窗簾慢慢關合。
在隻有投影儀灑下的束狀光線下,女孩起身,手裡的遙控器抬了下,投影幕布上的PPT跟著她輕和的聲音開始播放。
?
“……駱先生,關於當年盲枝的事情,我目前調查到的基本情況就是這些了。”
某高級公寓頂二層,一樓,私人茶室一隅,矮桌前的男子合上手裡的文件夾,正色望向斜對麵。
臨窗擱著一張紅木椅,雕琢著淺淺的暗紋。
椅子裡的男人著了一身家居服,碎發散垂,神色溫和無害。
聽了房間裡唯一的聲音,他停了半晌才轉回頭,聲音低淡:“所以,兩年前盲枝退圈退學的那場風波,是鄭昊磊一手自導自演。”
“恐怕是。”
矮桌前的男子猶豫之後,開口,“但到底原因是什麼還在調查中。
目前還沒有找到那件事的其他關聯人,所以……”
“為什麼沒有找到?”
男人愣了下,“因為那位顧小姐以盲枝身份簽約定客傳媒隻是定客的單方麵說法,沒有辦法證實真偽。
而顧小姐那時候又是單人創作,沒有團隊或者經紀人可以考證……”
“那未婚妻呢。”
“什麼?”
男人愣著抬頭,對上窗邊明光下,那雙幽暗的、又被溫和笑容勾飾著的眼眸:“既然是他自導自演,那那個去顧念學校裡鬨事的假未婚妻——把她找出來。”
男人反應過來,“但她後來沒出現在鄭昊磊身邊,可能隻是臨時找來的人,不一定知道具體情況。”
“即便她沒有和鄭昊磊直接接觸,也該有負責接觸她的人。”
男人恍然,低頭:“好的,我會按這條線索查下去。”
房間裡沉寂下來。
片刻後,駱修抬回視線:“關於鄭昊磊,查的怎麼樣了。”
男子苦笑道:“鄭昊磊這個人實在沒什麼值得挖掘的,他就是個風流成性又不擇手段的富二代,管理能力不差,但性格很差,永遠利益第一,也從不粉飾自己的劣跡斑斑。
某種角度來說,算是表裡如一了。”
男子剛說完就被自己的最後一句話噎了下,他慌忙抬頭去看窗邊椅子裡坐著的男人,生怕對方被自己這句“表裡如一”給觸到。
所幸那人似乎充耳未聞,沒有任何反應。
男子剛鬆了口氣,就感覺自己懷裡的手機震動了下。
他拿出之後原本準備直接掛斷,但看到那個號碼後,男子抬頭:“是我在定客傳媒的線人的電話,可能有什麼新的情況,我接一下?”
“嗯。”
得了首肯,男子側讓開身,接起電話。
大約過去兩分鐘的時間,電話掛斷。
男子臉色有些微妙地轉過來:“駱先生。”
“?”
駱修回眸。
“按我線人說的,今天上午9:50左右,顧小姐和她的兩位編劇朋友一同進了定客傳媒。”
駱修一頓,皺眉問:“她們是去做什麼的?”
“似乎,是有個什麼劇本要談。”
“……”
“而且,”男人猶豫了下,小心開口,“按照線人說的,應該隻是個小會議,但她們抵達公司十分鐘後,鄭昊磊就從公司董事會例會直接離開了,一直到董事會例會結束也沒有回去。”
駱修冷了眸子,從椅裡起身。
男子愣了下:“駱先生,您這是要去哪兒?”
“定客傳媒。”
“哎?”
駱修的身影眼見著已經快到門口,但在跨出去前他腳步一停,回身問:“你是開車來的?”
“啊?
對。”
“什麼車?”
“…哈,做我們這行的,就算買得起豪車,那也不能開啊。⑧本⑧作⑧品⑧由⑧思⑧兔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網⑧友⑧整⑧理⑧上⑧傳⑧
我說了名字您都未必聽說過。”
“你的車估價多少?”
“額,新車的話十萬左右,我現在這輛都開好幾年了,送二手市場上估計連一半都拿不回來。”
“好。”
“?”
這一串問題問得男子越發的一頭霧水,然後他就見駱修返身回來,停在桌旁,素淨修長的手伸到他麵前。
“我租借一次,之後過戶,按照新車售價三倍加進合同。”
男子:“………?”
這名門高戶出來的大少爺,腦子都這麼不正常的嗎?
但是有錢不賺王八蛋。
男子於是毫不猶豫地拿出自己的車鑰匙,配上喊轉瞬就慈祥到近諂%e5%aa%9a的笑臉雙手放進駱修掌心。
“我那兒還有好幾輛,您要是還需要的話,隨時吩咐——不花錢,買一送一!”
“謝謝。
不必。”
駱修拿到鑰匙,回房間換好衣服,然後在男子的陪同下下樓。
樓下停車場。
男子從車裡把自己的私人物品抱出來後,不確定地打量著麵前這位就算穿著最最簡單的辨認不出那些可怕品牌的白襯衫和長褲,都穿出了一種難以忽視的貴氣感的青年。
在駱修坐進駕駛座後,他還是忍不住探頭開口了:“您親自開過車嗎?”
“嗯,”駱修粗略掃過車內功能設計,垂著眼插鑰匙,同時隨口道,“在國外玩過幾年賽車,回來也拿了駕照。”
“——賽、賽車?”
“嗯,怎麼了。”
“……”
對著車窗內,駱修自薄薄的金絲眼鏡後溫和似笑抬起的眸子,車外的男子僵了幾秒,尬笑:“沒事,沒事。
您慢點開。”
“嗯。
報告整理一份,原樣發去我給你的郵箱。”
“好的,好的。”
幾十秒後,站在原地的男子望著那拖著車尾氣開出去的、熟悉卻已經不再屬於自己了的車屁股,驚歎搖頭。
“這就是外表越溫柔,骨子裡就越野嗎?”
路上。
駱修的手機扔在副駕駛座裡,藍牙耳機戴在他右耳內。
“嘟嘟”的連接聲後,電話接通。
“駱總?”
“嗯,之前我讓你們籌備的那檔節目,企劃案如何了?”
“基本擬定了,還在捋最後一遍細節。”
“好。
具體執行前,先把節目的常駐嘉賓確定下來吧。”
“您是指……那位顧念顧小姐嗎?”
電話對麵小心翼翼地念著那個名字。
駱修沒停頓:“嗯。”
對麵沉默幾秒。
駱修瞥了一眼手機,“有執行困難?”
“也不是,就是我們有點不知道該用什麼借口去聯係她。”
“借口?”
“對啊,畢竟她是自由編劇,不是掛靠公司的,然後目前也沒有個人的成名作品……而我們自家的潛力、實力和人脈,圈裡高層麵的知道,但她這種小編劇,咳她這種不太接觸圈裡勢力的編劇,我們這樣沒有借口地冒然上門的話,那是很容易被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