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
……汪!
顧念快蔫成一坨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前沒喝醉過,不知道自己喝醉以後酒品這麼差嗚嗚。”
“沒關係。”
“真、真的嗎?”
“嗯,”駱修撩起眼,淡淡地笑,“隻要你陪我吃早餐,我們就一筆勾銷,好麼。”
“——!”
顧念眼睛晶亮。
果然!
她家寶貝鵝子就是第一善良第一溫柔第一天使!!
完全沒想到事情會這麼輕易地解決,顧念快樂極了。所以她快樂地吃完早餐,快樂地跟駱修告彆,又快樂地回到編劇小組的房間。
並沒有發現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小組房間是敞開的,大約專門等她回來。但顧念進來以後,卻發現江曉晴和秦園園都站在窗邊,隔著玻璃探頭探腦地往樓下看。
“你們在看什麼?”
顧念好奇地問。
江曉晴回頭,朝她招手:“你快來!有大熱鬨!”
“嗯?”
“昨晚殺青宴上,受邀來的那個特猥瑣的資方代表,你記得嗎?”
“……”
顧念思索幾秒,不太確定地問:“是一直讓我喝酒的那個?”
“對,就是他!仗著自己是XX娛樂的高管,背景大,沒人敢得罪,不要臉到一定境界了!昨晚的殺青宴上轉著圈地欺負騷擾女演員和工作人員,簡直就把想潛規則寫在臉上!”
“——”
顧念聞言,眼底掠過一絲極深的厭惡和冷意。
她很快掩飾下去,問:“他怎麼了?”
“我們也是剛剛聽劇組裡的人偷偷在小群裡說的,他昨晚好像是喝醉了,然後在露台摔了一跤!肋骨都摔斷了一根!”
顧念一怔,抬眸:“是摔的?”
“大家都是這麼說,酒店那邊也是給的這個說法,但是……”
江曉晴抬手,在自己%e8%83%b8口位置比劃了下,她神秘道:“聽去看情況的場務說,他%e8%83%b8`前這兒有一個腳印呢!”
秦園園也在旁邊笑:“剛剛我就跟曉晴聊這件事呢,在露台上摔跤,怎麼可能彆的地方什麼事沒有,就斷了根肋骨?”
江曉晴:“沒錯,肯定是叫人踹的!”
顧念神思一晃。
這一兩秒裡,好像有什麼模糊的場景和慘烈嚎叫的聲音從她腦海裡闖過去,但模糊又陸離,無法記起。
顧念皺了下眉,隻當是宿醉後遺症:“那個人沒鬨嗎?”
“剛開始罵的可厲害了,但接了通電話後立刻變啞巴——然後就是他自己,非說自己是摔的,和任何人都沒關係!”
“……”
顧念一怔。
☆、渡我38
渡我38
第38章
6月25日, 清晨7點。
某不知名小鎮星月酒店,717房間。
熹微的晨光已經照進窗內, 落在床邊的木地板上。
床上的薄被高地起伏, 以向光麵和陰翳切割交錯,勾勒出被子下的兩道身影。
某個時刻的寂靜裡,躺在左邊的顧念驀地睜開了眼, 神情驚恐。
她做了個夢, 噩夢。
夢裡場景七零八碎,光怪陸離, 好像一場完全邏輯混亂又無厘頭的連續劇。
前麵的劇情內容和出場人物她已經記不得了, 唯一有印象的, 就是夢的最後一小節……
在昏暗的隻有落地燈醺黃燈光的房間內, 她把她毫無防備的寶貝鵝子撲倒, 還壓進了一隻她沒見過的歐式沙發椅裡。
那沙發椅扶手位置包裹著精致的緞麵, 緞麵的觸?感非常真實,而比它的觸?感更真實的是,鵝子襯衫下的腹肌。
顧念一抖, 從被子裡抬起爪子, 眼神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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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那個“瘋女人”在不小心摸到了一下以後, 還一邊迷糊地喃喃著“噫明明看起來那麼清瘦為什麼哪裡都有肌肉”, 一邊伸出罪惡的手, 認認真真在那乾淨薄透的襯衫上平整捋過一遍,然後不確定地, 又一遍。
而且夢裡不知道為什麼, 她鵝子右腹的襯衫還是濕著的, 一大片,像暈開的水跡, 極佳的布料被染成透明,白皙的膚色一覽無餘。
夢裡那個“瘋女人”摸過兩遍以後,竟然還在透明衣衫處認真戳了戳:“腹肌滿分,以後拍雜誌可以吸引很多身材粉了。”
說完“瘋女人”就腦袋一沉。
啪。
趴在她認可的滿分腹肌上睡過去了。
回憶完這最後一段夢境,
顧念:“………”
無緣無故的,她怎麼突然做起這麼驚悚可怕的噩夢了?
還好隻是個夢。
顧念這樣想著,扒拉開身上蓋著的薄被,慢吞吞地起身。
她下意識地放輕了自己一切動作的聲音,儘管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好像隻是處於一種莫名的求生本能。
顧念揉了揉宿醉之後昏沉又時不時疼一下的頭,剛從床上挪動著要轉身下地,餘光就突然瞥見她的腿側。
被她掀開的薄被下,露出一隻漂亮的、骨節分明而修長的手。
男人的手。
顧念:“——!?”
原地不動地僵硬數十秒後,顧念終於一點點回過神,她僵著身體慢慢、慢慢地從被子裡抽出雙腿,踩到地上。
地板傳上來淡淡的涼意。
顧念蜷著,無聲起身,在最後一點皮膚離開床體後,她又以海獺的速度徐徐回頭。
晨光正好,不濃不烈,清淡地落在床頭。
柔軟的枕頭下限,細碎的額發垂落在冷白的鬢角下,闔著眼的男人生了一副挑不出任何瑕疵的絕美五官。
淩厲的下頜到頸線下,露出半截凹陷的鎖骨。
薄被蓋住了少兒不宜的視線,將最美好的人體掩藏在昏暗裡。
這麼一副晨光修飾的美人春睡圖,不是犯罪現場就是釣魚現場。
現嫌疑犯·準被釣魚·顧念呆立原地,腦補了一下幾個小時後她雙手舉著寫了自己名字的入獄牌,站在號子裡的身高板前拍照的悲愴畫麵。
顧念:“………”
嗚嗚嗚她還有大好的人生和青春沒來得及揮霍,難道今後就要在鐵窗淚裡度過了嗎?
顧念痛苦地抹了一把臉。
而就在她沉痛反省,試圖從她漿糊似的腦袋裡提取出有用信息的時候,她聽見床上窸窣了聲——
薄被翻動,男人闔著眼側過身,朝著她的方向又沉沉睡去。
可能是酒勁兒還沒完全從大腦裡撤軍,顧念站在原地呆看了兩秒。
寶貝鵝子的睡顏真好看,想……
停。
顧念陡然回神。
她來不及多做思考,隻能趁著寶貝鵝子還沒醒來,借著窗外投進來的光,快速在房間內看了一圈。
目標手機和目標鞋子分彆在床頭櫃上下找到後,顧念拎起自己的贓物,不,犯罪證據,她做賊心虛地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男人,然後便轉過頭,躡手躡腳地溜向玄關去了。
門把手被無比小心地壓下。
拉開一條窄窄的縫。
門內的小姑娘無比靈活地嗖地一閃身就站到了屋外的長廊上。
然後門被她繼續小心翼翼地拉上,壓著彈簧輕輕落回。
啪嗒。
電子鎖自動落鎖。
顧念長鬆了口氣,蹦跳著穿上高跟鞋,然後飛快地逃離了自己身後的犯罪現場。
與此同時,一門之隔內。
光線半明半暗的房間裡,大床上側躺的男人慢慢睜開了眼,露出沒有半點睡意的清冷眸子。
望著麵前已經空無一人的房間,他垂眸,輕笑了聲,坐起身。
?
顧念狼狽蹲守在編劇小組分配的酒店房間外,直到聽見門內有了動靜,她才抬手叩響房門。
裡麵停了幾秒,也迅速跑出來開了門。
開門的人是江曉晴,一看清門外的顧念,她直接撲上來:“啊啊顧念你終於回來了!我醒過來的時候還在和園園糾結要不要衝上樓去救你呢!”
蔫得厲害的顧念茫茫然抬頭:“救我?”
“對啊,你昨晚不是和駱修在一起嗎?
我們好怕你出什麼事情,尤其是酒後咳咳!”
顧念:“……”
顧念終於反應過來,她想說什麼,很快反應過來身在走廊,四下看看後顧念木著臉把江曉晴拖進去,順手關上房門。
同樣聽見動靜出來的還有衛生間裡的秦園園,她探出腦袋:“顧念你回來了啊?”
“嗯。”
顧念應完,轉過身嚴肅地看向兩人,問:“你們昨晚看見我了?”
江曉晴點頭:“對啊。”
“在哪兒見的。”⑦本⑦作⑦品⑦由⑦思⑦兔⑦網⑦提⑦供⑦線⑦上⑦閱⑦讀⑦
“電梯間。
你好像醉得很厲害,駱修扶著你從宴廳一出去,我們立刻就追上去了。”
“然後呢?”
顧念淚目,“你們就沒試圖拯救一下你們將要犯罪的朋友嗎?”
江曉晴:“我們試圖了,但駱修問你我們三個分彆是誰的時候,顧念大大你就隻記得你家寶貝鵝子了。”
秦園園點頭補刀:“你說不認識我們,還說得特彆大聲。”
江曉晴:“對。”顧念:“……”
江曉晴:“而且駱修他也不讓我們帶你走!他說樓上有他的套房,一定要送你上去休——咦,等等,剛剛你為什麼是說自己將要犯罪?”
“……”
顧念長歎一聲,任疲憊的靈魂出竅,把自己扔進了長沙發裡。
江曉晴和秦園園對視一眼。
江曉晴小心翼翼地走到顧念麵前,在沙發旁邊蹲下來,問:“駱修他,應該沒對你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吧?
畢竟他都提前錄好自己的‘犯罪證據’給我們了……”
“什麼犯罪證據。”
顧念氣若遊絲地問。
江曉晴把駱修的手機放到顧念麵前,然後把昨晚電梯間裡的鬥爭簡單描述了一下。
聽完以後,顧念從沙發上的趴姿動了動,滄桑回頭:“你們提防錯了人。
我寶貝鵝子那麼乖的人,怎麼會犯罪?
要犯罪顯然也是我啊。”
“……”
聽了這個乖字,江曉晴一臉被噎住的表情。
她回過頭,痛苦地看向秦園園。
而秦園園的洞察力顯然比江曉晴敏銳多了,她好奇問:“難道你記得自己昨晚做什麼了?”
顧念悲壯點頭。
這下連江曉晴也好奇了:“你做什麼了?”
顧念痛心疾首:“總結起來隻有八個字。”
“?”
“大逆不道,十惡不赦。”
“………?”
再次想到夢裡唯一殘存在記憶中的那個場景畫麵,顧念哀聲把自己埋進了沙發裡——
“我有罪嗚嗚嗚嗚我以後再也無顏麵對我寶貝鵝子了嗚嗚嗚嗚!”
江曉晴沉默了幾秒,慢慢慢慢把放在就放到顧念麵前的駱修的手機往前推了推。
她殘忍開口:“雖然但是,你可能還是得先把你鵝子的手機還回去——今天早上上麵來了幾通電話,全部都是同一個號碼,而且任何備注都沒有。”
“……”
顧老母親停住哭泣。
她從伸平的胳膊中間抬起腦袋,慢吞吞看向那隻黑色手機,“沒有……備注嗎?
那會不會是騷擾電話。”
江曉晴:“騷擾電話從6點半開始打,打到7點多,那隻能這哥們太敬業了。”
站在房間靠牆的秦園園擔心道:“我們怕有什麼急事,但我們又完全不認識不清楚駱修,不敢隨便給他接。”
“嗯嗯,”江曉晴應聲,“真打得挺急——”
江曉晴話聲未落,顧念麵前的手機嗡嗡地震動起來。
三人一頓。
然後江曉晴和秦園園同時看向顧念:“你來接吧。”
顧念木著臉回頭:“你們接不好,我接也一樣不合適吧。”
江曉晴:“怕什麼,不是你兒子嗎?
幫兒子接電話,天經地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