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那個樣子。
但是現在不怕了。
她已經掉了下去了呢。
所以——再也不用感受那戰戰兢兢的感覺了。
真——
真是輕鬆。
“媽……”
方知否柔柔的開口,寧芳轉頭,狐疑的看了一眼方知否難看的臉色,“知否,你沒事吧?”
“沒事……”方知否上前,搖搖頭:“隻是,讓我抱抱你……抱抱你,好麼?”
寧芳雖然有所察覺,但是這個時候方知否執意的不說,她也隻是伸手回抱住女兒。
“知否……你如果有事情,一定要說啊……”
說?怎麼說?!方知否苦笑。
說你的女兒害死了你的丈夫,還是說你的女兒已經被仇恨逼得成了另外一個人?
麵目可憎的一個人啊……
方知否搖搖頭,母親身上的溫暖襲來,瞬間好像溫暖了她,她深吸了一口氣。
這種溫暖,讓她有種想哭的衝動,但是最後她吸了吸鼻子,卻沒有眼淚掉下來。
隻是,她告訴自己,這樣就好。
是的,沒有愛情,也無所謂。
因為,太傷人了。
真的太傷人了。
“阿夜。”刀疤抓了抓一頭雞窩頭,看著書桌前忙碌的人,猶豫了半晌,最後還是擠了進去,“在忙啊?”
“嗯……”尹夜抬頭,瞄了一眼刀疤,“怎麼了,找我有什麼事情麼?”
刀疤猶猶豫豫的在尹夜麵前坐定,似乎還在考慮。
“如果你是來給我說孫子豪的情況的,不用說了……”是的,不用說也知道,那死大狗現在會頹廢成什麼樣子。真是沒用!離開了一個女人,就好像死了全家一樣,真是丟臉死了!
“不是……”可是,刀疤卻搖頭,罕見的露了一個很不讚同的臉色給尹夜,“阿夜,你一直都是聰明的……可是……”
刀疤繼續刨頭發,“你會不會覺得這次做的太過分了……明明計劃書,我們可以截下來,你為什麼讓豪哥知道……你不覺得我們幾個人欺負一個弱女子,太過分了麼?”
尹夜停下筆,聽見刀疤的話,裂開嘴巴,笑了起來,“怎麼了,方知否是弱女子麼?”
刀疤低下頭,搖搖頭:“班長的性情一直是驕傲的……她當年遭受了那麼多,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們沒有理由怪她……”方知否不是弱女子,他知道,但是她畢竟是一個女人,一個女人被逼到這種程度,還是被他們幾個大男人,刀疤的虎狼心,有些愧疚。
“沒有理由?”尹夜站了起來,麵目有些陰沉,“一個居心叵測的女人,留在身邊,隻會成為大患。”
“可是……可是……“辯論方麵,刀疤從來都不是強項,“可是,阿夜,她不是其他人……她是豪哥喜歡的女人……你……你這樣做……傷了她,也傷了豪哥……”
“傷害?相信我,以後,他會感激我……幫他除了這個大患……”
根本就是沒有共同語言,刀疤嘴巴動動,最後什麼都沒有說出來,隻是歎息一聲,朝門口走去。
隻是,到了門口,他有停了下來,“阿夜,你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男人對自己心愛的女人根本就狠不下心。傷害她,其實他會更加的疼。
從那天後,兩人好像分手了一般。
孫子豪沒有來找方知否,方知否也沒有主動的打電話。
兩人很有默契的,分手了。
和七年前,不明不白的分手不一樣,這次,方知否明白,有些東西,就那麼從手中溜走了。
她想,就算是孫子豪回頭,她也不一定了。
其實,不要愛情,她的人生,或許真的會更好。
當然,分手的事情,她也和寧芳提了,寧芳畢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與其像以前那麼費儘心思的隱瞞著,還不如直截了當的說出真相。
對於方知否和孫子豪的分手,寧芳也隻是沉默。
最後拉著她的手,“分了也好……隻要你不喜歡的……分了也好……”
方知否知道母親是遺憾的,但是她也知道,她更加的喜歡自己的女兒。
不過,其餘的事情,她暫時不想給寧芳答案,她現在隻是張羅著搬家的事情。
這個房子是孫子豪的,不要分手了還死皮賴臉的在人家家裡住著,而且可能的話,她也想換個環境。
但是,問題是條件不會允許。
這個年頭,要找一份穩定的工作不容易,而他們家現在還欠債呢……
最後,還是林老師幫上了忙。
“分手了?你和孫老板分手了?”
“嗯。”方知否笑笑,“所以,想問問你,有熟悉的房子麼?我想搬過去……”
林老師沉默了一下,“你……你不在等等……或許,男人想幾天,就想明白過來了呢……”
方知否還是笑,隻是臉色有些白,“不用了。你不明白,我等了七年……已經……已經沒力氣在等了……”
看見方知否說話都微微喘熄,仿佛十分吃力,林老師也不好意思在問了,隻是點頭:“房子我有……就在學校旁邊……我租給你好了……”
“那……謝謝你……”
“哎,我們的關係還這麼說……好了,等會兒我就去收拾一下,你明天就搬過來吧……”林老師說著,又是頓了頓,“其實,我還真心的喜歡你的性格……說斷就斷,一點不拖泥帶水……”
方知否沒有在說話,隻是勉強一笑。
很多女人,在愛情中躊躇不停,明明知道對方不好,明明知道那是一條無敵深淵,還是走了下去。
因為她愛那個男人,心裡還有希望。
而方知否,也愛那個男人,可是她知道,她已經沒有希望。
搬家的事情,方知否也和寧芳說了。
寧芳表示了讚成。
隻是,收拾行李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有點眼眶發紅,“是我不好……是我做母親的沒用,讓你這麼顛簸勞累……”
“媽……”方知否搖頭,摟著母親,蹭了蹭,“媽,彆這麼說,你已經付出很多了……倒是我不好,都上班了,也沒有給你一個安定的環境……”
兩母女抱著,又是細細的說了一陣子話,沒有一會兒,門敲開了,是搬家公司過來了。
方知否看了一眼她居住了一段時間,但是很喜歡的房子,笑了笑,比了一個再見的手勢。
“豪哥!”
“操,怎麼了?!”孫子豪沒有喝酒,一把推開邊上磨蹭靠近的濃妝豔抹女人,“臭小子,又出什麼事情了?”
刀疤急匆匆的跑過來,看見孫子豪站著的美豔女人,毫不客氣的往牆邊一揮,“豪哥,班長要搬走了!”
“操!又放炮!你媽的,怎麼那麼多炮!不玩了!”孫子豪狠狠的扔掉麻將,才是站起來,往外走去。
隻是走了幾步,又是停了下來,一把揪住刀疤的衣領,“你說什麼?剛才的話再重複一遍!”
刀疤吞了吞口水,好半天才是說道:“方知否……方知否要搬走了……”
“哼……”孫子豪鬆開刀疤,無所謂的笑,“搬走就搬走,我……我怕她……”
可是,話這麼說,人卻是大步的追了出去。
“這到底是真的不怕還是假的不怕啊?”刀疤摸著腦袋,站在原地,嗬嗬的傻笑起來。
孫子豪趕到的時候,方知否已經把最後的熊寶寶都抱上了車。
其實,她有點猶豫,這隻熊已經跟了她八年,還是孫子豪送給她的。
她想,是不是可以丟了,這麼破舊的熊。
但是最後想了想,還是算了,抱著它,坐上了車。
“司機,可以走了。”
車平穩的駛出花園,方知否抱著熊,意識正雲遊在天外的時候,忽然一個急刹車,讓她驚醒了過來。
“出什麼事情?”
回答她的是壯碩的司機破口大罵,“會不會開車啊?!”
順著司機的視線,方知否也看了過去。
孫子豪從路虎裡跳了下來,衝著外這邊過來。
“方知否,你給老子下來!”
或許是孫子豪的樣子太過凶神惡煞,壯碩的司機頓了頓,才是看向旁邊的方知否,“小姐,如果害怕,就呆著這裡,彆下去。”
方知否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孫子豪暴跳如雷,沒有動作。~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寧芳也聽到了動靜,坐了過來,“知否……要不要我下去?”
“不用了。”方知否搖頭,把熊遞給母親,“我下去,可能鑰匙和租金還沒給他吧……”
跳下車,陽光有點刺眼,但是方知否還是覺得有點冷,又是圍了圍脖子上的圍巾。
而這一幅畫麵看著孫子豪眼中,又是一陣止不住的心癢。
真美啊,白色的羽絨服,套著一條大紅的圍巾,黑色的長發下露出一張秀氣的臉,真是美啊。
孫子豪沒出息的吞了吞口水。
而這個時候,方知否已經走到了他的麵前。
“你……找我有什麼事情麼?”
孫子豪沒有反應,方知否也沉默了,半晌從口袋中掏出一個信封,遞給孫子豪,“這是鑰匙,還有租金……如果……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麻煩把車挪開,我們要走了……”
“方知否!我有事!很有事!”孫子豪說著,衝過來,甩開方知否手上的信封,拖著方知否就往車上壓去。
“老子……就是有事!”男人惡狠狠的說著,動作狠戾的抓著方知否的下巴,就這麼%e5%90%bb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估計兩人還是冷靜一下好……哎呦……
= =忽然覺得我還是適合寫虐戀……
☆、063
063
方知否沒有想到孫子豪這幾天不見,還是這麼一副脾性,而且,更加重要的是,她也不認為現在兩人的關係適合接%e5%90%bb。
“放開……”掙脫男人的臂膀,方知否冷冷的說道。
“不放!”孫子豪撫了撫被咬了一口的唇瓣,冷冷的笑,“老子不放,你把老子怎麼著!”
孫子豪說著,一邊還撲了上來。
但是——
接下來的事情,讓周圍圍觀群眾的口哨聲變成了此起彼伏的驚訝聲。
“對了,我忘了給你說……我大學選修了跆拳道和女子防身術……而且……都是滿分!”方知否冷笑一聲,聲音很小,但是卻重重的撞到男人內心。
不過,似乎已經晚了。
一個漂亮的回旋踢,眾人隻看見那先前還熱烈摟抱在一起的男女,男人已經被女人一腳給踹了出去。
雖然不遠,但是嘭——的,好大一聲。
車上,壯碩的司機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看了一眼後座蛋定的寧芳,嗬嗬一笑,“阿姨……你……你女兒好大的力氣……”
寧芳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方知否摔開孫子豪,把車開到了路邊,然後重新的回到了貨車中。
“知否……”寧芳欲言又止,“你這樣……”
“媽……走吧……有些事情……不斷掉,對他痛苦,對我自己也是……”絕情如方知否,知道一個道理,這個時候,兩個人適當的分開,比聚在一起好。
“方知否!你他媽的有種就走!走了就不要回來!”孫子豪也經過了一段時間的錯愕,也是爬了起來,眼睜睜的看著車子離開,追出幾步,重重的怒吼出聲。
可是,縱然是這樣,大貨車還是沒有停下來的痕跡。
“操,絕情的女人!以為老子稀罕你!混蛋!”孫子豪捏著的拳頭重重的放下。
“豪哥……班長大人呢……”趕來的刀疤看著孫子豪一臉沮喪的站在街角,“你沒追到麼?”
“追個屁,人家根本不鳥我!操!”孫子豪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氣衝衝的上了車,也是絕塵離去。
就這樣,兩人算是正式的分手了。
不過,這個世界上,哪裡來的那麼多轟轟烈烈要死要活的感情,就算離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