罰。”
哪裡聊到安德烈對“其他人”還很嫌棄:“他們我看不上。”
“歪瓜裂棗。”安德烈一反之前在閒乘月麵前溫和禮貌的樣子, 忽然一臉冷漠地說, “還有那些護士,看到好看的男人她們也跟我搶。”
“女人死光了最好。”安德烈的臉部肌肉開始顫動。
閒乘月打斷他:“護士沒過來。”
安德烈狐疑地看了眼閒乘月:“你長得這麼好看,她們肯定會找你。”
他興奮起來,雙手無法自控的擺動,手舞足蹈道:“那又怎麼樣!你是同性戀!你喜歡男人!你才看不上她們!”
“閒哥,該出去了。”宿硯嘴角帶著微笑,目光卻像要殺人一樣凶狠。
安德烈這才發現了宿硯,他的表情變得猙獰起來,還不等閒乘月反應,安德烈就撲向了宿硯。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好男人身邊都有你這種賤人!”安德烈想去拉扯宿硯的頭發,宿硯往後退了一步,但安德烈卻沒有停,他張牙舞爪,拚命往宿硯身上撲。
安德烈怒吼道:“喬爾喜歡我!他喜歡我!你勾引他!你還在學校裡說我是同性戀!”
“你也是!你也是同性戀!他們怎麼不把你抓進來!”
宿硯忍無可忍,一腳踹到了安德烈的腹部。
於是安德烈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被踹飛了兩米遠。
宿硯也不想跟他糾纏,他剛收了腿就對閒乘月說:“閒哥,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一時激動,他的情況一看就知道有問題。”
同性戀是一碼事,但對異性和跟自己有可能存在競爭關係的同性抱有這麼大的敵意,就已經不在單純同性戀的範疇內了。
雖然人有求偶的不能,但是也不至於求偶到發瘋的地步。
閒乘月看了眼從地上艱難爬起來的安德烈,剛準備朝安德烈走過去,就被宿硯拉住了手腕,宿硯用祈求的眼神說:“閒哥,你彆過去,誰知道他什麼時候發瘋?”
閒乘月拍了拍宿硯的手背,以為宿硯是被嚇到了,放輕了音調說:“這個時候更好套話。”
雖說人清醒的時候思維更有條理,但清醒的人會因為各式各樣的原因撒謊。
他還見過病人衝醫生隱瞞撒謊的,明明吃了三無壯暘藥卻說自己沒吃,差點就沒了生殖器。
還有明明打過好幾胎卻說自己沒打過胎的,要不是醫生強行讓她去做檢查,發現子宮被刮得沒法看了,估計要死在手術台上。
這還是性命攸關的事都能隱瞞撒謊。
更彆提其它的了。
宿硯不太願意,但還是跟著閒乘月走到了安德烈麵前。
閒乘月慢慢蹲下去,他看著安德烈的眼睛,語氣難得這麼溫柔地問:“你還好嗎?”
安德烈用手扶住頭,他笑起來:“我沒事,剛剛怎麼了?我怎麼躺在這兒?”
他在閒乘月的攙扶下站起來。
閒乘月和宿硯對視了一眼。
這人的病因應該是精神分裂吧?
閒乘月還記得套話。
“你來這兒這麼久,有人治愈出院嗎?”
安德烈眨眨眼睛,看起來很無辜:“有,做完手術就能出院,不過有兩個做完手術沒人來接,現在還待在這裡。”
“我要是再不出院,也要給我做手術了。”安德烈撇撇嘴,“做完手術連話都不怎麼能說。”
冰錐療法經常出錯,因為全憑醫生的手感和經驗,有時候沒有完全切除,或者切除錯了就要再來一次。
但因為這個療法成本低,所以再來一次也沒什麼。
“以前很麻煩。”安德烈打了個哆嗦,似乎還在後怕,“要在腦袋上打孔呢!”
閒乘月連忙拍著他的肩膀安撫道:“沒什麼,都過去了,不打孔了。”
安德烈慢慢平靜下來,他慢慢把身體靠向閒乘月。
但因為兩人身高差不多,安德烈無法做出“小鳥依人”的姿勢。
反而被宿硯抓著肩膀推到了另一邊。
安德烈低下頭,似乎很委屈,看向宿硯的目光中還帶著恨意。
宿硯看著他,隻等他再犯病衝過來就再一腳把他踹開。
閒乘月卻很鎮定,他繼續問:“有人從這裡逃出去過嗎?”
安德烈瞪大眼睛,他連忙做賊一樣的左右看看,在發現廁所裡除了他們三個以外沒有其他人以後,才小聲說:“有!有六個人不見了,我沒看到他們家裡人來接,不是被接走的,他們肯定是逃了!”
他篤定道,然後情緒有些激動地說:“他們逃走了!那群賤人!他們自己逃了!”
“怎麼逃得都沒告訴我們!”
安德烈不停跺腳,用腳去踹牆麵,憤恨地低吼道:“彆讓我碰見他們,我殺了他們!我要把他們都殺了!賤人!一群賤人!”
閒乘月走過去,手握成拳,控製著力道給了安德烈一下,把安德烈打暈在地。
“我們把他搬出去吧,就說是在廁所裡暈了。”閒乘月抬起安德烈胳膊的時候很平靜,“他確實需要治療。”
宿硯眨眨眼。
閒乘月也發現自己說的話有歧義,無奈道:“不是這裡的治療,是正規精神病院的治療。”
這應該是是很明顯的精神分裂。
哪怕閒乘月並不了解這些都看得出來。
不過也可能不是,但至少這肯定是需要藥物治療的。
閒乘月和宿硯把安德烈搬出去。
站在門口的護士長走進來,她看到安德烈就皺眉,高挑的身材配著一張高顴骨的臉,很有壓迫力,她看了眼掛鐘,問閒乘月:“他怎麼了?”
雖然外界都認為同性戀是精神病,但瘋人院內部很清楚哪種精神病的病人腦子是清醒的。
閒乘月:“他剛剛在廁所忽然暈了過去,我看他中午沒怎麼吃東西,可能是低血糖。”
護士長看了他一眼,沒忍住問:“你還知道低血糖?”
閒乘月能怎麼說?隻能說:“我是大學生。”
護士長惋惜道:“大學生還成了同性戀,太可惜了,你好好治療,爭取早點出去。”
護士長讓護工把安德烈搬走,給他灌點糖水。
之後也沒有跟閒乘月多說什麼,就踩著低跟鞋走了。
“除了治療手段挺反人類,我覺得這裡的醫護人員都挺正常的。”宿硯對閒乘月說,“我還以為會跟美劇似的,醫護都想辦法虐待病人。”
閒乘月:“除了心理變態,應該沒有醫護會這麼做吧?”
宿硯聳聳肩:“那也不一定,畢竟病人在‘坐牢’,醫護也差不多,這裡遠離人煙,他們就算放假開車出去,去附近的鎮子上也待不了多久,每天要麵對各種病人,壓力一大,時間一長,又沒有心理疏導,出問題也正常。”
閒乘月覺得宿硯說的有道理,他笑了笑:“你該去學心理學。”
宿硯打蛇隨棍上:“行啊,閒哥你覺得好的話,我出去了找個學校進修一下。”
“那是你的事。”閒乘月收斂了笑容。
看上去又變得無比冰冷。
宿硯歎氣:“你想想養老院,再想想保姆,傳出虐待的消息越來越多,給大小便失禁的老人灌尿,扇耳光,還有毆打嬰兒的,這些職業壓力本來就打,再沒有完善的上崗前培訓,誰都能去做,不出事才奇怪。”
他還加了一句:“我每年都要給福利院和養老院捐錢,也捐錢弄培訓,但是杯水車薪,這不是我一個人能做到的事,有時候我也覺得挺累的。”
閒乘月沒想到宿硯還做慈善,對宿硯有點另眼相待。
宿硯笑了笑:“閒哥,我雖然算不上善人,但也不是個壞人,那些錢對我來說不算什麼,捐出去也不影響公司運營和我的個人享受。”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網Θ友Θ整Θ理Θ上Θ傳Θ
“也很不錯了。”閒乘月,“現代社會有錢人不少,但做麵子工程的更多,錢花出去也不管到底花在哪兒,你有心思定向捐贈已經很好了。”
宿硯微微低頭。
“等出去了,這單生意做完,閒哥要不要抽空跟我去一趟山區?正好有個捐助項目,要去實地考察,確定沒有任何欺騙之後才捐。”宿硯,“閒哥你也可以點對點捐助,挑幾個小孩,資助他們讀書,一年也就一兩千塊錢,讀到大學他們就能申請助學貸款,走出山區就能改變命運。”
閒乘月有點心動,但此時顯然不是討論這些的好時機。
午飯半個小時後,護工開始驅趕病人回病房。
他們要午睡兩個小時,無論有沒有睡著,都必須躺在病床上。
閒乘月躺在病床上,他睜著眼睛,並沒有入睡。
瘋人院裡並不安靜,同一個病房裡有病人躺著唱歌,有病人喃喃自語,還有人時不時尖叫一聲。
但多數人都是安靜的。
兩個小時的睡眠時間,真正能入睡的人寥寥無幾。
任務者們都要在心裡複盤得到的消息,然後等到放風時間再想辦法交流。
老手都知道剛到裡世界的時候要小心再小心,不要多說話,也不要多做事。
午休時間一過,護工又驅趕著他們去廣場放風。
他們要穿過一條走廊,然後護工先打開一扇鐵門,再打開鐵門外的一扇鐵架門,他們才能走出瘋人院。
一道風從門外吹進來,帶來新鮮的空氣。
閒乘月深吸了兩口氣。
明明就隔了一扇門,明明瘋人院裡的通風設備並不差,但外麵的風吹來時,所有人都安靜的,如饑似渴的呼吸著。
那不僅僅是空氣。
那是瘋人院裡的病人可能一生都無法再得到的東西——自由。
第58章 逃離瘋人院
放風的時候除了有幾個護工在一邊看著以外, 病人們在不大的廣場走動,粗糙的水泥地,除了幾把長木椅之外什麼多的器材都沒有, 病人們多數都站在網邊,趴在網上,看著外麵鬱鬱蔥蔥的樹木草地,或是一晃而過的野兔野雞。
任務者們慢慢走到一起,閒乘月也不例外。
這次總共有二十四個任務者, 加上原本瘋人院裡的病人,一共九十六人。
這家瘋人院裡的病人已經夠少了, 估計是地處偏僻的原因。
“我找了, 還沒找到任務目標。”穿皮衣的男人抽了口煙,蹲在一旁的水泥台階上,他頭發雜亂, 眼下帶著烏青, 他繼續說,“我那個病房有兩個人出逃過, 都被抓回來了,抓回來之後就是電擊,腰上的肉被電焦了。”
這次的任務者都沒有一起說話, 而是一個一個說, 這個說完了下個才開口, 保證所有人都能聽清。
但這並不是好事,老手越多, 任務難度越大。
任務者們都知道, 因此都低垂著頭, 臉色不太好看。
“借根煙。”女人朝皮衣男伸手, 皮衣男看了她一眼,也沒小氣,遞了根煙過去,順便也把打火機遞了過去,女人點燃了煙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