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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做!”

“反正我什麼也不懂,你們說是什麼就是什麼。”馮瑞破罐子破摔,快活的當起了鹹魚。

要麼死要麼躺贏,馮瑞已經給自己找好了結局。

一樓大廳裡有幾張沙發,倒也不是沒有地方躺,說要休息也能休息。

閒乘月被宿硯半扶半抱的弄到了一張沙發上,宿硯讓馮瑞幫忙看著閒乘月,自己上樓去房間裡拿被子。

閒乘月躺在沙發上,有種詭異的顛倒感。

他已經很久沒有被人照顧過了,以前都是他照顧媽媽,他過早的邁入成人世界,從此跟軟弱揮手道彆,累到極致都沒有吭過聲。

因為知道這世上唯一會心疼他的人不會再開口了。

再次被人照顧,這是種新奇的體驗。

閒乘月想了想,決定試一試,畢竟他也救了宿硯一次,不算虧錢了宿硯。

於是他心安理得的等著宿硯拿被子下來。

甚至還嫌宿硯手腳太慢。

宿硯下來的時候隻抱了一床被子。

他仔細的蓋在閒乘月身上,然後輕聲問:“閒哥,要不你把衣服脫了,我看看你的傷吧。”

閒乘月躺在沙發上,閉著眼睛說:“不用,沒有流血,傷不用處理。”

電擊傷在這裡沒法處理,閒乘月也就懶得脫衣服了。

宿硯“哦”了一聲,閒乘月竟然從他的聲音裡聽出了遺憾。

閒乘月也不在意,他閉著眼睛,忍著疼痛養神。

他不可能把過關的希望都放在宿硯身上。

比起彆人,他最相信的還是自己,宿硯有天賦,但缺乏經驗,可能再經過幾次裡世界他能脫胎換骨,但不是現在。

很快,城堡裡的燈關了。

偌大的城堡鴉雀無聲,緊閉的門窗讓室內一片黑暗,即便睜開眼睛適應了黑暗也無法看見室內一件物品。

宿硯的聲音傳來,他把聲音壓得很低,可在這樣的環境裡依舊清晰:“閒哥,你睡了嗎?”

閒乘月的嘴角勾了勾:“我心沒那麼大。”

宿硯似乎鬆了口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睡著了,還在想要是出了事,我該怎麼辦,你要是睡得太香,我是舍不得把你叫起來的。”

閒乘月平靜的再次閉上眼睛,他已經習慣了宿硯的肉麻。

習慣真是樣可怕的東西,把所有不平常都變得平常起來。

甚至他還覺得宿硯有點可愛。

閒乘月注意著城堡裡的動靜,他沒有睡,疼痛無時無刻不刺激著他的神經。

沒有時鐘,也沒有手機,時間的流速很抽象。

不知道過了多久,閒乘月聞到了一股香味。

那似乎是香水的味道,濃烈卻不嗆鼻,是單純的濃烈花香。

就好像有花田就在他們身旁。

隨著那花香的出現,閒乘月還聽見了水滴落地的聲音,以及地毯被人踩過的輕微聲響。

既然睜眼什麼都看不見,那還不如閉著眼睛,把所有感官都彙聚在耳朵和鼻尖。

忽然!

閒乘月屏住了呼吸。

有什麼東西就在他旁邊。

閒乘月沒有動,沒有呼吸,他沉著的閉著眼睛,身體積蓄著力量,全身的肌肉緊繃,隨時都能一躍而起。

那東西也沒有動。

就在閒乘月急需換氣,準備翻身而起的時候——

他聽見了腳步聲,是剛剛在他身邊的東西離開的聲音。

閒乘月沒有喘氣,而是緩慢的、斷斷續續的吐氣和吸氣。

還沒等他把氧氣吸足,腳步聲再次響起。

閒乘月緊抿著唇。

他知道現在站在沙發旁邊的是誰了。

就像他跟宿硯說的,她沒想害他,她隻是在玩弄他。

就像一隻貓,在開膛破肚之前,會讓獵物逃跑幾次。

而獵手捕捉獵物,怎麼能算是害?

閒乘月感覺“她”彎下了腰。

“她”就在他身邊。

很近,近得像是沒有距離。

作者有話要說:

準備把副本的標題統一一下~

麼麼噠。

第27章 看不見的客人

有什麼東西落在了閒乘月的臉上, 冰涼、溼潤。

閒乘月的鼻尖依舊是濃烈嗆鼻的花香,那花香如有實質,將閒乘月團團包裹起來, 密不透風。

黑暗中,視覺歸零,但其它感官卻忽然變得敏銳。

他能感覺到“她”身上散發的涼氣,像一塊冰,大廳裡的溫度都下降了不少。

閒乘月能聽見水滴落地聲。

“嘀嗒——”

“嘀嗒——”

停頓和落下的時間近乎一致。

他察覺不到宿硯和馮瑞那邊的動靜, 但想來應該不會比他好多少。

這次可能賭錯了……

閒乘月的手緊握成拳。

他已經習慣了走鋼索,但平時都是獨自一人, 生死也是他自己承擔。

唯獨這次, 他身邊多了兩個人。

那股令人窒息的香還在鼻尖縈繞,閒乘月慢慢呼吸著,再閉氣下去他就得窒息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 久到閒乘月都準備翻身而起的時候, 那濃香又漸漸變淡,然後緩緩消失。

來得突然, 走得卻綿長。

閒乘月緩緩吐出一口氣。

他輕聲喊道:“宿硯,馮瑞?”

宿硯的聲音最先響起:“閒哥,我在。”

馮瑞慢了半拍, 聲音帶著無法掩飾的驚恐:“我、我、我也在。”

閒乘月:“睡吧, 今晚不會有事了。”

既然剛剛“她”沒有動手, 那就證明他的猜測是對的。

“閒哥,那房間裡的人……”宿硯低聲說, “我想去提醒一下他們。”

從來不管閒事的閒乘月沉默了幾秒, 他知道宿硯的聖父品質, 似乎攔也攔不住, 更何況說不說出去對閒乘月來說也無所謂,他平淡地說:“明天再說,現在不適合走動。”

宿硯似乎有些高興:“我知道,我明早再跟他們說。”

閒乘月沒有再回話,而是拉了一下被子,閉上眼睛頭靠在扶手上,皺眉睡了過去。

鄭輝半坐在床上,他沒有睡覺,而是強打著精神觀察著黑暗裡的動靜。

第一個晚上,估計沒人敢睡覺,新手是嚇得睡不著,老手則是有經驗,都知道第一晚最重要,能不能用最快的速度摸到規律就看今晚了。

太安靜了。

安靜過了頭,反而更詭異。

鄭輝的手裡拿著硬幣,他的硬幣那行小字是“麻煩沒來找你,不要自找麻煩”。

他緊握著硬幣,握得掌心發疼。

這不是個好兆頭。

硬幣上的字並不是毫無意義的,隻是每次這些小字指向都不同。

如果這次的小字指的是任務,那麼他這次寧願不做,也不能做錯。

一股異香從門外傳進來,鄭輝陡然一動,撐起了身體。

這股香味劣質濃烈,還帶著點說不出來的臭,好像是過期了的劣質香水,能聞到汽油的味道。

外麵沒有腳步聲,但卻有水滴聲,聲音沒有停歇。

水滴聲突然停止!

鄭輝呼吸驟停!

他似乎聽見了開門聲,很細微,如果不是他一直集中著注意力,一定會以為那聲響是自己的幻覺。

在沒有光的,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鄭輝耳邊全是自己的心跳聲。

那東西是進了隔壁房間嗎?□思□兔□在□線□閱□讀□

隔壁房間住的是誰?左手邊還是右手邊?

鄭輝大腦一片混亂。

他該不該動?該不該出去?

鄭輝又記起了硬幣上的小字。

似乎是左邊,他聽見左邊傳來了細微的喘熄聲和嗚咽聲。

很快,那聲音陡然變大!

男生的尖叫聲幾乎要掀掉屋頂。

尖叫聲又迅速降下去。

鄭輝坐在床上,全副身心都在隔壁房間上。

過了一會兒,隔壁又傳來了聲響。

鄭輝從來都覺得自己膽大,他從小沒怕過什麼,後來去當兵,膽子就更大了。

可是此時此刻,他坐在床上,全身汗毛倒豎,頭皮發麻。

隔壁傳來的聲音像是鋸子鋸開骨頭的聲音。

一點點,極緩慢的來回拉鋸著。

鄭輝聽得全身顫栗。

偏偏那聲音就像近在耳邊,從四麵八方湧來,即便鄭輝用手掩住了耳朵也遮擋不住。

好像他自己的骨頭也被人用鋸子鋸開了一樣。

鄭輝眼裡布滿血絲,他手裡的硬幣因為用力太大陷進了肉裡。

他沒有感覺到疼痛。

這一晚不知道是怎麼過去的,鄭輝發現燈亮起來的時候還維持著同一個姿勢,外麵依舊安靜,鄭輝雙眼赤紅,眼底是一看就知道一夜沒睡的青黑。

閒乘月在燈亮的那一瞬間就醒了,倒是宿硯睡得挺香,還要閒乘月走過去把他搖醒。

閒乘月居高臨下的看著宿硯的睡顏,他還是第一次這麼認真的打量宿硯的臉。

宿硯的臉輪廓分明,眼眶比普通人深,這讓他睜眼的時候眼睛更深邃,山根和鼻梁也高,卻不會高的誇張,或是高的像外國人,嘴唇雖然薄,卻並不是薄情寡義的長相。

倒是閒乘月自己,常常有人說他是一副薄情相,雖然好看,卻好看的讓人沒有安全感。

閒乘月伸出手,原本想拍拍宿硯的肩膀,可鬼使神差的,他的手指卻落到了宿硯的臉上。

既然已經落了下去,也就不必再收回來了,閒乘月的手指微微用力,捏起了宿硯臉上的皮肉。

宿硯睜開眼睛,齜牙咧嘴地朝閒乘月笑:“閒哥,早啊。”

閒乘月收回手,表情冷淡,好像剛剛捏人臉的不是他:“不早了,去把馮瑞叫起來,上樓。”

馮瑞弱弱的坐著,滿臉寫著虛弱:“我沒睡……”

他以為自己已經夠沒心沒肺的了,結果這二位更厲害,竟然還能睡得著覺。

“我昨晚感覺有人站在我旁邊。”馮瑞聲音還在抖,“特彆近!真的特彆近!”

“我還覺得它趴下來看我了,距離肯定在五公分以內,我嚇傻了,差點就尿了!”

“這是什麼鬼地方……”馮瑞有氣無力,“我們到底還在這裡待多久?”

宿硯已經抱上了閒乘月的被子,走的時候看了馮瑞一眼,催促道:“彆傻坐著,待會兒管家上去發現我們沒在房間會怎麼樣?我們都不知道。”

馮瑞這才站起來。

閒乘月走路比平時緩慢,他自己摸過身上的傷,側腹的皮肉已經焦了,不像是被電擊過,更像是有人用烙鐵在他身上烙下了印記。

他們剛剛上樓,就發現任務者們都擠在一個房間裡。

崩潰的哭聲從任務者們所在的地方傳來——

“我要回家!我要離開這兒!這兒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我們現在怎麼辦……”

“我聽見了!我昨晚聽見了聲音!!”

閒乘月徑直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