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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了。”

也許等他們趕到之後,就能拿到茶茶媽媽的靈魂碎片了。

……

而此時此刻的顏神使,正待在他的辦公室中,憤怒地將桌上的東西一把摔了出去。

不得不說,茶茶猜得真的很準,一擊必中。

青鳥對顏神使設下的懲罰正式要求是:他隻能帶一樣東西離開萬目遊樂園。

哦不,現在這個遊樂園並不叫萬目了,新的名字還要等新的小主人來賦予它。

而青鳥的那塊神格碎片最後刺出的光點,也正是這個懲罰所作出的禁錮。顏神使在被那個光點刺入身體的瞬間,不僅得知自己受到了禁錮,更得知了整個遊樂園的歸屬都屬於了那個小不點。

那個該死的孩子。

如果她不在的話,青鳥死後,這個遊樂園絕對是他的。

顏神使難以接受這個事實,憤怒到了極點,再加上他根本沒想到青鳥竟然會死,導致他失去了大部分賴以生存的力量,竟然直接被血無歸幾個給製服住了?!

好在他及時喚醒了血脈逃離了那裡,但是變成人魚所帶來的副作用也是巨大的。

目前的顏神使整個人都看著有幾分虛幻瘦弱,頭發衣服全濕了,滴滴答答落下的水滴順著他慘白陰鷙的麵龐滑落,倏一碰到地麵,便化為了烏有。

事實上,這根本不是水,而隻是他人魚形態的外在表現形式罷了。

他將手中緊握著的一個透明罐子擺放到了桌子上。

顏神使死死地盯著這個罐子,目光中滿是偏執與瘋狂。

而那個透明罐子,能清晰地看到裡麵漂浮著的一塊塊不規則的菱形顆粒,這些顆粒就仿佛有自己的生命一樣,時而彙聚在一起,又時而分散在罐子中的各處。

而這正是靈魂碎片。很顯然,是茶茶媽媽的。

顏神使又再度把罐子緊緊的抱在了懷中,兩隻手摩攃著罐子,目光有如實質,就宛如某種黏膩惡心的物質般,死死地跟隨著罐子中的那些顆粒而移動。

“你是我的,我絕不能把你交出去……”

顏神使自言自語地道:“茶茶你一點都不聽話,也不是個乖小孩……我應該把你也放進罐子裡,這樣你能找到媽媽,對你而言應該也很幸福吧。”

“你不是一直都想找到媽媽嗎,還是進入我的罐子中吧。”

說著,顏神使又拿出了一個一模一樣的罐子,隻不過這個罐子是空的。

但是他話音剛落,就猛地抬起了頭,遙遙望向了窗戶的方向。

在那裡有一股熟悉的恐怖力量,正在迅速地朝辦公樓的方向襲來。

目標明確,毫不拖延。

“是那個紅衣服的女人,剛才下手最狠的那個!”顏神使臉色陡然變得更加難看起來,兩條目前還能看出人類形態的雙腿又再度變得虛幻了起來,合並化為了一條魚尾。

與此同時,他伸出了一隻有著鋒利五指的手掌,狠狠地滑向了麵前的虛空。

虛空破裂,露出了無儘的黑暗,以及一道緩緩形成的漩渦門。

顏神使咬了咬牙,抱著桌子上的罐子試圖鑽進這道漩渦門中,但是——

就像他剛才試過好幾次的那樣,隻要他抱著這個罐子,這道漩渦門就像是憑空多出了一道看不見的屏障,阻止著他,讓他根本無法離開。

因為他的身上還帶著吾神在這個遊樂園中賜予他的項鏈,這是他永遠都無法割舍的,也是他身份的象征。

因此……這個罐子就成了多餘的第二件物品。

就像他當時在鬼屋對茶茶十個使出的限製那樣。

那時的他滿心想讓那個小孩留下來,懷揣著一種莫名的興奮戲謔設下了那樣的規則,就是想看他們自相殘殺,但誰能想到——

現在要做出艱難抉擇的人變成了他。

顏神使目光充血,身上所剩無幾的紅眼珠代替他發出了憤怒的嘶嚎聲,聲音尖利又刺耳。

而此時那道漩渦門隨著時間的流逝,開始慢慢變淡,沒一會兒便再度消失了空中。

很快,那處漩渦門曾經在的地方又恢複如初,就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但現在的顏神使隨著魚尾再度化為人腿,身形變得更加的憔悴虛幻。

不僅如此,那道恐怖的氣勢也離辦公室的方向越來越近,可能隻需要十幾秒,那些人就會出現在他的麵前。

以他之前對他們做過的事情,他們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說不定他的下場還會更加的慘烈。

顏神使這麼想著,臉色也難看到了極點,目光雖然依舊粘附在罐子上,但是卻悄無聲息的出現了幾分鬆動。

跟任何事情相比,活下來顯然是最重要的。

須臾,顏神使沙啞的聲音在房間內低沉響起:“棈之,不要怪我。不是我要拋棄你的,都是他們逼我這麼做的。”

“我一定會再接你回來的,還有你的屍體,我也一定會妥善的帶來的。”顏神使的眼神中滿是恨意,“至於你心心念念的女兒,我會把她帶到你身邊的,但是必須要把她裝進罐子裡。”

“我相信你能理解我的,對吧?”

顏神使這麼說了之後,最後不舍地看了罐子一眼後,便將它放在了桌麵上。

鋒利的黑色五爪再度用力劃過虛空,漩渦門再次出現。顏神使伸出了一隻手探向了漩渦門,而這一次,並沒有出現任何屏障阻止她進入其中。

他隨時都可以離開這裡,隻要他想。

“我好恨啊……是你們逼著我親手放棄了我最心愛的人。”

顏神使臉龐扭曲,他站在了漩渦門邊的位置——這是一個隨時都可以離開,隻要他朝前走一步就能瞬間鑽進漩渦門的地方。

他身體緊繃,用力地從身上拽下了一顆眼珠,不僅如此,還將召喚出的全部的紅色霧氣儘數灌輸於這個眼珠之中。

顏神使身上其餘的眼珠痛得大叫,淒慘的叫聲不絕於耳。而在他不管不顧的灌輸下,他掌心中的那顆紅眼珠也越發腫脹,比一開始的紅眼珠大了足有四五倍,上麵甚至清晰地爆出了一根根暗紅色的血管。

那顆巨大的紅眼珠緩緩睜開了眼睛,滴溜溜打轉的眼珠直勾勾地盯著顏神使看,目光中的貪婪毫不掩飾:“……我還要吃我還要吃!我要力量,我要好多好多的力量!”

現在的顏神使因為失去了太多的力量,慘白如鬼,看著更像是一張白紙,仿佛一陣風就可以吹跑。他麵無表情地道:“忍一忍,等一會兒就讓你吃個夠。”

他緩緩摩攃著手中的眼珠,低低笑了起來,道:“一會兒我讓你去一個好地方,一個可以讓你這輩子都不會受到傷害的地方。”

巨大的紅色眼珠卻仿佛根本聽不懂她的話,一般不管不顧地叫道:“我要吃,我要吃好多好多東西!”

顏神使恍若未聞,自顧自地笑了起來,笑聲古怪,道:“那幅場景一定很好看。”

“茶茶,就讓我送你這最後一件禮物吧。”

說著,顏神使將雙手合攏,那顆巨大的紅色眼珠在他的用力下硬生生地又再度縮小,最終變成了隻有小拇指大小。

顏神使緊緊地握著手中的眼珠,麵上是詭異的笑容,他背後的漩渦門中的無儘黑暗似乎在翻滾湧動。

——茶茶,希望你能喜歡我的這份禮物。

……

茶茶他們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

一個看著半透明的人形就站在一道漩渦門的門前靜靜地注視著他們,似乎隨時就能通過漩渦門離開。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網Ψ友Ψ整Ψ理Ψ上Ψ傳Ψ

寧雨大叫道:“快抓住他,不要讓他逃走!”

阿楚和阿池也都飛快地跑了過去,一左一右的朝那道人影包圍。

但是——

那道人影卻笑了起來,先是幾聲低笑,旋即他笑得越來越大聲,道:“來抓我啊,有本事你們就跟我一起來到吾神所在的地方!”

“我們期待你們到來。這一次,我一定會好好招待你們的。”顏神使臉頰抽[dòng],唇邊的笑容越來越大,陰惻惻地道,“我一定會讓你們有去無回。”

然後,他們眼睜睜地看著顏神使用力地將一樣東西拋了出去,而那樣東西飛向的目標——是被血無歸緊緊抱在懷中的幼崽。

那樣東西的速度實在太快了,一時隻能看到它在半空中劃過了一道紅影,甚至連它具體是什麼樣的東西都沒有看清。隻一眨眼,便飛到了茶茶和血無歸的麵前。

血無歸身體比腦子快一步,她隻來得及微微側過了身,試圖用自己的軀體替幼崽擋去這樣東西。

可是……誰也沒想到這樣東西不僅速度奇快,還會拐彎。

在它飛到茶茶和血無歸那的時候,它竟然沒有如意料當中的落點砸到血無歸的胳膊上,反而拐了一個彎,直接沒入了幼崽的後背。

茶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微微睜大了眼睛,她唯一的感覺就是身體裡似乎多出了一個不一樣的東西。

而這樣東西正待在她的背上散發出一陣又一陣的熱浪。

“好燙啊……”茶茶難受地擰起了兩條小眉毛,不安地在小烏龜的懷裡扭動了一下,小小聲地道,“血姨,我的後背上,是不是有一個東西啊?”

但抱著她的雙手卻開始微微的發抖,血無歸乾澀的聲音傳了過來:“……茶茶彆怕,讓血姨看一下。”

顏神使早在扔出那樣東西的時候便鑽進了漩渦門,此時漩渦門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有留下半點痕跡。

誰也不知道他扔過來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又對會幼崽造成什麼樣的傷害……

但是想也知道,他絕不會單純為了恐嚇茶茶。這樣東西,肯定蘊含著顏神使最大的惡意。

其餘人也在這時焦急萬分地圍了上來,目光緊緊地盯著血無歸懷中的幼崽,不肯挪開絲毫。

血無歸顫著手摸了摸茶茶的背,後麵很明顯多出了一塊凸起。

陶浩默不作聲地轉過了身,而血無歸則是將茶茶身上的那件連衣裙背後的拉鏈微微扯開,露出了那單薄細弱的脊背。

上麵赫然是一顆紅色眼珠,正安靜的趴在茶茶後背正中央的位置,並以眼珠為中心,無數道紅色的細線在背上蔓延開來,就像是一張細密的蛛網。

雲瑩瑩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道:“怎麼會這樣?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啊!現在怎麼辦,能把這樣東西去掉嗎?!”

阿楚和阿池心疼地揉了揉幼崽蒼白的小臉,低聲道:“茶茶,很痛嗎?”

茶茶小臉微微發白,卻乖巧地搖了搖頭,道:“不、不痛的,就是有一點點燙。”

其實茶茶說謊了。

後麵的那樣東西不僅一直發燙,而且溫度還在上升,隨之而來的灼燙感,讓幼崽有一種仿佛是碰到開水的感覺。

之前有一次,茶茶就不小心被開水燙了一下,登時胳膊上就出現了一個大水泡,媽媽心疼地哭了好久,抱著她叮囑以後絕對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