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於是這位姑娘打著學琴的旗號,纏了薑遊快一個月,薑遊傻嗬嗬的,根本沒發現,還在給她推薦吉他課程。
最後還是陳柏青慧眼識情敵,一眼看破這女生彆有用心。
薑遊不提這一茬還好,一提起陳柏青的臉都黑了下去。
讀研以後,薑遊吸引狂蜂浪蝶的能力是一點沒下降,就算有他在旁邊鎮守也沒用。
他少說也處理了五六七八個情敵。
個彆人士還分外囂張,當麵放話等他們分手。
想到這兒,陳柏青又不爽地捏了捏薑遊的臉。
可是捏著捏著,他又輕輕%e5%90%bb了上去。
兩個人越來越近。
小貓咪感受到越來越狹窄的空間,喵了一聲,又從薑遊的懷裡溜了下去,翹著尾巴去找鬆獅理查德打鬨。
隻留下兩個主人在地板上逐漸糾纏。
親密裡,陳柏青望著薑遊泛著潮紅的臉,額頭上一層薄薄的汗,還有柔軟微腫的嘴唇。
這幾年的朝夕相處,還是悄然帶來了一些變化。
要是放在從前,他肯定會因為薑遊的爛桃花氣得夜不能寐,但現在,除了吃點無傷大雅的小醋,他心裡也沒那麼在意了。
有什麼用呢。
那些人不管是假裝薑遊的歌迷,還是三天兩頭地來跟薑遊噓寒問暖,薑遊的眼中也還是容不下彆人。
隻要他一出現,薑遊的視線就隻會集中在他一個人身上。
薑遊花了五年,把這件事實深深地烙印在他心裡。
.
兩周後,薑遊去機場送彆陳柏青。
機場裡人來人往,客似雲來,又如雲散,到處都是在告彆的家人,朋友,情侶,他們也不過是其中普通的一對。
薑遊抱抱陳柏青,倒沒有像旁邊一對小情侶一樣嗷嗷大哭,他隻是笑笑,“等你回來。”
“嗯。”
陳柏青的嘴唇在他臉頰上輕輕碰了一下,也沒再猶豫,轉身就走。
一直到陳柏青的背影都消失不見,薑遊才慢悠悠轉身,開車回家,在他到家門的時候,他也收到了陳柏青的短信。
“起飛了。”
薑遊把車鑰匙放在門口的托盤裡,他的貓女兒和狗兒子都迎上來,在他腳邊轉來轉去,他一手抱起一隻,去給它們放飯。
在兩隻毛茸茸埋頭乾飯的時候。
薑遊端著一杯熱牛奶坐在地板上,看著窗外日落西山,金色的陽光從紗簾後透進來,落在家具的磨砂玻璃上,如湖水般波光粼粼。
他推開窗戶,點了一支煙,轉頭望了望身後的客廳。
這個公寓隻有八十平左右,可是陳柏青一走,居然也顯得空曠了。
“真討厭。”
薑遊往旁邊的仙人掌裡彈了彈煙灰,要是以前陳柏青肯定要來罵他了。
但現在隻有晚風輕輕拂過他的麵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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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遊本來是沒打算去探望陳柏青的。
一共就交換四個月,倒也不至於如此情深義重,畢竟他自己也天天忙著上課寫作業。
但是學期過了一半的時候,薑遊有一門課提前結課了,而另一位老師又臨時請假,以至於他空出了一個星期的自由時間。
班上其他同學都在商量要不要趁機旅遊,或者回家躺躺,安慰一下自己被學術創傷的心靈。
有人拍拍薑遊,問他,“你呢,你準備上哪兒玩啊,跟不跟我回老家。”
薑遊打開手機,查找起最新航班。
“不了,”他滿嘴跑火車,“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同學挑眉,拍了他一巴掌,“說人話。”
“.……我準備探望一下關押在外的對象。”
薑遊火速定了機票,並且把他的一雙兒女都塞給了孟揚。
孟揚一陣鬼叫,“你女兒掉毛啊!你兒子就知道啃我拖鞋,薑遊你特麼好事怎麼從來不想到我!”
薑遊全當聽不見。
他快樂地拖著自己的二十四寸行李箱坐上了飛機。
感謝吳芮女士,他提早辦了簽證,本來是打算暑假去探望她的,沒想到陳柏青先用上了,誰能說不是一種丈母娘的恩澤呢。
因為事出突然,薑遊也沒有告訴陳柏青,主打就是一個驚喜上門。
他知道陳柏青在國外的地址,自己拖著個行李箱到了樓下,才美滋滋地給陳柏青打電話。
“Darling,猜猜我在哪兒~”他的聲音春心蕩漾。
陳柏青那兒卻有點嘈雜。
他聽見陳柏青用英語和彆人說了句什麼,像是走到了相對安靜的地方。
“你在哪兒?”陳柏青問。
薑遊卻卡殼了。
陳柏青這聲音一聽就在外麵,他還以為半夜十一點,陳柏青肯定乖乖在家當望夫石呢。
“額……”薑遊抬頭看了一眼樓上的公寓窗戶,惴惴道,“是這樣的,我在xx街18號的公寓這兒。”
“什麼?!”
陳柏青花了兩分鐘才確信,薑遊不是在耍他,而是真的在他樓下。
“你等我過來,”陳柏青當機立斷道,“旁邊拐角有一家麵包店,會營業到很晚,你可以去裡麵坐坐,我馬上來。”
薑遊有一點歉意,“你是在聚會嗎,你不用著急回來,我看見那家麵包店了,我可以去那兒等你,你慢慢來。”
但陳柏青已經啪一下把電話掛斷了。
薑遊:“.……”
出門幾個月,陳柏青性子倒是變躁了。
他拖著行李箱,進了那家營業到深夜的麵包店,老板是個沉默的中年人,薑遊用蹩腳的英文與對方比劃一通,成功換來了一杯榛果可可和一個羊角麵包。
窗外淅淅瀝瀝下著秋雨。
天氣已經轉涼了,陰冷冷的,麵包店裡卻一股暖融融的香味,雨水順著玻璃滑落,留下一道道細長的印痕。
薑遊一路舟車勞頓,溫暖的熱可可和羊角包下肚,他一隻手撐著頭,竟然有些昏昏欲睡,他眯著眼望著前方的櫃台,那裡有個過於可愛的小蜜蜂玩偶,他想,這家店也是陳柏青經常來的嗎,陳柏青會買什麼呢。
大概是一杯美式和一個三明治。
他想著想著就笑了起來,眼睛卻又慢慢合上,打起了瞌睡。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聽見窗外傳來敲擊聲,不重,砰砰的幾下,在這淅淅瀝瀝的雨夜裡,恰到好處地傳到他的耳邊。
薑遊被驚醒了,他轉過頭,卻又愣住了。
陳柏青撐著傘站在窗外,雨水從他寬大的黑傘上滾落,他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風衣,手上戴著黑色的手套,安靜地看向屋內。
昏黃的燈光混合著水汽構成了溫柔的背景,在這秋日的街角,他像一位從畫中走出來的紳士,足夠有資格叩開任何一場夢境。
薑遊還沒有完全清醒。
有一瞬間,他甚至分不清這是不是夢。
但他下意識的,悄悄抬起手,貼在了窗戶上,隔著一層透明的玻璃,與陳柏青指尖相貼。
他抬起頭,對陳柏青笑了笑。
即將打烊的店主在櫃台看見了這一幕,也無聲地笑了起來,他挑了挑眉,繼續收拾他的東西。
年輕人。
他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
薑遊洗完澡出來的時候,陳柏青已經把給他的睡衣準備好了,還又給他做了一盤意麵當夜宵。
他不客氣地接過來,盤腿在沙發上,一邊吃一邊打量著這間公寓,這套房子跟他們家有一點像。
陳柏青在幫他擦頭發,一邊擦一邊訓他,“下次還要不要不打一聲招呼就跑過來了,你當這是在國內,萬一我在外麵出差呢,你準備住哪兒。”
薑遊扁扁嘴,“住酒店唄。”
他委屈道,“我這不是想給你驚喜嗎,提前說了還怎麼驚喜啊?”
陳柏青揪了一下他的耳朵,專橫道,“不許反駁,反正也沒有下次了。”
行吧。
吃完夜宵,薑遊就爬上床,高高興興地分享了陳柏青的被子和枕頭。
第二天,陳柏青還要去上課,薑遊也跟著去了,但他是參觀學校。
午間休息的時候,他跟陳柏青和課題組的同學一起吃午飯。
有中國人也有外國人,嘰裡呱啦都在講英文,薑遊現在英語還行,但是一說快了就聽不懂了,隻能專心乾飯。●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但他吃著吃著,就聽見對麵的人好像是在問他,他茫然地抬起頭,“啊?”了一聲。
對麵那金發男生噗嗤一聲笑起來。
陳柏青嘴角也帶了些笑意。
他伸手幫薑遊切割好剩下的牛排,淡然自若地回了那男生一句。
這一回薑遊聽懂了。
“沒錯,他很吸引人,但你不能邀請他參加派對,他是我的。”
.
薑遊在陳柏青這裡待了一周。
在快要離開的時候,陳柏青陪他去市區的景點逛了逛,日落過後,他們經過了街區的一個噴泉,噴泉邊上,有街頭歌手在彈著吉他唱歌。
他唱的是一首很老的情歌。
“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fair
你要去斯卡波羅集市嗎
Parsley sage rosemary and thyme
芫荽,鼠尾草,迷迭香和百裡香
Remember me to one who lives there
給我捎個口信給一位居住在那裡的人
He once was a true love of mine
他曾經是我真愛的戀人……”
薑遊也會唱,他站在人群裡,輕輕地也哼了起來,但他最後一句稍微改了改,他唱的是,“He is a true love of mine。”
他就是我真愛的戀人。”
他唱到這句的時候,仰頭望向陳柏青。
滿天星鬥下,他們交換了一個%e5%90%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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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薑遊就要坐上回程的飛機,陳柏青開車去送他。
在薑遊即將進機場的時候,陳柏青卻喊住了他,他轉過身,難得在陳柏青臉上看到了輕微的不自在。
以及,羞赧。
陳柏青低著頭,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黑色的絲絨盒子,他組織了一下語言,“我本來是想要回去以後再給你的,但是……你恰好提前來了。”
薑遊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那盒子是什麼。
直到陳柏青在他麵前打開。
裡麵是兩隻六爪鑲嵌的鑽石戒指。
薑遊:“哇…….哦……”
他的內心瘋狂彈幕。
臥槽。
陳柏青這是犯規了吧。
他一直覺得求婚啊驚喜什麼的,是他的活兒。
陳柏青怎麼能搶跑呢!
憤怒!
但陳柏青已經不由分說地把戒指給他戴上了。
嚴絲合縫。
陳柏青笑著問他,“薑遊,你願意跟我結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