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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有點肉疼,之前打打工本來湊了三萬多,但是給家裡買買東西又花了一萬多。

他也就暫時放棄了,想著等他以後工作了再買。

可現在這把吉他就放在他的眼前,像一位沉睡的仙女,安靜地躺著,麵板泛著淡淡的溫柔光澤,漂亮得像一件藝術品。

“你……我,”薑遊都有點語無倫次了,“不是,你怎麼想到送這個啊,草,陳柏青你這算亂花錢了,掙錢是讓你這樣用的嗎?”

草草草。

薑遊真心實意開始肉疼。

他自己花這五萬多都不一定這麼心疼,但是一想到這肯定是陳柏青拿自己賺的小金庫給他買的,他就倒抽一口涼氣。

薑遊一頭栽倒在床上,“不行了,我快不能呼吸了,你給我退了,誰培養得你如此驕奢%e6%b7%ab逸啊。”

陳柏青淡淡笑了一聲。

“少丟人現眼,”他把薑遊從床上拖起來,抱在了自己懷裡,又像故意引誘薑遊一樣,把那把吉他拿過來,放在薑遊懷裡,手把手地握著薑遊放在了琴弦上,輕輕按著,“你敢說你不喜歡?”

薑遊手都要抖了。

他敢說嗎?

他不敢。

他喜歡死了!!!

薑遊幾乎忍不住要撥一下琴弦,他痛苦地哼了出來,“你彆撩撥我,彆讓我碰它,這是褻瀆,你懂嗎?”

真是個小煩人精。

陳柏青笑意更深,他也會一點簡單的指法,捏著薑遊的手指,在琴弦上撥弄了幾下,聲不成聲,調不成調,把薑遊的心弦都給撥亂了。

“給你買了就是你的,”陳柏青說,“之前就想送你了,但是這把琴還不好買,是找了朋友,又等了兩個月才買到的。”

他也知道薑遊是在肉疼,覺得他亂花錢。

“這琴沒法退的,死心吧,更何況這才哪兒到哪兒,一把琴而已,”陳柏青捏住了薑遊的臉,兩個人視線相對,他嘴角彎了一下,故意逗薑遊,“我賺錢就是給對象用的,你不要我送的禮物,是不想當我對象嗎?”

薑遊明知道陳柏青是逗他,卻還是急了。

他掐了陳柏青一把,“誰不想了。”

陳柏青笑起來,他望著薑遊,還是冷淡寡情的一張臉,眼神卻溫柔如水,他摸了摸薑遊的狗頭,弄亂了薑遊今天精心打理的發型,“那就收著,我還等著你拿著我送的吉他全國巡演。”

啊——

薑遊捂住%e8%83%b8口,應聲倒地。

不行了,誰再說陳柏青不會談戀愛他跟誰急。

這分明是蘇斷腿!

.

這天晚上,薑遊睡覺都要把這把大G放在床頭一眼能看見的位置,明明剛剛還被陳柏青折騰得哼哼唧唧,叫得嗓子都啞了,纏纏綿綿的,一碰就水汪汪的,現在卻又生龍活虎了起來。

他含情脈脈地摸著琴,情深意切道,“從今以後,這把吉他就等同我的老婆。我一輩子都會對它好。”

陳柏青怎麼聽怎麼不對勁。

他瞥了薑遊一眼,“它是老婆,我是什麼?”

薑遊答得飛快,小狗腿一樣討好,“你是老公。”

嗤。

陳柏青笑了一聲,該說不說,薑遊這種時候總是有幾分急智的。

薑遊又跟自己剛得到的“老婆”培養了會兒感情,依依不舍地把它放進琴盒,又呲溜一下鑽進了被窩裡。

他啵唧啵唧親了陳柏青好幾下,甜甜蜜蜜道,“怎麼辦啊,我好愛你啊,哥。”

陳柏青嘴角就沒下來過。

他早就看出來了,薑遊這小混蛋,隻要心情好,甜言蜜語就跟不要錢一樣,一句我愛你可以用貨車來批發,對誰都能說,包括隔壁家的小金毛和三花貓。

但他還是十分受用,甚至有點後悔,早知道一把大G這麼有用,真應該早點送,說不定他都不用被分手了。

不過後悔也來不及了。

陳柏青合上手裡的ipad,轉頭親了親薑遊的額頭,認真道,“我也愛你。”

不止是今天,在每一個日升月落裡,我都愛著你。

.

兩個人你儂我儂互相看了一會兒,薑遊還是沒忍住,一想到後天就要跟陳柏青分開了,他也顧不上屁股疼,又一脫浴袍,按著陳柏青再來了一發。

半夜裡,陳柏青已經睡著了。

薑遊揉著自己酸痛的腰,給微信上的某位聯係人又發了個消息,千叮嚀萬囑咐,要求對方把自己訂做的禮物務必再做好看點。

輸人不輸陣,下個月就是陳柏青生日了,他可不能丟了排麵。

.

而等這乾柴烈火的情人節過去,就到了返校的時候。

2.16號,陳柏青和薑遊一起登上了高鐵站的站台。

他們的列車隻相差五分鐘,但一個是G2456,一個是G7658,停在不同的軌道裡,開往完全相反的兩座城市。

第49章 :幼稚

薑遊還有五分鐘就要上車了,他背著陳柏青送的吉他,旁邊立著一隻銀白色的行李箱,站在熙熙攘攘的人潮裡,回頭看了陳柏青一眼。

他明明有很多話想說,真到了要分開的時候,腦子裡卻又像是一片空白。

他很不想跟陳柏青分開。

倒不是說他現在二十歲了,還像個小雞崽一樣要時時刻刻黏著陳柏青。

但他跟陳柏青上回鬨分手,有一大半也是異地戀的原因,見不著麵,又溝通不及時,再洶湧的愛意透過電波傳遞過去,也隻剩下虛無縹緲的幾縷。

如今又要分開,薑遊心頭總充斥著一層淡淡的不安。

他總恍惚有種錯覺,覺得隻要踏上這趟列車,他跟陳柏青就又會重蹈覆轍。

分彆,相隔,冷淡。

又回到之前不尷不尬的相處裡。

但陳柏青就比他冷靜多了,臉上也瞧不出離彆不舍,一手拎過他的行李箱,牽著他往高鐵旁邊走,“上車以後你記得定個鬨鐘,彆跟之前一樣,睡著了坐過站。”

薑遊有氣無力地嗯了一聲。

他抬頭掃了陳柏青一眼,看見陳柏青淡然的側臉,有一瞬間,他甚至隱隱有種惶恐,好像陳柏青又變回了之前清冷回避的樣子。

但他也知道,這隻是他的胡思亂想,是過去留下的一點陰影,導致他心頭惴惴。

所以他什麼也沒說,眼看著列車要來了,他悶悶地去接陳柏青手裡的行李箱,卻拿不動。

陳柏青的手驀然收緊,攥住了扶手。

薑遊茫然地看了陳柏青一眼。

陳柏青也看著他,下頜線繃得很緊,抿著唇,眼神複雜,像藏著思緒萬千。

下一秒,他就被陳柏青摟住了,摟得很用力。

陳柏青在他的脖子上蹭了下。

站台上人來人往,還有兩分鐘就要開車了,周圍的人步履匆匆,但是還是有幾個人經過他們旁邊的時候,好奇地看了這兩個抱作一團的男生幾眼。

薑遊也下意識摟住了陳柏青的背。

“到了目的地,記得告訴我。”

他聽見陳柏青低聲說。

兩個人抱了大概有一分鐘,陳柏青鬆開了手。

他像是從這短暫的擁抱裡汲取了力量,神色又冷靜了下來,把薑遊連同行李一起送進了車廂。

車門即將關閉了。

陳柏青卻還在車門口沒有走,其他旅客都已經上了車,站台上空空蕩蕩的,隻有陳柏青還在列車員的哨聲裡,沉默地看著薑遊。

薑遊背著陳柏青送的吉他。

他望著陳柏青,突然笑了下,車裡溫柔的女聲還在播報下一站的目的地,他輕聲問陳柏青,“你是不是特彆舍不得我啊?”

“是。”●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陳柏青答得乾脆利落。

薑遊又笑了聲。

他本來一直不安的,砰砰亂跳的心臟突然平靜了下來。

“那你等我,一放假我就去找你。”

他這句話的尾音消失在了關閉的車門裡,幾乎是話音剛落,列車就關閉了艙門。

列車緩緩開動。

薑遊側過頭,從透明的車窗上又往回看了一眼,但僅僅是幾秒,陳柏青就迅速模糊成了一個小點。

列車疾馳而過,窗外的風景被加速成了朦朧的油畫,除了明亮的陽光,一切都好像看不真切。

薑遊放好行李箱,慢吞吞往位置上走,他旁邊的座位沒有人,他就把吉他小心地放在了座位上。

他修長的手指把玩轉動著手機,心想想,陳柏青到底聽見他最後一句話沒啊。

他正想著,手機就震動了一下,是陳柏青的微信。

上麵隻寫了一個字。

“好。”

薑遊盯著這個字,慢慢又笑出了聲。

.

高鐵一共三個多小時,薑遊幾乎都在打瞌睡裡度過了,下了車,他又坐了半個多小時的計程車,才到了學校。

他剛一進校門,陳柏青的電話就來了,問他到了沒。

薑遊單手拖著行李,左耳裡塞著耳機,“到了,正往宿舍樓裡走呢,一個多月沒回來,這學校都變陌生了……你呢,到了沒?”

他說著說著,視線一拐,正看見小操場有人打球,下意識看了一眼,結果就被籃球架下的人逮住了。

“薑遊!”一個穿著藍色球衣的人遠遠衝他招手,“是薑遊吧,你回學校了啊?是去宿舍嗎?”

薑遊眯著眼看了會兒,才發現是自己樓下宿舍的趙闊。

他也揮揮手,“對,回宿舍,晚上來找你們吃飯。”

旁邊幾個打球的也有跟薑遊認識的,紛紛一起來打招呼,大家隔著鐵絲網七嘴八舌,還有人看薑遊左一個行李右一個吉他,要來幫他拎東西。

“用不著,我能拎,”薑遊笑了笑,又指了指自己的手機,“我還在跟家裡人說話呢,先回去了,晚上見。”

陳柏青也聽見了薑遊那邊的一片嘈雜。

他粗淺一聽,起碼有五六七八個男生在跟薑遊打招呼,熱情洋溢的,好像跟薑遊多親似的。

而這才是薑遊回校的第一天。

陳柏青捏了捏鼻梁,他現在也下高鐵了,正站在地鐵上,從玻璃的反光裡,他看見了一張拈酸吃醋的臉。

但薑遊那句“家裡人”暫且安撫住了他心裡的鬱悶。

他也沒有打斷薑遊與彆人聊天。

幾分鐘後,薑遊不好意思道,“剛剛說到哪兒了?我路上遇見了幾個同學,拽著我聊了幾句,我都忘了跟你說什麼了。”

陳柏青靠在扶手上,要是往常,他一定裝得雲淡風輕,鎮定自若地與薑遊繼續聊天,不會把剛才那一點無關緊要的小事說出來。

他不想薑遊覺得他小氣。

更何況,他也不至於真的嫉妒,隻是占有欲作祟,一旦聽見彆人與薑遊親近,他本性裡的那點偏執就被激發出來,恨不得往薑遊身上蓋個戳,要所有人知道薑遊歸誰所有。

但現在,他聽著薑遊嘰嘰喳喳,垂眼望著自己在鏡子裡的倒影,突然低聲說,“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