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回憶了一下,倒是想起來顧棠是誰了,“我記得你呢,你是不是高中來過我們家,找過陳柏青?”
她臉上的神情更熱情了一點。
顧棠高中就來過那麼一次。
沒想到還被記住了。
她怔了下,笑了笑,“是我。”
但她低頭看了眼手表,她接下來還有事,也沒再跟幾位長輩繼續寒暄,打了招呼,說了再見,就先走了。
走之前她還衝薑遊招招手,“有空一起出來玩啊。”
陳柏青聽見這句,狐疑地看向薑遊,“你們剛剛都聊了什麼,她還約了出去?你倆很熟嗎就出去?”
薑遊搖頭,“沒有,就是加了個微信,她就是順嘴一說。”
陳柏青卻還是用一種十分起疑的眼神看著薑遊,像是在考證這句話的真實性。
他說,“你少跟她攪和,離她遠點。顧棠心眼比十個你還多。”
薑遊哼了一聲。
這叫什麼話。
怎麼,他就是缺心眼嗎?
他心情不太好,就想跟陳柏青抬杠,“憑什麼,就許你州官放火嗎,你跟顧棠不是關係很好嗎,我為什麼不能跟人家玩?”
陳柏青嘖了一聲,“我那是……”
但他又沒說出個為什麼,隻是不怎麼高興地捏了捏薑遊的臉,打開了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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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來的時候就是坐的薑平海的商務車,現在回去也是,路上先繞到薑遊外婆家,把吳芮放下。
幾個家長本來是在聊吳芮之後的出遊計劃,但話題一轉,又突然變成誰家的二兒子馬上要結婚。
蘇芳華突然笑了一聲,像是想起來什麼,拍了拍前座的陳柏青。
她挺高興地問,“兒子,剛剛那個女生,是不是高中跟你關係很好的那個呀,你們倆當時是不是談過戀愛來著?”
薑平海一聽也來勁了,上年紀以後就喜歡操心小輩們的戀愛,他興衝衝地看著陳柏青。
“你高中還談過戀愛啊,喲嗬,這女孩挺好看的啊,柏青你小子眼光不錯。”
薑遊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臉色不太好看。
陳柏青在看手機,聽到這問話,眉頭都夾起來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
“什麼戀愛,彆瞎說,我跟顧棠一點也關係也沒有,就是朋友。我倆不可能。再說了我高中一心刻苦學習,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少來。”
蘇芳華從陳柏青背後拍了他一下。
“就你,高三還要打兩局遊戲當放鬆,你能有這成績,一半得感謝出生的智商好。”
不過她又緩和了語氣,挺八卦地說,“好嘛,你高中談不談就不說了。但你現在都二十一了,也可以談一下嘛。你們大學和高中的好女孩兒很多啊,你媽媽我又不封建。”
陳柏青冷淡地嗬嗬了一聲,壓根不接話。
“沒興趣。”
薑遊聽著後麵七嘴八舌的盤問,憋了又憋,才好險沒有翻出一個白眼。
他氣鼓鼓地想,這群人都什麼眼神啊!
什麼女不女朋友的,亂嗑什麼cp。
正主在這兒呢!
他才是陳柏青的(前)對象!
第37章 :震驚
開車到家以後,薑遊還有點氣鼓鼓的。
薑平海跟蘇芳華又去散步串門了,家裡就剩薑遊跟陳柏青兩人。
他抱著一個冰淇淋蛋糕在吃,芋泥味兒的,他的勺子在蛋糕上一下一下地戳著,格外用力。
陳柏青在旁邊看他的醫學書,一般這種情況他都是心無旁騖的,但是過了一會兒,他卻覺得旁邊好像太安靜了,往薑遊看了一眼。
薑遊鼓著臉,手裡的蛋糕坑坑窪窪,苦大仇深的樣子。
“你怎麼了?”陳柏青皺了皺,“怎麼不太高興的樣子。”
薑遊愣了兩秒才意識到陳柏青是在跟自己說話。
“啊?”
他下意識說,“沒有啊。”
陳柏青卻不太信,“真的嗎?”
薑遊不耐煩地哼了一聲。
該說不說,分了一次手,陳柏青對他情緒的感知度上升了好幾個度。
“真的,”他又強調了一遍,“我就是昨晚沒睡好。”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沒有心煩意亂,薑遊拿著遙控器換了個頻道,看起了搞笑藝人的綜藝。
陳柏青盯著他看了兩秒。
看著薑遊好像真的注意力都被電視吸引了,甚至還傻樂地笑了兩下,陳柏青挑了挑眉,將信將疑,又低頭去看自己手上的醫學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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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遊確實被綜藝轉移了一會兒注意力。
他看著綜藝上的明星倒在遊泳池裡,被泥漿糊了滿身,笑了一陣子。
但過了一會兒,他又慢慢變成了麵無表情,有點心不在焉。
他確實不太開心。
剛剛從酒店回來的一路上,他心裡都有點沉甸甸的。
憑良心說,顧棠是個挺討人喜歡的姑娘,但他從見到顧棠的那一刻起,心臟就一涼。
他會忍不住想起那個夏天早晨的告白,顧棠和陳柏青麵對著麵,郎才女貌,空氣裡都是溼潤的草木香。
尤其是蘇芳華還問這是不是陳柏青的女朋友,那一瞬間,他心裡陰暗的嫉妒,幾乎爭先恐後地要冒出來。
但他又知道,這隻是他自己一個人的情緒作祟。
今天在場三個人,就他最不坦蕩,一直胡思亂想,顧棠跟陳柏青的表現都淡定坦然,隻是聊天寒暄,誰都沒放在心上的樣子。
尤其是顧棠。
這姑娘真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望向陳柏青的眼神就是在看一個熟悉的朋友,沒有半點曖昧和不舍。
薑遊想想,還有點佩服,他自己是肯定做不到這樣灑脫的。
但這也側麵說明,顧棠可能真不惦記陳柏青了,放下了就是放下了。
陳柏青也一樣。
如果說他倆第一次戀愛,還是意外的成分多些,現在陳柏青一心要跟他複合,隻能說明陳柏青已經做好了選擇,要跟他一路走下去。
這兩人搞不好,真的頂多算個朋友和舊交,他再斤斤計較,好像也沒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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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遊想到這兒,心情又慢慢好轉了起來,臉上也從烏雲密布轉成了晴天。
他吃掉最後一勺子蛋糕,挪了挪屁股,屈尊降貴地靠在了陳柏青身上。
剛剛他倆還跟楚漢河界似的,中間還能再塞一個人,這會兒卻又被他偷偷抹平了。
陳柏青隻覺得肩上一沉。
他低下了頭。
從他這個角度,隻能看見薑遊纖細的睫毛一眨一眨,眼睛圓圓的,難得的安靜乖巧,靠在他肩上,像隻黏人的貓。
陳柏青看出薑遊心情又變好了,他合上書,故意問,“你乾嘛?”
薑遊又撕開了一盒牛奶,含含糊糊道,“不乾嘛,就是靠一靠你,我又不吵你,你繼續看書好了。”
陳柏青嘴角翹了下。
“撒什麼嬌呢。”
他輕聲說。
他心裡明明喜歡死了,聲音挺聽不出什麼起伏。
好在薑遊也不在意,隻把自己的位置又調好,捧著杯子小口地喝起了熱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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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了以後,薑遊又變得高高興興的了,晚上睡覺以前,他還跑到了陳柏青房間,鑽進了陳柏青被子裡,把他之前想補給陳柏青的那什麼給還了。
薑遊悶在被子裡,還是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但他鼓勵自己,心想,這事兒跟欠債似的,有借有還,再借不難。*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現在的付出,都是為了以後更好的收獲。
他在心裡給自己做了一千字的鋪墊和心理疏導,最終心一橫,把頭埋了下去。
陳柏青輕輕嘶了一聲。
看著自己麵前拱起的被子,還有躲在被子裡,隻能隱約看見半張泛著粉的臉的薑遊。
薑遊的技術,說實在的,真不怎麼樣。
陳柏青甚至一度懷疑自己會不會被他給廢了,但好在薑遊雖然天賦不行,悟性卻尚可,自己摩挲了一會兒,誤打誤撞又找對了角度。
陳柏青的喉結滾了滾。
他很安靜,沒再說什麼騷話,倒不是他不想,但他很清楚,他這時候但凡敢說出點什麼,薑遊搞不好一個激靈,真的會原地爆炸。
所以他識趣地保持了安靜。
但他不得不承認,他現在靈魂都快飄起來了。
比起這件事本身,薑遊在在努力地取悅他,更能讓他覺得刺激。
他十五歲情竇初開,渴望擁%e5%90%bb放肆的人,現在徹底屬於他。
雖然曾經像飛鳥一樣短暫地飛出去過,但最終還是又回到了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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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薑遊哼了一聲,終於從被子裡出來了,他像是跑了一場馬拉鬆,滿臉都是汗,嘴唇和臉都紅得像要滴血。
陳柏青捧住他的臉,輕輕擦掉了他嘴邊的水漬。
薑遊現在是真覺得自己像個氣球一樣,快要爆炸了,他的眼睛四處亂看,想要說什麼,又什麼也說不出來。
但好在他也不用說什麼。
陳柏青輕輕%e5%90%bb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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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兩個人一起去浴室洗漱完躺在了床上,薑遊比起剛才一副要鑽進地縫的樣子,已經平靜了不少。
陳柏青今天沒有回自己的臥室,硬要跟他擠在一張床上,薑遊頗為嘚瑟且欠揍地問憑什麼。
“我的床也沒比你軟吧,”他四仰八叉往床上一倒,衝陳柏青點了點下巴,“這麼久了,我好像習慣一個人睡了,地方不夠,要不你就睡床腳,湊合湊合吧。”
陳柏青冷笑一聲,把他拎起來揍了三個屁股。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他極其自然地掀開被子,很不客氣地把薑遊往床邊上拱,“往裡麵讓讓,我想睡哪兒就睡哪兒,不準備講道理。”
薑遊翻了個白眼,但還是配合地讓開了一點。
兩個人肩並肩地靠在一起。
屋子裡關了燈,昏暗低沉。
他們互相看了會兒,又接了一個濕乎乎的%e5%90%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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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床,薑遊已經把關於顧棠的問題完全給忘了。
他們家最近有點忙,初九就是蘇芳華薑平海結婚的日子,他們得排練,得確認婚禮的宴會廳,忙得團團轉。
但可能真像顧棠說的,他倆確實有緣,他跟顧棠明明也沒約好,居然又撞見了一次。
說是撞上也不太對。
薑遊忙裡偷閒,婚禮前兩天,該準備的都差不多了,去徐克齊的酒吧喝酒。
中間他去走廊裡抽了根煙,坐在花盆旁邊的台階上,被樹影擋著,看不太見。
但是沒一會兒,他就聽見了旁邊有人打電話,一開始他還沒聽出來是誰,就聽見一個女生在說,“祖宗,算我求你了,你能不能彆跟我較勁了,又不是我想相親的,我不都說了我沒去見嗎?”
謔。
薑遊想這感情還是個狗血劇情,雖然不知道對麵是誰,但醋勁似乎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