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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等著她拐彎回家,隻是跟了兩條街才發現,兩人竟然還是同一條路上。

見鬼了?她不回家的麼?往這邊跑什麼?

他一時有些慌張,實在不敢這麼跟著人家開一路,怕被當成跟蹤狂舉報,乾脆就找了個離家近的地方的停車位,下車吃飯。

作為一隻妖,在化為人形之前都是吃生肉,從沒吃過人類的食物,所以在蜀陽完成社會化被放出來之後,就無法自拔地墮落了,仗著自己工作忙消耗大一有時間就吃香喝辣,如果可以,他恨不得一天三頓都是燒烤火鍋。

自從上一次一個人,噢不,一隻妖單獨去吃火鍋被一群人盯著之後,他就不敢去火鍋店了,好在他發現了麻辣燙,他家樓下的麻辣燙還有火鍋底料湯底的,點它三十塊的菜能吃到撐,老板看他眼熟還會多給臥個雞蛋。

他戴著耳機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開吃,一邊刷視頻,吃著吃著,就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

蜀陽僵硬扭頭。

看見了同樣戴著耳機端著菜籃子夾菜的某人。

這就是她說的餛飩???

光是聞味道都知道她是跟他一樣的火鍋鍋底,甚至還聽見了剛剛她結賬時老板的聲音,三十五塊。

三十五塊的麻辣燙,比他吃的都多。

蜀陽默默吃完,還好她坐在靠牆的長桌上,麵對著牆壁,沉醉於麻辣燙一邊玩手機,並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他又習慣性地輕手輕腳,就這麼偷偷摸摸離開,才鬆了口氣。

人與妖之間規則嚴格,更何況他一個體製內的公務員,更不可能違規操作,臨走前他又回頭看了人家一眼。

還是跟以前一樣瘦瘦的。

第8章

汪凝這套房子,從買房到開始裝修,都不怎麼順利。

她買的是二手房,看中的就是樓頂露台,以及未裝修純毛坯,以後想裝成什麼樣子都可以。前期跟房主約時間看房,房主很忙,隻有周中有時間,很不巧,汪凝是公務員,隻有周末有時間,不然隻能等下班,那時候她還不是現在的老油條狀態,上班態度端正,從不會在上班時間乾私事。

結果就這麼彆彆扭扭地約時間,也是約到了周五下午才來看房子,純毛坯,也沒什麼好看的,主要是看看朝向周圍環境還有露台情況,反正她一個人住,最重要的就是植物的環境,她自己的環境倒是不怎麼挑,汪凝覺得自己挺隨和的,沒什麼強迫症。

她對房子很滿意,但是對房主,印象不是很好。

近幾年經濟不好,房主當時買房的時候房價高,一整套房是105萬,現在賣出去價格是85萬,因為是虧本賣,沒有增值,所以不需要交其中的增值稅,但是在後期的交流中房主始終堅持要她交這個個稅,一開始汪凝不明白他為什麼堅持這個,其實個稅也不多,一萬出頭而已。

好在她謹慎,沒有答應,回去跟家裡說這件事,已經買過房的爸媽還有姐姐才告訴她,因為這個個稅是寫的房主的名字,到時候他能去退稅。

可把汪凝膈應壞了,後期房主一直找她交個稅,她也沒搭理。

這樣磨蹭了一個多月,那邊才鬆口,說他們七三分。

嗯,她交七千,他交三千。

汪凝乾脆不搭理,心裡已經打算放棄,讓中介帶著她看彆的新房。

得知這一消息的房主又來打電話給她,說自己多麼多麼不容易,家裡上有老下有小,這套房子是原本就是準備家裡自己住的,因為夫妻倆的工作變動需要換城市生活才不得不賣掉,原本就已經虧本了吧啦吧啦。

聽了半小時中年男人的生活瑣事,汪凝腦子都麻木了。

直接拒絕。

換來的就是男人的破口大罵。

徹底交惡,汪凝也就徹底放棄了這套房子,改去看彆的。

可惜彆的露台或者戶型都沒有這一套合她心意。

怎麼說呢,看過了合適的喜歡的,再看彆的,怎麼看怎麼不舒服。

最後還是在中介的勸說下,房主放棄了,成功過戶。

買了房子之後,汪凝也鬆了口氣,開始裝修。

前前後後也裝修三個多月了,汪凝適應了妖管局的工作節奏後也比較清閒,平時爸媽有空也會來看看裝修進度。

裝修之前汪凝做了不少功課,要不是還要上班,以她的體力跟動手能力,甚至想過自己裝修。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可以但是沒必要,她還是找了裝修公司。

然後,就一頭紮進了坑裡。

前期跟她說的好好的預算多少,結果剛開工就超,這裡超那裡超,之前設計好的牆要拆,結果汪凝閒著沒事翻戶型圖和資料,才知道那堵牆是承重牆拆不了,連忙跟他們溝通。

設計師說,既然拆不了,就要重新畫圖重新規劃。

這句話的意思是:得加錢。

汪凝就差把黑體加粗三個問號頂腦門上了。

他們自己的錯誤還得她來買單???

又是吵架拉扯,汪凝這一輩子都沒跟人吵過這麼多架,結果還是付了一筆費用。

因為她提前付了60%25,如果這時候毀約她得虧死,隻能捏著鼻子繼續裝。

更可怕的是,按照合同上寫的,工程進度過半,也就是三天前,她要付35%25。

剩餘5%25得等竣工驗收合格再付。

也就是說,工程剛過半,裝修公司就已經拿到了95%25的款,至於你最後5%25的幾千塊錢,他會在意嗎?

今天汪凝來看裝修進度前把飯吃了,因為她怕自己看了之後氣得吃不下飯。

目前已經鋪好木地板,這個木地板也是一把辛酸淚。

她要的是人字紋,結果人家給她鋪成了平行線,結果就隻能重新搞,中途還弄壞了幾塊,又要去買,耽誤功夫。

汪凝今天來就是來檢查地板的。

她一個小姑娘,沒什麼威懾力,所以這邊的工人也不怎麼把她當回事,當著她麵抽煙,懶洋洋的姿態,汪凝隻能對著窗戶深吸一口氣,平靜心情。

聽她爸說,他來的時候人家可是客客氣氣的,還給他遞煙呢。

她選的客廳跟臥室都是木地板,兩個臥室一個書房現在已經裝完了,現在在裝洗手間,兩個洗手間,一個大的她規劃好了要乾濕分離還要大浴缸,另一個小的是平時客人來用的。

“我定的馬桶下個禮拜能到,我剛剛測了下預留空間怎麼不太對?還有那個我的掃地機器人的接口呢?”

“那個空間夠用了就行,哦,你說的那個接口不好弄,不然瓷磚得切,太麻煩了。”一個工人說。

“太麻煩了?你之前不是跟我說很簡單的嗎???”

“哎呀,就是搞忘記了!之後再給你弄好!”另一個工人說。

汪凝:“???”

拳頭緊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深吸一口氣,

在心裡打了一遍腹稿,拿出小張網上對線的架勢,跟人開始理論。

很可惜,她氣勢很足,語言表達比不上小張那張嘴,而且對手是兩人,沒幾分鐘就敗下陣來,麵對兩位的擺爛姿態她連威脅都不管用。

汪凝在自己家待不下去了,扭頭就走,下樓給自己買了個甜筒冷靜冷靜,一邊給汪處發語音講述今天他女兒受到的屈辱。

汪處表示:還有這種事?等著爸爸明天去收拾他們。

跟中年男人打交道這種事,還是得交給中年男人來乾。

平白無故給自己找罪受,汪凝開車回家路上才平複心情,嗡嗡的腦子安靜下來,整個人狀態也調整好了。

不行,她得想想辦法。

不然裝修進程還有一半,按照這個狀態,房子沒裝好,她就得被氣得英年早逝。

汪凝從小就是一個要強的性子,但凡認定的事必定會做到,學習如此,工作也如此,也就是回了老家之後才收斂了先前的銳氣,看著平和不少,其實骨子裡還是跟從前一樣。

這段時間她且暫避鋒芒,讓汪處上場交涉。

她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單位天台建設上。

汪處平時閒著沒事乾做的桌椅板凳被她挑挑揀揀一套,花了三天時間趁著上班陸陸續續搬到了天台,因為是剛完工的桌椅,還需要刷漆,刷漆這事就得他們後勤科自己來了。

周副科最近挺忙,雖然周副科的工作不需要出去,總是宅在自己的辦公室裡,但要判斷她是否是在忙公事還是很簡單的,——看她的毛線進度就行。

周副科手裡的那個毛衣,織到了嘎吱窩就停工了,取而代之的,是小辦公室裡持續不斷的敲擊鍵盤聲。

現在後勤科已經有了二重奏,小張跟周姐鍵盤聲交織,最清閒的汪凝開始心虛開始坐立不安,拎著水壺去天台打藥。

驚蟄一過,蟲子就一股腦兒跑出來,每年這種時候園藝人都深受紅蜘蛛毛毛蟲薊馬等等困擾,這還隻是蟲子,接下來就是雨季,黑板□□接踵而至,所以現在有時間汪凝都會拎著水壺去給天台上的植物殺蟲殺菌。

四月份到現在五月底已經殺了三遍紅蜘蛛,不管是單位天台還是她新房露台,今年還特地聽花友建議在春天溫度合適的時候用了白僵菌,球孢和卵孢都買了齊上陣,溫度還沒超過三十度的時候還挺管用,沒有看見紅蜘蛛的身影,結果溫度一上來,無法用菌了,因為這種高溫菌會掛,紅蜘蛛成群結隊上場,從月季開始蔓延,連繡球這種微毒的植物都感染。

丁氟蟎酯跟比蟲林兌水1:1000開噴。

之前汪凝怕濃度太高一直都是1:1500的,結果殺了三次都複發,她現在已經麻了,乾脆濃度高一點,要麼植物死,要麼紅蜘蛛死,反正兩者至少得死一個。

對著繡球跟月季葉片背麵正麵一頓噴,然後就是用代森錳鋅兌水給其他植物殺菌,順便視察了一圈目前單位天台上的植物們。

現在葡萄樹有兩棵,一棵陽光玫瑰,一棵寒香蜜。月季藤本有兩棵,大紅色花弗洛倫蒂娜和粉色龍沙寶石,其餘月季有婚禮之路,大地之藍,海軍上將。繡球三棵,銀河,萬華鏡,太陽神殿。枇杷樹兩棵,高壓繁殖如今已經在結果子的白玉枇杷,還有一顆黃果的枇杷,藍莓有三棵,粉色果子的粉水,以及明星和薄霧,還有一棵樹莓,棗樹一棵,桃樹兩棵,一棵水蜜桃一棵黃桃。

目前就這麼多,看著挺多,實際上都是小苗,所以占地麵積並不大。

都是盆栽,最大也不超過三加侖盆,一個角落剛剛夠放。

汪凝一邊在天台陰涼處給桌椅刷漆,一邊琢磨著怎麼給這些植物分配位置,以及她新房露台扡插的那些扡插苗是不是也要拿一些到天台來養。

目前葡萄架還沒規劃好,因為是天台,像在院子裡那樣用木頭搭葡萄架似乎不太方便,可以直接用鐵絲拉網,到時候引導葡萄爬上去就行,而且他們這個天台樓梯口這邊是有一個小房子的,有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