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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凰 藍家三少 4375 字 6個月前

多少桃花債,真是愁死我了!”

韓不宿翻個白眼,“美得你!”

聞言,南貴妃嘿嘿的笑著。

笑靨如花,花顏如玉。

有了關雎宮的保護,韓天命和陸如鏡自然尋不著韓不宿的蹤跡,一個將死之人,眼見著是要斷氣了,誰知就這麼跑了,真是活見鬼了!

千麵緊了緊袖子裡的手,權當什麼都不知道。

第220章 最好的容器

即便這樣精心的養著,南貴妃的身子還是日複一日的衰弱下去。此前還能瞞得住,到後來咳出來的全是血,人也廢了,隻能倚著軟榻歇著,連下地走兩步都沒力氣。

瞧著窗外枝頭上的雪,風一吹就窸窸窣窣的落下。

南貴妃又掖了掖身上厚重的毯子,眼睛裡溢開細碎的流光,“玉嬋,不宿,你們快看,枝頭的桃花是不是開了?我瞧著好像是春天來了。”

玉嬋不敢說不,隻是連連點頭,“奴婢這就去瞧瞧。”

薄雲岫已經會自己走,自己吃飯,自己睡覺,甚至於皇上都開始親自教導孩子讀書識字。可這孩子依舊話不多,瞧著乖巧得很。

聽得動靜,小家夥就貼在軟榻邊上,眼巴巴的瞅著自己的母妃,好似生怕一眨眼,母妃就會消失。

孩子小,其實不知道什麼叫死亡。

“小岫兒,該拿你怎麼辦才好?”南貴妃輕歎。

韓不宿回來的時候,南貴妃已經睡著了。

“今日所食不多。”玉嬋在院子裡同韓不宿說話,“睡得也不是安穩,跟二皇子絮絮叨叨的,說了不少話,但奴婢聽著……聽著心裡瘮得慌。韓姑娘,真的沒法子了嗎?”

“我已經竭儘全力了!”韓不宿輕歎。

玉嬋環顧四周,“韓姑娘,你能跟奴婢透個底嗎?娘娘她……”

“最多一年!”韓不宿垂眸,“能用的法子,我都用上了,她的精氣神早已潰散,能撐著隻是放不下孩子和皇上而已。”

玉嬋紅了眼眶,“是!”

“這些日子,盯著些,絕對不能有任何的差池。”韓不宿瞧了一眼緊閉的殿門,“其實她那樣聰慧,怎麼會不明白呢?隻是她這人看得太明白,反倒讓身邊的人……放不下!”

“二皇子可怎麼好?”玉嬋拭淚。

“有皇上呢!”韓不宿瞧了一眼枝頭漸漸融化的雪,“這兩年,皇上甚少去後宮,其實都做好了準備,不是嗎?皇上心裡跟明鏡似的。”

玉嬋愣了愣,沒敢吭聲。

皇帝自知南貴妃時日無多,恨不能整日陪著,哪舍得將時間分給其他的女人。偏偏南貴妃總將皇帝往外推,覺得自己病中甚醜,死活不肯見皇帝。

卻不知每每她睡著了,一朝皇帝便如同做賊一般趴在窗口瞧著,如此這般,小心翼翼的守護,生怕驚著她。

在玉嬋和韓不宿看來,這哪裡還是皇帝,巴巴的模樣,誰見著都會為之動容。

皇帝偶爾也會去後宮,但隻是去關氏和皇後宮中。

對於關雎宮,誰都無欲去爭,知道爭不過。

但皇帝出了關雎宮,後宮便會蠢蠢欲動,皇後和關氏不睦已久。原本一直是皇後壓了關氏一籌,但前不久,皇帝在宮道上遇刺,幸得關氏擋了一刀,險些傷重不治,所幸得了外邦進貢的天蟾雪玉丸,這才撿回一命。

因著關氏護駕有功,皇帝將關氏封為貴妃。

關雎宮的南貴妃素來體弱,壓根不踏出宮門半步,所以舉宮皆知,關氏是僅次於皇後的貴妃,且被皇帝授予同理六宮事的大權。

沒過多久,關氏再度有孕。

皇後恨得咬牙切齒,卻無能為力。

小四合院內。

魏若雲挺著肚子,坐在回廊裡,視線直勾勾的盯著緊閉的院門。她每日能做的,就是一日三餐,還有等待,一直等一直等,等那個很少回來的人。

驀地,院門打開。

魏若雲忙不迭起身,慌忙衝下台階,然則……進來的卻不是韓天命,是韓天命身邊的陸如鏡。

“怎麼是你?”魏若雲衝他身後張望,最後乾脆跑到了院門口。

“彆看了,他沒來!”陸如鏡站在原地看她,“你好歹是魏氏的女兒,為了一個男人,弄得家不成家的,還挺著個大肚子。”

魏若雲咬著後槽牙,“他人呢?”

“韓老二入宮去了!”陸如鏡挑眉看她,笑得有些意味深長,“魏若雲,你以為用孩子就能留住他嗎?沒腳的鳥兒,振翅會高飛。不是心尖尖上的人,為什麼要護在手心裡呢?”

魏若雲張了張嘴,原是要反駁幾句,終是閉了嘴,沒有吭聲。

有些話問出口了,就收不回來了!

入宮?

宮……

趙漣漪來的時候,隻瞧著一抹身影消失在街頭轉角處,半晌沒回過神來,這是誰?好似有些熟悉?!

“你來乾什麼?”魏若雲冷著臉。

趙漣漪眉心微蹙,瞧著她眼眶微紅,好似哭過,心裡隱約生出幾分異樣,“方才是誰來過?”

“關你屁事!”魏若雲撫著肚子,她又不是瞧不出來,這趙漣漪對韓天命的情感,表麵上是師兄妹,實際上……趙漣漪何嘗不是傾心相付。

隻不過,這層窗戶紙未能捅破,兩人還能安然相處。若是沒了這層窗戶紙,隻怕韓天命那性子……定會疏遠趙漣漪。

所以趙漣漪不敢,即便當個師妹又如何,至少能時刻見著師兄,時刻跟著師兄。

“魏若雲,我沒有惡意,你懷的是師兄的孩子,與我而言,就跟親侄子一般。”趙漣漪深吸一口氣,“我隻是來看看,師兄是不是在這兒,我有事找他。既然他不在,我就先走了。”

“他進宮了!”魏若雲道。

趙漣漪一愣,“什麼?”

“沒聽懂嗎?”魏若雲咬著後槽牙,“他進宮去了。”

進宮?

趙漣漪麵色微恙,二話不說就往外走。

一個兩個神色異常,定然有鬼!

長福宮中。

墨玉守在院子裡,所有奴才全部退下。

“近來特彆淘氣,總是踢我!”關勝雪笑著撫過肚子。

韓天命蹲下來,側耳貼在她肚子上,“怕是個小子。”

“你喜歡嗎?”她問。

韓天命想了想,“若是生個女兒,同你這樣乖順漂亮,是再好不過的。”

“你不想要兒子嗎?”關勝雪嬌眉微蹙。

“隻要是你生的,都好!”

趙漣漪站在後窗,終是麵色青白的縱身離開。

原是救命之恩,誰知一次祭祖,再次相逢。宮中寂寞孤冷,宮外自由自在,他曾背著她飛上樹梢,見過一望無際的林木森森,嘗試過風……掠過耳畔,他溫柔相擁的感覺。

嘗過了溫暖,便再也忍受不了寒冷與顧忌。

一次放縱,誰知……便有了腹中的孩兒!

但關勝雪不後悔,有些事雖然荒唐,可唯有她自己明白,這宮裡的日子是多麼的荒誕無稽。

她想得到皇帝的寵愛,可皇帝不愛她,皇帝一門心思都在關雎宮。

她不想爭鬥,可皇後死活盯著她不放,她又能如何?不得不鬥。

曆經多年,什麼恩愛早就散了,於這毫無人情的宮裡,唯有生存二字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她是個女人,也希望有人疼有人愛,更希望有朝一日剩下心愛男人的孩子。

比如,腹中的骨血。◢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希望是個兒子。”關勝雪低低的說,“那是你我血脈的延續,我想讓他陪著我,即便你不能經常進宮,但能瞧著與你眉眼相似的少年,我覺得……便是值得!”

韓天命仰頭看她,輕輕握住了她微涼的手,溫柔淺笑,“都好!”

不過,他不能在長福宮待太久,畢竟他入宮是來向皇帝複命的,護族肩負著煉製長生藥的重責大任,而這長生藥到底用在何處,韓天命比誰都清楚。

關雎宮那位,怕是命不久矣。

皇帝越著急,說明南貴妃病得愈重。

若是沒了南貴妃,那麼這後宮之中,就會出現短暫的恩寵空缺。

出了宮,韓天命也不打算去魏若雲處。

他與魏家有合作,但對於魏若雲委實沒有興趣,當初若不是想借此牽製住魏家,讓魏家對自己報以信任,他是絕對不會假裝中藥的。

這些小把戲,怎麼可能瞞得過他的眼睛?

隻不過是需要一枚棋子罷了!

一連兩月,韓天命都沒有去四合院。

最後還是魏家的人來護族駐地,找到了韓天命,說是魏若雲日夜啼哭不止,再不去怕是要出事。

對於女人,他最嫌惡的便是這種死纏爛打,他所需要的女人最好像關勝雪那樣,美麗溫柔,乖順,而且知進退,從不打聽他的事。

韓天命冷著臉進了四合院,魏若雲早就等在院中。

“韓大哥!”魏若雲抿唇,“你終於舍得來看我了?”

舍得?

分明是逼回來的。

韓天命緩步走過去,瞧著她隆起的肚子,俄而瞧著她略顯暗沉的容臉,掩不住眼底的嫌惡,“你想乾什麼?”

“我親手做了幾個小菜,你留下陪我吃頓飯!”魏若雲說,口%e5%90%bb中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式。

她是魏氏的大小姐,連爹娘都懼她三分,素來寵著疼著慣著,是以這驕傲的性子,總是難以克製。許是意識到自己口氣不太好,魏若雲下意識的咬唇,“可、可以嗎?”

韓天命眉心微擰,一言不發的往裡頭走。

這是用意了?!

原是一頓飯的事情,好好吃飯便也罷了,偏偏魏若雲性子驕傲,不管該不該說,皆一股腦的往外捅。

“你去長福宮作甚?”魏若雲問。

韓天命捏著筷子的手,微微一滯,俄而目光冷冽的盯著她,“跟蹤我?”

他冷了她這麼久,她自然是著急的,免不得派人在宮裡蹲守,直到前兩日,總算查出了點眉目,瞧著類似身影從長福宮出來。

然則速度太快,探子也沒瞧清楚。

方才,魏若雲隻是隨口這麼一問,可瞧著韓天命這般神色,她便知道,自己猜對了。內心深處的嫉妒和恨意就像是藤蔓,以最快的速度生長、蔓延,最後勒住了脖子,足以令人窒息。

“貴妃!”魏若雲的筷子怦然擱在桌案上,“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你現在是以什麼身份,在質問我?”韓天命甩開筷子,抬步就走。

魏若雲心驚,慌忙攔住他,“你去哪?要進宮去找她嗎?她有什麼好?那是皇帝的女人,是彆人睡過的女人,有我還不夠嗎?韓大哥,我才是真心實意對你的那個人!”

“你用了藥,還算哪門子真心實意?”韓天命甩開她,大步流星往外走。

“你敢出去,我就讓父親上奏,說她穢亂宮闈。長福宮的貴妃娘娘,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誰,你心裡有數!”魏若雲咬著後槽牙,“韓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