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頁(1 / 1)

離凰 藍家三少 4299 字 6個月前

“娘!”薄鈺站在外頭。

魏仙兒如同見到了救星,“鈺兒,快,快救救你娘,鈺兒!鈺兒,我是你娘,你怎麼可以不救我,你不救我就是不孝!娘平時怎麼教你的?你要孝順娘親,你要救我!他們都要殺死你的母親,若是我死了,你就是個孤兒,你還不知道,你爹根本不是薄雲岫!”

薄鈺猛地瞪大眼睛,沒人告訴過他,沒人告訴過他這件事!

一時間,薄鈺接受不了,他方才還跟沈郅說,他們是親兄弟,誰知道現在忽然……忽然成了這樣?

“你、你說什麼?”薄鈺麵色發白,跌撞著往前。

沈郅拽了薄鈺一把,當即將他拽回來,“彆聽她胡說,她為了能活下去,什麼都說得出來,你莫要信她!薄鈺,你彆忘了,她連你都殺,又怎麼可能跟你說實話?她要的就是蠱惑人心,就是騙你放了她!”

深吸一口氣,沈郅擋在薄鈺跟前,目光狠戾的盯著魏仙兒。

魏仙兒雙目猩紅,“沈郅!”

“你心狠手毒,我們不會相信你,現在進來隻是為了送你一程,全了這一場母子情分。魏仙兒,你壞事做絕,老天爺都不會容你,你活該!”沈郅拽著薄鈺就往外走。

“薄鈺!你爹是先帝的四子,是薄雲岫的弟弟!哦對了,那根本不是真的四皇子,隻是個野種,你也是個野種!當年,我還以為借著薄雲鬱的身份地位,能往上爬,誰知道他就是個短命鬼!”魏仙兒眥目欲裂。

沈郅一愣,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當年那些事,還有內情?

魏若雲瞪大眼睛,“魏仙兒,你什麼意思?你說我兒子是短命鬼?你什麼意思?”

“薄雲鬱很聰明,可他從小體弱,他就是個短命鬼。我才有了身孕,他竟然得了不治之症,就算不替薄雲岫去死,他也是會死的。”魏仙兒笑靨涼薄,“可他替薄雲岫去死,就等於給我們母子留了一條活路!”

沈郅冷不丁退後一步,麵色瞬時慘白。

也許薄鈺不太明白,可沈郅卻很清楚,當年的事情母親也曾說過,薄雲岫也跟他說過,所以……如果當年不是父親接了魏仙兒入府,娘親不會心灰意冷,遠走他鄉,獨自撫養他長大。

原來,原來……

“爹被人算計了!”沈郅身子繃緊,憤然衝上去,死死抓住了牢籠柵欄,“你們簡直該死!就因為你們,我爹和我娘分開了七年,如今還要承受生離死彆,你們簡直不是人!”

“反正都是要死的,留條活路給自己的妻兒,有什麼錯?”魏仙兒冷笑,“可惜啊,薄雲岫這個蠢貨,守著那份承諾,守了那麼多年,而我……怎麼都沒能走進他的心。”

薄鈺算是明白了,薄雲鬱……薄雲鬱是四叔,四叔是自己的親爹,而旁邊那個女人,說四叔是她兒子。

“所以,我、我其實是個野種?”薄鈺瞬時癱軟在地,“沈郅,這是不是報應?”

沈郅回頭看他,滿臉是淚。

薄鈺亦是淚流滿麵,“初見你時,我罵你是野種,是野孩子,如今報應不爽,我是個野種,我是個野孩子,我才是那個……沒有爹的人!”

“起來!”沈郅拽著薄鈺起身,“你是誰的孩子都不要緊,要緊的是,你還拿我當兄弟嗎?”

薄鈺哭著問,“我還可以拿你當兄弟嗎?”

“你願意,就可以!”沈郅拭淚。

“鈺兒,你沒有爹,如果娘再死了,你就是個孤兒,誰都會瞧不起你,誰都會踐踏你!”魏仙兒咬牙切齒,“鈺兒,幫幫我!”

“你這樣的娘,有還不如沒有!”沈郅拽著薄鈺往外走,“他還是薄鈺,薄家的孩子,沒有你這樣的母親!”

薄鈺抹著淚,走出了大牢,“我沒有娘了!”

“我娘就是你娘,我是你兄弟!”沈郅深吸一口氣,“以後我們相互扶持,守望相助,誰都不會欺負你,誰也不敢欺負你!”

薄鈺點點頭,已然泣不成聲。

一場算計,害了那麼多人,說起來最狠的當屬薄雲鬱,算計得薄雲岫……險些家破人亡!

第156章 她的背叛

對於沈郅所說的,有關於四皇子薄雲鬱原就將死,卻算計了薄雲岫一場,沈木兮險些沒厥過去。愣是扶著廊柱站在原地半晌沒吭聲,一張臉煞白如紙。

“娘?”沈郅低低的輕喚,“娘,你還好嗎?”

阿落和月歸也是嚇得不輕,“主子?”

“我、我沒事!”沈木兮擺擺手,斂過神來蹲下了身子,輕輕抱了抱兩個孩子,“都過去了,不管是誰算計了一場,也不管薄鈺是誰家的孩子,你們都管薄雲岫為爹,是不是?”

沈郅和薄鈺對視一眼,齊齊點頭,“是!”

“郅兒,你比鈺兒年紀小,以後須得尊敬兄長,知道嗎?”沈木兮撫過兒子的小臉。

沈郅頷首,“母親,郅兒省得!”

“鈺兒,你為兄長,在外當愛護弟弟,明白嗎?”沈木兮帶著些許輕歎。

薄鈺有些猶豫,“沈姨娘,你不嫌棄嗎?我、我乾過壞事,而且還不是離王府的孩子!”

“那你能應我嗎?”沈木兮問。

“能!”薄鈺瞧著沈郅,“我喜歡這個弟弟,當拚勁全力愛護沈郅。”

沈木兮起身,“如此,我便放心了!你們兩個以後便是親兄弟,守望相助,莫要再同你們的父輩一般,相互算計,最後算計得家破人亡,一個個妻離子散。”

薄鈺垂眸,“姨娘,對不起!”

“那是上一代的恩怨,你無需背負,我也不會把當年的恩怨,還有你母親的債扣在你身上,你是無辜的,你該擁有和郅兒一樣的快樂和溫暖。”她將兩個孩子的雙手交疊在一處,“誰都無法選擇出生,但可以選擇將來的路,我相信你們都是好孩子。”

沈郅緊了緊薄鈺的手,“娘,我們會好好讀書的。”

“嗯,這兩日偷懶拉下的功課,是不是可以補上了?”夏問卿站在後頭,“兩個小滑頭,我若不是仔細盯著,特意去問了問少傅,還不知道你們兩個經常開溜,禦花園那角落裡的棗子樹都快被你兩掰彎了,棗子可都是你兩吃的吧?”

兩個小腦袋垂著,誰都沒吭聲。

“這爬牆頭吃棗子的毛病,還能代代相傳,倒也委實不易!”夏問卿調侃,一瘸一拐的走過來,“前塵往事多無奈,不如憐取眼前,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無需費心在原諒與不原諒之間,隻需要放過自己便是!”

沈木兮點點頭,“哥,這兩日我總琢磨著,是不是找個嫂子照顧你?”

“打住!”夏問卿瞧著自個的腿,“我如此這般,就不必禍害人家姑娘了,如今這樣挺好。”

“前兩日我瞧著舅舅同毓青姐姐有說有笑。”沈郅抬頭。

夏問卿皺眉,“莫要胡說,不過是湊巧路上遇見,順道幫她搭把手而已。女子的聲譽何其要緊,容不得造次,郅兒,這話可不敢再說了,知道嗎?”

沈郅撇撇嘴,與薄鈺對視一眼,各自哼哼兩聲。

“罷了,我去一趟巡城司,你們莫要再胡鬨!”沈木兮抬步離開。

“舅舅,娘不難過嗎?”沈郅瞧著母親的背影,皺眉望著夏問卿。

夏問卿輕歎,“如何能不難過,左不過是你爹都走了,有些東西再追究起來,也沒有任何的意義。她現在能做的,就是儘量讓自己忙碌,讓自己能少想你爹一些。”

沈郅抿唇,不語。

“終究是我不好,我爹娘拿我算計了大家!”薄鈺紅著眼眶。

沈郅皺眉,“多大年紀了,還動不動哭鼻子,真丟人!”罷了,便拽著薄鈺往前走,“走,回去補功課去,否則少傅真的要讓人砍了那棵樹,到時候就沒棗子吃了。”

“我嘴都吃得起泡了,還要吃嗎?”薄鈺問。

沈郅,“你不給我墊腳,我如何爬得上去?”◢思◢兔◢在◢線◢閱◢讀◢

薄鈺,“哦!”

夏問卿,“……”

棗子,有那麼好吃嗎?

去巡城司的路上,沈木兮一直在想,如果當年沒有這一場算計,會怎樣?如果薄雲鬱沒有身患絕症,定然不會為薄雲岫去赴死。那薄雲岫應該早就不在人世了,哪裡還有七年後的重逢?

說到底,活著與死亡相較而言,活下來的始終是幸運者。

在死亡麵前,人都是自私的。

薄雲鬱再也沒有機會,見著自己的妻兒,連薄鈺都未曾見過一麵,何嘗不是最可悲之人?更可悲的是,選擇魏仙兒這樣的女子。

沈木兮忽然在想,薄雲鬱既然那麼聰明,為什麼會看不穿魏仙兒的真麵目呢?連薄雲岫都曉得魏仙兒心思不純,難道薄雲鬱真的中了美人計,瞧不清楚皮囊下麵的汙濁?

未見得吧?!

“主子!”阿落在外頭喊。

沈木兮回過神來,緊趕著下了車。

長生門一眾門人都在巡城司的大牢裡關押著,見著沈木兮進來,一個個趕緊磕頭行禮,饒是身處獄中,仍有這般覺悟,可見護族這蠱惑人心的凝聚力,委實不容小覷。

洛南琛此番倒是沒受什麼刑罰,一個人獨門獨牢的關著,靜靜的坐在木板床上,仰頭望著天窗,一副深思之態,聽得動靜才斂了神色,扭頭望向牢門外。

見著是沈木兮過來,二話不說行了禮,“族長!”

“你以前可不是這麼認為的。”沈木兮站在牢門外瞧著他,“第一次來醫館的時候,你似乎知道得不少,難道不知我這身上有鳳蠱?洛南琛,彆裝了,你隻是瞧著形勢不對,假意迎合罷了!”

洛南琛起身,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她。

“我說得不對?”如今的沈木兮,哪裡還會輕信他們的話。

騙夠了,也騙怕了。

“對,也不對!”洛南琛道,“彼時鳳蠱在你身上不假,但魏若雲卻騙了所有人,約莫隻有閣主才曉得你的真實身份。於我們而言,魏仙兒才是真正的少主,而你不過是個假冒少主的該死之人!”

沈木兮斂眸,沉默。

洛南琛繼續道,“魏仙兒一直以少主身份自居,數次截殺你,也都是她下達的命令。若非是少主之尊,除了閣主和我等,誰能號令長生門的殺手,公然在朝廷侍衛的眼皮子底下動手?”

“若早知你是少主,我等何必多費周折!”洛南琛咬牙切齒,“隻怪魏若雲騙得我們好苦,她一人害了我們所有長生門之人,錯將魚目當珍珠。”

沈木兮靜靜聽著,有些話聽得多了,便也當不得真了。

“如今舉族皆認定您是族長,請族長赦了眾人吧!”洛南琛跪地。

有風從窗口吹進來,撩動他空蕩蕩的袖管,輕輕搖曳。

“洛南琛,我且問你,如何將凰蠱從體內取出?”沈木兮問,“趙漣漪沒有法子,你可知道有什麼法子?”

“離王已死,難道凰蠱還活著?”洛南琛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