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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凰 藍家三少 4291 字 6個月前

當即原地轉了幾個圈,一屁股坐在地上,愣愣的盯著母親半晌沒反應過來。

“離王妃的話,我都聽到了,春秀姑娘人品貴重,不輸東都城內的大家閨秀,為人還特彆仗義,這簡直就是為娘心目中,最適合的媳婦人選!”寧侯夫人冷笑兩聲,“臭小子,你彆身在福中不知福。”

寧侯夫人手一揮,“來人,把他帶回去,好好打扮打扮,免得丟了我寧侯府的臉!”

孫道賢雖然養尊處優,可素來身段單薄。

而侯爺夫人身邊的婢女,各個都是力量擔當,提溜自家世子爺,就跟拎小雞仔似的,毫不費力,直接將孫道賢拎在半空架走。

“娘!娘啊……我是你親兒子啊……”

第153章 她回來了

寧侯府的禮,比沈木兮更早一步到了問柳山莊。

沈木兮下車的時候,有些發愣,瞧著門口這大包小包,大筐小籮的,眉心皺得緊緊的。問柳山莊這廂還在喪期,哪個不長眼的竟然把這些東西堆在了山莊門口?

“怎麼回事?”月歸冷喝。

“王妃娘娘,這、這是寧侯府派人送來的,奴才攔不住啊!”守門人哭喪著臉,“王妃恕罪!”

“寧侯府的人?”沈木兮與月歸麵麵相覷。

阿落從裡頭出來,“主子,您可回來了,趕緊去花廳瞧瞧吧,這、這真的是氣死人了!”

沈木兮拎著裙擺便往裡頭走,她倒要看看,這寧侯府到底玩什麼花樣?不知道離王喪期未過,這問柳山莊的白綾都還沒撤下來嗎?

“王妃!”寧侯府的管家趕緊行禮。

沈木兮沉著臉,“我說過,王爺喪期未過,恕不待客!”

“王妃恕罪,奴才是寧侯府的管家,這廂是替咱家世子爺,來給王妃娘娘行禮,想見一見春秀姑娘。”管家弓著身,“王妃娘娘,您能不能通融通融?”

沈木兮落座,未有言語。

“王妃娘娘,您約莫是沒明白。”管家忙道,“奴才的意思是,侯爺夫人讓奴才來問一問,您什麼時候得空,能帶著春秀姑娘去侯府裡坐坐?”

“你一個勁的要見春秀,到底是什麼意思?”阿落不高興,“沒瞧見咱們……”

沒瞧見山莊裡還掛著白嗎?

“過奴才都打聽清楚了,這春秀姑娘原就不是離王府的人,所以奴才尋思著,是不是……”管家關顧四周,“是不是請王妃娘娘,斟酌斟酌?”

不是離王府的人,自然不用受離王府的規矩,這離王之事,定然也無礙春秀的終身大事。

“春秀的事情,我做不了主!”沈木兮道,“春秀是個人,不是物件,並非我說兩句,就能決定她的命。寧侯府的事情,你們自己去找春秀,若是春秀自個答應,我便沒有異議。但若是你們敢動什麼手腳,離王雖然不在了,皇上還在!就算告到皇上跟前,我也不會罷休!”

“是是是,王妃所言甚是!”管家忙道,“所以奴才是提前來跟王妃打個招呼。終究這春秀姑娘是住在問柳山莊,也是王妃您身邊的人。”

深吸一口氣,沈木兮麵色愈黑。

孫道賢說的那些話,她都是親耳聽到的,婚姻大事非同兒戲,若是春秀嫁到那樣的地方去,來日免不得要受冷落,虧了春秀的一生幸福。

若非你情我願,有些事情就不要開這個頭,否則來日不好收拾,周轉之間,吃儘苦頭。

夜裡吃過飯之後,春秀詫異。

沈木兮坐在亭子裡,月歸和阿落都不在,是以……沈木兮是特意在等她?

“沈大夫,不,王妃!”春秀走過去,“怎麼了?”

“春秀,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般客氣了?”沈木兮輕歎,“坐吧!”

“欸!”春秀落座,笑盈盈的抓了一把案頭的瓜子,“喲,倒像是小關送的味兒。”

“嗯!”沈木兮點頭,“如今薄雲岫走了,離王府算是徹底空置下來,內裡清掃和打點的宮人也不需要那麼多,相迎的裁了不少,留幾個能用的便也算是維持!”

春秀嗑著瓜子,“倒是難為她了。”

“過兩日也就搬過來了,離王府空蕩蕩的,她也覺得孤單!”沈木兮斂眸,“春秀,你近來可好?”

春秀喝口水,“很好,怎麼了?肉鋪的生意也不錯,大家都覺得我價錢公道,也不缺斤短兩的,走過路過不買肉,也能同我嘮嘮嗑,這鄉裡鄉親的相處甚好。沈大夫,怎麼了?”

她還是喜歡叫沈大夫,這王妃二字,對春秀而言,叫著有些拗口。

沈木兮輕歎,“寧侯府的人,沒找你麻煩嗎?”

“倒是有!”春秀啐一口瓜子皮,吐在了碟子上,“你不曉得孫道賢那狗東西,這些日子竟是找人與我作祟,悄悄的趕我客人,還在後頭敗壞我的名聲,說我缺斤短兩,被我揪著兩回。”

沈木兮一愣,“什麼?掌櫃未曾告訴我。”

“彼時你忙著王爺的事兒,我讓掌櫃的瞞下來。屁大點的事兒,我自己能處理!”春秀說,“你不曉得,我揪了那兩個痞子,好生一頓胖揍,這幫狗東西哭爹喊娘的,說是再也不敢了。今兒一早就在鋪子等我,說是要跟我拜把子呢!”

語罷,春秀又灌了兩口水,“我春秀是什麼人,能同這些個狗東西拜把子?自然是打發了,讓他們滾蛋。誰知這幫子賤骨頭,乾脆跪地拜我當老大,我春秀一個賣豬肉的,當什麼狗屁老大!可他們擋著我做生意,沒法子,我暫且應了!”

說到這兒,春秀眨著眼問,“沈大夫,我是不是給你惹禍了?雖然我不是離王府的人,可我跟著你那麼久,如今當了一幫痞子頭,是不是會汙了你的名聲?”

沈木兮忽然笑了一下,頗有些忍俊不禁,“你這丫頭胡說什麼呢?我這名聲還不如你呢!”

春秀吃吃的笑著,“那就好!我還怕因為我的事兒,有些人會、會……”

“有時候,我真不知道這是好是壞,因為我的緣故,你都開始有所顧忌了。以前的春秀,什麼都敢做,什麼都敢說,很是自在!春秀,你後悔嗎?”沈木兮問。

春秀愣了一下,“沈大夫,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要趕我走?”

“並非如此!”沈木兮輕歎,“春秀,我不知旁人是什麼心思,可我曉得你我是過命的交情,有話我不瞞你。寧侯府的人來過了,寧侯夫人似乎是想向你提親,讓你嫁給孫道賢!”

“什麼屁事?”春秀如同針尖紮了屁股一般,猛地從凳子上彈坐起來,“你說真的?”

沈木兮招招手,示意她坐下。

春秀哪裡坐得住,恨不能殺到寧侯府,宰了孫道賢那小子,“這小子……是要跟我杠到底啊?”

“寧侯夫人許是真的看上你了,但是孫道賢,嫁不得!”沈木兮抿一口茶,“孫道賢不是良人,素來遊手好閒,又成日裡泡在花樓那樣的地方。”

“牛不喝水還能強摁頭?”春秀不信,“旁人愛嫁不嫁,我春秀定然是不會嫁給孫道賢那狗東西的。寧侯府的人再敢來糾纏,我就打得他們滿地找牙!”

沈木兮點頭,“你屋子裡的東西都是寧侯府送來的,明兒我讓人送回去。”

“對,一件不留!”春秀嗤鼻,“這小子,看我不給他點顏色看看!”

“輕點,彆把人打壞了,到時候賴上你!”沈木兮叮囑。

春秀一愣,回頭便明白了,“我知道,定不會讓人抓住把柄!”

目送春秀離開,沈木兮獨自靜坐了良久。

回到房,亦是久難安睡。

直到下半夜時分,暗影才悄悄從窗戶進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沈木兮如釋重負,“你來了!”

室內未點燈,黑漆漆的。

“可找到什麼線索?”他抬手便將她抱起,坐在了床邊上,“韓不宿是個女子,當初是因為韓天命之故,被逐出了護族,從此下落不明。”

說著,她從他懷裡起身,從枕頭底下摸出了之前的盒子,“這上頭畫的好像就是韓不宿,隻是這人我倒是沒什麼印象。你提過你母妃身邊有個韓姑姑,且看看是不是?我將熟識的人,捋了一遍,似乎也沒什麼可疑之人!”

取了火折子照明,畫卷攤在桌案上。

微亮的火光落在薄雲岫的臉上,從額頭豁開的大口子,一直延伸到上眼瞼位置,半張臉都呈現出血肉模糊之態。曾經容顏冠絕,如今倒是……夜裡瞧著頗為瘮人。

“這人不是韓姑姑!”薄雲岫麵色蒼白,“容貌不同。”

沈木兮隻覺得可惜,線索又斷了。然則下一刻,她忽然驚聲,“對了,會不會像我一樣?因著鳳凰蠱的緣故,脫胎換骨了?又或者,戴了皮麵。”

“脫胎換骨?”薄雲岫扭頭看她,心下生疑,“你不是說她被逐出了護族嗎?鳳凰蠱在她身上?”

沈木兮抿唇,“倒不是。”

“是韓姑姑!”薄雲岫指著畫中人,手背上的那顆痣,“臉可能戴著皮麵,可手不可能偽裝。”

“是嗎?”沈木兮詫異,“真的是她嗎?”

“是!”薄雲岫點頭,“母妃在的時候,這顆痣一直都是隱在假皮下,被巧妙的藏了起來,後來母妃去世,無意間我瞧見,她手背上起了皮,露出了那顆痣。”

沈木兮深吸一口氣,“難怪墨玉說,不知下落,卻原來一直躲在宮裡?韓姑姑同你母親是如何相識的?”

“聽父皇說,韓姑姑對我母妃有恩!”薄雲岫取了筆墨紙硯,由沈木兮執著火折子,他親筆描摹這些護族的文字,“我謄寫下來,到時候拆開來去查一下是什麼意思。”

“好!”沈木兮頷首。

薄雲岫抄得細致,“墨玉可還說了彆的?”

“當年韓天命讓人欺負了她,並且讓韓不宿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力。”沈木兮抿唇,“所以說,韓不宿很可能與你母妃一起,鏟除護族。”

薄雲岫筆尖一頓,麵色微恙,“如果是這樣的話,代價太大了!母妃後來一直身子不大好,動不動便吐血,藥石無靈,也不知是不是操心太甚的緣故。”

沈木兮沒說話,其實大家心裡都有個猜測,可誰也不敢說。

長者已辭,豈敢汙蔑!

待謄寫下來,薄雲岫起身收入袖中,“我倒是有些收獲,這些日子,十殿閻羅那頭一直在追查趙漣漪的下落,而且還下了閻羅令。”

“閻羅令?”沈木兮詫異,“此乃何物?”

“十殿閻羅的閻羅令可不是那麼容易下的,除非是十惡不赦,又或者是來人給了重金。長生門和十殿閻羅素來井水不犯河水,此前即便撕破臉,奈何為同宗同族,一脈相承,所以都會留有餘地。”薄雲岫道,“饒是陸歸舟昔日在湖裡村被擒,陸如鏡也沒有下達閻羅令。”

沈木兮愣了愣,略帶狐疑的望著他,“你的意思是,陸如鏡是要趕儘殺絕,趁著這次咱們重創趙漣漪的機會,滅了長生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