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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凰 藍家三少 4385 字 6個月前

吧!哈哈哈哈……”

第149章 這麼快,就到了白頭

刹那間的震顫,地動山搖,仿佛是有什麼東西要從地底下鑽出來。

沈木兮一頭栽下池子,所幸被春秀一把拽住,快速拎了上來,抱著就往台階下跑。

“王爺已經跳下去了,你不能再下去!”春秀喘著氣,快速將沈木兮摁在平地處,“沈大夫,春秀腦子笨,想不出什麼法子,可你聰明,你好好想想法子。硬碰硬,壓根不頂用!那妖婦是個瘋子,你不能用正常人的方法去對付她!”

沈木兮愣了愣,定定的望著春秀。

春秀狠狠點頭,“你快想想,什麼法子?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黍離和月歸,合眾人之力也未能抵住趙漣漪,如此下去,薄雲岫白白跳了不說,趙漣漪還得跑了,這……

下一刻,沈木兮慌忙從隨身小包裡翻出瓷瓶,“便是它了!”

她一慣是不屑這些伎倆,可對付這些卑劣之人,不就得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嗎?

捏緊手中的瓶子,沈木兮咬著牙,忽然間衝上去,“都讓開!”

黍離和月歸快速閃避開,趙漣漪冷笑著朝沈木兮推出一掌。

“沈大夫!”

“沈大夫!”

“沈大夫!”

所有的事情都發生在電閃火石間,濃烈的惡臭,伴隨著趙漣漪撕心裂肺的慘叫,手背上騰然而起的黑煙,讓她仰頭嘶吼,刹那間斷腕而逃。

鮮血噴濺,趙漣漪瘋似的推開一道石門跑出去。

“追!”黍離一聲喊,底下人趕緊追了出去。

“沈大夫?”

沈木兮被趙漣漪打了一掌,所幸她身子一撇,並未傷及要害,隻是這肩膀疼得抬不起來,約莫是脫臼了,“是、是屍毒!快去、快去看看池子裡……”

“沈大夫!”春秀驚呼。

懷裡的沈木兮業已暈死過去,趙漣漪的確沒打中她的要害,可是整條胳膊差點被卸下來,虧得她命大。

黍離快速朝著池子跑去,忽然間一道華光衝上半空。

緊接著阿左阿右托著沈郅翩然落下,三個人都是一臉茫然,全然不知到底發生何事。方才明明白霧繚繞,三人都正處於不知所措中,哪知冰棺忽然下沉,一道華光驟然將他們衝上了密室的頂部。

這一衝,竟站在了此處。

怎不叫人詫異?

“郅兒?”春秀驚呼,“你是怎麼出來的?”

沈郅一臉迷茫,“飛、飛出來的。”

“不對,王爺呢?”黍離忙問。

阿左阿右對視一眼,沈郅連連搖頭,“沒有看到義父!”

黍離急了,慌忙跑回池邊,池子裡的黑色液體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消失,仿佛是被周邊的岩壁吸食,如同活了一般。

待這些東西全部消失,漆黑的池子底部,慢慢浮現出幾道光,若黍離沒看錯,這不就是之前永安茶樓牆壁上畫的圖紋嗎?

為什麼會出現在池子底部?

王爺呢?

“王爺!”黍離扯著嗓子喊,可底下的黑色液體全部抽離,亦未見薄雲岫蹤跡,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麼消失了?

不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王爺!”黍離渾身寒涼。

王爺丟了!

王爺……不見了!

人呢?

“娘?”沈郅驚呼,“娘,你怎麼了?娘?”

恍恍惚惚,昏昏沉沉。

沈木兮覺得自己在飄,至於要飄到何處,誰都說不清楚。這該死的黑暗,不斷的籠罩著她,她想掙脫,卻怎麼都使不上勁來。

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夏問曦!

她搖頭,不,我不再是夏問曦,我是沈木兮,是薄夫人!

黑暗,無邊的黑暗。

那人還在喊,不斷的喊。

漸漸的,像極了薄雲岫的聲音,愈發縹緲,她伸手去摸,卻怎麼都觸不到……那聲音,似乎隔了好遠好遠,離她越來越遠。

晨曦的光,帶來新的希望。

肩上依舊疼痛難忍,沈木兮無力的睜眼,又徐徐閉上。

“娘!”沈郅驚呼,“娘,你醒了!”

沈郅?

沈木兮又睜開眼,“郅兒!”

“娘,是我!”沈郅抹著淚,“娘,你睡了好久,郅兒好怕你醒不過來!”

“郅兒!”沈木兮欣喜若狂,“郅兒,你沒事了!”

母子相擁,一旁的春秀和月歸麵麵相覷,場麵雖然感人,可是……若沈大夫問起來,待會又該如何回答呢?每個人心裡都做了一萬次的準備,可到了這會,誰都張不開嘴。

“郅兒,你爹呢?”沈木兮問。

沈郅身子一僵,“娘……”

“薄雲岫是你爹,離王是你爹!”因著肩膀疼痛,沈木兮額頭上泛著冷汗,“他去救你了,跳進了池子裡,現在出來了嗎?你是不是,他把你救出來的?他人呢?受傷了嗎?凰蠱又發作了?還是說……”

“娘!”沈郅音色孱弱,“你先彆激動,義父他……”

沈木兮唇角的笑意漸漸斂去,她終於坐直了身子,視線掠過每個人的臉。所有人臉上的神色,都是那樣的怪異,好似帶著悲傷,又好似帶著欲言又止的隱忍。

每個人都看著她,誰都沒說話。

風從屋子裡穿過,帶著清晨的泥土和青草的氣息,分明這樣的生機勃勃。

“薄雲岫呢?”她壓著嗓子,低低的問,聲音帶著莫名的顫,“他是不是受傷了?他在哪?”

誰都沒說話,隻是微微垂著頭,沒人敢抬頭去看她。

“我問你們話呢!薄雲岫在哪?”她忽然變得歇斯底裡,“人呢?說話啊!”

“沈大夫!”月歸跪地,“您要好好保重自身,王爺他……暫時還沒找到!”

“沈大夫!”春秀衝到床邊,“沒找到就是好消息,不是嗎?”

沈木兮靜靜的望著沈郅,眼眶泛著瘮人的紅。她想笑,可怎麼都笑不出來,隻能笑得比哭還難看,啞著嗓子溫柔的問,“郅兒,你告訴娘,是真的嗎?”

沈郅垂著頭,“娘……義父,不見了!”

呼吸急促,沈木兮隻覺得腦子裡某些東西忽然炸開,紅的白的,全都崩了出來,“不見了,是什麼意思?他躲起來了?”

下一刻,沈木兮忽然跳下床榻,瘋似的往外衝。

薄雲岫!

薄雲岫你在哪?

清晨的山穀,葬著整個護族的冤魂,風過耳畔,如同奏了一曲幽冥安魂。

之前那個山洞,洞口已經坍塌。

不隻是洞口坍塌,半座山都坍了下來,就算要清理,沒有幾個月是不可能的。幾個月的時間,什麼可能都會發生,那個結果似乎已經可以預料。

沈木兮如同魂魄離體,輕飄飄的站在山洞前。

離王府的人還在扒拉著這些亂石塊,打算清出一條路來,奈何這石塊又大又亂,單靠他們這些人,根本無法撼動。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當時山洞快塌了,我們隻能帶著你出來。”春秀說,“王爺……”

不管當時薄雲岫是生是死,沒出來是事實。

“趙漣漪呢?”沈木兮渾身冰涼。

“沒追上,不過也沒出來。”黍離說。

“我不信他死了!”沈木兮狠狠拭去臉上的淚,“他答應過我的,他一定會做到!我相信他,他一定是躲起來,在哪個角落裡,等著我去救他!”

黍離斂眸,“卑職已經派人回東都稟報,相信皇上很快就會派人過來。”

可大家心裡都清楚,若是真的被埋在山洞裡,山洞坍塌,能存活下來的機會本就微乎其微,裡頭斷水斷糧,要搬開這些石頭,少說也得數日,就算到時候真的進去了,恐怕找到的……也隻是一具屍體。

何況,人到底在哪個位置,誰的心裡都沒底。

當時是天黑,又是急急忙忙跑出來的……

薄雲岫沒出來,趙漣漪也沒出來。

沈木兮的心,也落在了裡頭,就跟丟了魂似的,杵在外頭等著,哪兒都不去。

東都城內還不知道這裡發生的事,那頭正在洽談阿娜公主的婚事,兩國議和,公主身份尊貴,若要與公主匹配,非王公貴族不可!

然則阿娜是個死心眼,非要薄雲岫不可。

為了這事,雙方略有些僵持不下。

阿娜公主沈郅提議,若是皇帝能答應她做薄雲岫的王妃,瀛國可向他們稱臣,並且割讓城池,永不來犯。公主是國主的掌珠,饒是瀛國的太子,也隻得應了這任性的妹妹。

關起門來,薄雲崇負手在自己的寢殿內來回的走,“這老二怎麼還不回來?他還要不要這朝堂了?哎呦,可真是為難死朕了!”

丁全撇撇嘴,“奴才就沒見過這麼恨嫁的女子!”

“朕的小棠棠要是有她的一半,朕睡著都能笑醒!”薄雲崇撓著頭,“這可如何是好?若是僵持下去,瀛國必定以為咱們沒有誠意,到時候……又開戰!”

“斷然不能答應!”太後拄著杖進門,“簡直是荒唐!”

“太後?”薄雲崇一愣,心裡隱約生出幾分煩躁。

怎麼還攪合進來?

“母後息怒,朕是覺得丞相和太師之言頗為有理,離王素來以天下為重,想來此番為了江山社稷,定然也能應允這場婚事。然則,婚姻大事,不可草率,朕想著要不……再、再商量?畢竟這嫁娶得好好操辦,禮部那邊沒擬出章程,咱們是不是等等?”薄雲崇皺眉,打著商量,“等老二回來再說?”

“哀家是覺得,這件事壓根不能答應!分明是議和,最後竟成了威脅,是覺得我朝無人了嗎?”太後冷然,“要挾皇上,欲嫁離王府,此等女子入了我皇室之門,到時候定會鬨得雞犬不寧。皇室,容不得這般不矜持的女子!”

薄雲崇以為自己聽錯了,太後這話是什麼意思?

“皇上,太後好像是向著離王殿下的。”丁全壓著嗓子低低的說。

薄雲崇愣了愣,“所以……朕耳朵沒毛病?!”

“好著呢!”從善低語。

薄雲崇眨了眨眼睛,那就奇了怪了,太後怎麼忽然想起胳膊肘往裡拐了呢?往日跟薄雲岫最不對付的,就是太後;處處鉗製薄雲岫的,也是太後!窗外的太陽甚好,瞧著也不像是從西邊出來的。

“母後所言甚是,這絕對不是兩個人成親這麼簡單,還關係到朕這皇帝的威嚴!”薄雲崇挺直腰杆,“朕怎麼能拿自己兄弟的婚姻大事作為議和的條件?他們欺人太甚了,竟然敢逼著老二上榻,簡直是……匪類!”

頓了頓,薄雲崇笑道,“強扭的瓜不甜,母後您說是嗎?”

太後破天荒的點頭,“絕對不能讓那什麼公主,當離王妃!”

薄雲崇表示支持,“朕有了太後的支持,一定會堅持己見。惟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離王府,還沒有消息嗎?”太後耐著性子問。

薄雲崇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