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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凰 藍家三少 4347 字 6個月前

。原以為事兒到此為止,黍離隻當關傲天受了刺激,所以回東都後,出現了短暫的行為異常。

誰知現在,沈木兮竟突然有此一問……

鐘瑤皺眉,似乎是在思慮所謂的關傲天之事。

沈木兮心下微震,鐘瑤似乎並不知道關傲天的事?

“關傲天身上未見美人恩,但他無法控製自己的行為,定然是你們對他動了手腳。”沈木兮的金針已經對準了鐘瑤,“這一身的功夫還要不要,全在你自己。好好考慮一下,習武多年委實不易。”

“關傲天中招了?”薄雲岫冷著臉。

“若是肯定,還用得著問?”她反唇相譏。

薄雲岫,“……”

當日在胭脂樓,不是都看到了?

沈木兮至今想起,都覺得毛骨悚然,尤其是當初關傲天看她都眼神。仿佛隔了陰陽的依依不舍,關傲天在那一瞬,成了另一個人。

亦是在那一瞬,她好似也成了彆人的影子。做影子是件很可怕的事情,被人惦記上,經常五內惶惶而不安。

“你們在湖裡村煉蛇蠱,還對我動用了屍毒粉,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明明對我除之而後快,後來卻處處留了一線,是為了那把鑰匙!”沈木兮目不轉瞬的盯著鐘瑤,“或者你想試試屍毒粉!”

“不可能!”鐘瑤切齒。

眸,陡然擰起,薄雲岫驚覺沈木兮的臉色,竟是全變了,連呼吸的節奏亦是亂了些許,不知發現了什麼異常。提及湖裡村,莫不是知道了那件事?

按理說不太可能,他這廂攔了所有的消息,理該不會知曉。

沈木兮沉默些許,轉身走到了洛南琛跟前,抬手間拔了他身上的銀針。

因著血脈逆流,洛南琛雙目充血,渾身上下亦是布滿了皮下出血的痕跡,可見不過短短片刻,他便吃儘了苦頭,斷臂處的傷口正有血往外流,傷口再次開裂。

洛南琛奄奄一息,瞧著隻剩下出的氣。

“放心,死不了!”沈木兮以銀針封%e7%a9%b4,“我為你止血,待會讓人重新為你上藥,二次開裂的傷口會更深一些,好得更慢些,橫豎這胳膊是不會再憑空長回來的。”

“沈、沈木兮!”洛南琛渾身上下,皆被冷汗浸濕。

這刑房裡的刑罰,都不及她這兩針來得厲害。

想想也是,一種是皮外傷,習武之人皮糙肉厚,壓根不懼。可沈木兮用的是內裡的懲罰,從筋脈裡下手,可不得疼得死去活來嘛!

“屍毒粉!”沈木兮盯著他,“源於何人,用於何處?蛇蠱上,沒有用過這東西,但卻出現在湖裡村,你們中間怕是有了叛徒。”

“絕不可能!”洛南琛已經疼糊塗了,虛弱到了極點,便有些神誌不清,“屍毒粉是不可能落在外人手裡的,若無必要……豈能……”

“洛南琛,你瘋了嗎?跟她說這些乾什麼?”鐘瑤厲喝。

沈木兮重重闔眼,略顯無力的睜眼,歎了口氣望著薄雲岫。

被她這麼一看,薄雲岫當即心下一虛,快速盤算著自己錯漏了什麼?思來想去,似乎隻瞞著湖裡村的事情,其他的倒也沒什麼疏忽。一番自我反省過後,薄雲岫眉心緊蹙,扭頭回看黍離。

黍離緊了緊身子,心裡慌得一比。

怎麼了?

又怎麼了?

沈大夫和王爺,到底什麼意思?

洛南琛咬著唇,幾近暈厥。

鐘瑤更是歇斯底裡,斷脈之痛,不是誰都能忍受的。

“最後一個問題,少主是誰?”沈木兮問。

室內,落針可聞。

饒是薄雲岫也跟著愣住,這個問題……

鐘瑤狠狠盯著沈木兮,“你這輩子都彆想從我們口中,知道真相!啊……”

歇斯底裡過後,是沈木兮愈發擰緊的眉頭,以及……心中層層疊疊的迷霧。少主二字是從步棠口中得來的,此前陸歸舟提過,他們與長生門不一樣,並不作惡。

所以方才,沈木兮隻是試探。

如今肯定,這少主定有其人,隻是……步棠神誌不清,所言不能相信,但鐘瑤沒有反駁,顯然是刻意的避開。這般行徑,是保護?還是出於其他的目的?

收回金針,沈木兮幽然歎口氣。

“王爺,暈了!”黍離查看,鐘瑤著實是暈了,不過這一身的功夫也廢了。

這等毒婦,若不拔了毒牙,萬一不慎被其逃出去,來日還不定要怎麼禍害。

出了門,沈木兮瞧著心事重重,黍離隔著老遠跟著,壓根不敢靠近。

“你……發現了什麼?”薄雲岫與她並肩走著。

“如果我說,我可能知道少主是誰,你會怎麼做?”她頓住腳步,扭頭看他。

能怎麼做?

“自然是除之而後快。”薄雲岫並不覺得這問題,會有什麼爭議,除非這少主其人,身份不俗,又或者……是他身邊較為親近之人,這丫頭又在質疑他。

思及此處,薄雲岫冷不丁扣住她的雙肩,彎腰盯著她的雙眼,“你在懷疑我?”

“你若是少主倒也是極好的,這幫人興許就不用對付我了!”她翻個白眼,準備拂開他的手。

奈何這人死活不肯放她走,就這麼扣住她,大有不回答便不撒手的意味。

“若我說,魏仙兒可能就是長生門的少主,你作何感想?”沈木兮輕歎,“在縣衙的時候,我的床褥上被人撒上了屍毒粉,這東西能化骨為血,沾著皮膚便了不得。其後出了真假洛南琛之事,我便心裡存疑,直到步棠喊出了那兩個字!”

“少主!”薄雲岫眯了眯眸子。

沈木兮頷首,“我覺得步棠是神誌不清,所以誤打誤撞的喊了出來,方才看鐘瑤的神色,這少主是真實存在的,而且長生門的人要麼在保護少主,要麼另有所圖。屍毒粉這種東西極難煉製,若是用在煉蠱之上倒是可行,但若是用來殺我和郅兒,豈非大材小用?”

“不是大材小用,是用心狠毒。”薄雲岫冷不丁將她攬入懷中,心有餘悸,“那東西……你覺得不是長生門的人所下,而是真的宜珠?”

她點點頭,仰頭挑了眉看他,“之前以為是千麵郎君假扮的,後來我多番遭遇長生門襲擊,那些人都是來要我命的,可洛南琛似乎不是,鐘瑤也沒有必殺我不可,足見當初那些人,是奉命而來,但絕對不是奉了洛南琛或者鐘瑤的命令!”

薄雲岫有點心不在焉,尤其是她仰頭望著他說話,唇瓣一張一合的,總覺得像是在暗示什麼。想了想,他冷不丁低頭,快速的在她唇上啄了一口,然後又木愣愣的站直了身子看她。

沈木兮原是與他說正事,誰知突然被啄了一下,腦子當即懵了片刻。

見著她似乎沒什麼反應,薄雲岫又低下頭,方才是試探,帶著偷香竊玉的小欣喜,碾過她的唇,儘量和緩輕柔,免得傷著她。

黍離默默的背過身去,王爺真是不容易!

“這是刑部!”沈木兮麵色黢黑。

薄雲岫意興闌珊的歎口氣,掌心都貼在了她的後腰上,卻不得鬆開,還不忘舐過自個的唇,滋味甚好,就是火候不夠。好在比起前兩次,愈發進步!

如薄雲崇所言,女人喜歡懂得上進的男人。

“我方才同你說的話,你聽進去幾分?”她問。

薄雲岫想了想,“那你……再說一遍。”

沈木兮,“……”

這話題,沒辦法繼續了!

沈木兮疾步離去,薄雲岫在後頭默不作聲的跟著,不管她跑得快還是慢,總歸跑不出他的視線,且隻距離一步之遙。

到了最後,沈木兮也不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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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長了翅膀飛,他也能彎弓射大雕。

“魏仙兒的事情我會繼續調查。”薄雲岫冷著臉,“若然她真的是長生門的人,必定不會繞了她。國法森嚴,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斬首嗎?”她問,“不怕薄鈺恨你?”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個道理我自小便教了他。”對於公事上,薄雲岫從不含糊,該怎麼辦就怎麼辦,親疏無彆,公私分明。

沈木兮瞧了他一眼,“你的後院,自己收拾去!”

“王爺,沈大夫又生氣了?”黍離瞧著自家王爺略帶無奈的模樣,當即上前關心兩句,“您悠著點,其實女人嘛,哄哄就好!”

薄雲岫冷颼颼的瞟他兩眼,“連女人都沒有,還好意思教本王哄女人?”

黍離,“……”

底下人匆忙跑來,畢恭畢敬的行禮,“王爺,有人劫牢,府衙大牢裡的陸歸舟……”

還不等來人說完,薄雲岫如箭離弦,直奔府衙大牢。

黑衣人包圍了整個大牢,正在與大牢的守軍廝殺,大批的軍士正趕往府衙大牢,場麵一度亂成一團。

“王爺!”府尹嚇得不輕,“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王爺您可不能過去,王爺……”

亡命之徒又如何,他薄雲岫什麼沒場麵沒見過,左不過……拽住身邊的沈木兮,為了安全起見,他得護著她,免得待會見著陸歸舟,她便耐不住性子往上衝。

“你乾什麼?”沈木兮可沒他想的那麼衝動,她又不蠢,已經是當娘的人,凡事總歸念著家中稚子,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得三思而行。除非是至親,又或者摯愛,否則……

“放肆,哪有大夫……走得比本王還快?”話雖如此,卻是緊握著她的手不放,大步流星的朝著大牢走去。

府尹撓了撓脖子,有些發怔。

眼見著黑衣人快要闖入大牢,冷不丁又從屋頂上跳下了一撥人。然則這兩撥人似乎並不對付,之前還是與軍士交戰的黑衣人,掉頭就開始跟新加入的黑衣人廝殺。

沈木兮眨了眨眼睛,原以為自己看錯了,愕然扭頭望著薄雲岫。

“傻了?”他問,轉而無奈的輕歎,“看著吧,待會讓你犯傻的事兒還多著呢!”

果不其然,陸歸舟被人挾著出來,刀子架在脖頸上,驚得沈木兮身子僵直,不敢發出一聲,生怕驚了對方。

瞧著沈木兮擔心的模樣,薄雲岫麵色沉沉,愈發將她拽到自己身邊,就這麼肩並肩的站著。若不是要循序漸進,此刻他便攔了她入懷,免得某些人日日惦記著。

“兮兒?”陸歸舟一眼便看到了站在回廊下的沈木兮,“你莫過來,也莫擔心,他們不是來殺我!”

“之前不是,但是現在……既然帶不走你了,怕是得帶走你的項上人頭!”刀子的主人,音色冷戾的伏在他耳畔冷言,“都給我住手!”

一聲令下,黑衣人分退兩撥。

一波投鼠忌器,不敢近前。

一波圍攏上前,將陸歸舟包圍在內。

陸歸舟兩手的手腕上拴著鐵鏈,脖子上又架著明晃晃的刀,已然受製於人,不過神色卻淡定得出奇,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沈木兮。看著她被薄雲岫緊握著手腕,眼睛裡的光漸漸晦暗。

“兮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