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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凰 藍家三少 4355 字 6個月前

愣是說不出半句話來,隻拿眼睛狠狠剜著他。

須臾,她起身,掉頭就走。

“去哪?”他攔著不讓。

“橫豎不是離王府便罷!”沈木兮氣衝衝的離開。

“嘖嘖嘖,追啊!”薄雲崇直搖頭,趕緊衝出來,“方才還以為你小子開竅了,知道以柔克剛,這會怎麼就蠢了?不知道趕緊追?”

薄雲岫冷眼看他,“好看嗎?”

薄雲崇乾笑兩聲,“有一點好看,就是不夠帶勁!”

“改日你與你的女人試試!”薄雲岫抬步就走。

“哎哎哎,去哪?”薄雲崇忙問。

去哪?

還能去哪?

她不願回離王府有什麼打緊的,他跟著走不就成了?!

“你家王爺啊……”薄雲崇瞧著黍離,“魂丟了!”

黍離皺眉,無奈的搖搖頭,“您才知道?”

眼下什麼都戳破了,相處便生出了尷尬,沈木兮領著一乾人等住進了問柳山莊,雖說這是薄雲岫給的,可說到底還是她夏家的地方,來日兄長娶妻生子,總歸要有個安置的地方。

曾經的家,最合適不過。

後頭的祠堂裡,供奉上了父親夏禮安的靈位,分離了數年之久的一家人,如今算是囫圇的團在了一起。各自回到曾經住過的房間裡,心酸與感慨已然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一彆數年,歸來時,物是人非。”沈木兮瞧著自己的閨房,年輕時候的任性,用了大半生的淚水和苦頭去償還,也算是報應了。

“娘?”沈郅笑問,“這便是娘以前的房間嗎?”

沈木兮點點頭,“娘是在這裡長大的,以後郅兒也會在這裡長大!走,娘帶你看看那棵棗樹!”

沈郅應了聲,走過去的時候,夏問卿已經站在樹下,“這次不會再挪開你的梯子了,不過我想,你也不會再爬上去了。”

“以後每年棗子熟了,我照樣會上去,帶著郅兒一起爬!”沈木兮打著趣兒,卻見著阿落急急忙忙的跑來。

“沈大夫,王、王爺……”阿落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王爺他……跑進去了!”

之所以用跑,是因為薄雲岫這廝是翻牆進來的,沒走正門。

正門早早的被沈木兮合上,他輕車熟路的從後牆翻進來,精準無誤的找到了沈木兮的院子,將她閨房的隔壁屋子收拾出來,直接住了進去,連招呼都沒打一聲。

是以等著沈木兮急匆匆的趕來,一眾暗衛愣愣的站在原地,黍離正彎腰準備打開木箱。

“你們都在乾什麼?誰讓你們進來的?”沈木兮憤然。

薄雲岫這會正在後院的擺棋盤,聽得閣樓上的動靜,夏問卿行至亭前喊了聲,“小妹,來者便是客!”

“哥!”沈木兮快速下樓。

“草民的手腳不太利索,王爺莫要見怪!”夏問卿行了禮。

“又不是頭一回,這般生疏作甚?下棋便好好下棋。”薄雲岫與他倒也不算生分,頓了頓,他盯著夏問卿,彆有深意的補充,“到底是,客隨主便。”

夏問卿手腳不好,腦子卻是極好,聽得這話,不免意味深長的笑了,“王爺可要小心了!”

“薄雲岫!”沈木兮憤然,“這地方……”

“小妹,爹當初的待客之道,可不似這般!”夏問卿落子,“王爺,叫吃!”

薄雲岫瞥她一眼,便不再看她,心思全落在棋盤上,壓根沒拿自個當外人。

難得兄長展顏,沈木兮話到了嘴邊亦隻能咽下,夏家得他庇護,才能有今日的幸存,她是該感激的。

可男人這種生物,總是這般的自以為是,覺得說聲對不起,給予彌補,女人就該笑逐顏開的摒棄一切愁怨,自此歡天喜地的回到懷抱。

對於女兒家的心思,某些直,男晚期之人,真的不懂!

“我讓春秀把薄鈺也接來,你都在這兒了,薄鈺……該由誰照顧?”沈木兮轉身就走。

“唉,刀子嘴豆腐心。”夏問卿落子,“王爺心不在焉,想來很快就要認輸了!”

“每次都贏,有什麼意思?”他抬頭,涼涼的瞥了夏問卿一眼,“膩了!”

夏問卿搖搖頭,真是半點都不懂謙虛為何物。

離王府當下冷清了,問柳山莊卻是熱鬨得透頂。

左不過隔日又鬨出了亂子,說是皇帝丟了。

黍離尋思了半晌,當日他是護著皇帝回了竹屋的,後來皇帝不是跟著從善和丁全走了嗎?

丟了?這又是如何丟的?

薄雲岫揉著眉心,瞧了一眼跪在跟前,嚎了半天卻流不出一滴眼淚的丁全,“都給本王閉嘴!”

沈木兮皺眉,她這正準備去醫館,誰知道便撞見了哭哭啼啼的丁全,門一開,丁全就衝進了山莊。

“到底是在哪丟的?”沈木兮問。

丁全搖搖頭,“就那麼一眨眼的功夫!”

從善忙道,“昨兒個王爺領著人住在了問柳山莊,皇上自覺無趣,便回了宮,今兒一早便跑出來了,誰成想皇上到了街上要吃什麼饃,丁公公趕緊讓人去找,就這麼一回頭一說話的功夫,皇上忽然就跑了。”

最後的結果是,皇帝沒影兒了。

肯定是跑進了哪戶人家,可誰敢對外說皇帝丟了?若是傳揚出去,還不得天下大亂?是以丁全和從善隻能趕緊跑來求薄雲岫。

這麼大的事,誰敢擔著?

不要腦袋了嗎?

沈木兮沒說話,心裡盤算著,彆是半道上看見了步棠,不成器的皇帝,聞著味兒就跑了,畢竟步棠肯定還在東都城內,保不齊……運氣就是這樣背。

匍一抬頭,驟見薄雲岫盯著她看。

沈木兮心裡發虛,“我去醫館,你們慢慢商議。”

“步棠在哪?”薄雲岫問。

沈木兮翻個白眼,抬步就往外走,“東都城又不是我的天下,我怎麼知道?要找人自己去找,莫要胡亂差遣。”

腕上頹然一緊,沈木兮心頭微駭。

卻聽得薄雲岫衝著眾人道,“都出去吧,待會還你們一個囫圇個的皇帝!”

一聽這話,丁全和從善還有什麼可猶豫的,趕緊退出門外,黍離自然是唯命是從,順帶著很貼心的將房門合上,讓人攔住了幾欲上前查問的阿落和夏問卿。

這一大早的究竟怎麼回事?

房門一直關著,足足半盞茶之後,屋內傳來劈裡啪啦的聲音,然後是沈木兮黑著臉,氣衝衝的開門出來,頭也不回的走了。

“快去跟著!”夏問卿忙道。

阿落撒腿就追,這是怎麼回事?

夏問卿皺眉,瞧著不緊不慢從屋子裡走出來的薄雲岫,“王爺,怎麼了?”

怎麼了?

薄雲岫咂吧一下嘴,“甚好!”

丁全和從善眼巴巴的瞧著,那皇上的下落呢?

皇帝的下落,自然沒問題……

…………

今兒沈郅入宮,倒是把薄鈺給帶上了。

薄鈺這幾日被照顧得甚好,雖說仍是有些神誌不清,好在很是乖巧,沈木兮便把令牌給了春秀,由春秀照顧著,一道進了宮,入了南苑閣。

“喲,倒是把傻子也給帶上了!”一進門,尤天明便笑出聲來。

音落,哄堂大笑。

“吵什麼?”沈郅冷著臉,“誰說他是傻子,不過是有些身子不適罷了!再不濟也是離王府的小公子,輪得到你在這裡笑話?”◆思◆兔◆在◆線◆閱◆讀◆

尤天明笑容微僵,沒成想這沈郅竟還懟上了,“你彆忘了,當初薄鈺可是要打斷你的腿!”“此一時彼一時!”沈郅將薄鈺領進門,將他安置在原來的位置上。

可薄鈺仿佛有些嚇著,死拽著沈郅的手不放。

見狀,尤天明又笑了,“沈郅,你什麼時候多了個傻兒子?”

“閉嘴吧!”言桑翻個白眼,他原是和宋留風同桌,眼下瞧著沈郅搞不定,乾脆和宋留風一道走開,將這並排的位置留給薄鈺和沈郅,“你兩坐這兒,我和宋留風坐你們的位置便罷!”

“嗬,一幫蠢貨!”尤天明雙手環%e8%83%b8,“這傻子好不了了,你們還當寶!不管他是不是離王府的小公子,如今都傻成了這般,還指望他能乾什麼?聽說魏氏已經被廢,連臉都被離王劃傷了,現在是人不人鬼不鬼,若不是太後照顧著,隻怕早就棄屍荒野了。”

宋留風輕咳兩聲,“你這人嘴上怎麼這般不饒人,落井下石非君子所為,你、你……咳咳咳,你真是……”

“一個病秧子還在這裡指手畫腳的?”尤天明嗤之以鼻,“小心會氣死你自己。”

“你……”宋留風被氣得拚命咳嗽。

言桑忙不迭上前捋著宋留風的脊背,“你莫聽他胡說,嘴上不留德,來日是要吃苦頭的,咱們不理他!”

尤天明哼哼兩聲,冷眼瞧著沈郅和薄鈺,上次街頭那筆賬,他可還記著呢!回頭,望了一眼不吭聲的關宣,瞧關宣這副模樣,似乎另有打算。

李長玄進了門,殿內便安靜了下來,驟見薄鈺坐在沈郅的邊上,李長玄先是一愣,轉而頗為欣慰,麵上滿是讚賞之色。

成大事者,心有百川。

春秀百無聊賴的坐在外頭嗑瓜子,聽得裡頭的書聲琅琅,乾脆坐在台階上,靠著廊柱打盹。

到了休息的空檔,薄鈺有些尿急,沈郅便與言桑和宋留風交代了兩聲,牽著薄鈺去茅房,好在他都習慣了照顧薄鈺,是以出門見著春秀在打盹,沈郅並未在意。

可是……直到上課了,少傅問起,宋留風和言桑才覺得不太對。

去個茅房,應該早就回來了才是。

“春秀姑姑!”言桑趕緊跑出來叫人,“春秀姑姑,能陪我一道去茅房看看,沈郅和薄鈺去上茅房,到現在都沒回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

春秀猛地一個激靈,瞬時從地上彈起來,“什麼?哎呦,我這誤事的,趕緊趕緊的!”

茅房空蕩蕩的,既沒有沈郅也沒有薄鈺。

言桑是一間一間找過去的,重複找了三遍,沒有就是沒有,倒是在茅房外頭的小路上,撿到了一隻鞋子。

“郅兒的鞋子?”春秀捏著鞋子,心都開始抖了,“這宮裡……我知道是誰乾的了!一定是那個死老太婆,一定是她!我找她算賬去!”

“春秀姑姑!”言桑慌忙拽住她,“不能就這樣去,你沒證據!”

“這不行那不行,萬一郅兒出事……”春秀不敢想。

言桑招招手,伏在春秀耳畔嘀咕了一陣,“記住了嗎?”

春秀點點頭,“記住了!”

“我們分頭行動!”言桑撒腿就跑。

“欸!”春秀早就沒了主意,丟了孩子,她早就慌了神,當即順著小路便尋了過去。

假山後頭,沈郅和薄鈺被綁著,嘴裡塞著厚厚的布團,眼睜睜看著春秀從前頭跑過去……

第111章 薄家的人,護短2

事實上,春秀並沒有走遠,隻是跑開了一段距離,眼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