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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凰 藍家三少 4306 字 6個月前

府的小世子,你……”

“娘!”薄鈺忽然沉靜下來,眼中噙著淚,“你為了他們打我?當日那野種打我,爹不肯為我做主,你又挨了打,最後連皇祖母都被氣走了,你可知道我有多無助?沒有人能幫我,沒人會疼我,現在連娘都不要我了,那我還留在這裡乾什麼?”

最後那一句,薄鈺是吼出來的。

孩子瘋似的衝出房間,魏仙兒急了,“宜珠,快攔住他!”

宜珠反應不及,薄鈺跑得那麼快,一晃眼已經跑得沒影了。

至此,宜珠隻能趕緊進來,驟見危險而入已經下了床,慌忙上前攙扶,“主子?主子您仔細身子!您的傷還沒好,這要是再傷口開裂,是要留疤的!”

“馬上派人去找小公子,多派點人去找,千萬不能讓鈺兒有任何的閃失,否則……我還要我這副身子作甚?”魏仙兒泣不成聲,“還愣著乾什麼,快去啊!”

宜珠行禮,轉身就跑,在院子裡便扯著嗓子招呼道,“你們,快去找小公子,快!”

刹那間,主院的人全體出動,管家聞訊也跟著查找。

魏仙兒平素便厚待下人,雖然小公子私底下有些胡鬨,但終究不看僧麵看佛麵,看在魏側妃的麵上,所有人都不遺餘力的去找薄鈺。

然則,翻遍了整個離王府,都沒有找到薄鈺的蹤跡,也不知這孩子躲到哪兒去了。眾人思來想去,似乎也隻有問夏閣還沒找過。

可問夏閣……

連魏側妃闖問夏閣都挨了打,何況他們這些下人。

“主子,這可如何是好?”宜珠已經六神無主。

魏仙兒咬咬牙,“實在不行,我便不要這副身子了,大不了被活活打死。若是鈺兒又什麼三長兩短,我亦是活不成的。”

“主子!”宜珠撲通跪地。

管家在外頭道,“側妃,不如去……求求沈大夫吧?”

四下頓時一片死寂,誰不知道這個時候提沈大夫,無疑是火上澆油。

魏側妃動手,不就是因為小公子對沈木兮母子不敬?如今還要側妃去求沈木兮,這不是……紮魏側妃的心嗎?可最後,誰都沒敢吭聲,畢竟也隻剩下這麼個法子了。

“主子?”宜珠駭然,“不能去!”

“我唯有鈺兒這麼一個孩子,身為母親,顏麵哪裡及得上孩子的安全來得重要?”魏仙兒麵色慘白,失魂落魄的走出去,“你們且去為我悄悄的通稟一聲,就說我有事相求!”

臨了,她又加上一句,“若是她不肯相見,我便在門外跪到她願意見我為止!”

管家輕歎,掉頭就走。

然則此刻的沈木兮正在生悶氣,自打回了問夏閣便是一句話都不說,若不是阿落麵色慘白的出現在門口,她大抵會一直生氣下去。

“阿、阿落?”沈木兮愣住,下意識的站起身,“你怎麼……”

“王爺讓我來伺候沈大夫。”阿落淺淺笑著,一如當年那般,笑靨溫暖。

沈郅從阿落身後探出頭來,“娘,我也回來了!”

“還有我還有我!”春秀氣喘籲籲的跑過來,嚇得沈郅趕緊拽著阿落讓開一條道,春秀雖壯實,但身手還算矯健,閃個身就擠進了屋子,“沈大夫,我回來了!這茶喝得我滿嘴苦味,差點沒被茶水淹死。”

“明兒給你五香糕吃!”沈木兮招手,示意阿落和沈郅進來。

沈郅前腳進門,後腳就隨手關門。

一屋子都是自己人,燭光溶溶,這樣的感覺真好!

一聽有吃的,春秀便來了勁兒,“你讓我打聽的,我都打聽到了。”

“打聽什麼?”沈郅不解。

沈木兮猶豫了下,“春秀,這事兒明兒再說,今日阿落剛來,我們……”

“沈大夫!”

是問夏閣的奴才在扣門,此處不是誰都能進來的,但若是能進來必定是有些能耐的。

“何事?”沈木兮開門。

奴才行禮,“管家在外頭傳話,說是魏側妃要求見您,此刻人就在大門外頭跪著。”

“跪著?”沈木兮以為自己聽錯了。

春秀撓了撓頭,回頭望著沈郅和阿落,“你們摸摸,我是不是發燒了?聽錯了?跪著求見?今兒這雨,敢情是從那女人的腦子裡晃出來的?”

阿落皺眉,低眉與沈郅對視一眼,皆沉默不語。

“出了什麼事嗎?”沈木兮問。

不管外頭有多熱鬨,這熱鬨都不會驚動問夏閣,或者說是無人敢驚動問夏閣裡的人。否則王爺動怒,那是要送去刑房吃刑的。

奴才俯首,音色沉穩而恭敬,“是小公子丟了,側妃正在滿王府的找,若是沈大夫不願見,奴才這就去回了,沈大夫不必為難!”

“趕緊去回了!”春秀開腔,“成日整那些幺蛾子,打量著咱們都是傻子,好欺負好忽悠?她那兒子若再不管教,早晚闖出禍來,由著他們娘兩作去吧!”

沈郅拽了拽春秀的衣服,輕輕搖頭,示意她彆說話,免得母親為難。

春秀閉了嘴,心裡對魏仙兒母子幾乎厭惡到了極點。

“沈大夫?”阿落開了口,“這……”

“我去見見!”話音未落,沈木兮業已跨步走出房間,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春秀氣憤,“沈大夫為什麼……”

“娘是不想落人口實。”沈郅抬頭看她,“你沒聽到那女子在逼我娘嗎?”

“有、有嗎?”春秀想了想,卻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阿落扶著門框,麵色凝重的望著外頭,“方才底下人來報,說是魏側妃就跪在門外,你可知何為人言可畏?若是沈大夫今日不出這道門,來日必定落下惡名!”

春秀駭然,“這該死的女人,好歹毒的心腸,我還以為她是在沒法子了,在這裡裝可憐,卻原來……”

“你要知道,這些年一直是魏側妃在打理府內事務。”阿落走出房門,麵色依舊蒼白,“魏側妃很會做人,不斷的收買人心,所以……”

“那沈大夫豈非要吃虧?”春秀撒腿就跑。

“哎,春秀姑姑!”沈郅慌忙跟著,“阿落姑姑,我們馬上回來!”

阿落張了張嘴,因著身上有傷,著實沒有氣力去看情況,隻能虛弱的靠在欄杆處,等著她們回來。

院門外,魏仙兒的確跪在那裡,絕世傾城的臉上,掛著淚痕,那雙楚楚動人的眼睛噙著淚,就這麼淒淒切切的仰望著沈木兮。

隻一眼,沈木兮便覺得滿心煩躁,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怎麼欺負魏仙兒了!

“你起來!”沈木兮不願多看她一眼,“有話慢慢說。”

“沈大夫!”魏仙兒潸然淚下,“之前的事是鈺兒對不住你,是我教子無方,不管你要怎麼罵我責罰我,我都甘願領受。求你,看在同為人母的份上,幫我這一回!我給你磕頭了,可以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沈木兮愕然,眼見著魏仙兒就要磕頭。

春秀從院內殺了出來,登時一聲大吼,“打住!”

這猝不及防的大喊,彆說是魏仙兒,饒是沈木兮都嚇得身子一顫。

“你乾什麼?你乾什麼?”春秀可不好惹,身板壯實,嗓門又大。

魏仙兒哪經得起她這一嚇,險些癱在地上,所幸被宜珠趕緊攙起,主仆兩個貼著牆根站著,麵色惶然的死盯著春秀,生怕春秀這蠻橫無禮的女人會發了瘋一般衝過來。

依著春秀的氣力,估計能一手一個把這兩貨甩出去老遠。

“彆以為沈大夫脾氣好,你們就可勁兒的欺負,有我春秀在,我看哪個嫌命太長!”春秀現在也學乖了,對付魏仙兒這種人絕對不能動手,否則就是有理說不清,但是嚇唬嚇唬還是可以的。所以她隻管站在沈木兮身邊,也不靠近魏仙兒,免得被人拿住把柄。

魏仙兒抽抽兩聲,眼淚說來就來,“沈大夫……”

“號什麼喪?”春秀冷喝,“有話說話,再哭哭啼啼的,滾回你的屋子!”

魏仙兒大氣不敢出,宜珠更是麵色發青。

“魏側妃,你愛子心切無可厚非,可你這般三跪九叩的,把我當什麼人了?我若不見你,是不是整個離王府的人都以為我恃寵而驕?都覺得我仗著離王的庇護,做了個心狠手辣的毒婦?我若見了你,你苦苦哀求我卻沒有動容,私底下我又成了冷漠無情之人。”沈木兮最恨被人算計。

尤其是魏仙兒!

真以為她沈木兮,還是當年那個善良到蠢死的夏問曦嗎?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鈺兒不見了,整個王府都找遍了,如今隻剩下問夏閣無人敢進去找尋,可我……”魏仙兒嚶嚶啜泣,“我這也是沒了法子,求你體諒一個做母親的苦心!沈大夫,你也是有孩子的人,如果你的孩子丟了,難道你不會著急嗎?沈大夫……你可憐可憐我!”

“把自己說得那麼可憐,可你真是這麼想的嗎?”沈木兮覺得累,跟一個戴著麵具的女人,在這裡鬥智鬥勇鬥嘴皮子,是世上最無趣之事,“你不過是在試探離王對我的底線罷了!你處心積慮的利用孩子,還敢說自己是母親,還敢提什麼苦心?”

魏仙兒淚流滿麵,止不住的搖頭,“沈大夫,難道我在你心中便是這般陰狠手辣之人嗎?鈺兒是我十月懷胎,冒死生下,你怎麼能懷疑我對孩子的愛?沈木兮,你太過分了!”

春秀幾乎氣急,若不是被沈木兮拽著,她真想上去撕了魏仙兒這張偽善的臉。沈木兮說得那麼清楚,春秀再傻也聽出了端倪,誰知魏仙兒還要裝……

“你把自己放在受傷的位置,想博誰的同情?府內奴才?離王殿下?要不要給你個鏡子,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有多醜?”沈木兮口%e5%90%bb平靜,麵色從容而淡定,“魏仙兒,不是誰都能吃你這一套的。”

第一次吃了那杯茶的虧,第一次見到阿落身上的傷,沈木兮便不再相信魏仙兒表麵的柔弱。

即便是宜珠下的手,可是……素來寬厚待人的魏側妃,為什麼會有個心狠手辣的隨婢?想來,隻有魏仙兒授意,宜珠才敢置阿落於如此悲慘的境地。

魏仙兒淚流滿麵,那副柔弱而淒楚的模樣,任誰都不會把她,與城府頗深的狠毒女子聯係在一起,“你、你不幫我便罷,為何要這般汙蔑我?我到底是哪裡得罪了你,以至於招你這般嫉恨?王爺都是你的了,你還想怎樣?若是鈺兒出了事,我便也不活了!”

“生死之事,誰又能算得到?”沈木兮嗤冷,這女人真是冥頑不靈,“何況,我為何要幫你?孩子是我的種?是我讓你生的?我讓你養的?我看你真是病得不輕,我既不是你爹又不是你娘更不是你孩子的爹,憑什麼你一句話,我就得施以援手?我欠你了嗎?”

一番責問,問得魏仙兒呆若木雞。

眾人啞口無言!

“這件事,我會轉告你兒子的爹,但請魏側妃以後沒什麼事,彆再讓人來找我,我不欠你。你呢,最好也彆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