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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麵拉著。

隻要想到回不去,一輩子隻能在這個惡心的地方,記得這些惡心的事,強烈的惡心感竄上來。

她忍不住睜眼,伏在床上乾嘔。

討厭血,厭惡欺騙,但那些畫麵偏偏揮之不去的在腦海裡。

好惡心,真的太惡心了。

褚月見吐得天昏地暗,吐得胃部痙攣,雙眼通紅,依舊什麼也沒有吐出來。

外麵的閃電再次劃破了天際。

遲鈍的她終於聽見了聲音,有人立在她的身旁緩緩頓了下來,伸出來手輕輕地拍在她的後背上。

她抬起嘔得婆娑的淚眼,迷惘地眨了眨,終於將眼中的淚水眨去了,看著眼前的人也露出了真實的麵容。

奉時雪一身濕漉漉,像是方才從外麵淋了雨,手上沾的水沁入了她的寢衣。

雖然帶著一絲涼意,但方才那種惡心感,因為他的出現而消失不見了。

“是做了什麼噩夢,很難受嗎?”奉時雪麵色慘白地看著眼前的人,衣襟上還染著血,但他現在無心去處理。

褚月見平靜地翻過身,抓著他冰涼的手放在了心口,閉上了眼睛,久久不言。

他就這般看著她,心中隱約帶著不安,正因為不安,所以手止不住地發顫。

她能感覺得到的,會不會懷疑?會不會問他?

問他因何而抖?

他應該回答她,外麵下雨了,淋了水所以冷。

天邊的響雷帶著要打破天際的聲音響來,將他臉上的魔怔打破了。

她什麼都沒有問,一點也不在意。

“褚褚。”奉時雪低頭冰涼的額頭,緩緩抵祗在她微熱的額上,語氣很輕,輕得被雷聲都遮掩住了。

“彆記起來好不好,都忘記吧。”

褚月見再次被雷電驚醒了,慌張地睜眼,還沒有看清眼前的人,便陷入了漩渦中。

有什麼東西正在快速消失著,快得她忍不住伸手抓住眼前的人。

掌心中的人很冷,四處的暖意都無法掩蓋他渾身的寒意。

“不要……”勉強吐出兩個字便暈了過去。

她想要說不要改她的記憶,有什麼事坐下來好好細談,不要衝動,她隻是想要睡個安穩覺,沒有想不開。

但眼前的人已經完全瘋魔了,不願意聽見一個字。

等到握著自己的手徹底鬆開了奉時雪才停下,麵色已經蒼白得血色儘失,嘴角扯出一個勉強能稱之為笑的表情,比哭還要難看。

他如今隻能用這樣的方法留住她。

……

春雷打過之後便響不停了。

昨夜的雨來得太急了,原本就燒得隻剩下殘壁的鹿台還沒有重建,所以現在被衝刷得一點也不剩。

褚月見睜眼,伸手便是下意識摸身旁的人,而身旁冰涼一片什麼人也沒有,隻好自己揉著頭勉強坐起來。

她方才好似做了一個噩夢,但卻想不起夢中的具體場景了,依稀記得她被人關在囚籠裡。

時間緊迫的那種感覺依稀還在,就被驚醒了,她抬手一抹,額間都是冷汗。

坐在原地平複了那種的情緒後,褚月見才後知後覺地想起,她現在要刷奉時雪的好感。

前不久她從南海回來之後,在路上狗係統又自動出現了,說目標人物人設崩壞了,且數值相差過大導致任務失敗了。

但想象中的死亡沒有到來,係統說可以再給她一次機會,隻要將數值持平,將崩壞的目標人物拉回正途便可以。

之前刷數值的時候,她確實有擔憂過好感這個東西,但沒有想到竟然會變成這樣。

褚月見再次無比無語地看著係統,上麵其他數值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拉滿了,唯獨好感一分都沒有。

奉時雪可小氣了,給一分好感就好似要他的命一樣。

不過現在也不用像之前那樣擔心自己ooc,自從記憶蘇醒之後她就是原主,所以做什麼都是對的。

但她最近總感覺好累,一點也不想去刷他的好感。

在床上翻滾了幾圈,褚月見才爬起來,本來是想要出去的,但是坐起來環顧四周又躺回去了。

她自投羅網後被奉時雪關在了地牢裡,出不去了。

最主要的是奉時雪還很變態,將以前她給他上刑的地方,布置得同公主殿一模一樣。

她懷疑奉時雪是想要以此來警示,她之前犯下的罪孽,所以將她關在這裡,日夜看著好不忘以前做過的惡事。

“褚褚醒了?”清冷的聲音自頭頂傳來,一雙帶著涼意的手伸了過來。

褚月見下意識地蹭了蹭溫涼的手,懶洋洋從被窩裡麵爬起來,然後抱著他的腰身將人壓下。

“嗯嗯。”褚月見垂頭看著他這張臉,越看越喜歡,想順道刷好感,所以有的話張口就來。

“真漂亮,好喜歡。”她連語氣都是懶洋洋的。

本以為這句話沒有什麼問題,就算是奉時雪不喜歡,反應也不會這樣大,但出乎意料的她卻直接被掀開了。

褚月見側倒在床上,枕著柔軟的被褥,水霧眼中滿是惑意,似乎對他這樣的反應很費解。

眼前的人一身春華雪袍,他現在臉色比那雪袍還要蒼白幾分,眼中隱約閃爍著細碎的瑩光。

他這是又想哭了?

褚月見怪異地端詳他臉上的表情,忽然就在腦海竄出這個念頭,她能感覺他的情緒。

可分明之前也這樣做過,他還沒有這樣大的反應。

不知想起了什麼,褚月見的表情便淡了下去,眼角下拉時顯得她乖巧又漠然。

哦,想起來了,那是在很久之前了,奉時雪還沒有推翻褚氏,也沒有將她囚在地牢中。

不愧是隻給自己零分的人。

這樣想著便覺得更加累了,連眼皮都有些抬不起來,但是餓了。

奉時雪沒有刻意去猜她的想法,端著一旁的清粥轉過身,想要喂她。

褚月見喜歡被人伺候著,見他動作,費力地爬起來,張口含住銅勺,一雙眼直勾勾地看著他,猶如林中小鹿乖巧得令人心軟。

但她才剛咽下清淡的粥就變了臉,推開眼前的人伏在床上乾嘔。

原本尚且還有血色的臉,立即褪去所有的顏色,慘白得猶如白紙。

最近不知怎麼回事兒,總覺得心中太惡心了,吃一點東西都會想吐,做任何事都提不起精力,就連洗漱都需要奉時雪幫她。

她趴在床上泄氣般地枕著手,推了推他手中的清粥,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不吃了。”語氣軟綿綿的。

黏稠的清粥全掀翻在奉時雪乾淨的衣袍上,然後被沁濕了,連同心一起。

奉時雪垂眸,看著什麼都吐不出來,而乾嘔得麵色透白的人,可憐得讓人忍不住抱在懷裡。

她的下巴更尖了,身形更瘦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生命即將流失的征兆,可她還是鮮活的,能笑,能說,還能罵他。

可唯獨沒有精力。

奉時雪垂著的眼睫顫了顫,冷靜地將碗擱在一旁,褪下了方才染臟了衣裳。

她一向喜歡乾淨的他,這些粥難吃得她的嘔吐了,而他卻沾了這麼多令她厭惡的東西。

他自以為平靜地換好了衣裳,卻在係衣帶的時候才發現,手指一直在抖,如今連一個完整的結都打不出來。

立在原地糾結了半響,最後他還是放棄了,任由衣袍隨意地散著,走過坐在她的身邊。

他沉默著想她的想法,沒有用蠱蟲,卻能同感著她的難受。

“薄情郎,我是不是懷孕了啊。”褚月見吐得兩眼淚光,抬頭將自己心裡的話講出來。

雖然以前奉時雪和自己說過不會懷孕,但是也不保證他是不是騙自己的。

這樣莫名的嘔吐,她真的很難不起疑心。

但眼前的人抿唇一言不發,端了一副清冷出塵的寡情模樣。③思③兔③網③文③檔③共③享③與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

褚月見還想要講話,眼睛忽然被蒙上了。

她下意識地抬手抓住蒙眼的手,那輕柔的%e5%90%bb便落下了,帶著喜歡的溫柔和克製。

褚月見也就放棄了去拉他,改伸手環住他的脖頸,認真的和他交%e5%90%bb。

%e5%90%bb到她神智模糊的時候,耳邊響起了他似乎帶著顫唞的聲音。

“褚褚,喜歡我嗎?”

褚月見一聽喜了,這就是上趕著讓她刷好感的,含住他的下唇含糊地開口:“不喜歡。”

感受到抱著的人愣住了,顯然沒有想到她會這樣回答。

她彎眼一笑帶著狡黠,翻身將人壓住坐在他的腰上,準備翻身做主人。

垂下頭時她這才看清了他的神情,比方才還要奇怪,眸光細碎著光。

他雙眼中充斥的並非是情.欲的紅,倒像是真的哭了。

好嬌呀。

看著他這幅模樣,褚月見心中一軟,低頭%e5%90%bb了%e5%90%bb他的眼,緩緩地開口:“是愛,愛你呀。”

說完之後立即打開了係統,期待著係統的變化。

自打係統要求要數值持平後,那些數值就是實時更新了。

本以為這次和其他的時候沒有不同,所以她打開隻是想給自己一個安慰,但這次卻有些不一樣了。

原本的0瞬間飆至了10。

褚月見欣喜地看著上麵的數值,喜於色,這是她這麼久以來第一次看見這樣的盛況。

原來是說喜歡沒有用,愛才有用,早知道當時就應該時常掛在嘴邊的,這樣說不定她早就回去了。

懷著欣喜,褚月見低下頭看著身下的人,麵色慘白,眉骨上的那顆痣越漸顯得漂亮,像是一幅即將要碎開的畫。

太勾人了,看著就很好欺負。

褚月見心潮澎湃,沒有忍住低頭咬上他的眉骨,小心翼翼地%e5%90%bb痣。

奉時雪閉上眼,鴉羽般的睫毛輕顫著,伸手將人抱緊,仔細感受到她的行為。

“雪雪,我好愛你啊。”耳邊再次響起起了她的聲音,那一聲聲的愛像是一把利刃,將他的心紮得滿是血。

一句話都不是真的,字字句句都是透著虛假。

但他很喜歡,很喜歡,想聽一輩子,想聽生生世世。

“愛你。”她%e5%90%bb過喉結輕聲地再次複說著,剩下的人顫唞得越漸厲害。

好感:70。

褚月見無意掃了一眼,眼中的驥息更明顯了,所以不斷的愛出自她的口中。

之前都是說的喜歡,現在說愛,他才給自己加好感,原來不是因為小氣,而是自己沒有找到方法。

說愛不值錢。這般想著,褚月見恨不得多長幾張嘴說這些話。

終於等到了還差一點的時候,上麵的數值卻忽然停了下來,任她如何說愛都不再加一分。

正當褚月見滿懷著失望時,身下的人才啞著嗓子開口。

“你方才說愛的那幾刻鐘,是為了想要離開,還是真的如所言這般愛我?”

奉時雪猩紅的眼中浮現起霧蒙蒙,透白著沒有血色的臉,帶著任人可以欺辱的模樣,以往的冷靜平淡都消失不見了,隻剩下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