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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將身上的味道弄掉。

她莫約又是在嫌棄。

一種若有若無的燥意和不安縈繞盤旋在腦海中,像是張牙舞爪的惡鬼撕扯著他。

但他冷靜依舊如常,隻是低眸時輕了語氣:“褚褚這是想要去那裡?”

去找陳衍讓嗎?可他已經走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所以……這是要回去找褚息和嗎?

“時常悶在房間裡想出來轉轉。”

褚月見彎眼笑了笑,眸中全是純粹,然後狀似無意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她覺得奉時雪來得也太及時了吧,才剛剛聽完牆角,轉身便遇見了。

奉時雪沒有回答她的話,手順勢將她牽住,懨懨地開口道:“既然這裡待久了,那便換個地方吧。”

褚息和也已經知道了,所以換個地方將她藏起來。

這般想著奉時雪眼中的冷意淡卻,側首看著身旁的人嘴角微微勾起來,比月華還有好看。

褚月見點點頭,跟著他的腳步。

一會兒似想起了什麼,突然對著奉時雪招了招手,表情很是神秘。

奉時雪觀她臉上的表情,眼眸染上了疑惑,聽話地矮下頭想要聽她對自己說什麼。

忽嗅到幽暗的香襲來,他的眼前有些恍惚,身軀不受控製地往後倒,手中握著的人也輕易掙脫出去了。

“我才不要和你換個地方呢!”耳邊響起的是靈動又無情的聲音,像是神殿中被敲響的嗡嗡神音。

他往後無力地靠在扇形菱花鏤空牆上,伸手抓住上麵的藤曼,勉強穩住了身形。

她總是能隨手拿出一些,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小玩意兒。

奉時雪任由著身體無力,眼前模糊,哪怕眼下看人是重影的,不清晰的,也要盯著聲音傳來的地方。

手緊緊攥著牆上牽藤的爬山虎,冷白的手指上沾上了淡綠色的汁液,像是丹青染指。

褚月見是走不掉的。

思及到此處,奉時雪原本沸騰的心,忽然變得祥和起來。

不著急,且就這裡等著她主動找過來。

奉時雪半闔眼瞼,雪白的麵上透出一抹病態的紅,嘴角微微勾著,顯得冷漠而又興奮。

褚月見給奉時雪下了從係統那裡兌換來的藥粉,然後頭也不會地朝著前方跑去。

她才不要和奉時雪去其他地方,方才已經聽見了,褚息和眼下情緒根本就不穩定。

她很擔心奉時雪還沒有來得及推翻褚氏,褚息和便把自己給作沒了,所以還是趕緊回去安撫一下褚息和。

和陳衍讓那裡也鬨翻了,現在還得回去細細想想,有什麼可以保住褚息和的方法。

越是這般想著,褚月見便越漸心急,恨不得馬上就能回到宮中。

但在這裡轉了好幾圈,還沒有走到柴房,分明這裡離那裡也不是很遠,身體像是刻意這樣亂走一樣。

褚月見沒有走幾步,心中忽然升起強烈的不舍,隻要想到今日過後,可能看不見奉時雪了,便不想往前走了。

什麼鬼想法!

她還就不信了,離不開奉時雪。

強撐著這樣的想法走了幾步,褚月見咬著牙停下腳步,抬手捂著心口的位置,此處正散發著滾燙的思念。

可惡,還真的就離不開了。

她實在有些難以承受這樣的思念,好似多往前麵走幾步,她就會難受得痛哭流涕。

因為這樣太醜了,所以她最後還是轉身回去了。

卷雲被柔風吹動著,自天邊劃過一道細小的雲痕,光線透過斑駁的菱花窗,灑在滿牆的爬山虎上,綠油油的葉子分外乾淨。

奉時雪一襲雪白的衣袍上沾了些淡綠色的汁液,像是丹青繪製。

因為方才被下的藥,此刻正倚坐在原地,頭靠在牆上閉目養神。

麵容半隱在綠葉中,像極了神化身的法相駐留在此。

他使周遭的景色都褪了色。

褚月見遠遠看去,瞧見他還在此處,方才的情緒猛地塵埃落地了,同時她的心也跟著一起落了下來。

這男菩薩還乖乖地等著自己呢。

第59章 “褚褚彆想其他人好不好?”

不過經曆這遭, 褚月見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自己現在好像沒有辦法離開他。

冷靜下來細想,便想起了手腕上的那個蠱蟲了, 方才許是被蠱蟲受了影響, 才會升起那樣的感覺。

他是變態吧, 究竟弄的什麼東西在她身體裡?

不就是白嫖他幾次,就害她。

這哪裡是什麼男菩薩,分明就是披著菩薩皮的惡鬼,倀鬼。

“成岢。”

正當褚月見還在瘋狂淬罵時,忽然聽見奉時雪清泠的聲線響起,接著便有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黑衣男子,如鬼魅般地跪在兩人的麵前。

“少主。”成岢跪地垂首, 一臉嚴肅地等著命令。

褚月見看著忽然冒出來的人, 眨了眨眼,然後頭皮發麻。

終於知道了,為何奉時雪能第一時間找到她,大約她的身邊一直都有跟著人,就算方才沒有回來,估計也走不掉吧。

“想怎樣解氣?”奉時雪偏頭詢問著。

他觀她臉上的情緒逐漸變得猙獰,目光一頓, 還以為是被廣陵王氣到所導致的。

“廣陵王現在還不能死,我們換個溫和一點的法子好不好, 嗯?”偏頭低語, 麵無表情地好生哄人。

跪在地上的成岢聽聞後心情有些鬱悶,這話不太像是少主口中說出來的語調。

因為太熟悉少主平日的模樣了, 所以成岢現在有種少主在刻意用這樣的語氣勾引人。

勾引誰?褚月見?

那還不如勾引他呢!

成岢越想越鬱悶。

褚月見收回心思, 看著眼前的人無辜的眨了眨眼道:“自然是彼人之道還至彼人之身。”

她很好奇, 奉時雪能做到嗎?這可是撕破臉皮的事呢。

這男倀鬼可彆真的給自己報仇吧,那更奇怪了。

褚月見一直感覺很奇怪的地方就是,這男倀鬼一直不給自己漲好感,卻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處在好感之上的。

難道真的日久深情?

褚月見暗藏懷疑打開了係統,然後麵無表情地關上。

嗯,0。

“好。”奉時雪輕聲回應了一聲。

“不如我們回宮吧。”觀他這樣好講話的模樣,褚月見忍不住得寸進尺開口:“你妹妹還在宮中受苦,不如帶著一起走?”

她這是在認真的給奉時雪提建議,順便暗示威脅,想讓他放自己回去。

結果對方隻是平淡地看著,緩緩開口:“小姑娘從來都覺得不害怕。”語氣依舊帶著如麵色一般的冷漠。

這人不關心自己的妹妹了?那之前次次威脅,怎麼次次都有用?

褚月見顰眉暗想,觀眼前人冷漠如常。

“鏘——”刀劍落地的聲音。

兩道視線順著聲音一起,落在地上跪著的成岢身上,埋著頭的成岢趕緊將掉落在地上的佩劍撿起來,不敢抬頭,表情有些怪異。

如芒刺背般的難受是次要的,主要是的少主哪來的妹妹?他自幼跟著少主,根本從未見過方才這女人說的妹妹。

難道是拋出去的誘餌,好讓褚氏自以為把柄在手,然後降低警惕?

成岢勉強找到一絲絲理由來說服自己。

“走吧。”奉時雪的視線從成岢的身上收回來,走到褚月見的麵前。◎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然後被褚月見譽為男倀鬼人拉著手,光明正大的往外麵走,絲毫不怕被人發現。

褚月見抬頭,他下頜還染著淡綠的汁液,不顯一絲的落魄,還是好看。

這樣的囂張正合她之意,所以她默默地咽下了‘男倀鬼’的稱呼,畢竟沒有那個倀鬼長得這樣好看,還是心腸歹毒的男菩薩適合他。

褚月見跟著走了幾步之後,悄然回頭了,發現原本跪在地上的那人已經不見了。

這……莫不是真的去給廣陵王下藥了吧!

褚月見眼中閃過好奇,不自覺看得有些久了,後知後覺地發覺奉時雪的視線,好似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目光帶著說不出的意味,褚月見察覺後這才回頭,仰頭對著他燦爛一笑,然後親眼看見他瞳孔中的冷意散去。

隻覺得這樣的轉變很新奇,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這終歸不是殺意吧。

“褚褚,看他做甚?”奉時雪斂眉將自己的神情遮住,依舊帶著如八風不動的克己自持,暗自將手中的人攥緊。

褚月見聞言邁著輕快的步伐,權當未曾發覺他的語氣,聲音清脆且無害:“在想你出去的時候,是不是將他留下來保護我了。”

奉時雪目光落在她跳躍的發絲上,微微一頓,少頃,回應了一句。

原來她知道自己的作為。

“其實也沒有看什麼,就是覺得他長得好似還不錯。”褚月見埋頭小聲的嘀咕一句。

察覺握著自己的手驟然收緊,她嘴角的笑意抑製不住地擴大了,恍若未聞般跟著他的腳步。

“褚褚喜歡他?”男菩薩麵含上了慈悲,眸中無情。

褚月見彎眼回答:“還怪討人喜歡的。”

奉時雪嘴角的弧度維持不住了,所以任由著往下壓,沒有再接過她的話,沉默著往前麵走著。

這下總不會隨便往她身邊放人了吧,她可真的不喜歡這樣的監視。

褚月見看他神情有些好奇,甚至是想要迫不及待地驗證這個想法,不過遺憾的是現在還不行。

與此同時靜謐的院子中被人圍困了。

廣陵王身邊的謀士推開了房門,在裡麵找了找,並未見人影。

“王爺,沒有人在。”

廣陵王臉上露出沉思,手中盤轉的菩提珠驟然停止,抬腳往裡麵走,渾濁的目光掃視周圍。

今日奉時雪出去的時候,身邊並沒有跟著人,說明是沒有將人帶走的,但現在屋裡的人卻不在。

這是請君入甕嗎?

“王爺,窗戶有翹痕。”謀士檢查了周圍,最後在窗戶上看見被打開的痕跡,趕緊過來稟告。

廣陵王上前看著窗戶上的那道痕跡,將手中的菩提珠捏緊,如老樹枯皮般扯出一抹冷笑。

“這人倒真是……”廣陵王靠在窗垛上昂首。

其實他也並非是想要現在來找屋裡的人,而是因為奉時雪那邊說過兵已壓境。

太傅於祭師族的關係匪淺,甚至在當年第一次謀私連合眾人一起,以死為諫保下了奉時雪。

而現如今褚息和做事越發荒唐,朝中眾人多的是不滿,隻要是奉時雪前去請他必定會來。

他已經透露了消息給太傅,托人告知奉時雪如今脫離了宮正在廣陵王府,為的就是拉攏太傅。

雖然他同太傅無甚交情,甚至仇還不少,但是他若是想要踢腳褚息和登位,定然是要太傅的一手幫忙。

按照他之前的打算是利用奉時雪手上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