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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為什麼以前自己這樣講話,他都沒有露出這樣明顯的殺意,反而現在她每講一句話,殺意便不斷襲來。

那殺意磅礴洶湧而來,絲毫不加掩飾,有種她多說一句話,就會立馬被奉時雪摁死在神佛的注視下。

褚月見感覺自己的雙膝都在打顫了,同時心裡有些慶幸,還好自己出來的時候穿了一套寬大的衣裙,不然指定會被看出來的。

每次麵對奉時雪,褚月見便有一種自己在老虎嘴裡拔牙的錯覺,真是危險又刺激。

不知為何忽然想起很久之前做的那個夢,褚月見抬眸掠過眼前人眉骨上的那顆紅痣,上麵覆蓋的顏色是她的鮮血。

她之前作死作瘋了,竟然敢在上麵留這個痕跡。

導致等清醒過來後,現在再看見他那顆紅痣,再也沒有了以往的那種欣賞的意味,甚至還在心裡隱約感覺發毛。

褚月見自覺不是很明顯地往後撤一點,嘴裡依舊不怕死嘟嚷著作死的話,蛾眉橫睇眼:“小啞巴,走了。”

本來是想要喚那個侮辱人的稱呼,話到了嘴邊又轉了個調,小啞巴這個稱呼總比小奴隸要強多了吧。

褚月見在心裡安慰著自己,講完這話之後便提著裙擺,火急寮寮地往外麵走。

奉時雪微遮雙眸,將眼中的情緒藏住,薄唇微不可見地扯出冰冷的弧度,抬腳跟上褚月見的腳步。

剛踏出神殿,走到外麵便聽見了她帶著驕縱跋扈的聲音傳來。

這樣的聲音還是適合發出啜泣。

聞見此聲,奉時雪不自覺地讚起眉峰,他並不是很想聽見褚月見的聲音,因為會克製不住心中的情緒。

“本殿讓你們守在外麵,你們當真就隻守在外麵,這麼熱的天,不去帶上冰鑒是想要熱死本殿嗎?”褚月見雙手抱臂,俏麗的臉上滿是怒意,就差將囂張跋扈刻在臉上,讓眾人都能清晰看見。

作死值真的是目前最容易刷的了,隨便作幾個動作和講幾句話,就會蹭蹭地增長。

宮人們聞見褚月見的嗬斥聲,神情慌亂欲要下跪認錯,但褚月見卻長袖一揮。

不耐煩的聲線傳來:“算了算了,帶你們這群人來唯一的作用,就是無聊了看你們下跪。”

“真的很無趣。”褚月見像是見貫了般,對她們隻會下跪十分的不滿。

“還不如那啞巴好玩兒。”

褚月見低聲埋怨一句,然後隨手指了幾個人:“你,你,還有你……快去將冰鑒端來,本殿現在要去峰頂。”

被點名的幾個宮人,恰好是褚息和遣派來保護褚月見的那些人。

那些人見褚月見恰好將公主殿的宮人都避開,看似隨意地選擇了他們,都忍不住麵麵相覷。

陛下的意思是,除去不必要的時刻,皆需要寸步不離地跟著公主,若是她出一點問題,他們這些人都將活不過明日。

這些被點的人相覷之後沒有人動。

褚月見瞧見自己點的這幾人都麵麵相覷地不願意動,當下揚起秀麗蛾眉,嘴角含上了一絲冷笑。

她漫不經心地睨眼看過去,含聲道:“怎的,不是公主殿的人,所以使喚不動對吧。”

“既然如此不如你們現在就回去吧,本殿這邊也使喚不動你們。”講完後,褚月見冷哼一聲,滿是輕慢。

這些人暫且是偽裝成宮人,實際之前都是上過戰場立過軍功的人。

雖然目前是受命保護褚月見的,卻對被遣派來保護褚月見,心裡本就是不情願的。

男兒保家衛國,誌在四方,但覺對不是過來看家護院當狗的。

誰都知道眼前的這位公主,早些年一直被嬌養在宮中,大多數人隻聞見其名,卻沒有見過其人。

眾人都早有耳聞,知曉這個做法鋪張浪費,還極其奢靡的公主,最是喜歡將人當狗使喚。

其中最間接的證據便是立在褚月見身後的奉時雪,早就有注意到了,他一身淡雅皎潔,脖子上卻掛著侮辱性很強的鐵鏈。

還曾聽聞過他被無故刻下了烙印,即便是公主也不能這般作踐於人。

那些人並非奴性的宮人,所以對著褚月見本就有諸多怨言,當即強行壓下心中的不滿,站起身來,轉身欲要去搬冰鑒。

恰好就在此時,忽然從外麵湧進來一群穿著黑衣的人,將整個地方圍成一團。

明顯來人散發著冰涼的殺意,是來者不善。

剛才被褚月見使喚的人,哪怕心中再是不滿,見此場景還是第一反應轉頭將褚月見護住,警惕觀著這些突然冒出來的人。

而被眾人護住的褚月見眼眸絲毫懼怕都沒有,淺顯地梨渦轉瞬即逝。

她看見這些人來的時間恰好,忍不住眼含讚賞,果然沒有什麼能阻止得了想要殺人的一顆心。

就跟身後的奉時雪一樣,雖然他有把柄在自己的手上,但還是時不時對自己釋放強烈的殺意。

這次她表麵是悄悄的出宮,實際上早已經知道,外麵其實有很多雙眼睛盯著公主殿,就等著她出去。

所以她隻是稍微不經意地透露一絲消息,那些想要殺她的人,便會猶如飛蛾撲火般過來。

嘖,真不知原主到底乾了什麼,這麼招仇恨。

褚月見嘴角微不可見地彎了彎,看著殺意蔓延的黑衣人,眼中絲毫沒有害怕的情緒在。

而那些黑衣人目光帶著恨意,盯著被圍住的褚月見,眼中閃過濃厚的殺意。

南邊水患如此眼中,北邊如今又是戰爭不斷,還有前幾日前去赴任的府主慘死,褚氏一件不處理,反而隻知奢靡享樂。

近段時間褚帝還更為奢靡,百姓水深火熱,而他卻在鹿台暗自建造著金殿。

雖然褚帝不常出宮,但卻得到消息公主暗自出來了,殺不了褚帝,殺個公主也能緩解心頭之恨。

為首的那一位黑衣人麵若冰霜,大喝一聲,首先提起手中的彎刀衝向去。

“褚狗,納命來。”

褚月見聽聞此稱呼,表情瞬間有些微妙,以前她隻喚過旁人狗,還是第一次聽彆人喚她狗呢。

看來這次來的人都很恨她,不過很可惜的是她帶來的人,都是褚息和撥下來武藝最好的那一批。

這群人很快速地將來勢洶洶的刺客攔住了。

但是來的人太多了,饒是再是厲害的人也分身乏術。

特彆是在方才,褚月見剛剛將這些人羞辱了一番的情況下,這些人更加不會過多的對她上心。

他們都同一致保證她不死不傷,其他的一概不管。

這樣的態度很快就讓刺客注意到了,逮著機會見略顯孤身一人的褚月見,就悄然地握著彎刀移過去,眼中閃著凶狠的光。

“去死吧。”刺客舉起手中的彎刀砍向褚月見。

褚月見本是在看戲,等到回首時卻發現已經為時已晚了,身體雖然是動作迅速地想要躲過,實際心裡已經有了再被劃一刀的準備。

之前經曆了一場刺殺在左手臂,現在若是右手臂也有了,一邊一刀,真的是強迫症的福音。

就在褚月見以為自己躲不開那彎刀之際,忽然被人用力的拉著躲開了,帶著不容忽視的力道,飛快地將她拉出彎刀之下。

這個時候空閒的便隻有奉時雪了。

褚月見眼含驚奇地側首,果然看見了奉時雪那張清冷絕塵的臉,依舊如往常般的冷漠,淡然的雙眸帶著攝人的寒氣。

奉時雪竟然救自己了?

褚月見眸含詫異,忍不住心中稱奇,不過還不待她怎麼反應過來,察覺自己的手臂又奉時雪被拉住了。

當褚月見成功用腳絆倒了一名黑衣刺客後,她心情更為微妙了,方才臉上浮起的隱約期待也消散了。

她終於知道奉時雪為何要救自己了,原來是因為手上沒有襯手的兵器,拿她當劍使呢。

果然最想殺自己而殺不到的隻有奉時雪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褚月見被奉時雪拉著左右搖晃,雖然看著次次都很驚險,但每次都能化險為夷,轉了幾個圈後竟是半根頭發都沒有掉。

奉時雪身法利索,抬腳將方才差點刺到褚月見的刺客踩在腳下,眸中帶著明顯的血色殺意,直接將其頭踩爆裂開來。

褚月見被奉時雪拉在身後,那爆裂出來的血沒有沾染她分毫,卻濺染上了那張風光霽月的出塵麵容。

被染上血色後,那眉眼愈漸顯得昳麗,仿若剛從煉獄中爬出來般,惡鬼相儘顯。

褚月見整個人驚呆了,怔怔地看著眼前突然表現得粗暴的奉時雪,僵硬地抬頭看著他。

這、這人憋瘋了吧,正常的男主殺人的時候,難道不應該做出符合他這張臉的動作嗎?

她記得奉時雪腰間就帶著軟劍了,不用劍,反而一腳踩爆了頭!

這是對她的警示,彆不會是將這人當作她在泄憤吧!

奉時雪恍然回神了,察覺身後那道視線,染血的麵容透白了幾分,握著她的手下意識地鬆開了。

他方才眼中隻有那朝著褚月見襲去的彎刀,什麼也看不見了,所以忘記了自己腰間的刀劍。

旁人的血將他身上染滿了,渾身都是彆人的氣息,鮮血味分外濃烈。

鼻尖的味道濃烈,濃到他胃中翻騰,熟悉的感覺再次湧上來。

明知不能有這樣的情緒,在他的腦海中還是浮現起了那日的場景,腦中緊繃的一根弦崩塌了。

染了血她說不能碰她,更加遑論他如今渾身都是旁人的氣息。

這般想著,奉時雪抬起隱約泛著猩紅的眼眸,將腰間的軟劍抽了出來,目如寒冰,充斥這冰冷的殺意,但凡靠近的人皆被砍成殘軀。

褚月見躲在後麵看著前麵殺瘋了的人,隱約有些發抖。

他這是積攢了多久的怨氣啊,這完全不像是男主,反而像是殺瘋了反派!

不過好在那些濺出來的血一滴都沒有濺到褚月見的身上,全部都在奉時雪的身上。

冷漠寡情的眉眼正充斥著猩紅的殺意,好似更甚了。

他想要小心避開卻根本避不開,他不想褚月見身上有旁的氣息,所以他便都應下了。

可隨著越來越多的血,他心中的惡心感便更甚了,眼前蒙著的都是血霧。

麵上不動半分,帶著審判之意,刀起刀落便是一人。

但是這裡的刺客太多了,顯然是想要用人海戰術將她們耗死在這裡。

褚月見漸漸發現,連奉時雪眉眼都顯出怠倦了,好幾次那些彎刀都擦過了她的身側。

這樣下去可不行。

在刺客將刀劍湧來時,褚月見半揚起恣睢眉眼,忽然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往前靠,整個人撲進他的懷裡,躲過了方才的彎刀。

奉時雪眉心一跳,忽然想到了什麼身體下意識緊繃著,想要將褚月見推出去,耳邊卻響起她帶著淡淡地威脅。

“你應該也不想看見某人為我陪葬吧。”褚月見語氣帶著絲絲笑意,仿若隻是隨口一提。

奉時雪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