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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清朗的聲音變得沙啞。

“對不起姐姐,都怪阿和,今日本應該留在你的身邊的。”褚息和後怕地閉上自己的雙眼,身子細微地顫唞著。

想起今日他在宮外聽聞線人來報,說是公主殿設宴中遭遇了刺客。

得知消息的第一刻,他幾乎是馬不停蹄,半分也不敢歇息地趕回來。

當他看見眼前的場景,心尖兒都疼得泛苦了。

好在他回來得及時。褚息和害怕的將人抱緊。

“姐姐沒有事兒了,阿和不要害怕。”褚月見半跪在軟榻上,傾腰任由他這般抱著。

她寬慰般地伸手,將身軀明顯還在顫栗的少年擁在懷裡,手撫摸著他柔順的頭發,溫和出言:“真的已經不疼了。”

褚月見發覺那些被係統懲罰的灼燒感,好似已經褪去了,來得也快去得也快。

她偷偷將係統打開,上麵依舊擺著碩大的崩壞字眼,但身上已經沒有那麼疼了。

心中的疑惑一閃而過,褚月見被懷中的人吸引住了心神。

他看起來真的很可憐,比自己都要可憐得多,好似方才疼的是他般。

褚息和將臉埋在她的肩膀上,用力的將人鑲嵌入懷裡,唯有這般才感受到她還真實存在著。

第32章 陛下的心尖兒都敢求娶

此時的大殿中悄無聲息, 無人敢發出一丁點兒的聲響,隻能聽見褚月見在寬慰褚息和的柔和聲音。

這也是眾人第一次見褚月見有這般溫柔的一麵,心有好奇, 但都不敢抬頭, 反而將自己的頭埋得低低的, 深怕被發現頭顱便不保了。

終於恢複了正常。

褚月見微不可見地籲出一口氣,忽感有一道視線自始至終都落在自己的身上,忍不住悄悄偏頭看過去。

是陳衍讓。

他此刻的視線顯得有些古怪,和平常的不一樣,已經沒有了平日的那種雲淡風輕。

想起方才的場景,褚月見不自在地垂下頭,由於思緒已經飄遠了, 所以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褚息和隱約察覺到她此刻的漫不經心, 忽然聯想到殿中還有一個陳衍讓,心中不可控製地泛起嫉妒。

本是想要殺了陳衍讓的,但是姐姐不讓,他要聽話。

可憑什麼能得到姐姐的垂憐,那些痕跡讓他嫉妒得發狂。

他還是想要殺了陳衍讓,卻不再打算在明麵上動手,得得等姐姐不會懷疑是他做的再動手。

他也想要一樣的痕跡, 什麼時候他也能被這樣對待?

褚息和心中泛起一絲渴望,將臉埋下, 神情貪婪地吸取著屬於她的氣息, 止不住蕩漾興奮起來。

他的想法很簡單,想要搶走褚月見的所有注意力。

所以首先便是要將這裡的閒雜人等都趕出去, 隻留他一個人在這裡陪著她, 姐姐隻能是他一個人的。

“你們都下去罷。”褚息和轉頭沉著嗓音吩咐。

陳衍讓立於原地不動, 和褚月見對視片刻將視線轉移,忽然撩開衣擺跪於殿前:“陛下,臣有一事懇求,還望陛下成全。”

平緩的語調響徹大殿,同時響起的還有抽出刀劍的聲音。

“哎、哎,阿和。”褚月見察覺到他的動作,頓感不妙,趕緊將他的手拉住不讓他往前。

他的反應實在是太快了,她差點都快要拉不住眼前的人。

褚息和手中持著長劍,眉眼冷漠地指著跪在麵前的陳衍讓,殺意半分未曾掩蓋,仿若他多說一個字便會將他的頭顱斬下。

“說。”褚息和漫不經心地吐出一個字,冰冷的睥睨著他。

陳衍讓恍如未聞般垂著首,語氣平緩:“懇請陛下恩典臣,尚殿下為妻。”

他真敢說!

褚月見聽見這幾個字頭皮發麻,陳衍讓是看不見自己頭上高懸的劍嗎?

她都不知道怎麼會發展成眼下的這種情形。

褚息和明顯是那種很嚴重的姐控,她不信陳衍讓看不出來,既然看出來了,那為何還要在老虎嘴裡拔牙?

褚月見隻感覺全部都要完了,本來是想要用陳衍讓保褚息和,現在的看來陳衍讓他自己都要保不住了。

保不住陳衍讓她的任務意味著失敗。

殿中的人呼吸瞬間屏住,大氣都不敢喘出來。

陛下的心尖尖兒都敢求娶,果然是南海來的人,真的是不怕死。

不過令眾人詫異的是,褚息和倒是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動怒,臉上原本掛著的怒意頃刻消散,依舊持著手中的劍,眉眼滿是寒霜。

“你有膽再說一次。”那柄長劍距離他的鼻尖不過一指。

陳衍讓依舊恍若未見,垂著首,平靜道:“不知陛下之前金口玉言的承諾可作數?”

在陳衍讓第一次入宮的時候,褚息和便為了想要拉攏他,從而允了他一個承諾。

他想要試探褚息和心中的態度,是否是如他所想的那般。

“允。”褚息和冷著眉眼,嘴角微勾,神色殘忍地舉起手中的劍:“允你去找先皇要承諾吧。”

褚月見見狀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想要從床上爬起來阻止,剛起來雙膝一軟直接栽下軟榻。

褚息和聽見聲音第一反應便鬆掉手中的劍,轉身神色焦急地將人扶著,語氣含著憐惜:“姐姐還疼嗎?”

抬眸看著眼前麵容無害的少年,褚月見差點都要以為方才見到的人是假的了。

她從未覺得在眼中乖巧的少年,原來會有這樣嗜血的一麵。

褚月見雙手緊緊抓著褚息和,臉上浮起痛色,點頭道:“痛,所以能不能現在讓這些人都滾,我現在隻想要單獨和阿和待一會兒。”

“姐姐想……單獨和我待在一起?”褚息和表情微楞地看著眼前的人,輕聲低語著,似乎在拆解著這句話的意思。

不管他怎麼理解,都隻能從字裡話間理解到一層意思。

那就是姐姐不喜歡這些人,隻喜歡他,隻想和他在一起。

所以陳衍讓隻是一廂情願而已,姐姐隻是將他當成一個無聊時的玩物而已。

若是姐姐喜歡,他也能代替陳衍讓的位置,也能又機會成為姐姐最聽話,且最喜歡的……玩物。

褚月見看著眼前的人,總感覺他眼中好似閃爍著興奮的光,心中有種怪異的感覺。

但為了穩住眼下的情形,褚月見隻得將他的吸引力轉移,趕緊點頭道:“對,人太多了我現在呼吸有些難受。”著重咬著‘人太多’三個字。

她的方才話音落下,眼前的漂亮少年眉眼微揚染上了笑意,耳根泛上了紅潮。

什麼時候待在一起需要人少?

褚息和身上所有的戾氣全部都瞬間褪去,再次變成了那個單純無害的少年。

他反手握住褚月見的手,眸中泛著溫柔的神色:“姐姐能不能再等等,等阿和將這些閒雜人都處理了,再陪著姐姐好不好?”

“不好!”褚月見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彆以為她不知道這個處理,是指的什麼意思,就是為了要保住陳衍讓,才這樣轉移褚息和注意的。

聽見褚月見的拒絕,褚息和方才蕩漾出的笑意落了下去,微微抿唇,低著眼眸看著褚月見的手指。

這雙漂亮纖細的手,有幾隻指甲已經崩裂了。

褚息和眼中滿是憐惜地輕輕碰著周圍,語氣帶著淺顯的嫉妒:“可他方才說要娶姐姐,阿和不開心。”所以現在很想殺他。

褚月見都不知道陳衍讓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講出這樣的話,不覺得他是這般沒有眼力的人,說不定藏著其他的意思。

比如說試探。褚月見在心中盤旋著這個想法。

她現在對原著的記憶有些淡化了,隻記得幾處重要的劇情,不確定到底有沒有求娶這一段。

若是沒有的話,那麼大概是劇情崩了,說不定回頭她還得受處罰。

為了自己還有陳衍讓的小命著想,褚月見悄悄掀眸偷看陳衍讓,對方恰巧也在看她。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網 提 供 線 上 閱 讀

不對,或許看的不是她,而是她和褚息和。

待褚月見抬眸時,陳衍讓才將視線和她碰上,纏著深不可見的漩渦。

果然是試探,他能這樣不怕死的試探,大約也是有脫身的辦法,根本無需她擔憂。

但她現在一定要裝作未曾發覺的模樣。

褚月見壓下心中的情緒,眨了眨眼表達著自己的暗示。

也不管他到底有沒有看懂自己的暗示,褚月見低頭認真地看著褚息和,言語溫柔地哄騙著他。

“其實方才是姐姐在和衍郎君玩遊戲,他還在方才的戲中沒有走出來,並非是真的要求娶。”她的話落下,兩道視線一起聚攏在她的身上。

褚月見感覺自己的腳趾頭都抓緊了,沒辦法,她實在無法解釋陳衍讓的行為。

方才看見他脖子上的紅痕,才忽然想到的說辭,反正原主也有些奇怪的癖好,這樣說倒還能說得過去。

褚月見麵不改色地眨著眼睛,暗想自己反正也沒有什麼好名聲,至於玩什麼遊戲,想必不用她細說大家都應該知道了吧。

她在明麵上已經救了陳衍讓兩次,這份‘恩情’以後都是要他還回來的。

褚息和凝視她臉上理所應當的表情,眸光微微一動,到底沒有再接話。

終於大殿中的宮人性命無恙地都退下了。

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沒有想到陛下竟然真的就這樣將其放過了,都神情恍恍惚惚地往外麵走。

果然在洛河京,公主的話堪比聖旨還要有用。

陳衍讓臨走之際回望了一眼褚月見,帶著一絲高深莫測,褚月見還來不及品,他轉身便跟著離去。

果然這隻狐狸是能脫身的。褚月見看見那個眼神便懂了,不過她也白得兩次恩情。

不虧。

偏殿的大門關上,禁衛軍立於門口,陳衍讓走出去之後,轉身看了一眼。

一直在外守著的隨從見到他,趕緊上前查看著他,低聲道:“爺,可有礙?”

“無礙,此事不用稟明給父親。”陳衍讓眯起雙眸,泛著幽深的光,抬手將他的動作打斷。

隨從眼含著擔憂點頭,心中泛著不忿。

早就知道洛河京的皇帝嗜殺成性,方才他被禁衛軍羈押著,差點都以為自家爺在裡麵犯了什麼滔天大禍,要被拿去問罪呢。

好在爺安然無恙地出來了。

褚息和、褚月見。

陳衍讓抬起自己的手,低頭打量著手腕上被咬出來的牙印,回想起之前大殿發生的事,嘴角微微揚起。

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隨從一路緊跟著陳衍讓的腳步,忽然你瞥見他臉上的笑意,揣測不安的心終於落下了。

他暗自猜想,應該進展還算順利。

不過也是,那可是專門從西域帶來的朱果,吃下後有致幻功效。

他家爺不用做出什麼犧牲,隨便弄些痕跡都能欺騙褚氏姐弟。

對於陳衍讓這方麵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