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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自己已經紅透了掌心,她的掌心太嬌嫩了,都疼了。

吹了幾口氣,身邊的侍衛趕緊上前拿出藥瓶給褚月見上藥。

她一邊享受著伺候,一邊含笑晏晏地看著眼前被她打了幾巴掌,都打紅眼了的人。

他還沒有受過這樣的侮辱,當時第一反應便是打回來,但褚月見身邊跟著的人,讓他勉強找回了理智。

李公子紅腫著臉,隻覺得周圍都是在看自己笑話的人,這個念頭讓他有種麵紅耳赤的感覺,偏偏對方是公主,不能在明麵上得罪。

他勉強維持著自己的溫和,裝作不在意,實際心中已經恨慘了褚月見給他的難堪:“姑娘的手可還疼著?我府上有西域進貢的金瘡藥,屆時遣人給你送來。”

看著他,褚月見略感無語,見過臉皮厚的,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厚臉皮。

想起之前那名女子的下場,褚月見扯了嘴角,皮笑肉不笑地凝望他,殷紅的檀口輕啟,地緩緩吐出一個字:“滾!”

每一句都帶著尖銳的刺,他何曾被人這樣落過麵子,臉上的表情已經完全繃不住了,偏偏褚月見還扭頭吩咐身邊的人。

李公子的臉有又紅又綠幾經轉換,隻覺得周圍的視線都是嘲笑他的,偏偏眼前的人身份是公主,沒有辦法還回來。

“他長得太嚇人了,我回去指定要做噩夢了,去給他加幾分顏色吧。”褚月見的語氣帶著懶洋洋和輕慢,像是隨意處置一條賴皮狗一樣。

褚月見身邊的跟著的人,都是褚息和精心要挑選的高手,李公子身邊的人根本就不是對手。

聽見她下達這樣的命令,很快他便察覺到了,這次惹的不是什麼良善的貴女。

同時他不明白自己明明什麼也沒有做,為什麼褚月見一見到他,便就表現得厭惡異常。

明明之前拍賣會上還對他甜甜的笑過,不然他會有這樣的把握前來勾搭她。

李公子不能對褚月見動手,而且管事也不敢上前來攔著,現如今已經聚集了不少看戲的人。

他麵紅耳赤地覺得自己被一個女人這般欺負丟人,扭頭就想要逃。

但褚月見那裡會給他這個機會,本來就因為奉時雪的事,還有白天遇見那個女子,感覺到極度的不爽。

沒有想到他自己倒是送上門來了,眼下這可怪不得人了。

褚月見尋了張桌子坐上去,手撐在身後,姿態天真又無辜地晃著雙腿,實則眼中滿是惡趣味。

“不用將他的手腳廢了,哎!對對對,就是打他的醜臉。”褚月見彎著月牙言,語氣甜甜地指揮著。

“手留著,哎,好吧,廢了就廢了,主要的是臉,哎哎啊,對!”

耳邊都是慘絕人寰的慘叫聲,還有噌噌往上漲的作死值,褚月見心情越漸通暢。

這裡鬨出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打到最後流芳閣的管事,將這棟樓的主人烏南山都請來了。

褚月見這才意猶未儘地跳下桌子,眯著眼睛含著笑。

她踱步在已經被打得已經看不清原本麵容的人麵前,頗為嫌棄地抬起腳尖,毫不猶豫極其殘忍地碾了碾他的臉。

褚月見彎下腰,目光純若稚子,神色滿是不諳世事的天真爛漫,語氣惡生生地小聲道:“醜八怪,以後見到我離遠一點,你長得太惡心了,會嚇壞我的,知道嗎?”

被踩在腳下的李公子也不知道聽見沒有,反正現在已經是出氣比進氣多,四肢呈現一種極其扭曲的姿勢仰躺在地上,口鼻眼中都流著鮮血。

褚月見頗為嫌棄地瞧著那些往下流的血,做了一個嘔吐動作,鬆開了自己的腳,有些心疼自己。

看來這雙鞋下次不能穿了,可惜了南海進貢的珍珠墜子。

躺在地上的李公子聽見她清甜的聲音,身子不受控製地抖了抖,是下意識地懼怕。

以往隻有他欺負旁人,哪兒有旁人有機會這樣欺辱他,根本不能接受這樣的打擊。

在他的眼中,所有的女子都是弱勢群體,哪怕是貴為公主,到頭來也一樣不是個玩物而已。

鼻子還留著血,李公子呼哧呼哧地抬著眼睛,瞧著褚月見將腳從自己臉上移開,眼中滿是怨恨。

他是李府最受寵的嫡子,他被欺辱就是在欺辱李府,李府如今日漸如日中天,且皇帝這段時間頻頻賞賜李府,是當今世家最得聖恩的。

連皇帝都要對他們禮讓三分,加以籠絡,一個沒有封號的公主而已,怎麼敢這般對他。

現在當著眾人的麵不好對褚月見動手,等回去之後,他一定要他爹上奏皇帝,定要討個公道!

最好是將褚月見要過來,然後肆意地淩.辱她,好叫她知曉自己的厲害。

懷著的惡毒心思的李公子渾身不能動彈,隻能轉動著自己的眼珠,被烏南山的人抬了出去。

褚月見樂意見到他眼中怨懟,因為她現在的作死值正在噌噌地往上漲,看著這樣的漲勢心情愈漸的微霽。

處理完礙眼的人,褚月見的心情肉眼可見的好起來了。

褚月見扭頭看著立在自己身旁的陌生麵孔,方才聽人說他叫烏南山。

“你乾得很好,下次繼續保持。”褚月見踮起腳尖,頗有些為難地拍了拍烏南山的肩膀。

這裡的人怎麼都這麼高啊!

想她一米六八的身高,在這些麵前完全就沒有優勢,拍人肩膀還要踮腳尖,太丟人了。

“你蹲一點!”褚月見忍不住出聲吩咐。

烏南山是個身材五大三粗的人,立在褚月見的身邊像是一隻體格健碩的熊,還是一隻表現得十分聽話的‘熊’。

聞見褚月見的吩咐,烏南山彎下腰,神情虔誠地讓褚月見拍他的肩膀,臉上帶著微微的潮紅。

“臣下謝過殿下的穆讚。”語氣是不加掩飾地緊張。

褚月見能來這裡玩兒,是烏南山是萬萬沒有想到的。

本來是沒有打算將自己是流芳閣主人的身份暴露出來,但剛才他聽聞是褚月見在鬨事,立馬毫不猶豫的放下手中的事,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好在自己來的時候殿下還沒有儘興,能讓他再次瞻仰到她嬌美的麵容,甚至還能得到她的誇獎,烏南山笑得都有些合不攏嘴角了。

“殿下以後若是還來的話,可以提前和臣下打聲招呼,下次絕對不會再讓您遇見這人惡人。”烏南山紅著臉,聲音還有些結巴。

明明是褚月見瞧那位李公子不順眼,且是先動手的,經由烏南山這樣說,不知道還以為真的是他先動手的一樣。

這個烏南山還挺會做人的嘛。

褚月見微微掀起眼睫,打量明顯局促的烏南山。

這個人其實她是有印象的,書中一筆帶過的人能被她記得這樣深,是因為他一樣也是和奉時雪奪位的失敗者。

還有那就是慶國的都城白荼坑,五百萬書生儘數被坑殺的事,其中就有烏南山的手筆。

褚月見想起書中無意被帶過的那一筆,那已經是後續的時候,奉時雪登基後發生的一件事兒。

“下次再說吧。”褚月見沒有打算再來了,收回手微微一笑,轉身便帶著人離開了。

被留在原地的烏南山抬起眼,凝視褚月見漸行漸遠的背影,一張臉完全轉變紅透。

烏南山略微有些癡呆地凝視半響,才反應過來這裡有很多的人,心思微動,領著流芳閣的管事往裡麵走。

他想要打聽一下褚月見在這裡發生的事。

製造熱鬨的人都離開了,那些看人的人自然也一樣,自動的就散開了。

除了偶爾會有人幾嘴剛才發生的那件事,大多數都是嘲笑被打得認不出臉的李公子。

流芳閣這次徹底的恢複了原本的氛圍。

而無人注意到,有人在閣樓的二樓的某處,神情冷漠地目睹了全部過程。

那是其實還沒有離開的奉時雪,他懶懶地倚在朱紅色的柱子上,一身清雋乾淨。

周圍都是人來人往,方才還有不少人趴在走廊上看熱鬨,所以他被遮掩得嚴實,褚月見未曾注意到他。

熱鬨已經散去了,而他立在原地遲遲沒有動身離去。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不知想到了什麼,奉時雪過分好看的眉眼驟地淡下幾分,顯得那鼻梁靠近眼窩上的那個紅痣越漸的明顯。

那顆痣像是神祂親自所點的朱砂般,七分仙氣,三分詭異的邪氣。

烏黑的發稍微散亂,不見半分落魄,反而更顯穠李桃夭,奉時雪神情異常的冷漠,和周圍的洋溢喜悅的人形成鮮明對比。

他的目光透過人群,最後放在了烏南山的身上,藏著讓人看不出的情緒。

方才褚月見用手拍了烏南山。

奉時雪這樣的念頭剛升起,便忍不住皺起眉頭,似神垣山積雪的眉眼降下幾分冷漠,帶著濃濃的怠倦。

他強行將自己的思緒拉回來,想要放在旁正事上,可想著其他的事還是忍不住想起方才所見的那一幕。

好不容易將那一幕從腦中驅散掉,又忽然想起了另外和她有關的事。

褚月見為何要這樣做?是因為之前那名女子嗎?

可褚月見絕對不是能為旁人做出這樣事的人,像她這般惡劣的人一定事又在找什麼樂子了。

所以他一個樂子還不夠嗎?

奉時雪心中說不出是怎麼樣的感覺,忽然後知後覺地察覺自己想的都是這些,眉眼開始染上嫌惡。

定是因為褚月見太遭人討厭了。

人來人往半遮半掩,眨眼的功夫,原本懶散靠在朱紅柱子上的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去了。

褚月見一身的疲倦的剛進宮,本來是打算先回公主殿泡個澡,緩解一下渾身的疲勞。

她卻在半路上被褚息和身邊的宮人攔住了。

看宮人眉眼皆是焦急,褚月見猶豫片刻,當時褚息和發生了什麼急事,隻能忍痛割愛地跟著他走。

在路上褚月見好奇地問道:“阿和這麼著急的找我乾嘛?”

宮人垂著首,回道:“回殿下,陛下聽聞您今日出宮了,有些擔憂您,所以派奴婢等您回來之後一起過去。”

“所以其實你一直在宮門口等我?”褚月見表情略顯怪異地停下腳步,偏頭睇眼瞧去。

不知是否是她的錯覺,她感覺自己的一言一行好似都被監視著般,連出個宮都有人守著等她回來。

難道以前她出宮的時候都是這般嗎?

“回殿下,自不是,奴婢其實也剛好到一會兒。”宮人眼中含著笑意回道。

此話一出他明顯地察覺到,身旁的褚月見送出一口氣。

他笑%e5%90%9f%e5%90%9f地跟在褚月見的身後,垂著頭,其實他並非是剛才到。

正如褚月見方才猜想的那般,他從她一出宮便開始等著的,倘若是她再晚點回來的話,陛下可能就要派人出去將人找回來了。

顯然陛下暫且還能忍住。

太和殿內雲頂檀木做梁,水晶玉璧為燈,隨處可見堆砌著華麗的擺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