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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上了吊。

三阿哥嘴裡發苦,誰不想捉大魚啊,可大魚不是皇親國戚就是當朝權貴,三阿哥根本惹不起,就算惹得起,他也不想惹。

怕與人結仇,更怕落一個刻薄的名聲。

思來想去,三阿哥決定先找個軟柿子捏捏殺雞儆猴,誰知他還沒下狠手,“雞”自殺了。

銀子沒追回來半兩,反倒連累朝廷給了治喪的費用,自己也落了一身埋怨。

到現在官員家屬還在鬨,三阿哥怕傳到康熙耳中再挨罵,少不得自掏腰包平息事端。

簡直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

在外麵受氣也就罷了,回到宮裡也見不到好臉色,榮妃看見他就長籲短歎:“你當初就是臉皮太薄,但凡豁出些麵子,在十四那裡入了股,躺著也能封一個貝子,何苦跑去戶部乾這勞什子的差事,費力不討好。”

四阿哥也就罷了,到底出了些力氣,五阿哥、九阿哥他們簡直躺贏。

三阿哥讓榮妃數落得心煩:“當年的事,十四好像知道了什麼,總看兒子不順眼,處處針對兒子。入股的事兒子不是沒舍臉求他,奈何他不願意,彆人一兩銀子不出都能入股,兒子出銀子十四都往外推。”

口口聲聲說下一次帶他,輪到眾籌辦軍工廠還是沒有他的份兒。

榮妃聞言朝左右看看,見屋裡沒有彆人這才放下心來:“不可能!當年的事做得很隱秘,經手的人都死了,德妃也沒察覺什麼。皇上派人明著查暗著查,不知查了多少回,都沒查到有用的線索,十四怎麼可能知道?”

六阿哥夭折的時候,四阿哥都還小,十四阿哥根本都沒出生,他上哪兒知道去。

三阿哥搖頭:“這個兒子也不清楚,隻是一種感覺。兒子做事處處小心,隻針對過四阿哥一兩回,從未與十四發生齟齬,可他看兒子的時候雖然帶著笑,可那笑裡仿佛藏著把刀,讓人很不舒服。”

榮妃也有些做賊心虛,不過更多的還是後悔:“早知如此,就不該收手。”後悔沒有早點除了十四。

“額娘,收手吧,兒子公務還忙不過來,哪裡有時間陪著您算計人!”戶部的差事跟火燒似的,讓三阿哥吃不下睡不著,若這時候再被十四抓到小辮子,把當年六阿哥的事給扯出來,彆說封王了,便是他們母子倆的小命都保不住。

榮妃詫異地睜大眼睛,聲音出口帶著哽咽:“你是在埋怨本宮?本宮這麼做是為了誰?難道是為了自己嗎?”

捧殺太子,給太子和大阿哥之間製造矛盾,設計讓四阿哥摔壞了七阿哥的腿,毒殺六阿哥,打壓良嬪不讓八阿哥出頭,這一樁樁一件件都很順利。

除了不成器的五阿哥、九阿哥和被貴妃寵壞了的十阿哥,榮妃根本瞧不上,她的每一步算計都是在為三阿哥清除繼位之路上的絆腳石。

眼瞧著太子越來越讓皇上失望,大阿哥也因為與太子的明爭暗鬥招了嫌棄,四阿哥更是因為七阿哥的腿被皇上冷落,六阿哥死了,七阿哥廢了,八阿哥因為生母的關係抬不起頭,試問誰還能跟文武雙全的三阿哥掰手腕?

所有的一切,都在十四阿哥出生之後發生了變化。

三阿哥煩不勝煩:“額娘若是為了兒子,就趕緊收手吧!十四肯定察覺到了什麼,不然他連老七那個殘廢都能攏在身邊,又怎會無緣無故地孤立我?額娘,戶部的差事辦不好,兒子身上的壓力有多大您根本體會不到,斷斷不能在時候再鬨出什麼風波來了!“

若當初他也入了股,手上有銀子,早給那些真窮的墊上了,何至於為了五百兩逼出人命!

還真怪上她了,榮妃氣得心口疼,捏著帕子的手都在抖。

自從十四出生,幾次算計不成,很多事都起了變化。

最大的變化就是,所有皇子阿哥們好像都被十四刺激到了,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

太子發奮讀書之後,再沒空提著鞭子打人,每天不是在讀書,就是在去尚書房讀書的路上。

榮妃趁機塞到毓慶宮的貌美宮女,要麼被琪琪格磋磨死了,要麼被太子妃不動聲色地打發了出去,竟是半個都沒留下,太子知道了也沒反應。

太子發奮讀書,大阿哥又怎會落後,兩人的明爭暗鬥從彆的方麵轉到了讀書上,爭論最多的便是誰的功課更好。

四阿哥更是了不得,忽然崛起碾壓眾人,讓榮妃想起來就咬牙,感覺自己之前被騙了。

其他小一點的阿哥們那也是可圈可點,從前她最看不上,連算計都懶得算計的五阿哥、九阿哥和十阿哥都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七阿哥彆看腿瘸了,功課一點沒落下,八阿哥遠離大阿哥跟十四他們走在一起之後也變得越發優秀了。

十三阿哥雖然年紀小,但肯吃苦,各方麵都不輸幾位兄長。

十四阿哥更不用說了,年紀最小,功課最好,眾位阿哥中也隻有與他一奶同胞的四阿哥能跟上他的腳步。

在十四阿哥進入尚書房之前,三阿哥的功課僅次於太子,騎射稍遜於大阿哥,絕對能在皇上眾多的兒子當中排進前三,甩後麵那些好幾條街。

原以為熬到三阿哥成年,太子和大阿哥基本兩敗俱傷,四阿哥平平無奇,五阿哥不成器,七阿哥殘廢,八阿哥年紀還小,其他小一點的還沒起來,皇上怎麼也該看見三阿哥的好了。

結果事與願違,且不說四阿哥和十四都封了郡王,便是她最瞧不上的那些小不點都獲封貝子,隻有三阿哥至今啥也不是,還莫名其妙地掉進了追繳戶部欠銀的泥潭裡,腿都拔不出來。

即便三阿哥沒有抱怨,榮妃都懷疑是不是自己連累了兒子。

越想越窩火,生了幾天悶氣到底沒敢輕舉妄動,反倒把自己氣病了。

與榮妃一樣窩火的還有沙皇。

俄國給噶爾丹提供最先進的火器是一件十分隱秘的事,隻為打清朝一個措手不及。

最開始他們的目的達到了,清軍節節敗退,沙皇多次派遣使團與噶爾丹商議割讓土地一事,噶爾丹為了得到更多的火器自然十分好說話。

就在雙方即將達成共識的時候,戰局忽然逆轉,準格爾汗國全副武裝的軍隊頃刻崩潰,連汗王噶爾丹都被炸死了。

“速度快到仿佛隻是眨了一下眼。”俄國高級軍官向沙皇描述道,“戰鬥是在清晨打響的,奇怪的是清朝軍隊並沒有像之前那般潰退,而是紮住陣腳,用箭雨阻擋準格爾的騎兵。”

“箭雨?”沙皇有些不解。

高級軍官點點頭:“對,就是弓箭的箭。”

“用弓箭對抗□□?”沙皇完全不能理解。

高級軍官仿佛沉浸在什麼恐怖的回憶中,半天才顫著聲音說:“最開始是弓箭,之後是火箭,然後……清朝軍隊那邊忽然傳出一陣陣尖嘯的聲音,震得耳朵疼。臣捂住耳朵,眼前便是一片火海,臣以為還是火箭,帶聲音的火箭,誰知射過來的是炮彈。”

越說聲音越顫:“臣敢發誓,沒看見清軍那邊的大炮,可炮彈就這麼把準格爾的軍隊炸成了肉醬。到處都是火和屍體,一撥尖嘯聲過去還有第二撥,數不清的炮彈砸過來,把草原變成了地獄。”

沙皇驚愕:“沒有紅衣大炮,他們是怎麼把炮彈扔過去的?”

高級軍官搖頭:“不知道,臣隻記得炮彈飛過來時的尖嘯聲,震耳欲聾,鋪天蓋地,好像誰把地獄的門打來了,放出無數惡魔。”

沙皇倒吸一口涼氣,問身邊的另一個高級軍官:“你可見過這樣的武器?”

那位高級軍官專門負責俄國的火器製造,聞言也跟著搖頭:“臣去過英吉利、法蘭西和比利時,見識過世界上最先進的火炮。雖然比提供給準格爾汗國的武器先進許多,也要用大炮投擲火藥。隻能聽見聲音,卻看不見炮的,臣也從未見過。”

當時的火器製造還比較粗糙,用大炮有炸膛的風險,再加上為了提高精度,兩隊對壘用大炮往往會把大炮推出陣營再發射。$$思$$兔$$網$$

可戴梓設計的火箭炮炸膛率非常低,用起來隻追求廣度不追求精度,再加上體積小到還沒有戰車高,藏在陣營裡哪裡看得見。

當然沙皇並不知道這些,也不相信以清朝的實力能在短時間內製造出這麼厲害的火器,唯一的可能便是被人騙了。

被英吉利、法蘭西和比利時騙了!

這些國家一方麵賣給俄國號稱世界上最先進的大炮,一邊卻把真正厲害大殺器轉賣清朝,兩邊賺錢。

軍火商兩邊賺錢很正常,可讓沙皇生氣的是,那些國家居然敢對他藏私!

以為他不如清朝的皇帝嗎?

為了援助準格爾汗國,沙皇可是下了血本的,隻為拿到蒙古北邊的土地。結果土地沒拿到,噶爾丹先死了,俄國援助準格爾的那些火器也被炸成了無用的鐵片。

這誰能忍!

不過柿子要撿軟的捏,沙皇不敢再打清朝的主意,轉頭找歐洲幾個老夥計算賬去了。

清準一仗打下來,清朝西邊消停了,北邊也消停了,歐洲卻意外地亂了起來。

顧傾聽九阿哥說起歐洲的亂事,心中感慨,這要是給沙皇來場直播,告訴他火箭炮“喀秋莎”本應是他們研究出來對付德國的,如今卻被他提前拿來對付他們,估計能把沙皇氣吐血。

這時候有朝臣向康熙提議,趁著歐洲大亂,向沙俄發兵一舉奪回貝加爾湖流域和整個遠東地區。

康熙有些猶豫,主要是這些個地區氣候嚴寒基本沒法住人,更沒辦法種莊稼,如此勞民傷財地討回來也是全無用處。

顧傾卻不這麼認為,在後世西比利亞可是個好地方,雖然不能住人不能種莊稼,可是資源多呀,光石油和天然氣就不知道有多少。

“汗阿瑪,大清的疆土哪怕收回來放著也不能拱手讓人。”沒想到四哥不知道後世的事,居然也是這個態度。

沒錯,隻要曾經是大清的疆土就一定要收回來,顧傾跟著附和:“即便是放著,也可以作為邊疆的戰略緩衝,這個緩衝地在咱們手裡,總比在敵人手裡放心。”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主要是幾場打仗打下來,大清在最後關頭翻盤了沒錯,可消耗也是極大的。

這邊消耗巨大,那邊三阿哥不給力,追繳國庫欠銀到現在還沒個章程,康熙便是有那個心,也沒那個錢啊。

顧傾知道這段曆史,自然明白康熙的難處,可國土一寸都不能丟:“汗阿瑪,軍工廠的賬上還有十幾萬兩銀子,不如先挪借到國庫去,等三哥有了好消息再還也不遲。”

戴梓比顧傾想象中的還要強,連發火箭炮,濃縮火藥,更加小巧的炮身,精良的設計為後期製造節省了不少成本。

不過顧傾最想感謝的還是噶爾丹,這家夥可能是被火箭炮炸懵了,突圍的時候認錯了方向,第一次突圍就掛了。

可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