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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忘就能忘的。

若十阿哥像三阿哥那樣見一個愛一個,那麼這個男人也就配不上她的喜歡了。

其木格願意陪著十阿哥一起長大,慢慢釋懷,白頭到老。

一家蛋糕店好開,兩家也好開,直到要開第三家的時候,出了點小問題。

問題出在奶油上。

蛋糕不像鹵鴨脖,原材料都是現成的,做蛋糕的奶油需要從牛奶中提煉出來。

古代沒有機器,提煉奶油全靠人工,速度慢耗時長,隨著訂單不斷增加,奶油提煉便有些跟不上了,導致蛋糕經常斷貨。

蛋糕的性質又與鴨脖不同,饑餓營銷並不適合用在蛋糕上,斷貨就意味著有客人過生辰訂不到蛋糕,非常敗好感。

消費習慣的養成有多重要,顧傾心知肚明,也跟著急。

在沒有電沒有機器的時代,想要大批量生產奶油幾乎不可能,那就隻能在原材料上麵下功夫了。

為此顧傾讓人做了牛奶對比,發現同樣重量的牛奶,蒙古那邊奶牛擠出的牛奶所提煉出的奶油,比京城這邊土生土長的奶牛要多出不少。

“既然找到了解決辦法,接下來的事就交給我吧。”其木格忽然說。

顧傾抬頭看她:“以現在的訂單量,需要的奶牛數量可不少,你能弄來多少頭?”

其木格在家不受寵,沙津親王府的資源她根本拿不到。

其木格抿嘴一笑:“你們還記得寶勒爾嗎?她嫁給了納日鬆,成了我的弟妹。納日鬆管著家裡的庶務,從他那裡應該可以買到更好更便宜的奶牛。”

跟納日鬆開口,其木格隻有五成把握,若是寶勒爾便有十成了:“如果科爾沁的奶牛不夠,還可以通過寶勒爾的關係從阿巴亥部買。據我所知,阿巴亥部養的牛羊比科爾沁還多。”

“那樣的話,足夠了。”顧傾覺得現階段還用不上阿巴亥部的奶牛,以後不好說,所以寶勒爾這條線得好好維護。

十阿哥也覺得好,可他還是有些擔心:“寶勒爾不會記恨當年的事吧。”畢竟曾經被四阿哥當麵拒絕過。

其木格笑著搖頭:“我們蒙古女子的心%e8%83%b8比草原還寬闊,過了就過了,不會總想著。再說寶勒爾嫁給納日鬆之後非常幸福,夫妻恩愛,今年納日鬆接管庶務,寶勒爾也從大妃手裡拿過了管家權。”

其木格說得輕巧,寶勒爾要管家權大妃哪裡肯給,一直鬨到沙津親王跟前。大妃以為沙津親王會支持她,結果沙津親王一口答應了寶勒爾所請,大妃這才不情不願地交出管家權。

交權之後,沙津親王府外頭的庶務由納日鬆管,府內由寶勒爾管,大妃完全被架空。

更讓大妃氣憤的是,不等皇上給沙津親王指側福晉,沙津親王自己先抬了一個。

這個側福晉不是彆人,正是大妃原先的貼身侍女,也是她娘家的庶妹。

在外人眼中,這是沙津親王在抬舉大妃,大妃連說個不字的機會都沒有。實際上,她這個庶妹恨毒了她,被抬成側福晉之後借著懷孕有事沒事就在沙津親王麵前告大妃的狀。

狀告多了,沙津親王越發厭煩起大妃來。在外不能給他長臉,反而因為琪琪格的事得罪了皇上,在家也不安生,居然連自己的親妹妹都算計。

等到側福晉生下兒子,沙津親王外出應酬索性隻帶側福晉,不帶大妃了,反正她以後都不能參加秋狩,也不能進宮朝賀。

管家權沒了,丈夫的敬重也沒了,連出席正式場合的機會都沒了,大妃在王府裡徹底成了透明人。

十阿哥聽了其木格的話,釋然一笑:“是啊,過去的都讓它過去吧。”

其木格沒想到十阿哥居然聽懂了她話裡的意思,頓時彎起眉眼,與顧傾商定第一批購買奶牛的數量。

其木格派人給寶勒爾送信的時候,顧傾也沒閒著,奶牛買來放在哪裡,由誰管都是問題。

上次秋狩回來,可能是沙津親王良心發現覺得自己之前對不住長女,也可能是他終於回過味來認識到了十福晉的重要性,反正不管因為什麼,沙津親王私下給了其木格一座小型牧場作為陪嫁。

那個小牧場的草場非常好,位置離京城也近,騎快馬一天能到,坐馬車至多三天。

給寶勒爾寫信的時候,其木格就跟十阿哥商量過,那個牧場閒著也是閒著,不如拿來養奶牛。

今天顧傾約了九阿哥和十阿哥過來商量,十阿哥便把其木格的意思說了,簡直不要太合顧傾的心意。

不用租金白嫖,九阿哥也很滿意。

顧傾還提議,在那個牧場建一個奶油工坊,招聘些蒙古人專門負責提煉奶油,供給京城及附近的幾家蛋糕店。

九阿哥聽說又要雇人,怕額外增加成本,有些不願意。可顧傾堅持,說工錢他來出,奶油工坊建起來,股份他和十阿哥平分。

除了蛋糕店,哪裡還需要奶油,在九阿哥眼中,所謂的奶油工坊不過是個原料供應基地,根本做不起來,便沒入股。

十阿哥本來就不缺銀子,再加上入股蛋糕店之後每年的分紅都很可觀,反正那座牧場其木格也沒打算收租金,入股就入股唄。

“牧場是其木格的,奶油工坊的股份也給其木格吧。”十阿哥隻當陪著顧傾玩,並沒當回事。

若乾年後,那座牧場不但建了奶油工坊,還因為奶油工人的一次操作失誤意外提煉出了黃油,又就地建了一個黃油工坊。

當西洋人嘗到了奶油和黃油的美味,從工坊大量采購,使兩座工坊的利潤遠遠超過蛋糕店的時候,九阿哥腸子都悔青了,其木格倒是意外成了富婆。

奶油工坊在第二年的春天成立,成立之初隻為京城及其附近的蛋糕店提供原料。

原料每次都有剩,又在工坊附近開了一家小小的蛋糕店。

好多住在附近的蒙古貴族慕名而來,生意居然意外地好。

經過協商,這家九十蛋糕店所得收益用於從科爾沁購買奶牛,剩餘收益全歸十阿哥夫婦所有。

除去開銷,一年也能分到幾千兩銀子。

就在事業順風順水的時候,德妃再次提出讓完顏照從東暖閣搬出去,顧傾隻覺一個晴天霹靂:“額娘,照兒住得好好的,為什麼又要搬?”

幾年前就鬨過一次了。

德妃簡直沒臉說:“過了年,你就八歲了,照兒十一歲,男女七歲不同席,你自己說過的話都忘了不成?”

名分也不給一個,還想讓人家小姑娘陪他睡到幾時?

這也就是欺負完顏照娘家不給力,但凡有個厲害的娘家,拖到今日還不肯給名分,人家恐怕早把女兒接回去了。

德妃私下問過完顏照,完顏照隻是笑笑,說十四還小,等長大再說。

得了完顏照的話,德妃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直到今天,完顏家沒說什麼,宜妃找她來了,說完顏照的外祖母想接她出宮住一段日子。

宜妃話說得委婉,德妃還是臊了一個大紅臉,她這輩子就沒做過這麼欺負人的事。

顧傾聞言愣了愣,他今年已經……七歲了嗎?

這幾年忙著讀書忙著賺錢忙著內卷,好幾個生日都沒過,顧傾屈起手指敲了敲額頭,商量德妃:“額娘,我不想跟照兒分開,在我心裡,她已經是我的福晉了。”

這回輪到德妃愣怔,福晉?怎麼可能?

以完顏照的出身,若她是完顏羅察的嫡長女,也許還夠格做十四的嫡福晉,可完顏照的阿瑪死了,死時隻是個白身。

單看出身,完顏照連十四的側福晉都混不到,可德妃看在她幾次救了十四,並且勤勤懇懇不記名分地跟了十四這麼多年,德妃覺得可以給她一個側福晉的名分。

嫡福晉,想都不要想,哪怕她咬牙點了頭,皇上那一關也過不去。▃思▃兔▃在▃線▃閱▃讀▃

德妃冷下臉,心說十四瘋魔了,還是讓完顏照暫時搬出宮去的好,等分開幾年,情分淡了,再說名分也不遲。

這一次德妃下了狠心,把完顏照叫進來,將她外祖母托宜妃帶的話一字不差都告訴了她,最後說:“照兒,十四大了,再過兩年便要搬去南三所住,你跟著他不方便。既然你外祖母想你了,你這兩日收拾收拾,暫且回去陪陪她老人家吧。”

見完顏照一臉錯愕,德妃安慰她:“你放心,你救過十四,又陪了他這麼多年,等十四的嫡福晉定下來,本宮一定求皇上給你和她一同賜婚,像石氏和琪琪格那樣。本宮能給你的,都不會吝惜,不能給的……就不要想了。”

完顏照隻是短暫的錯愕,這個結果她早就想到了,隻是沒想到德妃會這樣決絕,直接趕她出宮。

按照她之前的計劃,沒人提她就一直黑在十四身邊,親自幫十四通人事,然後懷上他的第一個孩子。

隻要肚裡有貨,她就有了翻盤的籌碼,到時候她會請其木格出麵說與太後知道,太後一向心慈,肯定會幫她在皇上麵前說話。

梁向對完顏熙用情至深,不用完顏照說,梁向也會幫她在皇上麵前美言。

十四就更不用說了,他是孩子的阿瑪,不幫她幫誰。

再說她那個便宜二叔在廣東混得還不錯,連續幾年考績都是甲等,多次被皇上嘉獎。

她自己是多羅格格,她外祖父是戶部尚書,二叔是朝廷的能臣,有十四、太後、其木格和梁向保駕護航,皇上應該不會為難她這個孕婦。

皇上都點了頭,誰還敢有異議。

投胎是個技術活,出身這種東西沒法選,所以完顏照早早便開始經營人脈為自己鋪路。

轉過年十四就八歲了,偏偏在這時候疼愛她的外祖母托人帶話進來提醒德妃。

完顏照知道外祖母這樣做並不是真想把她接回家,而是為了提醒德妃,她已經十歲了,到了議親的年紀,再不給名分有些說不去。

外祖母是為了她好,可時機不對,現在催德妃給名分,就像德妃所說,至多是一個側福晉。

正室嫡福晉想都不要想。

完顏照不甘心,她苦心經營了這麼多年,為的就是嫡福晉這個位份。

有了上輩子的鬥爭經驗,完顏照知道如果不能成為正妻,她還要像上輩子那樣先宮鬥再朝鬥,太浪費時間。

“多謝娘娘恩典,臣女這就去收拾東西。”即便心裡再不甘,完顏照也有自己的驕傲。

德妃已經把話說出口,顯然主意已定,再難轉圜,怎麼求都沒用,完顏照也懶得跟她廢話了。

現在唯一能將她留下的人,隻有十四。

完顏照告退出去,回東暖閣收拾自己的東西,武兒笑著幫忙:“十四阿哥大了,繼續住在一起確實不合適,娘娘讓格格搬出去也在情理之中。這回還是搬去九格格原來住的屋子嗎?”

格格十歲還和十四阿哥同寢,外頭早就有人說閒話了。

分開住也好。

此時才放學,十四正和幾位阿哥在吃小食,順便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