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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鐘後,程管家風塵仆仆地趕過來,拿鑰匙給他們開門。

程管家:“蔓蔓,你爺爺奶奶在瑞士還好嗎?”

“一切都好,謝謝程叔掛念。”周蔓說著把手裡的喜糖禮盒遞給他,“叔,我今天結婚了,請您吃糖。”

程管家接過裝禮盒的袋子,看著兩人,和藹笑道:“真好,真般配。”

“祝你們幸福。”

周蔓:“謝謝叔。”

沈嘉珩也跟著她道謝。

“行了,你們進去吧。”程管家說著,做了個打電話的姿勢,“走的時候聯係我,我要去接孫子了。”

周蔓點頭,應了聲好。

目送程管家離開,周蔓轉身,拉著沈嘉珩進彆墅。

彆墅有三層,爺爺奶奶住在一樓,爸爸媽媽和她住二樓,三樓是客房和儲物間,外加一個大露台。

周蔓帶沈嘉珩上二樓,進自己的房間,神秘兮兮地賣了個關子:“猜猜看,我為什麼帶你來這兒?”

沈嘉珩看著她,明明猜到了,卻還是故意裝傻:“不知道。”

周蔓往屋裡走,朝他招手。

“哥哥,你過來。”

沈嘉珩聽話地走過去。

隻見女生拉開抽屜,眨著晶亮的眼睛衝他笑,“你看。”

他垂眸,看到了一排擺放整齊的信封。信封都開著口,卷邊微微泛黃,有著明顯的歲月痕跡。

那些,都是他寫給她的信。

周蔓小心翼翼地把信拿出來,分堆放在桌麵上,關上抽屜。

她隨手數了數,“一共一百三十封信,都在這兒。”

沈嘉珩聞言一怔,下意識糾正她,“一百三十一。”

周蔓:“嗯?”

沈嘉珩注視著她,眼神篤定,“我給你寄了一百三十一封信。”

“不會有錯。”

陽光透過窗戶和薄薄的白色紗簾漏進屋子裡,落在桌子上。

一束束光線照在信封上。

周蔓朝桌邊看過去,白皙的手指拿起一個信封,遞給他看,“最後一封信,是這個麼?”

沈嘉珩搖頭,“不是。”

“這是倒數第二封。”

周蔓長睫輕顫,“可能是我漏了,我去樓上儲物間找找。”

沈嘉珩伸手輕撫她的臉,溫柔地說:“不用找了。”

“也沒寫什麼重要內容。”

周蔓放下信封,抬眸,“哥哥,你幫我把信放回原處,我去三樓一趟,過一會兒就回來。”

沈嘉珩見她堅持,沒忍心潑冷水。

他點頭,溫聲:“好。”

那幾年,他們互寄都是掛號信,丟件的可能性比較小。

如果真丟了,沈嘉珩應該會有賠付的記憶,但他沒有,很顯然,那封信是寄到了的。

想到這裡,周蔓忽然篤定,被遺漏的那封信,就在老宅的某個角落。

儲物間很大,有一處專門放舊報紙、書本和音像帶的地方。

周蔓把箱子拖出來,打開蓋子,仔仔細細翻了起來。

兩個箱子被她翻了個底朝天,絲毫沒有信的痕跡。

周蔓蹲在箱子旁邊,深吸了一口氣,不厭其煩地把拿出來的東西重新放進去。放著放著,忽然之間,有個什麼東西掉出來。

她低頭,看著地上的東西。

那是一枚精致的木質書簽。

書簽上嵌著一朵乾花,看上去很牢固,應該是用了特殊工藝。

乾花是粉色的,花蕊呈現淡淡的黃色,紋路清晰。

她斂眸,將書簽翻麵。

書簽背麵,寫著兩行雋秀的字:

願你如它一樣自由。

S,2013.12.1

S,是沈嘉珩給她寫信的固定落款。隻不過她那時並不知道,這個字母S到底代表什麼意思。

雖然過去了八年多,但由於包裝得當,這枚書簽還像新的一樣。尤其是裡麵的花,仍然栩栩如生。

周蔓把箱子推回原位,隨後撿起地上的書簽,高高興興下樓。

她去書房拿了張全新的信封,把書簽放進去,貼上郵票。

接著,周蔓拿著信封回房,把信封和筆遞給沈嘉珩。

“東西我找到了,但信封不見了。”她認真道,“哥哥你再寫一遍?”◎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沈嘉珩接過東西。

他坐在桌前,按著信封,一筆一畫寫上自己多年前在帝都的住址。

然後寫她家地址,她的名字,最後是時間。

寫完,他蓋上筆帽,把信封遞給周蔓,看向她的眼眸裡落滿了星星,“周小姐,請簽收。”

周蔓接過,低頭在他唇角印下一%e5%90%bb,不緊不慢:“簽收。”

“謝謝沈先生。”

沈嘉珩怔了一瞬,下意識把人拉進懷裡,溫柔地抱住她。

周蔓安心地坐在他腿上,打開手裡的信封,把裡邊的書簽拿出來。

她拆掉書簽外邊的包裝,看了一會兒,好奇:“哥哥,這是什麼花?”

沈嘉珩垂眸,視線越過她的肩膀,輕輕落在她手上。

“它叫月見草。”他緩緩開口,“是一種在傍晚時分開的花。”

“象征著不羈與自由。”

周蔓聞言,側身又親了他一下,“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

沈嘉珩拿過她手裡的書簽,把它放在桌上。隨後,空出來的手輕易攬過她的腰,讓他們之間的距離更近。

四目相對,他們心照不宣地貼近彼此,擁抱,深%e5%90%bb。

微風吹動紗簾,桌麵上,陽光靜靜閃爍,映亮了那朵小花。

他沒說,月見草還有一個花語,代表著默默的愛。

那朵八年未凋謝的花,

除了祝願,還包含著他當年不敢宣之於口的喜歡。

不過好在,他現在可以光明正大地說出來了。

“蔓蔓,我愛你。”

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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