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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的一定給。”

程煥是一個被忽略已久的孩子,自小就沒有一個充滿愛的環境,讓他肆無忌憚地表達自己的所求。

即使他已經說的如此直白,程煥的關注點還是跑偏了,“我讓你累了嗎?”

他搖搖頭,“你現在還沒有讓我感覺到累,我是未雨綢繆,為我們的以後打算。感情的維係是需要雙方去努力的,隻有我一個人加油,久而久之當然會累。”

“我以後會儘量直接地和你說話,不會讓你猜來猜去誤會我的意思,你要做的就是直來直去,不要對我的話做過多的分析和解讀。”

“就像當下,我並沒有表達你讓我累了,我隻是想問你今天為什麼不開心,又希望我們之間解決什麼問題。”

程煥往後縮了一些,靠進沙發裡,指尖抓著膝蓋處的褲子布料。

他一瞬間反思了很多,自己在意的事情會不會太過雞毛蒜皮,陸雲商會不會覺得他小題大做,說出來會不會顯得矯情幼稚?還是說,這些都屬於過度分析解讀?

他們之間存在著如此的思維差距,是因為年齡閱曆,還是愛的不夠?

正胡思亂想著,對麵的陸雲商卻已經走到他的跟前,緊接著,右膝抵住他腿側沙發的空餘空間,雙手按住他的肩膀,借力將左膝也跪了上來。

他呆呆地看著陸雲商坐上了自己的大腿,震驚地抬頭。

陸雲商已經在他抬頭的瞬間躲開了眼神,偏過的頭顱讓陸雲商的側頸及耳後暴露無遺,那裡泛著淡淡的紅色。

這是情侶之間撒嬌哄人的慣用姿勢,但放在陸雲商身上,就顯得格外珍貴。

他性格內斂的年上戀人,在笨拙地哄他。他的戀人沒有做錯任何,卻願意為了他的多愁善感而哄他。

甚至哄他開口,還是為了讓他索要更多。

第94章 “你沒有和我結婚的打算。”

他餓虎撲食一般,張開唇齒咬住陸雲商泛紅的皮膚,嘬吮又啄%e5%90%bb,一手鉗製住陸雲商的腰,另一手按住陸雲商的脖頸,不讓他逃離。

他太強勢,都忘了感受,陸雲商哪有半點想逃的動勢。

陸雲商的愛一直如此包容,即使會感受到疼痛和羞恥,也輕輕環著程煥的肩背。

直到程煥把那片皮肉折騰出更豔麗的顏色,才把自己埋進陸雲商的頸窩,扭扭捏捏地開口,“爸媽是什麼事情,奶奶都覺得你應該告訴我了,可是我連半個字都沒有聽過。”

陸雲商輕笑,程煥改口倒是自然,他沒戳破這些小心思,隻是不加修飾地實話實說:“不是不想告訴你,隻是覺得沒到時候,我也隻是在意你個人的坦誠,從沒問過你的家庭,不是嗎?”

程煥不滿意,“太敷衍了,展開說說。”

陸雲商撫摸程煥的發尾,“我覺得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僅僅是兩個人足夠相愛,就可以是一段美好的戀愛,家人是可以不參與其中的。”

因為很多時候,家人並不是加分因素。重病後身體虛弱的奶奶,需要高昂學費的妹妹,離異的父母,陸雲商的家庭,任誰看了都不會是加分項。

這些因素在婚姻麵前不可以隱藏,有絕對坦誠的必要,但在戀愛中,卻是不必要出現的,這也是他在上一段感情中吸取到的教訓。

辛騰也是他同鄉,但並沒有他和宋寬那樣親近,對他的家庭條件並不是非常了解。

戀愛多年之後,他認為和辛騰已經走到了可以結婚的地步,將這些都說給辛騰聽。

意料之內的,辛騰感覺這些是累贅,而關於家人的坦白,也成了他們之間的隔閡之一。

所以,在享受戀愛的階段,陸雲商認為沒有必要把這些事情和盤托出,等到想要去追求穩定婚姻的時候,才是家庭可以介入感情的最佳時機。

此刻,他還沒有怎麼享受純粹的戀愛,不想太早加入一些雞毛蒜皮進去。

陸雲商:“小煥,我家這邊的開支,我一個人都能夠負擔,這不會成為我們戀愛的壓力來源,作為戀人的你也不對我的家人負有責任,所以沒有必要告訴你。”

程煥這次聽得有點跑偏,但沒有完全跑偏,“你沒有和我結婚的打算。”他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陸雲商往前挪了挪,和程煥抱得更緊,“是暫時不打算,結婚是以後的事情,但這不代表任何,我很愛你,你不要多想。”

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並不長,甚至互相以真實麵貌在一起的時間,僅僅一天罷了。

他和辛騰相識十年,都沒有走到結婚那一步,一個剛認識一天的戀人,又怎麼會想到哪一步呢?

程煥還在上學,一個大一新生,這麼快就用婚姻去將其綁縛,未免也太過殘忍。

況且,他們才剛剛解決好兩個人之間的大問題,才開始真正的戀愛,還有好多問題需要磨合。

他們兩個的性格迥異,在戀愛關係裡磨合會純粹簡單得多,一旦加上婚姻這道枷鎖,每次磨合時考慮的就不會隻是對方,而是會加上許多雙方家庭以及婚姻責任感等雜念。

這會混淆愛的概念,讓人懷疑那到底是相愛,還是為了婚姻的責任感而妥協。

陸雲商想要婚姻建立在愛之上,而不是一段穩定但不純粹的感情,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很多事情都是“道理我都懂”,程煥聰明得很,這些東西他可以理解,一個正常人的心理想法就是這樣。

結婚不是兒戲,這兩個字所蘊含的責任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擔得起的,先戀愛,先磨合,可能十年八年也不會修成正果。

可惜這隻是他站在客觀角度上能理解,主觀上,他和正常人的心理有些偏差。

程煥:“可是我想和你結婚,和你在一起一輩子,從一開始就想。”

他抬起頭,護著陸雲商的後腦,與其額頭相抵,“那你什麼時候會想和我結婚呢?”

這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但陸雲商還是儘力給予回應,“至少要走過一年四季吧。”

“春天,我們會不會為了花園裡種什麼植物而爭執;夏天,我們能不能統一空調的溫度;秋天,我們要怎麼商量清理落花的頻率;冬天,又要一起蓋多厚的被子。”

程煥眼神堅定,“可是我隻想和你在一起,隻要是你,即使夏天開38度空調,冬天睡冰床,也沒有關係。”

第95章 婚姻的最大作用,是枷鎖

登機時間臨近,兩人的談話就此終止,飛回首都後休息了一天,陸雲商的假期正式結束。

上班打卡後,他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了老程總,老程總卻擺擺手讓他出去,說是家事,下班後坐他的車一起去程家說。

就因為這麼一件事,他這一整天都提心吊膽,忍不住去想老程總的態度是否積極。

想著想著,他發覺自己變了。

從前和辛騰在一起的時候,不管是吵多大的架,又或者是安排了怎樣令人期待的二人活動,他在工作上都是專注的。

這或許是一種退步。

常年停滯在“陸總”這個職位,他心裡清楚得很,再往上走哪怕半步,都難如登天。

因為再往上的位置,擁有製衡程家三個孩子的權力,於老程總而言,是風險。

這種事實悄悄在他心裡紮了根,發了芽,讓他的衝勁慢慢減退。

可一想到程煥,他又覺得這是一種進步。

遇到辛騰時,他感覺這就是自己的一生所愛,強烈的責任感和道德感讓他保持忠誠。

那樣的感情漸漸成了一種習慣,習慣被忘卻的紀念日,習慣戀人的不忠,習慣在每一次矛盾前退讓,仿佛一切都不重要。

他曾以為那是愛情歸於平淡後的正常模樣,卻沒發覺,自己正處在愛情消逝後的殘骸。¤思¤兔¤在¤線¤閱¤讀¤

直到進入這一段感情,他才知道自己也擁有情緒敏[gǎn]的能力,另一半的任何風吹草動,都能讓他牽腸掛肚。

摸魚的一天過得很快,下班時間已到,陸雲商卻猶豫該不該走。

他要是過去得晚了,讓長輩等自己,肯定是不禮貌的。

可要是早早過去等著,又顯得他一下班就往外跑,比領導下班還早,也不是什麼好選擇。

糾結之際,辦公室門被敲響,他抬頭看去,竟然是程融和楚宸。

他示意他們進來,“你們怎麼來了?”

程融一貫的自來熟,愁眉苦臉地坐到他對麵的會客沙發上,“楚宸在附近辦事,我們就順便過來了,誰懂啊家人們!不想獨自麵對我爸!”

陸雲商這才正眼看過去,“程總也叫你們過去了?”

程融和楚宸的臉同時皺成一團,點頭的頻率都是同步的。

既然是這樣,那他大概也能猜到老程總想說的是什麼了,老一輩的思想,程家兩個兄弟之間,總要有一個人妥協,給程家一段常規的婚姻,去孕育一個孩子。

無論是程陽、程融還是程煥,目前都不具備獨當一麵的能力,享受著老程總給的一切,就無法拒絕老程總給的要求。

他心情沉重,又深知無法逃避,同程融和楚宸一起下了樓。

到停車場的時候,老程總已經在車上等著,他本以為要求同乘,是有什麼話要背著程煥和他說,可行程過半,車廂依舊保持著詭異的安靜。

他這才明白,老程總又在用沉默給予壓迫,這是於上位者而言,最簡單,最有效的警告。

一路煎熬,他們終於到達了程家,下車看見程煥迎在門口的那一刻,他才感覺到空氣仍在照常流動。

老程總就在身後,他卻沒控製住,偷偷對著程煥撇了撇嘴。

向戀人表達對其父親的不滿,分明是十分冒犯的行為,他卻下意識地這樣做了,還篤定程煥會站在自己這一邊,會充分理解。

原來,在這段感情裡,程煥比他做得更好。

不管外在表現上,程煥如何偏激又如何索取,內核裡,程煥給了他十足的底氣。讓他潛意識裡篤定自己在程煥心裡,地位高於家人的底氣。

當衝突產生,他會在奶奶和程煥之間權衡,但在程煥心裡,沒有人在他之上,兄弟、父母,都不行。

在戀人這一角色上,程煥值得滿分。

他好想給程煥一個擁抱,又得顧及場合,殊不知他遺憾於無法在長輩麵前親密時,程煥正為他的撇嘴小動作而心動。

*

程家的飯桌坐得滿滿當當,於陸雲商而言,不管程夫人如何親切溫柔,身邊坐著的人又熟悉與否,隻要是老程總坐主位的地方,就是會議室。

尤其這桌上,除了程夫人,都可以算作他的“同事”。

從上班到現在,臨近一天結尾,老程總終於肯開金口。

老程總:“程氏走到今天很不容易,我已經五十多歲,三個孩子卻沒一個讓我滿意,我心裡最滿意的繼承人,是小陸。”

陸雲商抬頭,聽老程總繼續道:“但我為什麼不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