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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是委身程融這根爛黃瓜。

陸雲商的下一任隻能是他,這是他早就盯好了的獵物,錯過一次,他不允許自己錯過第二次。

程煥邁上露台圍欄,縱身躍下,但還是高估了自己。

那棵樹太遠了,他跳躍的距離隻夠一隻腳擦到主乾的邊緣,彆提做緩衝點了,他連站都站不穩。

情急之中抓住一條樹枝,冬季樹枝乾脆,承受不了他的重力和慣性,哢嚓一聲折斷,程煥摔在地上。

但這枯老的樹枝也還算有用,不算是從三樓直接摔下來。

他顧不上疼,從剛才兩人消失的方向往裡走,什麼都沒有,隻有一片幽深的樹林和石板小路。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陸雲商的去處,想乾脆直接給程融打個電話,掏出手機卻發現,手機剛才被他摔碎了。

屏幕蛛網狀碎裂,全屏紅綠噪點,完全無法使用。

他隻能死馬當活馬醫,沿著這條不見去路的小路,一瘸一拐往裡走。

他心裡忐忑,用力捏著手機,緩解自己的不安和焦躁,手機屏幕的鋼化膜碎裂,邊緣崎嶇鋒利,他掌心被刺破流血了都不知道。

未知和絕望像兩隻手在撕扯,又像悶重海水將他溺斃,他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厭棄自己的無能。

他一邊走一邊嘗試操作手機,手指上劃的全是血口也感覺不到,就在他無力到想摔去手機的時候,前方出現了一個獨棟複式,隻有兩個窗戶亮著,而那裡停著程融的車。

他的心跳變得更快,腳腕的疼痛也無法感知,以最快的速度跑了過去。

程融似乎是很相信這地方私密程度,門都沒有鎖,他衝進去,客廳空無一人,他就上二樓,挨個開門敲門。

或許是他鬨出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判斷不出方位的地方傳來腳步聲,不一會兒,程融從一道深深的走廊裡出來,身上穿著浴袍和一次性拖鞋。

他立馬跑過去,揪住程融的領子,巨大的衝擊力讓程融都往後踉蹌了幾步。

程融皺緊眉頭,“程煥?你怎麼找到這兒的?還有你這身上……”

程煥聽不見,直接揪著浴袍把程融甩到牆上,掐著他的脖子,“你把他怎麼了?他在哪呢?”

程融被砸的發蒙,緩過來後笑了聲,沒當回事,“你對他有意思?還是正義感爆棚?要是前者就彆裝了,我可以給你留一口…”

話還沒說完,一記拳頭落在了程融的左臉。

程融不可置信地轉頭看著程煥,“程煥?我是你親哥!你為了一個婊子…”

又是一記拳,“你這樣整天沉淪在性裡的才是婊子。”

程融暴怒,“程煥!”

程煥向來不覺得吵架這種事,誰聲音大誰就贏了,更不提倡暴力。

但時至今日他才發現,有些時候啊,文明和道德就是最無用的絆腳石.

他直接對著程融的腹部一拳,“說話。”

程融劇烈的咳嗽著,感覺自己似乎不認識這個弟弟了,痛苦地捂著胃部,“有、有門牌號……202……”

程煥把大哥甩在地板上,徑直往走廊深處走去。

第25章 “正好,當送你的成人禮了。”

走廊深處沒有燈,昏暗裡,能隱約窺見一排房間,按門的間隔來看,每間房子的麵積都過於窄小,似乎隻夠放下一張雙人床。

他透過陰暗尋找著202的所在,卻突然在其他房間聽到了不堪入耳的聲音。

經過203的時候,一陣放浪的笑聲傳出來,他總覺得熟悉,毫不客氣地拉開門。

裡麵燈火通明,確實隻有一張雙人床,他最討厭的那張臉蒙著眼睛,躺在正中間,是辛騰。

而辛騰旁邊…有另一個衣衫暴露的男人。

他覺得看多了要長針眼,猛地關上門,室內傳來辛騰的笑罵,“乾嘛呢程融!陸雲商就這麼沒勁?!你說要玩他的,到這時候了可不能後悔啊!”

程煥的腦子嗡的一聲,他突然把一切都串聯了起來。

醉酒的陸雲商所說的話:“不想交換”“你可以接受自己的戀人和彆人做僾嗎”“不可以和任何人說”“像在自我毀滅”,還有“足夠深的傷害”。

那不是什麼性質單純的資源交易,程融和辛騰這兩個畜生,為了各自私利,策劃了一場權色交易。

用陸雲商,交換利益。

而從程融和陸雲商的對話來看,辛騰獲得“權”的籌碼,需要陸雲商交換給不止一個人。

這個人渣,不僅自己頻頻犯錯,還要拉陸雲商下水,用對自己忠心不二的戀人,作為籌碼。

他依稀記得,辛騰說過,那群公子哥都想*陸雲商。

陸雲商不靠父母不靠歪門邪道,全憑自己一步一個腳印,首都的公子哥一個個不學無術,擁有財富和權利卻無法發揮出應有的作用。

陸雲商這樣的人,是他們父母口中,最常出現的比較對象,是他們的眼中釘。

但凡玩得開的,或許都想以各種方式將陸雲商踩在腳下,證明陸雲商也不過如此。

他們有辛騰要的便利,辛騰有他們要的……陸雲商。

那種從胃裡翻湧的惡心再次襲來,他打了個電話報警,舉報有人在金廠獨棟裡嫖*,隨後來到202房門前,想迅速把陸雲商帶走。

他顫唞著手指,撫上門把手卻不敢用力,不知道為什麼,他不想看到陸雲商破碎的模樣,陸雲商生來就應該被眾星捧月。

或許他不應該進去,陸雲商一定也不想在這種時刻被他看見,可心裡另一種邪惡的聲音卻叫囂更盛。

他錯過太久了,這本來就該是他的。

年會陸雲商醉酒那天,他應該直接把陸雲商帶回自己家。陸雲商把他當辛騰,問他“是要做嗎”的時候,他就不該隻是親%e5%90%bb。

他在夢裡褻瀆過無數次,想讓夢想成真是人之常情,機會擺在麵前,難道還要一再錯過嗎?

可是、可是……如果他這麼做了,和那群畜牲公子哥又有什麼區彆呢?

有區彆的,程煥反駁自己,他不會侮辱踐踏陸雲商的任何,他會臣服,他會溫柔,他會愛慕。

他不抱有任何傷害的心思,他們的親密裡,會有愛存在。

程煥把額頭磕在門板上糾結,還沒完成善於惡的心理鬥爭,裡麵溢出一聲不尋常的聲音。

身後傳來腳步聲,程融捂著肚子一瘸一拐地過來,看見程煥仍然站在外麵,滿臉驚訝,“不是,你嘛呢?你是不是不行啊?”

程煥臉上半點調笑也無,“你對他做了什麼?”

程融靠在牆上休息,“啊……我一脫褲子,他看見我就直接吐了,估計還是接受不了吧,我就給他喂了點東西。”

程煥攥著拳頭,“那現在怎麼辦?”

“啊?什麼怎麼辦?”程融哈哈大笑起來,“程煥你個死處男,你說怎麼辦啊?正好,當送你的成人禮了。”

程煥牙齒都要咬碎了,大腦卻是空白的,眼前的事實對他來說衝擊力太大,他的思考暫時停滯。

程融好笑地看著他,直起身往202走,“給你科普一下,他現在唯一的解救辦法呢,就是做僾,否則憋壞了會不會有什麼問題,我也不敢保證。”

隨後拍了拍自己的浴袍係帶,“你要實在過不去什麼高尚道德的坎兒,就彆擋路,還是讓給你哥我就行了。”

程煥伸手擋住程融,“以後少做這種事情,他的主意你也不許再打。”

說完把程融推到走廊牆上,握住門把手,終於還是下壓轉動,開門側身擠了進去。

房間裡沒開燈,隻有炙熱的呼吸和黏膩的哼%e5%90%9f,但不管這聲音再怎麼嬌嗔,他都能分辨,那是陸雲商。

他趕緊過去看,黑暗裡,他看見陸雲商是帶著眼罩的,於是摁開了牆壁上的開關。#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窄小的房間亮起來,陸雲商隻穿著一件襯衫,體麵的西裝外套和褲子都癱在一旁,看樣子並不是被他人除去,而是因為藥性,忍受不了高熱。

而襯衫因為大腿上襯衫夾的桎梏,幸存於這場火山爆發,隻是難免在下擺處沾染了岩漿。

他趕緊脫下自己的大衣,把這人整個裹起來,緊緊抱住,不管陸雲商需要怎樣的幫助,都不應該是在這裡。

這裡太臟,太暗,他要把陸雲商帶離這裡。

他把陸雲商抱起來,任陸雲商在大衣的包裹裡掙紮,他都能將人穩穩的抱住。

打開門的那一刻,他瞥見隔壁的門剛剛關上,隱約看見一抹白色浴袍,但他沒時間管更多了,陸雲商需要幫忙是其一,其二,他報了警,不想惹一身臟。

迅速跑到客廳,他看見程融的車鑰匙就在桌上,順手拿走,開了導航找到汽車能走的路。

他不敢把陸雲商放在後座,怕這人掙紮著就把自己摔了,把人好好放在副駕駛,係好安全帶,儘量快地開到他自己的私人彆墅。

那是媽媽送他的成人禮物,今晚剛拿到鑰匙,剛知道地址。

幾乎算得上是一路狂飆,他把車歪斜地停在彆墅門口,轉頭去看這一路上都不敢多看一眼的身側。

卻不想這人已經掙脫了大衣的包裹,仰頭靠在椅背上拚命呼吸,右腳跟踩著座椅邊沿,膝蓋頂著車門,手和膝間被落下的大衣遮擋住。

程煥不敢細想,更不敢細問,卻克製不住地,慢慢靠近。

…………

第26章 “就我一個。”

他把短暫踏實下來的陸雲商再次包裹起來,抱著他往屋裡走,陸雲商乖乖地倚在他懷裡,或者說…暈睡在他懷裡。

這棟彆墅他還不熟悉,隨意進了一間臥室,確定裡麵有浴室,就關上門把陸雲商放在了床上。

他怕陸雲商感冒,打開空調,蓋好被子。

可這是棟沒住過人的彆墅,裡麵隻有一些簡陋的一次性用品,程煥隻能返回程融的車裡。

好在他哥這車裡東西全,紙巾濕巾不說,就連避孕套都有,嘖,剛才怎麼沒發現。

他拿了東西趕緊回去,陸雲商側躺著蜷縮在床角,背對著他,身上沾染著他掌心傷口滲出的血,白色襯衫上也是血跡斑斑,像被打上了專屬於他的烙印。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血液趨於凝滯,沒放在心上,伸手正了正陸雲商的眼罩。

車上的全程,陸雲商都戴著眼罩。

他暫時不想讓陸雲商知道他是誰,如果陸雲商知道了是他,大概會和他疏遠,也不會把他納入“下家”的考慮範圍內。

他無法解釋,或許他可以用手,用工具,用藥物,甚至可以把辛騰叫出來,讓正牌男友解決,總歸不該是他自己來。

表麵上是救人於水火,卻把人帶入到了下個火坑,不管是和誰發生了關係,對陸雲商的傷害都是一樣的。

都是和男友之外的人發生了關係,然後用這段關係,換取了商業上的利益,他不確定把自己和陸雲商的關係推到那一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