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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這算不算00後整頓職場啊,讓領導給我洗澡,還弄得這麼狼狽。”

陸雲商也笑了,雖然剛才發生的一係列事都荒唐又搞笑,但莫名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他也願意多說一點了。

陸雲商:“這是生活,跟職場分開,我不是你領導。我有個妹妹,她小時候都是我照顧她梳頭洗漱,照顧你還算順手。”

程煥不滿,拿著自己的寬大衣服坐到陸雲商身邊,“看來哥不僅拿我當小孩,還拿我當小女孩!”

陸雲商哭笑不得。他知道,程煥是個心思細膩的孩子,今天一直這麼黏著他做這做那,應該是看出來了他心情低落,在安慰,在讓他開心。

正好他也不想閒下來,閒下來就會胡思亂想,想辛騰和他,想年後的“交換”,想未來的不確定。

於是陪著程煥胡鬨了這麼久。

而程煥呢,他除去想哄陸雲商高興外,有著更原始的目的,趁虛而入。

人嘛,就是一種靜下來就會胡思亂想的生物,陸雲商在逃避,不願麵對自己不堪的感情。

而在逃避的時間裡,是他為陸雲商營造了一個烏托邦。

他看著陸雲商對他越來越信任,在他眼前越來越鮮活,現在正毫無防備地換上他的衣服。

他這套衣服簡直比陸雲商的居家服還要寬,領子勉強掛在肩頭,褲子就更不必說了,全靠陸雲商手拎著。

陸雲商很無奈地看著程煥,“這衣服……”

程煥慌亂地站起來,“啊……哥,對不起對不起,我光想著找個寬鬆的,讓你睡得舒服些……你等等我找兩件小的。”

這次他才拿了正常應該能給陸雲商的衣服,“哥你把上衣撈起來,我比比這個褲腰行不行。”

反正都要換,陸雲商直接放下了褲腰,按程煥說的撈起上衣下擺,那條寬大的褲子順著陸雲商兩條長腿滑了下去,堆在腳邊。

程煥半蹲下,正要拿著褲腰去比對陸雲商的腰,客房的門卻突然開了。

兩人一起探頭看,是辛騰。

辛騰以為陸雲商會在書房睡,書房沒有空調,他暫且尊重陸雲商“我想靜靜”的決定,但這不妨礙他抱著一床被子去送溫暖。

因為他看見程煥剛才端進去了麵包牛奶,陸雲商真的吃了,兩人還聊了挺久。

雖然他和陸雲商在一起很久了,但他應對同陸雲商吵架的經驗真是少之又少,因為陸雲商和他生氣的次數,少之又少。

僅有的幾次生氣,陸雲商也是說想一個人靜一靜,等過一會兒,他們就會平靜地和好。

那時候他覺得陸雲商不同,不會和彆人一樣無理取鬨,找個年上的戀人還真是省事。

可他看到程煥進去的那一刻,頓時覺得陸雲商變了,變得和彆人也沒什麼不同了,都是一樣口是心非,小肚雞腸。

殊不知不是陸雲商變了,而是陸雲商對他所有因愛而生的包容遷就,已經幾近於無。

但沒辦法,他還要靠陸雲商去搞定那些財主,隻好學著程煥,去送溫暖。

可是打開書房門後,竟是空無一人的。

他沒聽見陸雲商出門……哦,他突然想起來,剛才陸雲商出門後麵對的方向是客房,陸雲商興許是為了他,在和程煥傷心吐槽?

他沒有多想,反正是自己家,他直接推開了客房的門,卻看到這樣一副場景。

陸雲商背對著他,兩條長腿光溜溜的,甚至自己提起上衣的下擺,乖巧地不像話。

最重要的是,無論是身上的衣服,還是腳下堆積的褲子,都不是陸雲商的衣服。而是程煥的。

再看程煥,半跪在陸雲商身前,手還搭在陸雲商的腰上。兩人一起探頭看他,頭發半濕不濕。

總之,任誰看,這場麵都不清白。

他太過震驚,一時間都忘了該說什麼,“陸雲商……?”

雖說兩人正在吵架,但陸雲商不喜歡被誤會,“程煥不方便,我幫他洗個澡,衣服濕了換一下。”

辛騰臉上的表情仍舊不好看,“你天天往客房跑,一進來就濕衣服換衣服,你讓我怎麼想。”

程煥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抓起地上那條胯大褲子,向上一拎,幫陸雲商穿上,不能讓彆人看了去。

但實際上,他才是那個“彆人”。

他攥著寬大的褲腰,站起來,火上澆油……啊不,好心解釋道:“辛哥你誤會了,我們怎麼是那種關係呢!你們都在一起這麼多年了,還不信任陸總嗎,彆生氣。”

“你閉嘴!”辛騰也顧不上程煥說誰的兒子了,在他家裡當著他的麵給戴綠帽子,換作哪個男人也不可能忍受。

而且他一向對陸雲商很放心,他覺得什麼妖魔鬼怪都是無法動搖陸雲商的,被偏愛的才有恃無恐,他知道陸雲商一定會陪著他,他才敢無底線的放肆。

可現在…他不太確定了。

辛騰走進來,指著程煥的下半身,“你看看你穿的什麼,你再看看他穿的什麼,我誤會?”

陸雲商很無奈,擺出事實,“他是小輩,我們也才認識一個月,你彆頭腦一熱就說了錯話。”

程煥擺出一副委屈的姿態,“辛哥,是我不好,我做事沒分寸才叫你誤會了……”

“你彆在這假惺惺了程煥,你們老程家的人精著呢。”辛騰怒氣上頭口不擇言,走近一步,手上指指點點,“你當我麵管他叫陸總,對著他可是哥哥哥叫得親,我還以為是我想多了,沒想到女婊子見多了,世界上還有男綠茶呢!”

眼見著辛騰說話越來越難聽,陸雲商終於克製不住,“夠了!辛騰,我不想再加深我們之間的矛盾,到此為止吧。”

辛騰依依不饒,“怎麼,這是我的錯嗎?你和一個男的大晚上不穿褲子共處一室,難道真是我想多了?”

陸雲商耐著性子解釋,“前因後果我已經重複一遍了,你也知道,程煥對於我來說就是個孩子,小輩,你就這麼不信任我?”

是,他們的狀態或許是真的容易遭人誤會,可辛騰也做過不少讓人誤會的事,隻要辛騰解釋,他就會選擇相信。

信任是戀人之間的基礎。

雖說愛情中,一方的付出都是自願,不能綁架對方來對等回報,但他多年來一直對辛騰秉持著信任的態度,如今他不過“初犯”,就隻得來這樣的結果。

還是難免落差。

他希望他的反問可以讓辛騰意識到這一點,畢竟他們的感情真的再也禁不起任何一個矛盾。

可惜,辛騰永遠不把他的退讓放在眼裡,仍舊惡語相向,“小輩?他這麼人高馬大,你真能拿他當小輩?現在圈子裡最吃香的不就是他這種嗎?一個月時間很短嗎?一個月都夠他把你搞爛了!”

“辛騰!”陸雲商扶額,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辛騰才好,程煥還在上學,他不想讓程煥聽到這些汙言穢語。

“嗬,你又因為他和我生氣?虧我讓你幫我辦事還要求你,裝什麼清高啊,看見年輕好看的你也沒把持住啊?”

陸雲商忍無可忍,“一個月不嫌短的人是你,處處把持不住的也是你,我不想在外人麵前和你鬨得這麼難看,但你要清楚,你的事我都知道,我的忍耐也有限度。”

他下達最後通牒,“你再不適可而止,我也沒耐心撐到年後幫你了。”

第19章 同床共枕

“你再不適可而止,我的耐心也不夠撐到年後幫你了。”

一聽這話,辛騰的氣焰一下子就滅了,他深呼吸了好幾次,才終於能平靜地轉換說法,“雲商,我隻是太在乎你了,你知道我做出那個決定也很艱難,但那都是為了我們的未來。”

他開始找理由,“我工作上的事太難了,你得幫我啊,你得撐到年後啊,等我的公司走上正軌了,我們就能安心過日子了。”

“抱歉我著急了,我隻是害怕,我怕你離開我,我很向往我們約定好的以後,你不能給了我承諾做不到啊!”

陸雲商不想再多說,程煥還在這裡,有些事情實在不適合讓更多人知道。-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他點點頭,“我向來說到做到,今天到此為止,你回去吧。”

辛騰愣了一下,“你今天,真的不和我回去了嗎?”

他又看了看程煥,程煥的眼神很少離開陸雲商,有些時候的眼神也並不是那麼無害。

他回想之前每一次對程煥的懷疑,一次兩次蛛絲馬跡可以被輕易解釋,可是處處都是蛛絲馬跡,再解釋又能掩蓋什麼。

他至此才終於感受到危機感。

假設陸雲商是清清白白,那程煥的心思,也絕對不簡單。

而且,陸雲商真的清白嗎有了一絲苗頭,他就開始止不住的懷疑。

從前陸雲商身邊沒人,即使和他鬨了不愉快也沒有下家可去,更何況陸雲商這種死板的人,根本做不出騎驢找馬的事。

現在,陸雲商和他生了氣,會來程煥這裡尋求安慰,一次兩次是清白,再三再四,真的還是嗎?

現在的陸雲商,已經不是那個對他全然包容的傻子了。至少在權色交換開始之前,他得穩住陸雲商。

他需要程融手裡的人脈和資源,而程融說,他們想要玩一玩……陸雲商。

他走近,想把陸雲商拉到自己這邊,可陸雲商躲了。

“雲商。”辛騰有點慌,“雲商我錯了,我意識到錯誤了,太晚了彆鬨了,啊。”

陸雲商聽這話就知道,辛騰仍在懷疑自己和程煥的關係,他對這種懷疑很心寒,多年來他都壓抑脾性,今天他想任性一次。

給自己出口氣,也給辛騰長長教訓。

陸雲商:“辛騰,最後說一遍,我今天不想和你獨處,你現在閉嘴出去,就是最好的選擇。”

辛騰總以為,他們這段感情的始終,都是把握在他手裡的,可當他還需要這段感情,而陸雲商又擁有了結束的權利,他便再沒有了為所欲為的資格。

他灰溜溜地轉身出去,把自己的戀人,留在了其他男人的房間。

他好像提前體會了把陸雲商送去交換資源的心情,也感同身受了他因為“壓力”去放縱的每個夜晚,陸雲商是怎樣的心情。

還有,原來自己對陸雲商,也不是沒有感情。

門板閉合,三個人,兩個房間,畸形的關係,荒謬的排列組合著。

客房裡安靜下來,陸雲商的腦子裡卻仍舊回蕩著剛才爭吵的聒噪。

低頭一看,卻笑出了聲。

程煥還在幫他揪著褲子的褲腰,他剛才竟然是以這種狀態和辛騰吵架的,不免有些滑稽。

他抬頭看了看程煥,一臉的驚魂未定,於是拍了拍程煥的肩膀安慰道:“又讓你看笑話了,還被冤枉了。”

程煥垂著下巴搖搖頭,“辛哥隻是吃醋了,他沒有惡意的。”

陸雲商立即否定,“他的話裡都是惡意,適當的吃醋是在乎,過量的吃醋是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