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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陸雲商出門的背影若有所思,程煥緊盯著,在門板閉合的那一瞬間,他立馬蹬掉拖鞋,上床把自己裹進被子裡。

也不知道是陸雲商真的留下了氣息,還是他的錯覺,他反正是覺得,自己聞到了陸雲商身上的香氣。

他記得自己曾不著痕跡地問過陸雲商,說哥,你身上用的什麼香水?

他覺得他可以買一瓶同款,不為了上班的禮儀體麵,隻為了黑夜的齷齪肮臟。

但當時陸雲商眼神怪異地看著他,說自己從不用香水,就連沐浴露都是沒有味道的,從來沒人說過他噴香水。。

那時候的陸雲商沒有喝酒、沒有吸煙、沒有吃食,不曾擁有任何沾染上其他氣味的條件。

他卻切切實實地聞到了一種不可名狀的香氣。

雖然沒找到香氣的具體名字,但他很開心,他覺得在這世間,自己與陸雲商是有獨特聯係的,他能聞到陸雲商。

一如此刻,陸雲商與他一牆之隔,他將臉緊緊壓在被子裡,深嗅到幾乎窒息。

他,聞到了陸雲商。

第10章 “你和辛哥的情侶睡衣,給我不合適……”

程煥在被子裡埋到缺氧,終於拉扯著自己,把自己放出來,他大口大口地呼吸,分明隻是窩在被子裡,卻獲得了幾乎瀕死的筷感。

他摸過手機打開鏡子軟件,看著自己通紅汗濕的臉,覺得自己一個人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也太可憐了,這明明該是兩個人的事。

他起床,去洗手間用冷水潑了下臉,臉上不正常的紅色還沒有消散下去,客房的門卻被敲響了。

他沒擦臉上的水,直接去開門,果然是陸雲商。

陸雲商抬頭就見他一張臉紅得奇怪,抬手往他額頭上碰了碰,“怎麼臉這麼紅?”

程煥抹了把臉,冰水已經隔絕了內裡的熱,“不知道怎麼調節熱水,冰紅的。”

“過來。”陸雲商對他稍一勾手,帶著他再次進入到衛生間裡,“左邊是熱水,右邊是冷水,平時直接開到左邊一點是正好的。”

隨後轉過來說正事:“主臥的洗手池壞了,我們早上可能過來這邊洗漱,如果吵的話告訴我,下班給你帶副耳塞回來。”

“哥,你想得好周到啊,比我哥對我都好。”程煥靦腆笑著,順手撚走了,陸雲商肩上落的頭發。

陸雲商短暫地笑了笑,沒說什麼,準備走。

可程煥不想這麼快就放陸雲商走,心生一計,兩三步邁到淋浴旁邊,“哥,這個呢,這個的水溫怎麼調?”

為了不顯得自己傻得過分,明顯到讓陸雲商察覺出什麼,他又補充解釋道:“在家裡我都用頂部的花灑,挺久沒用過這樣的了,我有點暈,標識太小了看不清。”

陸雲商聞言走過去,他下班時候的大腦處於休息狀態,彆人說話他隻聽表層意思,非必要,不去思考多一層的內容。

因此他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折回去往花灑那邊走。

陸雲商:“這邊好像是相反的,你等我看一下,很久沒來這邊了。”這間客房像是個擺設一樣。除了醉酒的時候,他其實都沒用過這邊,日常也沒多少朋友會來家裡做客。

他看了幾眼,“確實是反著的,順時針擰是熱水,這邊沒怎麼用過,有需要的話可能要自己調節一下水溫。”

程煥自然地上前一步,“是這樣嗎?”隨手擰開了花灑。

出來的先是冷水,兩人都躲閃不及,程煥淋濕了前襟,陸雲商也淋濕了大半邊身子。

程煥趕緊關掉,“抱歉哥!我真是腦子摔昏了,沒反應過來。”

他往四周圍看了看,沒找到大麵積的浴巾,隻好拿了僅有的兩條毛巾,給陸雲商擦臉上的水。

他看著,陸雲商一隻眼睛進了水,難受的眯著,另一隻眼睛還透著困倦。他隔著毛巾捧著陸雲商的臉擦乾,身上卻一點不碰。

不是因為什麼禮貌規矩授受不親,隻因為他看見了睡衣打濕後,半透明布料下的肢體線條。

其實他的目的本不在此。

一,他想讓陸雲商多留一會兒。二,他看著陸雲商又換上了和辛騰同款的灰色睡衣,覺得實在刺眼,想找個由頭讓陸雲商換掉。

誰成想有了這意外之喜。

在他走神之際,動作慢了些,陸雲商也把大腦從休息狀態中抽離。

陸雲商拿過程煥手裡的毛巾,趕緊把程煥的側臉擦拭乾淨,推著人往外走,“你暈乎我也糊塗了,你臉上的傷不能沾水,洗什麼澡,快回臥室我看看。”

動作間,被水洇濕黏在皮膚上的衣料浮起又墜落,透出的薄薄膚色若隱若現,程煥無法自控地去窺視,更想去探索。

最終他坐在床邊,而陸雲商俯身站著,彎腰揭去他臉上的方形創可貼。

看到傷口沒浸水,眉頭立馬鬆快了,“還好。抱歉我今天狀態不好,差點忘了這事,頭暈就趕緊休息吧。”

見他要起身,程煥又來了新花招,飛速伸手扣住陸雲商的腰側。

那處的睡衣被水淋透了,濕涼的布料接觸陸雲商的皮膚,這猝不及防地冰涼觸?感,致使陸雲商小小地打了個抖。

程煥感受著手下的溫度,克製著不讓自己用力,表情滿是擔憂,卻也沒忘了最初目的,“哥,我沒事。你換身衣服吧,彆感冒了。”

陸雲商這才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又瞄了一眼程煥,“真是手忙腳亂,你稍等,我記得客房有備用睡衣來著。”

溫熱的軀體從自己的掌心離開了,程煥一邊攆著手指回味,一邊看著陸雲商翻找衣物的背影,在柔和的臥室燈光下,陸雲商仿佛是他賢惠的“妻子”。

就應該是這樣的,他們應該在每夜酣暢淋漓地交流,然後陸雲商光%e8%a3%b8著背影去拿上一件新睡衣,隨後由他抱著去洗澡。

他們會在浴室裡纏綿,第二天一早,在對方懷裡醒來。

果然,新拿出來的睡衣換了種樣式,是米白色的,依舊是情侶款。

一段感情持續太久,熱情總是會被磨滅的,不管是對於辛騰,還是於陸雲商而言。

陸雲商已經記不起這套睡衣是什麼時候買的了,想要和戀人穿情侶款的意願也早就消失不見,一切都歸於平淡和習慣。

如同現在,陸雲商把準備給辛騰和自己的情侶睡衣拿出來,借給程煥穿,也沒覺得有任何不妥。

程煥故意去問:“哥,這是你和辛哥的情侶睡衣吧,給我是不是不合適……”

陸雲商的神色沒什麼變化,“沒事,我們不太注重這些。”

人總說最好的愛情,就是在長久的相處中變成親情,搭著夥過完一輩子。

程煥覺得,陸雲商應該是偏向此種觀點的。

但他這樣的人,一定是不認同的,甚至覺得此種觀點荒謬至極。

一段味同嚼蠟的感情就應該及時止損,強撐著繼續,還要冠以“親情”的包裝外殼,粉飾其內裡早已與愛欲無關。

沒意思。

終有一天,他會讓陸雲商看清“老夫老妻”的假象。

他回憶著陸雲商的話。

不在意情侶款嗎?怎麼可能,不在意的話,家裡就不會有這幾套睡衣。

陸雲商和辛騰買下這套睡衣的時候,應該也是滿心歡喜的,隻不過時間把一切都磨沒了。

但也不能全都歸咎於時間,歸根結底,還是兩個人從剛開始就並不相配。

至於陸雲商和誰最相配…那當然是他程煥了。

程小少爺看著手中的衛衣,打算展示一下個人魅力,趁著陸雲商沒走,脫掉上衣以色誘人。

卻不想一抬頭,陸雲商的“色”先%e8%a3%b8露在了自己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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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哥,你塗過指甲油嗎?”

陸雲商解扣子的習慣和他不同,是由下往上的順序。

忽閃的衣角一會縱起一會平整,圓圓的肚臍猶抱琵琶半遮麵,他的動作當時就停住了,誰能淡定地麵對心上人在自己麵前寬衣解帶呢。

他盯得入神,不知不覺間越靠越近,直到那兩片衣角停頓於平整的時間過於長久,他才回神。

陸雲商正麵色古怪地看著他。

縱使陸雲商在生活方麵再遲鈍,也察覺出了怪異,“程煥,你在看什麼?”

程煥仰頭,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我想看看哥有沒有腹肌,我平時會和我大哥健身,他說他那樣不著調的才能有完美身材,坐辦公室的都是小肚腩。”

他粲然一笑,“可是哥的形象和小肚腩一點都不匹配呀,哥,你有腹肌還是小肚腩?”

陸雲商終於鬆開了最後一粒紐扣,像是鬆了口氣似的,“二十出頭的時候有腹肌,現在沒了,但我不胖也不太喝酒,所以也沒有小肚腩。”

陸雲商放心地把上衣脫掉,還指揮程煥,“趕緊把衣服換了吧,我正好帶出去,一起扔到臟衣簍。”

“好,謝謝哥。”程煥嘴上答應著,動作卻慢吞吞。

陸雲商新拿過來的這套睡衣不是係扣的,而是套頭的柔軟布料,程煥慢條斯理地解著自己的扣子,把握住陸雲商視野被蒙蔽的瞬間,用自己的目光放肆撫摸。

如陸雲商所言,他沒有腹肌也沒有小肚腩,胳膊上舉穿衣服的時候,肚皮甚至薄得微微凹陷。

明明骨架也是正常男人骨架的大小,肩也不算窄,可腰卻這麼細。

帶有鬆緊帶的睡褲幾乎是掛在胯部,才不至於落下去,褲腰處隱隱露出的胯骨也是分惹人憐愛。

真想在上麵印上牙印,像蓋上了自己的印章一樣。

這份眼福稍縱即逝,陸雲商的視野恢複開闊,程煥則是剛脫了睡衣的狀態。

程煥拉住陸雲商的手,往自己%e8%83%b8肌上一拄,趁這人來不及反應,趕緊用一套說辭把自己行為合理化。

他道:“哥,你二十出頭的時候,也是像我這樣的嗎?我覺得哥肯定沒有我厲害。”

他還是那樣笑著,就像他這輩子都和任何汙遭玩意無關,就像他是個僅對身材有好勝心的單純學生。

聽程煥這樣說,陸雲商真的沒有懷疑。

就像直男避雷gay,原因卻是怕gay喜歡上自己,自信過頭,可笑至極。

反之,看見一個直男對自己熱情一點,就自戀到以為對方喜歡你,也同樣是普通又自信。

他自認自己身上已經沒什麼魅力,辛騰作為他的戀人,已經多少年對著他的身體興致缺缺。

連互相愛慕的戀人都已經對他無甚感覺,年輕活力的直男大學生又怎麼會對他有意思。

他這時候要是扭捏了,反而顯得他小氣了。

他大方的按了按程煥的%e8%83%b8肌,指尖又順著中間縫隙下滑到腹肌。

他覺得自己是在檢查,殊不知在程煥看來他就是打個噴嚏也算勾引,更何況是如此過分的動作。

他檢查完畢,搓了搓手指尖兒,道:“的確是你比較厲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