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哪怕餘氏破產了,她也不會用陸氏一分錢。這又跟兩年前,她為了三千萬把自己的婚姻送出去自相矛盾。
她說不清,至少這一刻,她不願意在工作裡摻雜陸衍的私人感情。
這話成功令陸衍沉了臉,她把他撇除在外,分得太清,讓他不痛快。
“笙笙,我願意照顧你的自尊心,可是,你彆忘了我也是你最親的人。”他順著她的話,“工作是工作,這沒錯,但我願意為了我的偏心眼分出精力來照顧你。”
陸衍抬手想把餘笙攬進懷裡,這次她反應很快地側了側身躲開了。
沒摟到人,他看著自己僵著的手臂,心裡頭忽然空落落的。
餘笙不看他,也沒心思再往花盆裡裝泥。她把開封的沒用完的泥貼牆靠好,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你都說了是照顧我的自尊心,所以,我不需要你分出的精力。”
這多少有些尖銳,刺痛了陸衍。
餘笙又想起那些患得患失的時光,被這些不太美好的記憶瘋狂攻擊,她知道自己這會兒說話難聽,可她沒法控製。
擔心自己說出更傷人的話,她強迫自己冷靜,最後,她對他笑了笑:“今晚我要加班,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我回自己房間休息。”
陸衍不接話,沉默看她。
餘笙繞過他:“我先回房。”
她看著是淡定,其實一點也不。她也清楚陸衍是生氣了,不過,她顧不上了。
都說女人善變,她想,男人才是。明明剛才氣氛挺好的,他說變臉就變臉。
陸衍低頭盯著裝了一半的泥,沒舍得看她的背影,就這麼一個人站了許久。
*
翌日,餘笙起床洗漱完,桌上隻有一份早餐,她沒看到陸衍。
阿姨在廚房收拾,並沒有注意到她。
她過去問:“陸衍呢?”
阿姨回頭:“小陸公司有事先走了,沒跟你說?”
餘笙右手攥住左手無名指,苦笑強撐,“說了的。”
轉身回餐桌,她突然沒了胃口。說是公司有事,大概是他不想見到她。
今天的早餐是阿姨自己包的餛飩,很誘人,餘笙隻吃了兩三個就放下勺子看手機。
微信的確有一條陸衍的消息,發送時間是六點四十三:【公司有急事不能送你上班,抱歉。】
客客氣氣的一句話,他要說他沒點情緒,她都不信。
餘笙沒回陸衍,拎起包準備出門。
“笙笙。”阿姨叫住她,“就吃這麼點啊?”
“嗯,今天吃不下。”
阿姨了然:“昨晚小陸做的菜好吃吧?”她以為他們昨晚是吃夠了浪漫。
餘笙驚訝,昨天她回家並沒有看到飯菜,晚上還是跟陸衍一起吃的麵條。他們吃得一乾二淨,他瞧著也不像是吃過的樣子。
阿姨看出不對:“你們不會鬨矛盾了哇?”
餘笙擺手:“沒有。”她避開阿姨的視線,“阿姨,我趕著上班呢,公司忙。”
“哦哦,那你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啊。”
“好的,阿姨再見。”
餘笙滿腦子被陸衍占據,心不在焉到公司,電梯裡遇上卓琳。
卓琳神神秘秘:“學姐,昨晚的驚喜滿意嗎?”她好奇陸衍那款瞧著就冷冰冰的霸總能準備出什麼樣的驚喜來。
餘笙不明白,眼神詢問。
卓琳奇怪:“陸總啊,昨晚開會他給我打電話問你行程來著,說是晚上給你準備了驚喜,讓我不要告訴你他找過你。”她還把自己暗搓搓替她賣慘助攻的事給說了。
餘笙無語,難怪他生氣,就很無語。
“學姐,你那是什麼表情?”卓琳發現不對勁了。
餘笙又不能怪她,憋屈地扭過頭,“沒事,監控調好了?”她轉移話題。
卓琳看時間:“我馬上去監控室。”
餘笙鬆口氣,跟電梯鏡麵中的自己對望。
所以,昨晚陸衍生氣其實是她一開始就沒哄好?還是因為她放他鴿子的事?
男人心,海底針。
難。
餘笙剛到辦公室不久,卓琳敲門給她看監控,臉上是挺欲言又止的表情,“我們這次可能是真冤枉小餘總了。”
她調監控的時候先看了,就衝那兩個女生說的話,彆說餘悅,她都得炸。
餘笙不明所以,u盤插筆記本播放。
監控地點在茶水間,餘悅去煮咖啡,兩個女生一邊洗杯子一邊閒聊。
高清監控對話錄得清清楚楚,公司除了涉及隱私的地方沒有安監控,基本各部門都有。但同時也設了權限,平日裡除了突發倩況,不允許回看。哪怕是監控室也要求顧及員工隱私,總權限關閉聲音。監控室的安保例行查看,隻能看到實時畫麵,聽不到聲音。
“你說餘總‘賣身求榮’那事真的假的?”她們討論的是前一陣微博風風揚揚的小道八卦。
“豪門隱秘多,誰知道呢?”
“也是。”
安靜了一瞬,餘悅端著咖啡杯站在門外。
其中一個女生稍稍壓低了聲音:“你看到沒?餘總今天戴的戒指賊樸素,豪門不都恨不得十克拉blingbling,一個素戒你說幾個意思?”
“也正常,就陸衍那樣的極品啊千金名媛都追著他跑,何況是咱們餘總。說實話,餘總是真配不上陸衍。”
“小點聲。”
“怕什麼?我又沒當著餘總麵說,你就說是不是吧?兩人真要是真愛,陸家能給個這玩意兒的戒指?我沒霸總,戒指都比她炫。”
兩人笑了。
“這餘總好不容易上了位,不得死死把著位置,不然啊外邊的小妖精哦。”
“忍者神龜啊!我要是結個婚,對方敷衍我一個戒指,我能把人踹飛。”
“說不準還不是陸總給準備的呢,你看兩人結個婚還藏著掖著的,指不定是人霸總覺得咱們餘總帶不出去見人。”
“有道理,不過啊,隻要能成功占著一個陸太太的位置,還管什麼原則道德的,各玩各的唄。”
“所以,豪門圈真臟。”
話音戛然而止,餘悅怒氣衝衝拍門跟人理論,一言不合就上了手。
這才是事情始末。
卓琳等餘笙看完:“那兩個女生怎麼處理?”
餘笙關電腦:“不必處理,我去找餘悅,其他事你看著辦。”
“明白。”
昨晚餘笙聯係過餘悅,她沒回。兩人辦公室是同一層,她在另一頭。
辦公室門緊閉,餘笙敲了敲,聽到裡頭一聲:“進。”
她沒有出聲,推開門,餘悅顧著翻看看不太懂的文件,頭也沒抬,“什麼事?”她冷著臉問。
這氣勢倒像是個副總了。
餘笙拉開她對麵的椅子:“在看什麼?”
餘悅聽到聲音,手抖了抖,扭頭“哼”一聲,“要你管!”
餘笙椅子往辦公桌靠了靠:“對不起,我為昨天的事道歉。”
餘悅驚訝,臉側過一點點。但也隻有那一點點,足夠餘光看她。
“為什麼不跟我解釋清楚?”餘笙放軟了聲音。
餘悅不吭聲,她能怎麼說?說了讓餘笙難堪?
她一點都不希望姐姐知道彆人是怎麼在她背後說她的,尤其議論她的還是她一心護著的員工。
餘笙再次道歉:“所以,怎麼樣才能原諒我?”
餘悅其實早就不氣了,她傲嬌地瞥了眼姐姐,“怎麼原諒我還得想想,你先欠著吧。”
“好。”餘笙爽快應下。
餘悅慢慢轉過身,跟她麵對麵,“但是我說清楚啊,反正我就是不喜歡那兩個人,不想見到她倆。”
餘笙道歉管道歉,說還得說:“那也不至於開除。”
“都這麼說你了還不開除,留著吃年夜飯啊!”餘悅提高音量。
餘笙耐心解釋:“除了說我兩句,她們工作上犯原則性錯誤了?”
餘悅:“……”那沒有,她不管,反正她聽不得有人這麼說她。
餘笙知道她是好意:“我沒那麼自戀,非得所有人都喜歡我。”◣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餘悅一噎:“你就一點不在意?”
餘笙說不在意是假的:“在意,但沒必要。”
她跟陸衍的婚姻一開始就不是平等的,就像他能坦然說出分出精力幫她,用他和陸氏的資源維護她,她卻不能。
“好了,今天很忙的,不要浪費時間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餘笙笑笑,提醒她等會兒還有個會。
餘悅癟了嘴:“又是無聊的會,怎麼開都開不完啊。”
餘笙聽她抱怨一通,看時間差不多,開門回去。
卓琳正好過來:“快快,來活了。”
兩人私下裡就是這樣,餘悅卻是第一次見到。她瞪著眼睛看兩人親密說話,又羨慕又嫉妒。
*
晚上,向茗約了餘笙去酒吧。她婚禮後從北京回上海,下個月要準備第二場婚禮忙得很,趁現在能嗨就嗨。
餘笙進門前還在看手機,今天陸衍沒有聯係過她,她也是。倒不是為了憋著那口氣,就是她現在還摸不準他的心情,怕多說多錯,火上澆油。
蔣舒藝從身後摟住她脖子:“走路看手機,當心撞牆!”
三人是閨蜜,說話無所顧忌。
餘笙鎖屏,手機丟包裡,“行,不看了。”
她被蔣舒藝拉著去向茗訂好的卡座。
酒吧熱鬨,餘笙不大愛這種吵鬨的地方,僅有的幾次也都是陪著兩個閨蜜。她安安靜靜坐在卡座,喝著她點的氣泡水。
向茗去舞池嗨了一圈回來:“來酒吧不喝酒,你弱爆了。”
蔣舒藝也附和:“就是就是!”
餘笙往後一靠,視線滑到二樓。酒吧一樓是開放式的格局,舞台勁歌熱舞,二樓卻是安靜的包間,人影都見不著一個。
“你們喝唄,總得有個清醒的人給你們收拾爛攤子。”其實是她能感覺到陸衍不大喜歡她喝酒,她下意識就沒拿酒。
向茗吐槽:“沒勁。”
三個人聊近況,分享生活和八卦。最大的八卦是餘笙和陸衍,但她光喝氣泡水,避而不答。
向茗問了半天,什麼都沒問出來,乾脆說:“打電話把你們老公都叫出來。”
蔣舒藝沒明白,她老公是公眾人物,來酒吧走一圈一秒能上熱搜。
“來了咱們就換包間。”向茗已經捧起手機,“都是結了婚的人了,藏什麼藏?尤其是你餘笙,隱婚都沒找你算賬了,什麼時候讓陸衍請你閨蜜我吃飯?”
蔣舒藝眼睛亮了:“陸衍呢?讓他出來。”
餘笙:“……”
彆說是他們冷戰了,沒吵架她都不見得能把人拉酒吧來。
她表情不對勁,向茗看出來,“怎麼啦?吵架了?”
餘笙又抿了口氣泡水,不說話。
蔣舒藝問怎麼回事。
餘笙也想知道是怎麼回事,她都沒有get到陸衍的點。
“老娘舅來調解調解?”向茗更好奇,餘笙看似冷漠,其實脾氣好,包容性強,她們認識多年都沒紅過臉。
餘笙想了想,大致說了說,向茗一臉“就這”的表情。
餘笙更不理解:“來調解啊。”
向茗“嗬嗬”笑:“我當初跟齊喚吵的時候你倒是說得頭頭是道,輪到你自己呢?”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