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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滿即安 山有嘉卉 4355 字 6個月前

什麼都強,隻不過……”

他有些無奈地笑了一下,“之前大師姐說要給老師出一本文集,我還以為最少能有幾年來做這件事,現在看來……時間很緊迫。”

小細胞肺癌進展很快,意味著患者的生存時間會比較短,所以留給他們的時間確實不太多。

梁滿扭頭看他,見他神色裡藏著一抹淡淡的悲傷和疲憊,心裡忍不住一酸。

她眨眨眼,轉移話題問道:“你頭發是不是長了,一會兒吃完飯要不要順便去理個發?”

喻即安點點頭:“可以。”

這時餐廳到了,是家新開的店,門口還擺放著開業的花籃。

梁滿對過預留的電話,他們被服務員帶到一張卡座上,靠著牆,頭頂是光線柔和的吊燈。

點菜的時候,梁滿直接要了隻小青龍,做豆豉炒龍蝦和龍蝦泡飯兩吃,又點了一道桂花炒魚肚,其實就是用雞蛋豆芽去炒發好的魚肚,湯是要了一道西洋菜豬肝湯,想了想,她又加了一道流心燒麥。

菜上得不算快,梁滿和喻即安說了好半天話,才開始上菜。

不過菜的味道很好,用豆豉炒的龍蝦肉彈牙入味,鑊氣十足,雖然梁滿覺得龍蝦炒得有點老了,但不妨礙它的美味。

吃到桂花炒魚肚時,喻即安覺得很有趣:“明明是雞蛋,卻說是桂花,給這道菜取名的人很有想象力。”

梁滿笑道:“你說是雞蛋豆芽炒魚肚,還是桂花炒魚肚賣得上價?”

那必然是後者,換個好聽的名字,這道菜就可以身價上漲了。

“這道菜要是做得不好,肯定又腥又鹹,不過這家店的廚師這道菜倒是做得好,味道融合得很好,也值這個價。”

西洋菜豬肝湯也好喝,豬肝處理得很好,既嫩,又沒有豬肝的腥味,湯非常鮮,倆人把它喝得一乾二淨。

吃完飯,倆人又牽著手慢吞吞地去找地方理發。

在街角找到一家小小的理發店,隻有一間平房,吊扇在頭頂嗡嗡地轉,是那種很傳統的理發店,剪一次頭隻要十塊,理發師是個大爺。

梁滿看到這種理發店就很放心,等喻即安剪完,她就說:“大爺,給他修一下麵吧。”

修麵要另外加錢,但大爺手法很利索,喻即安覺得很舒服。

“修了麵,看著白不少誒。”梁滿開玩笑道,“大爺技術可真好。”

大爺笑嗬嗬地比劃著手指:“我在這裡給人理發修麵,乾了三十幾年。”

“哦喲,您是老師傅啦,難怪手法這麼專業。”梁滿一邊說話,一邊打量喻即安的頭發。

就是最單純的剪短,不用做什麼發型,大爺也不會推薦什麼套餐和辦卡,這讓喻即安很放鬆。

於是他決定:“我以後都來這裡剪好了。”

梁滿耳尖一動,問他:“為什麼?”

“這裡沒人推銷,不用費心思想拒絕的話。”喻即安聳聳肩。

“原來是因為這個啊。”梁滿一臉的恍然大悟,說,“我還以為你是因為知道大爺那裡比較乾淨呢。”

喻即安一愣,疑惑地問:“開門做生意的,怎麼會不打掃乾淨,我去的彆的發廊,也都打掃得乾淨,就是發型師要推薦辦卡有點……太熱情了。”

說得真委婉,隻說煩人得了唄。

梁滿一邊笑,一邊想套他話:“真不知道我說的乾淨是什麼?”

喻即安搖搖頭說不懂,臉上的表情甚至可以說是單純:“你彆賣關子。”

“行吧,看在你這麼老實的份上,我就大發慈悲給你解惑吧。”梁滿清清嗓子,“咱們小區出來往左,走過兩條街,到欣康社區那一塊,有一個理發店,也跟這個大爺這裡差不多,理發師是個四十多歲的男的,生意很好,光顧他那裡的基本都是男客人。”

這話聽起來就是轉移了話題,喻即安聽得更加茫然:“……所以?”

“他老婆也在那兒的,那些客人有一大部分不是去理發,而是衝著他老婆去的。”梁滿神色淡淡地道,“懂了嗎?男客人,去一個理發店,衝著老板娘去的,你覺得是老板娘會理發,還是因為什麼?”

喻即安愣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她真的不是在轉移話題。

茫然瞬間就變成了震驚:“……可是、那不是他妻子嗎,怎麼會……容忍得了?”

“很驚訝對吧?但有時候,人就是向錢看的,金錢的魅力,讓他們拋棄了做人的廉恥和尊嚴。”梁滿的聲音有點微微的涼意,扭頭看他一眼,又笑了一下,“我說這個,可不是想跟你講故事的。”

喻即安又疑惑了:“那是什麼?”

“我是想告訴你,我知道外頭誘惑很多,想偷吃會有很多辦法。”梁滿似笑非笑地道,“但是呢,我這個消息一貫比較靈通,你最好有這種想法,我會很快發現的。”

她上一段戀情就遭遇到出軌,喻即安眉頭一跳,立刻保證:“我才不會做這種事,我爸就是被……反正我不會成為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

他說這話時,手緊緊握住她的,目光認真,語氣誠懇,由不得梁滿不信他的這份真誠。

她笑著抽回手,改為抱住他的胳膊,輕輕晃了兩下,嗓音軟和地笑道:“我知道,你肯定不會這樣,我隻是走流程打個預防針嘛,咱們無則加勉。”

說完還踮起腳親了他一口,笑嘻嘻道:“彆擔心,我口紅吃飯的時候已經沒了,而且現在天黑,沒人看得見。”

喻即安被她親得忍不住笑起來,微抿的嘴角高高翹起來,覺得此刻眼前的一切都是美好的,風清月白,蟲鳴細細,那些在她不在身邊的日子裡同樣消失的快樂,全都回來了。

一路晃悠到家門口,喻即安試圖跟著她去她那邊。

但被梁滿一把攔住:“你先回去,一會兒我洗完澡過去找你,咱們聊聊。”

喻即安試圖講道理:“可是……”

梁滿立刻打斷:“不是說什麼都聽我的?這才幾分鐘就變卦了,你果然是要騙我,我真是看透……”

“我這就回去。”喻即安不等她戲唱完,果斷轉頭向另一邊走去,走到門口又回頭,目光殷切,“一定記得過來,可彆像信息那樣,又忘了。”

梁滿:“……”

梁滿也沒讓喻即安等太久,洗完澡做完護膚之後,濕著頭發去了喻即安那邊。

她在喻即安這邊留宿的次數一個巴掌就能數清,因此看著他臥室裡的陳設有些新鮮,在他幫自己吹頭發的時候,不時問這問那。

吹完頭發,梁滿往後一躺一滾,再翻身坐起,就到了床的另一邊。

她盤著腿招呼喻即安:“坐啊,我們說說話。”

喻即安的神情微微一怔,有些猶豫:“就這樣……說啊?”

梁滿聞言摸摸下巴,眉心微折,滿臉思索:“你是覺得這樣太正式了嗎?”

喻即安點頭:“很有壓力,像是……要開會。”

“好吧,那我們換個方式。”想到他才是接下來這場談話當之無愧的主角,梁滿便問,“你覺得怎麼樣才能輕鬆點呢?”

喻即安望著她,視線在她線條優美的肩膀上劃過,鎖骨往下,是優美隆起的弧度,紅色的真絲睡裙的吊帶印在一片雪膚上,猶如皚皚白雪中唯一綻放的紅梅。

那是他曾經親%e5%90%bb過,並且流連忘返的馨香。

“我想抱抱你。”他脫口而出道。

說完又不好意思,耳根一片通紅,連忙解釋:“這裡是臥室,就是放鬆的地方……”

“我懂,你喜歡我嘛。”梁滿衝他擠眉弄眼,說完就往他那邊倒過去,還假惺惺地嚷嚷,“我快要摔倒了,喻即安你快接住我啊!”

喻即安手一伸就接住了她,把她往自己懷裡一裹。

他覺得自己的心在這一刻終於從搖搖欲墜的懸崖邊,退回到了安全的地麵。

強烈的充實和安定感從懷抱傳遞到神經,在腦海裡炸開一叢叢煙花。

人間最讓人慶幸的事,應是失而複得。

喻即安低頭,腦袋在她頸邊蹭了蹭,毛茸茸的腦袋蹭著她光滑的皮膚,梁滿不由得心口泛起一陣癢意,覺得皮膚的敏[gǎn]度蹭蹭上漲。↙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她撇頭,看到他的睡衣扣子開了一顆,從布料縫隙往裡看,可以看到他飽滿的%e8%83%b8肌,燈光在光%e8%a3%b8的皮膚上交錯,氣氛曖昧,溫度上升,梁滿盯著他敞開的衣襟,腦海裡閃過他誘人的腹肌,喉間忍不住發出咕咚一聲。

“……喻、喻即安,我怎麼覺得……這個姿勢也不太好啊?”

可太危險了,就這麼抱著,跟抱著一桌滿漢全席似的,誰有心情聊什麼人生啊。

喻即安也意識到了,不禁傻眼:“……那現在怎麼辦?”

梁滿盯著燈光落在他鼻翼旁的小片陰影,愈發覺得心猿意馬:“要不……吃了飯再說?”

喻即安一愣,剛想說晚飯不是吃了麼這是要吃宵夜啊,卻被她看過來的目光嚇了一跳。

那目光如狼似虎,充滿了侵略性,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了一樣。

他瞬間就明白過來她的“吃飯”吃的是什麼,一時間臉孔漲紅,緋色一路從耳根蔓延至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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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開了半個多月,喻即安覺得自己有點忘了上一次和她接%e5%90%bb是什麼感覺。

但又好像已經成了本能,隻要她靠近,他就會像被磁石吸引一般,不由自主地向她靠近。

而在梁滿的眼裡,此刻的喻即安就像是散發著美妙香味的可口糕點,空氣裡到處都是誘人甜香。

她勾住了喻即安的手腕,指尖很不老實地往他手臂上爬。

癢癢的,有些酥|麻,讓人忍不住想向她靠近。

喻即安低頭親過去。

一不小心和她鼻子撞鼻子,惹來她不滿的嘀咕:“喻即安,你怎麼變笨了。”

喻即安也忍不住反駁:“我在你這裡就從來沒有聰明過。”

總是被她耍的團團轉,她隻要隨便給點什麼誘餌,就能指揮得動他屁顛屁顛的。

在她麵前,他跟樓下鄰居家養的大金毛有什麼區彆。

但他不滿歸不滿,還是一手扣住了她的腰,把人往自己懷裡摁,不停地蹭她的臉。

梁滿艱難地抬起眼看向他,看到他眼睛水潤發亮,臉正在慢慢湊近。

她下意識閉上眼。

喻即安卻不滿意了,悶著聲問她:“阿滿你為什麼要閉眼,你以前都不閉眼的,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歡我了,不要我了?”

聲音委屈得不得了,又透著一股倔強,梁滿聽了忍不住心尖發顫,微微的酸澀蔓延開來。

她連忙睜眼否定道:“當然不是啊,我要是不喜歡你,現在我們是在做什麼?”

喻即安委屈地看著她,眼圈又紅了:“那你為什麼不親我?你看起來有點冷漠。”

梁滿:“???”讓你有話說話,學會表達自己感受,不是讓你學怎麼編故事,OK?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