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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滿即安 山有嘉卉 4326 字 6個月前

麼?我們之前可是在完全兩個不同的圈子裡,想認識都沒可能。”

當初他來找梁滿,可是要買婚房的,要不是姚蘊含自己作死,喻即安現在不可能是她的人。

“再說了,他這樣,起碼乾淨,還肯什麼都聽我的。”梁滿咂摸了一下,“能掙錢,工作穩定,社會地位不錯,家裡沒拖累,有房有車,我覺得可以了。”

莫先念聽她數著喻即安的優點,無奈地唉了聲,這就純粹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感情好的時候,看對方什麼都好,優點隨便一數就是一大堆,可是等感情不好了,那可就要倒過來,數不清的都是缺點。

就喻即安這樣的,一旦溝通不暢,憋都能憋死她。

但她也沒打算打擊梁滿:“那你可有得調/教了,加油啊。”

梁滿聞言頓時撇嘴:“早晚我要給他來一記狠的,治得他這輩子都記得。”

說完昂著頭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了,莫先念嘴角一抽,跟了上去。

喻即安並不知道梁滿已經在蠢蠢欲動想要給他來一次狠的教訓,通話結束後,他繼續忙自己的事。

事情好像永遠都做不完,病人的,課題的,學生的,一樁樁一件件,都需要他耐著性子慢慢做。

他仔細閱讀著論文需要參考的文獻原文,一長串英文裡幾乎全都是專業名詞,一邊看一邊做筆記。

耳邊是唐莉和劉雪霏的竊竊私語:“聽說了嗎,心內來了個新的主任。”

“人才引進的?急診也有一個,聽說是容醫大的校友,研究生才去美國的,心內這個什麼背景?”

“從京市過來的,京醫大的博士,聽說老師是劉傲雪院士,還去德國交換過兩年。”

“學術背景這麼牛逼?不過說真的,有國外學術背景的,回來是要好走點,終究還是國外的月亮圓。”

“有些領域確實是人家研究得比我們先進嘛,你要不然也出國學習兩年,回來晉升機會肯定有你一份。”

“你以為我不想啊,要申請得到啊,而且我婆婆一直催我快點生孩子……”

喻即安聽著她們你一句我一句的對話,忽然心思有些浮動。

他也不是沒想過要出國繼續深造,倒也不是為了晉升,隻是想出去看看,接觸更前沿的研究。

畢竟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我國在腫瘤醫學領域是沒有聲音發出的,哪怕是到現在,一些在國外已經應用成熟的藥物,在國內依然沒有上市,相關研究也落後於他人。

但好像時間總是不湊巧,時機也不成熟。

接著他又想到梁滿,如果他出國,短則一年半載,長則數年,她怎麼辦?

會不會耽誤她?她願不願意等他?這都是問題。

喻即安亂七八糟地想了一大堆有的沒的,一抬眼,十一點了,他猶豫片刻,給梁滿打電話。

梁滿和莫先念她們離開後浪酒吧後,叫了代駕,過橋去江對麵的江業路吃宵夜,挑了一家以前沒光顧過的店進去,因為梁滿說想吃綿綿冰。

四個人,要了兩份大的綿綿冰,口味一個是椰子一個是榴蓮,冰被打得細細的,入口便被抿化,果味很純正,有意思的是,椰奶的清甜竟然敗給了榴蓮的濃鬱醇厚。

除了綿綿冰,還有兩份甜品,一份是用華夫餅配著雪糕吃,另一份是芒果腸粉。

除了甜的,還有些彆的,比如炒田螺和鹽焗鴨翅鴨掌、蝦餅之類,還要了一壺冰的大麥茶。

幾個人邊吃邊聊,沒有固定話題,純粹是想到什麼說什麼:

“要中秋了喔,我們今年發什麼,要不要給合作商送啊?”

“是啊,月餅是不是要訂了,今年訂什麼口味的?”

“五仁咯,訂金榮華家的,他家五仁好好吃,餅皮柔軟,油潤,一點都不硬不噎人,而且沒有很甜很鹹,調味剛剛好,裡麵有五種果仁,還有火腿絲,真的,你們信我,超好吃。”

這段評價是梁滿說的,她極力為五仁月餅正名:“不是五仁不好吃,是你們沒吃到好吃的五仁!”

因為她這話,最後大家決定先去買一個回來嘗嘗,反正現在已經進入月餅銷售旺季,早就有得賣了。

正聊到這裡,梁滿的手機響,拿起來一看,果然又是喻即安。

梁滿咬著一根牛肉串接通電話:“喂,怎麼了?”

“阿滿,你現在……”

喻即安的話沒說完,就被梁滿一口打斷:“我還在外麵吃宵夜,待會兒就回去了。”

喻即安語氣一頓,哦了聲:“那你……”

他猶豫來猶豫去,最後還是隻說了一句:“注意安全。”

梁滿嗬嗬兩聲,語氣迅速變得敷衍:“知道了知道了,沒事就掛了。”

喻即安聽得出她這是生氣了,有心想解釋,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想道歉,但梁滿已經將電話掛了。

隻好訥訥地作罷。

梁滿掛了電話,唐柔和林鈺都衝她哦喲哦喲地怪叫:“家屬查崗啦?”

“你這算不算渣女行為,自己在外麵吃香喝辣,胡天海地,留你可憐的男朋友獨守空房。”

莫先念則是一臉意味深長地衝她笑。

梁滿忍不住翻白眼:“什麼獨守空房,他們病房幾十個病人,怎麼就空房了,明明是滿床!”

她可沒少聽喻即安說出院幾個就新收幾個,簡直是收支平衡這樣的話。

仨人被她這話逗得更樂了,在宵夜店裡笑成一團。

這邊氣氛熱鬨,喻即安那邊卻有點冷清。

時間不早了,劉雪霏和唐莉都去休息,被喻即安點名要在教學查房中彙報病史的小李同學,也被喻即安打發去睡。

“明天再背也來得及,病人是我們組的,現病史和治療方案你應該很熟悉,隻要把既往史背下來就可以了,多放點時間在查體上。”

教學查房如果是平時的科室小講課,查體這一塊是有針對性的,畢竟病程記錄就在那裡。

但這次碰上是上級來檢查,查體肯定要從頭到腳來一遍的,這對學生的要求就屬實不低。

辦公室裡隻剩下他一個人了。

喻即安看了一會兒書,又想了一會兒梁滿,一時覺得對她不起,一時又覺得自己做得不好。

磨磨蹭蹭到了快十二點,他還是沒忍住,給梁滿發消息,沒錯,這次他不敢打電話了。

喻大聰明:【阿滿,你現在回家了嗎?】

梁滿收到這條信息,看了好半晌,才輕輕地歎口氣。

這人真的很像挨了罵碰到壁以後,依舊舍不得放棄,繼續暗戳戳試探的大狗啊。

這要怎麼辦才好呢?

梁滿一邊想,一邊拍了張在睡大覺的麥子的照片發給他,告訴他:【如你所願了[無語]】

—————

催梁滿回家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往小了說,是喻即安這個男朋友擔心自家女朋友的安全,所以催她早點回去,這是人之常情。

但往大了說,就是乾涉梁滿的個人自由,畢竟她以前就是這樣的,會玩到這個鐘點才回去,你又不是不知道,為什麼硬是要她改變?

所以這件事到最後如何定性,其實還是看梁滿怎麼想。

喻即安就是因為這樣,才畏手畏腳,很怕梁滿覺得自己是想掌控她、改變她。

他並沒有這種意圖,隻是想在梁滿這裡刷存在感,希望從梁滿的妥協裡感受到她對自己的重視。

那樣他就能確定,梁滿不會離開他。

但是他覺得,自己昨晚似乎把事情搞砸了,讓梁滿感覺到了厭煩。

喻即安懷著這種沮喪的心情,惴惴不安地度過一天,上午查房收病人,中午帶學生演習教學查房,下午出門診,和平常一樣。◆思◆兔◆在◆線◆閱◆讀◆

他的心事掩飾得很好,除了自己,沒有任何人發覺。

一直到晚上下班回家,出了電梯,他站在過道中間,一邊是自己家,一邊是梁滿家,忽然間不知道該往哪邊走。

他想像平時一樣去梁滿那兒,又怕被她趕出來。

可是回自己那邊,又無異於單方麵把事情嚴重化——畢竟梁滿還什麼都沒說。

他糾結許久,最終還是順從自己的心,往梁滿那邊走去。

走到門口,抬手,“叩叩——”

今晚準備吃火鍋,用丁斐給的那盒糟粕醋湯料包做湯底,梁滿下班的時候順便買了些蝦蟹、生蠔、蟶子、蛤蜊、魷魚、牛肉和菇類、生菜,數量不多,種類不少,擺滿一桌。

剛把食材都洗好備用,就聽見門鈴聲。

以為是鄰居,結果開門,外頭站著的是神情有些緊張的喻即安。

梁滿有點無語:“……你不是知道密碼嗎,每天都自己進來,怎麼今天突發奇想要我來開門,你閒的吧?”

語氣和平時一模一樣,沒有任何改變。

喻即安嘴唇動了動,神情似乎有些猶豫,但最後什麼都沒說,隻是嗯了聲。

然後跟著她進了廚房,洗過手,眼疾手快地接過她手裡的湯鍋:“我來端。”

湯料下鍋,很快就有酸辣的味道躥騰出來。

喻即安吸吸鼻子,聞到有點熟悉的酸香,問梁滿:“這是冬陰功?”

“不是,是糟粕醋。”梁滿解釋道,“瓊島特產,湯底是用酒糟發酵成的酸醋做的,還要加辣椒、蒜末等調料,味道是酸辣,還有點甜,煮海鮮很好吃,你一會兒試試。”

喻即安不像梁滿經常到處跑,天南海北的美食都接觸過,所以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火鍋,不免有些好奇。

他打量著鍋裡的湯底:“感覺有點像冬陰功。”

“吃起來你就知道區彆了。”梁滿笑笑,看鍋裡的湯滾開了,就先給他舀了小半碗湯,開玩笑道,“據說這個醋吃了能美容養顏的,你多喝點。”

喻即安看著碗裡的湯,剛想說那應該是她需要美容養顏才對,男人不用在乎這個。

但話到嘴邊又轉念一想,興許他變得更好看了,她就舍不得不要他了呢?

梁滿是喜歡好看的人的,男的女的都是,他知道。

於是他鄭重其事地點點頭,應道:“好。”

梁滿看著他端起碗認真喝湯的樣子,嘴角勾了一下。

熱湯入口酸辣得有點嗆人,甜味反而很不明顯,隻有尾巴尖上能感覺到一點。

半碗湯下肚,喻即安的額頭上沁出一層薄汗來,熱氣覆蓋過他的眼睛,眸子顯得格外水潤。

他耳朵都紅了,吸了吸鼻子,“……阿滿,有點辣。”

梁滿頓時扶額:“我忘了你不能吃辣,早知道不給你喝湯了,快快快,喝口椰汁壓壓。”

椰汁是從冰箱拿出來的,入口冰涼清甜,立刻就把喻即安嘴巴裡的辣氣壓了下去。

鍋裡的海鮮很快就熟了,蟶子和生蠔都肥嘟嘟的,一口咬下去感覺能爆汁,蝦和魷魚都脆口彈牙,吃完海鮮接著涮牛肉,肉香裡仿佛藏著幾縷鮮甜,最後的菌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