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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滿即安 山有嘉卉 4317 字 6個月前

全包, 兩個半包, 梁滿去的時候, 在一家見到屋主訂的地板磚剛送過來, 就多停留了一會兒, 跟他們說說話, 檢查一下哪裡有問題。

果然就被她發現預留給夜燈的口開得不對,連忙叫師傅過來返工, 因為發現了問題,她接下來檢查得更仔細,檢查完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了。

在外麵跑了一天, 下午才回到工作室。

一上樓就聽到林鈺說:“明天台風要來了, 物業讓我們做好防護工作, 一會兒下班的時候大家幫忙把外麵的花盆桌椅都搬進來,門窗一定要關緊。”

唐柔的小助理問道:“鈺姐, 那我們明天上不上班啊?”

丁斐搶答:“那當然是地球不爆炸, 我們不放假啦,你幾時見過容城的台風天放假?”

“你今天怎麼這麼貧嘴。”林鈺拿起手邊的雜誌敲了她一下, 說, “明天居家線上辦公, 記得簽到。”

話音剛落,立刻有人哀嚎:“哇,不能直接放假嗎嗚嗚嗚。”

林鈺笑嗬嗬的,問:“你的工資和獎金同意的話,也不是不行。”

梁滿聽到這裡忍不住哈哈大笑,當年還在學校時,宿舍裡脾氣最好,心最軟的大姐,這些年下來也算是練出來啦。

“這是去看施工進度了?怎麼搞得一身灰。”

林鈺扭頭看她一下,拿雜誌輕拍著她的衣服,將衣角的灰塵拍打下去。

梁滿隨口抱怨了幾句師傅開錯預留燈孔的事,剛準備坐下,丁斐就說:“滿姐,今天有客戶打電話過來,想請你幫忙設計房子。”

梁滿會在社交平台分享設計案例和行業相關資訊,這麼多年下來也積攢了小十萬粉絲,很早就有人通過私信請她幫忙設計房子,或者谘詢一些裝修相關的問題。

後來私信越來越多,工作也忙,她已經看不過來私信,又怕錯過項目,於是在個人信息那裡留了個聯係方式,是丁斐的工作手機號。

“在本地的麼?”她問道。

丁斐點點頭,說:“在狀元巷,是以前解放前就有的兩層小洋房,還有院子,是房主的爺爺奶奶在世時候住的,現在她回國,想裝修好搬過去住。”

介紹完基本情況,丁斐又說:“她還發了幾張照片過來,滿姐,我覺得你肯定會喜歡。”

“真的假的,我瞅瞅。”梁滿好奇起來。

能讓丁斐斷言她一定會喜歡的房子,會是什麼樣子的?梁滿內心升騰起好奇來。

照片裡是兩層紅磚小洋樓,因為年代久遠又已經沒多年沒人居住,顯得有些破敗,木質的門框上厚厚的灰塵清晰可見,院子裡堆放著沒用的木板。

牆上還掛著上個世紀的舊信箱,很有年代感,梁滿看了忍不住說:“現在還有誰家固定每天定報紙的嗎?”

“沒有了吧,大家都有手機了,什麼新聞都能即時看到,除非老人家咯,出門買菜散步,順便帶份報紙。”有人接話道。

又有人說:“我記得我讀中學的時候,是規定每個班都要訂一份《容城日報》,用班費訂,然後每個周五晚上的晚自習都是集體看報紙時間,攢了一周的報紙到處傳。”

她們閒聊起讀書時的事,梁滿接著看照片。

這個委托人拍了好多照片,室內室外的都有,梁滿一邊看一邊跟丁斐說:“前庭後院,琉璃瓦硬頂,紅磚清水牆,這氣派房子在以前,得是有權有勢的人家才能住得起哦。”

丁斐不是本地人,對狀元巷一帶不熟,就好奇地問:“是有什麼說法嗎?”

梁滿解釋道:“解放之前的說法而已,你知道京市有個俗語叫‘東富西貴,南貧北賤’吧?容城也一樣,不過是‘東貴西富’,狀元巷這一代以前都是軍閥、華僑在這裡聚居,建了很多小洋樓,西邊則是富商們聚居的地方,所以有這麼個說法,至於現在嘛,有錢人都去住明月灣玉河灣啦,或者直接在山下建莊園,這些舊樓如果被列入文物保護,還不能隨便動,如果不是,改造起來又要花費巨資,嗐。”

話不用說太透,懂的都懂,指不定人家房主就不在國內。

丁斐好奇:“滿姐你家那邊以前怎麼樣,東邊還是西邊?”

梁滿被她這個問題逗得哈哈大笑:“我們家?我們家以前是農村,蓋樓的地以前最早還是菜地,現在也就是個城中村罷了。”

隻不過是吃到了城市拆遷改建的紅利,大家才富起來罷了。

她一邊笑一邊繼續看照片,最後這幾張照片,主要是了解房子外麵街道的環境。

雙車道的巷子局麵寬闊,路兩旁老樹綠蔭下光影斑駁,陽光打在牆麵上,愈發襯得洋樓古舊幽靜,空無一人的巷子,仿若一條時光隧道。

“怎麼樣滿姐,喜歡吧?”丁斐湊過來嘿嘿笑著問。

梁滿點頭,“這房子挺有意思,我還沒改造過這麼老的房子呢。”

她問丁斐:“你跟房主約好時間了嗎?”

“約了,等台風過後。”丁斐回答道。

梁滿就嘀咕:“這台風未必能上岸呢,不是說南山寺的佛塔能鎮住它嗎?所以往年真正登陸的台風也沒幾個。”

但要是真的登陸了,就是能把大樹連根拔起的那種強台風。

不過這次台風似乎真的有點東西,傍晚下班時,天就開始下大雨,劈裡啪啦的砸向地麵,迅疾帶走逼人的熱氣。

這天氣叫外賣估計要等好久,梁滿乾脆在小區附近的小餐館打包了幾個菜,回到家後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喻即安才下班回來。

梁滿來開門,見他手裡拿著一把折疊傘,雨水不斷地滴落在地麵,彙成一道蜿蜒流向遠處的細小水流。

他的衣褲濕了大半,挽起袖子的胳膊上一片水濕,有水在他腳邊滴滴答答地滴落。

“怎麼撐著傘也能淋到雨?”梁滿驚訝地扒拉了他一下,讓他背過身去,就見左側肩膀到後背濕了一大片,襯衫貼在皮肉上。

喻即安解釋:“遇到樓上的孟老師兩口子,幫他們拿了一下東西。”

梁滿哦了聲,催他:“趕緊回去換衣服,洗個熱水澡,快去,等你過來吃飯。”

喻即安樂嗬嗬地應了聲。

他好像很開心,梁滿察覺到了他的情緒,不由得有些好奇。

“我們有個病人,腸癌肝轉移的,原本是沒有手術機會了,就先給她化療,一是為了控製病情,二是想爭取看看有沒有手術機會。”

喻即安一邊喝薑湯一邊道:“不過她第一階段的化療就很困難,她對很多藥都不敏[gǎn],方案調整了好幾次,結果今天複查卻發現,她居然達到了做第一次手術的指征,我們準備過兩天就給她做手術。”

能讓他這麼驚喜,說明這個結果相當難得。

於是梁滿哇了聲,給他夾了一塊蒜香雞翅:“慶祝一下,多吃點肉。”

吃飯的時候,梁滿問他:“你明天上不上班?”

喻即安一愣:“又不是周末,為什麼不上班?”

“台風啊,我們明天都居家辦公了。”梁滿回答得相當理所當然,“你沒看新聞嗎?”

喻即安哦了聲,然後露出個羨慕的表情:“發洪水我們也要去上班,台風算什麼。”

梁滿眼睛一轉,露出幸災樂禍的笑臉:“我知道啊,我就是想故意氣氣你。”

“為什麼?”喻即安一臉茫然,“不上班當然舒服,可是人總歸都是要上班的,上班才是正常的,不是嗎?”

這下梁滿的幸災樂禍維持不住了,忍不住白他一眼:“……吃你的飯吧,話那麼多!”

喻即安抿著嘴笑,吃了兩口飯,才衝她歪了一下頭,也說了句:“我是故意的。”

梁滿:“……”你死不死啊!

她翻了個白眼,喻即安卻看著她在燈光下有些發亮的臉孔,有些不自覺的出神。

梁滿見了哭笑不得,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兩下,“吃飯呢,你發什麼呆,想什麼呐?”

“想你。”他脫口而出道。

梁滿微微一愣,隨即也忍不住臉紅:“……天天看,還沒看膩啊?”

喻即安抿抿嘴角,認真地數日子:“其實也還沒看多久。”

梁滿忍不住笑出聲來,伸手隔著桌子戳了戳他的臉。⌒思⌒兔⌒在⌒線⌒閱⌒讀⌒

吃過飯,梁滿說要去書房,他想了想,回去拿了電腦過來,也賴在了她的書房。

他發現梁滿在查資料時很快樂,隨口問了一句,引來她滔滔不絕的對狀元巷老洋房的講解,說自己查了什麼資料,初步有了什麼樣的想法。

“希望台風趕緊過去,我要去看房!”她興致勃勃。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要去買房。

喻即安看著她,覺得在說房子時,她的容光更加煥發光彩,有種很特彆的吸引力。

會讓他越來越沉迷,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完全陷了進去。

甚至已經黏在了她的身上。

他緊緊抱著她,手掌扣在她的後腦勺,急切,甚至還有有點粗魯,似乎要用這樣的方式來向她表達自己過於強烈的占有欲。

梁滿不知道怎麼會聊著聊著天就變成了這樣,她跨坐在他腿上,比他還高了半個頭,低眼會看見他高挺的鼻梁和好看的鼻尖。

光滑的皮膚上多了一層薄汗的溼潤感,他似乎很緊張,也很興奮。

梁滿感覺到他藏在T恤衫裡麵的肌肉已經緊繃,像蘊含著無數難以發泄的力量。

她心裡一動,覺得喉嚨有些發癢,忍不住吞咽了一下。

喻即安愣愣地看著她,眼睛有些發紅。

“阿滿,我……”

他突然有些慌,好像是回過神來了,“我、我不是……對不起……”

話沒說完,他的眼神就開始飄,還是使勁地往屋頂上飄,梁滿見了隻覺得可樂。

“屋頂有花嗎?”她忍著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地問。

喻即安呃了一下,低下頭來,視線低了一點,又立刻抬頭。

臉已經漲得通紅。

梁滿這會兒穿著件領口很寬,也有點低的上衣,在剛才的親%e5%90%bb裡衣領早就亂了,喻即安一低頭,她衣領裡的無數風光便儘收眼底。

他不敢多看,看屋頂又要被她問這問那,便隻好看她的臉。

視線很快就被她眼角的淚痣吸引,他小心的用指腹抹了一下。

梁滿握住他的手腕,看到他眼底分明湧動的情愫。

她忽然問了句:“今晚要留在這邊嗎?”

喻即安一愣,旋即明白過來她話裡的意思,頓時整個人再次變得緊繃,緊張之色溢於言表,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不、不用客氣……我、我可以回去的,謝、謝謝……阿滿,下、下次吧……”

結結巴巴,一句話費了半天功夫才說完整,梁滿忍不住笑出聲來。

靠在他的肩膀上,往他耳朵上吹氣,逗他:“真的不要?你可要想好了,過了這個村,可能就沒這個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