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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戶需要我們親自去?辦嗎?”

楊秘書忙說?不用,送佛送到西,這點小事他自然叫人辦得?妥妥當當。

翠翠知道對方是大忙人,也不拉著人寒暄。

到書房取出基因液的完整資料,不僅有?配方,還有?配製時的注意事項,以及可能引發的種?種?反應。

“研究室你們要收回嗎?要收回的話,我一會?兒去?收拾自己的東西。”翠翠貼心問道。

這事楊秘書拿不準主意。

來之前沒想到翠翠這麼爽快,一副“趕緊交接完,老娘再也不想上班”的樣子。

說?實話,他不太?能理解虞翠翠的想法,他敢說?,這世上九成的人遇到該放手的事時,都做不到如此果斷。

除非——

這在她眼裡?不值一提,多猶豫一秒都是對自己的不尊重!

“虞同誌,容我向首長稟報。”

翠翠點頭:“你很急的話,電話在那兒。”她指了指沙發一側的高櫃。

楊秘書噎了噎,這還真不著急!

不過對方提了,他也不推諉,當即打?了專線請示。翠翠隻?聽?他“嗯,好,知道了”,電話掛斷。

“首長說?看您的需求,您還需要那研究室就是屬於?您的,若是您不需要了,則另作他用。”

翠翠擺擺手:“那你們收回去?吧。”

一個破殼子,有?啥舍不得?的。

等等!

如果她不負責基因液,現在住的房子不會?也要收回吧?

翠翠環顧一圈,嶄新嶄新的房子,花了兩三個月裝修,不僅兩閨女住得?舒坦,舍不得?離開,她也一點不想搬呢。

心裡?這般念叨,她便直接問了。

楊秘書溫和笑了笑,讓她放心。

“虞同誌,首長說?了,您依然是京市軍區的顧問。”

翠翠聞言,莞爾道:“那就好!勞煩你替我轉達一下謝意。”

甭管大首長心裡?怎麼琢磨,辦事還是挺上道的,沒既要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

左右翠翠不求彆人把自個兒當座上賓,那些虛的她都不需要。

她對政治沒興趣,不想爬到多高的位置,隻?想隨心所欲生活。隻?要沒人破壞這種?平衡,她是一個很好溝通的人。

“好的,虞同誌。”

楊秘書珍而重之地將基因液相關資料封存進牛皮袋,小心翼翼放進公文包,急匆匆回去?複命。

翠翠:“大寶小寶,跟媽媽去?收拾東西。”

翠翠到婆婆家借了自行車,小的放前麵橫杆上,大的坐後麵,母女仨幾分鐘後就要研究室了。兩個小家夥對安全屋很熟悉,進了門興衝衝想往以前住過的臥室鑽,結果一抬頭,傻眼了。

“媽媽,樓梯呢?”

“我們的房間不見啦~~~~”

兩個團子跟無?頭蒼蠅似的滿屋子亂轉,好奇二樓怎麼才?能出來,翠翠無?奈,命令機器人管家把二樓弄出來,又放任姐妹倆故地重遊玩了半小時,等玩夠了出去?了,翠翠才?將整個安全屋收進空間囊。

待翠翠蹬著自行車慢悠悠回到生活區。

不出意外,負責接手研究室的人再次見到了空蕩蕩的屋架子。

對此,大首長並?不意外,他心情頗好,甚至多吃了一碗飯。

對一桌吃飯的老戰友兼下屬感歎道:“深藏不露,有?恃無?恐,需要慎重對待啊。”

翠翠不知道大首長的評價,知道了也不在意。

晚上章渝州一進家門,就發現翠翠難得?在廚房忙活,而不是到媽那邊打?飯,這也太?反常了吧??!

“把紅旗高高的舉起來”

“把戰鬥的號角吹起來”

“把文化陣地奪回來”

“……”

清冷乾淨的嗓音小聲唱著紅歌,身體跟著輕晃,背影寫滿了快樂,章渝州挑眉,這啥情況啊?

咦嘿,還學會?唱革命小將的歌了?!

“怎麼唱這歌?”

翠翠聽?到聲音,驚喜地轉過身:“哎呀你回來啦,那你來接手,這魚我好像快煎糊了。”

記起丈夫的問題,翠翠聳肩,漫不經?心道:“收音機天天唱這些,聽?著聽?著就會?了,你不說?我都沒發現我在唱這個呢,太?能洗腦了。”

這年頭娛樂少啊。

自從打?響文化革命第?一木倉後,電視,收音機,報紙,全是相關內容,就連大院裡?聊天也是這些,想不關注都難!

章渝州取過圍裙穿上,接過鍋鏟,趕緊把糊鍋的魚兒翻了個麵。

邊弄菜邊跟媳婦兒聊天。

“今天發生了什麼開心的事?”

“唔……以後不用上班了算不算開心事?”

“嗯?”

為什麼不用上班?是翠翠跟大首長鬨翻了,還是上麵不讓翠翠插手了?這似乎不是一件好事,但媳婦兒過於?歡快的語氣,好像也不是一件壞事。

章渝州懵圈了。

翠翠:“沒想到最低級的基因液也能激發精神力,有?了這批人,基因液不再需要我了。”

“是大首長的意思?過河拆橋?”章渝州語氣依然冷靜,但細聽?還是能聽?出幾分憤然。

“誒,那叫什麼過河拆橋?”

翠翠不甚在意:“你當打?工是什麼好事呀,我巴不得?有?人接手。”

甲之蜜糖乙之□□。

基因液確實讓她賺了錢,但也在無?形中限製了她的自由。

一開始翠翠覺得?還挺好,可當錢到了一定數目,不愁吃不愁穿更不愁住後,她便覺得?不舒服了。

“配方已經?交出去?了,從明天開始,我不用天天早起上班了,還用配方給閨女換了房子。就算她倆以後沒出息也不愁沒地兒住,哎,我真是一個合格偉大的媽啊!”

說?著,翠翠都被?自個兒感動到了。

章渝州哭笑不得?。

明明是一件極為不舒坦的事,被?利用完就一腳踢開,誰能高興?結果被?她那麼一說?,反倒賺大了,這心態,真夠穩的。

“真不覺得?虧?”

翠翠撇嘴:“給領導人辦事的確很光榮,福利地位也很好,但我確實不怎麼喜歡,我更喜歡自由。”

沒得?選的時候生存最重要,有?的選時自然是隨心更重要。

章渝州回頭看翠翠,對上她清澈的眸子,確認她真是這樣想的,心裡?那股萌生的不平滋啦一聲熄滅了。

說?到底,他是為翠翠憤憤不平,一想到自個兒媳婦兒被?從小崇拜的領袖欺壓,章渝州心裡?惱得?很。

翠翠看出他的情緒。

還反過來安慰他:“我一個人製基因液每天就那麼點,若是換人接手,產量肯定大大增加,一旦全軍都用上基因液,那對國家對人民,都是大好事啊,你該跟我一樣開心才?是嘛。”

“好啦,好啦,不氣了!”

“我早就不想弄基因液了,一點挑戰性都沒有?,我更想研究彆的。”

“媳婦兒,你很好。”

章渝州眼神無?比認真:“你說?得?對,盯著基因液的人不少,你現在脫身也很好,以後想乾什麼就乾什麼,再也沒人催你交貨了。”

“可不是!”

第?二天,章謹之就知道翠翠丟了工作的事。

幾天後,周圍鄰居都知道了。

因為連續好多天沒上班,每天早上送孩子到幼兒園後她便繞著大院跑步,跑完幾圈後就回家拾掇她的小院子,陪著婆婆四處聽?八卦。

“翠翠,你不上班了?”馮一銀問。

另外幾個大媽也目光炯炯看過來,等著聽?翠翠的回答。

翠翠神色不改,一派自然點點頭:“嗯,不用上了。”◎思◎兔◎網◎

“為啥啊?是你哪兒沒弄好,被?辭了嗎?”

這時候可不流行主動炒老板魷魚,是以大夥兒第?一個想法便是翠翠工作出錯,被?批評辭退了。

章謹之當然不能看大家把風向往這兒帶啊,哎呀一聲,趕忙解釋道:“怎麼可能?是翠翠想回家照顧倆孩子,主動辭的工。”

眾人麵麵相覷,不太?相信。

軍區大院嘛,父母總有?一方是軍人,或者雙方都是軍人。

一個家庭裡?父母都忙是常事,大多數孩子是在幼兒園和學校長大的,可沒見過誰家為了陪孩子不工作的。

章謹之這般說?,大家隻?當她打?腫臉充胖子,給兒媳婦遮掩留麵兒。

彆說?其他人,馮一銀也是這樣想的。

“哦,這樣啊,那翠翠還挺顧家的!”

“可不是。”

翠翠也點頭,笑盈盈的自吹自擂:“我也覺得?。”

大夥兒:“……”這臉皮可真厚!

心裡?這樣想,也沒人突破下限非得?逼著翠翠承認是被?辭退了,大家聊著聊著,話題轉得?飛快。

一會?兒說?哪家相看媳婦出了糗,一會?兒又道誰家被?舉報以權壓人,逼良為娼,扯著扯著說?到大首長即將第?二次接見全國赴京的革命小將代表團。

“哈哈,我家老小也是代表團的一員,最近天天練立正稍息踏步,據說?到時候會?安排到□□前走一圈,還有?電視台的人拍……”

“喲,那不是要上電視了?貓仔不得?了咯。”

“對,你們到時候記得?看電視啊!”

“看看看,咱大院有?多少人被?選進代表團了啊?”

“不知道。對了,老章,今兒個我到羊肉胡同買牛肉,見著你兒媳婦了。”

章謹之臉一垮:“你說?鄒菀啊?早不是我們家的人了,你說?她就說?她,可彆說?是我兒媳婦。”

“對對對,就是鄒菀。”

說?話的嬸子訕笑兩聲,被?章謹之冷言糾正也沒氣,專注說?自己看到的八卦:“我不僅看到她,還看到她男人了,那麼大的塊頭長得?特彆凶,我就錯了個眼,也不知道他倆說?了啥,居然當街打?起來了。”

說?著,她似乎很惋惜的樣子:“我左看右看,那男人比老章大兒子差遠了,真不知道鄒菀圖啥!”

“王八看綠豆,看對眼了唄。”

章謹之一點不想聽?鄒菀的事:“說?啥不好,說?她乾嘛?故意尋我開心喃?”

馮一銀也附和:“就是嘛,那種?不守婦道的女人,有?啥可說?的?還不如馮泰和前頭媳婦的八卦有?趣呢。”

“她咋了?”比起鄒菀,他們確實對後者更感興趣。

馮一銀賣關子:“猜猜?保準驚掉你們下巴。”

“這誰猜得?著,趕緊說?啊。”

“後嫁的男人扒灰扒到大兒媳頭上,被?發現了還敢動手打?人,現在已經?被?周含雁騸了!”

果然,驚起一片“哇”聲。

就連翠翠也跟著哇了一下,馮麗雅她媽真是個狠角色啊,說?騸就騸,動起手來比騸豬匠還利落,莫非,馮泰和倒台還有?她的功勞?

男人扒灰她敢騸作案工具,馮泰和間接害死馮麗雅,就不配當爹,她能忍?

想到馮泰和被?木倉斃,她全身而退隻?是從大院搬走,翠翠覺得?這個女人很不簡單啊。

而同一時間,被?翠翠認為不簡單的周含雁鬼鬼祟祟,正跟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