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頁(1 / 1)

,不管去哪裡,起步都能做個高層管理,說不定還能拿到激勵股份。如果在公司得不到差不多的待遇,那豈不是說她這個自己人,還不如外人?恐怕會寒了人心呀!”

巫友田聞言也沉%e5%90%9f了起來。

他本來是打算讓巫洛陽做個項目經理,先壓她幾年的。但是陳秘書的話也有道理,巫洛陽是他的女兒,卻不是在身邊長大的,要說有多少感情,那都是扯淡。如果沒有足夠的利益,她不是一定要留在巫氏。

如果她去了競爭對手的公司……

即使現在不給足夠的好處,也總要讓她看到希望才好。

“也罷。”巫友田很快下定決心,“就暫時把她提上來,留在我身邊鍛煉一陣吧。長安當初也是這麼過來的,她應該不會有意見。”

這個“好消息”,是陳秘書去轉達的。

他可不是那種做好事不留名的個性,既然幫了忙,就一定要讓人承情。可惜沒有給巫洛陽爭取到股份,要不然……

巫洛陽對此倒是沒什麼意見。

巫友田把手裡的股份攥得那麼緊,當年離婚的時候就隻分了現金和不動產給前妻,之後那麼多年,身邊的人來來去去,給他生了那麼多孩子,也沒見哪一個從他手裡摳出了股份,就連巫長安也沒有。

她初來乍到,還是不做這種夢的好。

……

寧焱這邊本來準備了很多資料,打算在巫洛陽需要的時候拿出來,誰知她不聲不響,自己就把這件事給搞定了,便也暫時按下不表。

聽巫洛陽說要升職了,她也打從心底裡替她高興。

這些都是巫洛陽靠自己努力得到的。所以,即便她什麼都不做,巫洛陽也有能力做到對她的承諾。

她隻是感慨了一句,“對於巫長安來說,這個消息恐怕會很刺激。”

巫友田給巫洛陽安排了她當初走過的升職路線,讓她跟在他身邊鍛煉,在巫友田,是在她麵前吊一根胡蘿卜,好讓她繼續拉磨,但在巫長安看來,隻怕培養的意思昭然若揭,哪裡還能按捺得住?

“她現在閒著沒事,給她找點事乾,免得她又想起你來。”巫洛陽托著腮說,“而且,我覺得還不夠刺激。”

“嗯?”

“我聽陳秘書說,他本來建議公司給我激勵股份的。雖然巫友田沒有給,但我們完全可以先把風聲放出去嘛!”巫洛陽笑眯眯的,“巫長安聽到這個消息,應該會大受震撼吧?”

何止?自詡為巫友田最看重的女兒的巫長安,無論如何不可能接受這個結果的,說不定會跑去大鬨一場。

光是想想都覺得一定會精彩。

寧焱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女孩,轉過年來,她就二十一歲了,短短幾個月,她身上已然不見初入社會的青澀,變得淡定從容。

她誇獎道,“洛陽,你學壞了。”

巫洛陽眨了眨眼睛,說,“可能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

“嗯?”寧焱眯起眼睛,“我是朱還是墨?”

巫洛陽說,“你身材那麼好,怎麼會是豬呢?”

兩人說笑一陣,不知何時就鬨做了一團。等鬨夠了,靠在一起休息時,巫洛陽突然問,“寧焱,你老實說,巫長安突然想不開跑去生孩子,該不會也跟你有關係吧?”

“唔……”寧焱含糊其辭。

巫洛陽一看就有問題,於是立刻逼近了,審問她,“老實交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好吧。”寧焱被她磨不過,舉手投降,“確實有點關係。不過我也隻是讓人給她講了講‘好皇孫’的故事而已。”

據說宣德皇帝朱瞻基自幼聰穎,很受永樂皇帝朱棣的喜愛。當時朱棣偏愛次子朱高煦,而朱高煦也自認為有秦王李世民之才,完全有資格繼承大統。永樂二年,朱棣準備立儲時,朝中有一批武將支持朱高煦,使得朱棣立嫡長的心思有所動搖,關鍵時刻,是解縉一句“好聖孫”,讓朱棣下定了決心。永樂九年,因皇太子朱高熾身體不佳,朱瞻基被立為皇太孫。

又據說,康熙晚年曾將雍正的第四子弘曆接到宮中,親自教導,並且因為這位皇孫的聰明穎悟而決定傳位給雍正。

都說隔輩親,父母對子女嚴厲,卻很容易溺愛孫輩。即便是在皇家,這個說法似乎也是成立的。於是,在局勢遲遲沒有變化的時候,聽到這個故事的巫長安,自然會想用這種辦法,來為自己增添一份籌碼。

當然,如果她還是安安穩穩的巫氏集團繼承人,那巫長安也未必能下定決心。

但先是巫洛陽出現,後是清河灣項目出了問題,都讓巫長安感受到了很大的危機感,也堅定了她為自己增加籌碼的決心。

巫洛陽聽寧焱這麼說,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就這麼簡單?”

“你把人心想得太複雜了。”寧焱說,“一個人有多大的能耐,辦多大的事。巫長安當然知道,在事業上讓自己變得無可替代,才是最優解,可是她更清楚,清河灣項目就是自己的極限,這還是在有巫氏集團的資源全力支持的情況下。一旦這個項目失敗,她剩下的選擇不多,而那個時候,你又恰好出現,內憂外患,她能不著急嗎?”

“也是。”巫洛陽想了想,點頭表示認同。

看巫長安的樣子就知道,她的人生中,從來沒有“繼承巫氏集團”之外的選擇。她麵前的路看似很多,但其實隻有一條,那也隻好一條路走到黑了。

而且說實話,寧焱了解巫長安,但巫長安也了解巫友田,這個孩子,說不定還真能在關鍵時刻改變他的心意。

所以,這個孩子最好還是不要生下來。

……

聽說巫長安小產了,巫洛陽在短暫的驚愕之後,又為那個未出世的孩子感到慶幸。

有這樣一個功利的母親,TA的人生注定不會有多幸福——這一點,巫洛陽比任何人都更有感觸,因為她也有個類似的母親。

那個女人沒有說過她跟巫友田究竟有著什麼樣的恩怨,也不曾解釋她又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思獨自生下巫洛陽,她隻是一遍又一遍地給巫洛陽洗腦,灌輸向巫家“複仇”的概念。

從自己的本心來說,巫洛陽當然不想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可是當那個女人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哀求她完成這個“遺願”時,巫洛陽又無論如何都說不出拒絕的話。

她本來想,隨便敷衍一下就好了,反正不管是搶奪巫氏集團還是對付巫家,都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但她遇到了寧焱。

巫洛陽自認為,她的人生並不算灰暗,在成長的路上也得到了很多,但要說她從母親那裡得到過什麼正向的情感,那也是不存在的。

所以對於這種自己做不到的事,就隨隨便便打算生個孩子來“繼承遺誌”的做法,她實在不能苟同。

大概是因為這樣,所以當寧焱說,想去看看巫長安,問她要不要一起去的時候,巫洛陽沒怎麼猶豫,就點頭答應了。

巫長安目前還在醫院裡休養,兩人沒怎麼費勁就找到了她的病房。

至今為止,巫洛陽跟巫長安也隻見過寥寥數次,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第一次見麵時她滿臉嚴肅、氣場全開的霸總模樣,以及離開公司那天歇斯底裡的不甘心。

而此刻,躺在病床上的巫長安,麵色蒼白,人也瘦了很多,隻有臉上的陰翳越發濃重,讓她整個人仿佛都被籠罩在一種灰暗之中。

這種狀態,讓巫洛陽不由得想起了初見時的寧焱。

獨自生活在山間彆墅之中,如同一個無法被人看見的幽靈般孤獨遊蕩著的寧焱。

也許現在的巫長安,終於可以稍微體會到寧焱那時的感受了吧?

聽到敲門聲,巫長安抬頭看了過來。

她先看到的是寧焱,在短暫的驚愕之後,眉頭就不由得皺了起來,但不等她開口,巫洛陽就從寧焱身後走了出來。^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巫長安的視線在兩人身上遊走片刻,終於恍悟,“你們——!”

原來這兩個人早就已經勾搭在一起了!

“我們來看看,你現在有多慘。”巫洛陽搶在寧焱麵前開口。

如果可以,她其實並不希望寧焱再見到這個人,勾起以前的傷心事,但不破不立,不麵對她,又怎麼能確定這個人已經不可能再控製她,然後真正地走出來呢?

巫長安隻掃了巫洛陽一眼,視線就定在了寧焱身上,用一種很悲憤的語氣說,“連你也背叛我?”

“我對你,從來也沒有忠誠過。”寧焱淡淡地說,“我說過,你要麼就殺了我,要不然,隻要我活著一天,就會反抗一天,終有一日能看到你的下場。所以,現在我來看你了。”

巫長安不由恍惚了一瞬。

這句話是寧焱很久以前說的了,她當然是給了對方最嚴厲的處罰。那之後,寧焱就變得很安分,越來越安分,以至於,她都已經忘記對方還說過這樣的話。

如此安分的寧焱,反而讓巫長安失去了興趣。

再後來,她身邊總有新人,連寧焱這個人都不怎麼想起了,就更不會再去記住這些無關緊要的內容。

然而那一切,全都是寧焱偽裝出來的假象。這些年來,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寧焱不知做了多少事,現在更是跟巫洛陽勾搭在了一起。

巫長安原本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此刻終於恍然大悟。

“是你!”她盯著寧焱,咬牙切齒,恨不得撲上來撕咬她的樣子。

巫洛陽立刻警惕地將寧焱擋在自己身後。雖然理論上,巫長安現在應該沒多少體力,但是不能小覷一個瘋狂的人所能爆發出的力量。

寧焱沒有拒絕她的保護,她站在巫洛陽身後,心平氣和地說,“是我。”

頓了頓,又道,“這些年來,我無數次地想過這一刻,當我站在你麵前,讓你明白你的失敗都是因我而起時,心底應該是何等的快意?真到了這裡我才發現,這其實很無聊,我不該來的。”

巫長安哪裡聽得了這樣的話?

寧焱特意過來嘲諷她,她當然恨得要命,但如果寧焱當真連一個眼神都不給,她隻會更恨!

事到如今,跟寧焱爭辯似乎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因為此刻的她一敗塗地,而曾經完全由她掌控的人,卻以勝利者的姿態出現在她麵前。越是爭辯,就越是顯出她的狼狽。

巫長安牙根都快咬出了血,她的視線終於落在了巫洛陽身上。

“哈!你以為你護著的是個什麼東西?”她不無惡毒地說,“當心以後她反咬你一口,就像她現在對我做的!”

“恕我直言,把我跟你放在一起比較,屬實是有些侮辱人了。”巫洛陽不屑地反駁,“你隻給了寧焱痛苦和屈辱,她當然把你當成仇人,矢誌複仇。而我給她的隻有包容和愛,她回報我的,當然也隻會是同等的愛。”

她握住寧焱的手,與她十指緊扣,朝巫長安搖頭,“可惜這種道理,你是不會懂的。”

她的表情,眼神和語氣,都透著一種高高在上的憐憫,仿佛在說“你真可憐”,徹底地刺痛了巫長安。

她是巫友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