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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吮了一下她被咬破的唇,然後微微低頭,抵住了她的額間。

巫洛陽直到事情已經發生了才意識到離焰在做什麼——這實在是太出乎她的預料了!就在剛才,離焰借助血液和靈識,與她締結了契約。

可是身為傀儡,跟人類締結的,又怎麼可能是平等的契約呢?自然隻能是從屬契約。

巫洛陽猛然一驚,終於從各種思緒之中徹底抽離出來,意識到離焰受到的刺激可能比自己想象的更大。

這很奇怪,因為書院裡的生活是十分平淡的,每天都差不多。按理說,如果出現了某一種強烈的刺激,書院那邊不會沒有任何痕跡。可是看書院眾人的態度,似乎也並不了解她是如何變成這樣的。

巫洛陽終於認真起來,試圖推開離焰,然而這個動作,卻迎來了更加用力的壓製。

兩人在電光火石之間過了幾十招,由於體位的壓製,離焰牢牢占據著上風,她最後抓住了巫洛陽的兩隻手,不讓她動彈的同時,自己也俯下`身來,鼻尖輕輕蹭著巫洛陽的,有些委屈地開口喚她,“娘子……”

這個稱呼讓巫洛陽微微一怔,在這個世界,這個稱呼自然是毫無緣由的,倒是在上個世界,鬼王經常會這樣叫她,尤其是在床笫之間,惹惱了她主動服軟的時候。

巫洛陽有時候會覺得,小世界裡的這些主角們,未必真的什麼都不記得。或者說,就算不記得,她們可能也會感覺到什麼。

這一刻的愣怔讓巫洛陽卸去了防備,也徹底失去了反擊的機會。

冰涼的%e5%90%bb落下來,若是閉上眼睛,她幾乎分不清此刻抱著自己的,究竟是離焰還是鬼王。這讓她忍不住放鬆,甚至主動地迎合起對方的動作。

不管離焰究竟是怎麼開竅的,現在又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態,但她們是一對恩愛的情侶,這一點是不會變的。

既然離焰先動了嘴,巫洛陽自然也不必忍耐——她確實並不著急,但是感情就像是被攔在水壩裡的積水,閘門關閉時,隻要不到極限就怎麼樣都沒關係,可一旦開了閘,不徹底泄洪便不會罷休。

她擁著身上的人,與對方一起沉入了洪流深處。

……

修真界的時間觀念真的跟其他世界很不一樣,巫洛陽再次感慨。

等巫洛陽再次恢複意識,懶洋洋地感應時間時,已經過去了小半年的功夫。

這就是修真界,兩個修士的戰鬥有時候會很快,雙方點到即止,試探出高下之後就不會再打,但有時候又很慢,可以打上個三年五載。

不得不說,修士和傀儡的身體素質都很好,所以某些後顧之憂,在這個世界幾乎不會存在。

不過巫洛陽的念頭沒有在這上麵縈繞太久,很快就抬起頭,看向已經恢複了正常的離焰。很顯然,傀儡自己也有點心虛,乖乖地躺在另一邊,沒有過來抱她。

“到底是怎麼回事?”巫洛陽抬起手指,敲了敲沙發的木框,發出清脆的響聲。

離焰立刻說,“我也不知道,好像突然很煩躁,很難受,很想發泄,然後意識就變得很模糊了。再後來……我好像看到我們成了親,你穿著大紅的鳳冠霞帔,是我的娘子。”

雖然失控來得很突然,但離焰身為傀儡,恢複得比巫洛陽更快,也已經在這短短的時間裡想好了對策。

那就是咬死了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失控就是失控,原因不明。

反正巫洛陽無法驗證,也就不會知道她是因為旁人一句無關緊要的閒話,就鑽進了牛角尖。

至於後麵那句話,她也沒有說謊,確實朦朦朧朧之中感覺看到了這個畫麵,一下子就擊中了她的心事,徹底沉溺在了“幻覺”之中。

當然,清醒之後她已經意識到,根本沒有什麼幻覺。

但是對離焰來說,這是順水推舟的好事。本來她就因為兩人的關係而不安,誤打誤撞地有了突破,再加上已經締結的契約,已經完全足夠將她安撫下來了。

所以,現在要做的,是順勢確定兩人現在的關係。

第120章 我靠戀愛度魔(15) ◇

◎“你們來搶東西之前,連苦主都沒有打聽過嗎?”◎

離焰握住了巫洛陽擱在沙發框上的手,見對方沒有拒絕,於是又依戀地靠過去,親親蹭蹭,“我看凡間的話本說,做了親密的事就是夫妻了。那你現在也是我娘子了,對不對?”

“話本?”巫洛陽眯起了眼睛。

離焰連忙找補,“就是同窗們偶爾傳看的,我沒事時也跟著看了兩本。”

她要不那麼緊張,巫洛陽還不覺得有異,畢竟凡間百姓總是需要娛樂的,看話本總比去吃喝嫖賭來得好吧?但是離焰這麼一解釋,巫洛陽立刻就抓住了把柄,“老實交代,裡頭都寫了什麼?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手段,都是從書裡學的?”

離焰的視線頓時遊移起來。

這幾乎就是不打自招了。但是話本已經看過了,做也都做完了,巫洛陽除了伸手點點對方的額頭之外,似乎也沒有什麼辦法。

見這一茬總算過去了,離焰微微鬆了一口氣。

其實她擔憂巫洛陽知道話本,是怕她猜到自己失控的原因。因為一句無關緊要的話,因為自己腦補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差點入了魔,也有點太丟人了。

離焰對那時的記憶朦朦朧朧的,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書院裡的人。

但總之,巫洛陽的注意力落在了另一個問題上,正好用這個“錯誤”掩蓋了離焰真正不希望對方猜到的事,也算誤打誤撞。

然而不等這一口氣徹底吐出,又聽巫洛陽問,“那契約又是怎麼回事?”

離焰頓時又是一凜,這才意識到,巫洛陽這是要一起算總賬了。也是,她的變化來得如此突然,又有那麼多解釋不過去的地方,縱然糊弄了一處,也不可能那麼輕易揭過。

“這個嘛……”她撓了撓頭,有些尷尬,“我以為可以結婚契——”

誰能想得到因為傀儡不算是活物,居然連主仆契約都不能簽,隻能算是個從屬契約。

這確實是讓人很尷尬的一點。不過離焰也不是完全的不高興,因為契約畢竟還是訂立了,這就有了“身份”,也正是她急著想要確定的一點,於是看到巫洛陽歎氣,她急忙道,“反正已經契了,你可不能不認!”

巫洛陽還能說什麼能,想到這一下就耽誤掉了小半年的時間,臉上的表情一時忍不住有些扭曲。

幸虧是她已經把靈氣模型弄出來了,也教會了趙修士,要不然就這麼“閉關”小半年,再出來時,黃花菜都涼了。即便如此,沒有自己盯著,到底還是有些不放心,萬一中途出了什麼差池呢?

這麼一想,巫洛陽也顧不上計較離焰那點小心思了。

她又歎了一口氣,伸手摸了摸離焰的頭,振作起精神道,“行了,不會不認。起來吧,出去看看,也不知道外麵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

兩人各自穿衣起身,離了這處,前往西河城。

事實上,還沒到西河城,她們就已經沿路看到了無數的變化。無論靈氣流動、陣法痕跡還是空氣中的靈氣濃度,都給人以一種很不一般的感受。偶爾附近可以感應到靈氣格外濃鬱之處,那就是出現靈植靈獸的地方了。

看來這段時間裡,趙城主確實沒有偷懶,已經把聚靈陣鋪到了其他地方。

事實上,趙城主的效率比她們預想的更高。之前談好的兩個單子,都已經完工了。#思#兔#網#

這固然是因為他很能乾,也是因為其他城市都很急迫的緣故。要是大家都一樣,也就罷了,一個西河城比其他地方優越,那就難免讓近鄰們坐立不安。西河城本來就是最富庶、說話聲音最大的勢力,若是再拉開距離,說不得就要動搖他們的立身之本。

所以這兩座城市的城主,不惜自己親自跑到西河城來催進度,甚至主動調遣自己手底下的人手加入了趕工之中。

趙城主對此事樂見其成的,一來他是個生意人,沒有爭霸天下的野心,隻有安穩的環境,才是做生意的土壤。二來,這兩位城主都是盟友,幫了他們,等於也是壯大自身。再說,極西之地的好東西越多,對他們來說越有好處。

聲勢弄到那麼大,自然就徹底瞞不住了。

其他幾座城市,也有過來交好,希望能引進這套體係的,也有給各大宗門報信,想要從中謀利的。

關於這一點,趙修士自己也是心知肚明。

原本他是不太擔憂這一點的。之前是事情沒成,怕被外麵知道了會平生波折和變故,一旦成了,那所有人都能看到它的好處,西河城也就不懼被發現了。

——前提是巫洛陽,或者說被她約束著的離焰留在西河城,作為武力威懾。

一旦這人形兵器到了自家陣營,趙修士發現是真的好用,安全感倍兒高。就不信離焰的大名一出,那些中原的大宗門還會跟他們死磕。

有了這樣的念頭,他自然是什麼都不怕的。誰知不久之後,就聯係不上巫洛陽了。

趙修士倒也沒以為巫洛陽就此跑路了,這靈氣線路可是她的心血,事情都做成了才跑路?沒有這樣的道理。好在趙修士也沒有發散思維,隻覺得多半是前輩又有感悟,閉關修行去了。

但這樣一來,他的處境就有些尷尬。

尤其是幾大宗門的人陸續趕到西河城之後,趙修士所受到的壓力就更不必提了。

因為這個緣故,趙修士這幾日是吃不香睡不好,拉著兩位盟友反複商議,也想不到破局的好辦法。道友們倒是建議他利用一些非常規的手段喚醒巫洛陽,但——

趙修士和巫洛陽看起來關係緊密,但實際上除了一般的紙鶴傳書之外,他根本沒有其他的手段可以聯係到巫洛陽。

這種事,細究起來就很尷尬了,更不能直接對盟友們說,讓他們徹底失卻了對援軍的期待。所以趙修士隻能含糊其辭,編了許多的話,暫時拖延時間。

然而這種拖延畢竟是有限度的。

大宗門現在還願意好好說話,隻讓他們將靈氣線路體係獻上,已然算得上很客氣了。要不是幾家大宗門都來了,彼此之間互相防備製衡,他們根本沒有拖延的機會。一旦對方耐心耗儘,說不定會親自動手來取。

雖然在預計之中,依托如今的陣法,應該可以設計一套防禦體係,但那畢竟隻是預計,尚未實現。

再怎麼不情願,約定的寬限時日終究還是過了。這一日,幾大宗門的雲舟都飛到了西河城上,各出都有人對著趙修士喊話,讓他做出決定,否則就要動手了。

之前的動靜,都是設了障眼法和隔音陣法的,並未驚動百姓。然而今日,這麼多雲舟現身,卻沒有做任何掩飾,西河城裡的沒一個人,抬頭都能看到幾艘巨大的雲舟正盤桓在天穹之上。當修士們開口時,聲音也能傳到他們耳中。

西河城要有禍事了!

雖然是普通百姓,但是對於危險的感知是本能。何況這個世界的普通人,生活也不能說有多麼安穩,即便是極西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