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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而不自知 清悅天藍 4819 字 6個月前

嗎?”

“我——”

林墨突然抬起腿,對著那課桌猛地踢了一腳,

終於崩潰了,

“我沒做我不認識!”

“林墨!!!”見林墨破壞公物,林柏的怒火再次竄上來,一步上前去大手攥住她纖細的肩膀,

往後用力一推,

“你還來本事了?!這是你跟媽媽說話的態度嗎!”

“那你們為什麼不信我!”林墨腳步踉蹌了兩下,險些一屁股跌倒在地,她扶著欄杆才讓自己站穩,

不至於摔倒了,讓自己更加難堪。

穩住身子,再次抬頭,看著眼前質問她的爸爸媽媽,

淚水一下子洶湧奪目而出,

“你們寧肯信彆人也不相信我說的話!!!”

“我們也想信你——”

“可是學校都出文件了,我們沒辦法兒信你!”

“況且,”

“你這次考的分,的確是有些高的離譜!”

*

原來自己拚了命的努力,

也會被人當成垃圾,

揉吧揉吧,“嗖——”地下子丟到腦後。

林墨幾乎不敢相信父親所說的那句話的意思——

分高的離譜,

也就是說,這個分不該是她能考得到的嗎?

林墨以前就羨慕過班上學習好的人的成績,

特彆是張萱,因為知道她追段琛,是班上所有女生簇擁的對象,

所以格外關注過。

每一次都在給自己鼓勁,悄悄定著目標——

下一次,物理一定要比上次多考十分,

一步步往上爬,

總有一天,能超過她們!

現在,

自己的全部努力,

卻化成了泡沫,

被“分高的離譜”。一點點戳破。

“我沒抄……”林墨泣不成聲,全然忘記了這是公共場所,

身後的大門還開著,

外麵看熱鬨的越來越多,

“我是自己考的分,不信的話你們可以查查,可以查我的答題卡和張萱的答題卡,不一樣的……”

一中除了中考高考以及成人後的教資啊公務員啊之類的考試,

幾乎不會開監控。

林墨沒法兒讓大人們去查監控。

“還有監考老師,我們考場的監考老師也看到了。是張萱在作弊,我什麼都沒做!”

她哭著哭著,身子因為麻木,一下子坍塌下去,整個人“噗通”跪在了地上。

林柏上前,像拎小雞似的,抓著林墨的胳膊,

就往上提,

“起來!起來——!”

“在這裡趴著,丟不丟人!”

林墨的胳膊疼,林柏生起氣來,力道根本不分青紅皂白,手指抓著胳膊上的肉,勁兒還在將林墨的骨頭軸了筋地扯。

太難過了,林墨腦子懵懵的,被拽起來,又再次滑落了下去。

誰還能在這種情況下,保持正常的神智啊!

“你起不起來?起不起來?!”

林柏徹底火了,

跟林墨上演父女間的拉拉扯扯,林墨被他當著眾人麵扯來扯去,真是奇怪啊,平日裡那麼好的父親,

怎麼突然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我告訴你林墨,你給我聽著,”

“本來你考這些分我和你媽就覺得有些奇怪,但是看你高興也就沒再說什麼。”

“學校裡下紅頭文件,絕對是經過嚴格核實,你再繼續裝下去也沒用!你知道為什麼我們信了學校嗎——”

“實話告訴你吧,你們考場的監考老師,也出來作證了你考試的時候,用眼睛看了好幾次你旁邊那兩個人的試卷。本來我不想跟你戳破的,你承認了也就罷了,你看看你,還在這兒咬著牙不認!還有你的卷子,你不是說讓去查答題卡嗎?你以為我和你媽媽在接到盛老師的通知時,沒去查答題卡嗎?”

“你六科答題卡——除了語文,其餘科目的塗卡跟張萱幾乎一模一樣!”

“還給我說沒抄!”

站在一旁的劉彩轉身將段琛給林墨放在桌子下麵的行李箱拉了出來,

一把推到宿舍中央,

冷聲道,

“行了彆在這兒丟人現眼了,”

“比賽你也彆比了,考試成績都是弄虛作假的,還要這降二十分做什麼!”

*

段琛看著高二四部大群裡的聊天信息,

大家都在激烈地討論期末考試作弊出現逆轉的重磅新聞。

這個群是學生們私下自己建立的,沒有拉任何老師進來,所以有些不能讓老師知道的東西,

統統都往這裡麵發。

處分林墨的紅頭文件原本是不被準許學生轉載,但不知道被誰給登陸了教師賬號登錄一中官網,給下了下來,

並直接掛在了Q群裡的公告欄。

段琛眉頭緊鎖,將那白底黑字上,描述林墨和張萱處分的文字,

揉碎了讀了幾十遍。

“王聽眠呢?”他抬頭問隔壁床位的薛明磊。

薛明磊低頭刷著群聊,想了一下回複,

“不知道,據說消息出來後,人就從化學A組的宿舍裡蒸發了。”

段琛給王聽眠打了個電話,對方卻沒接,他將手擱在桌麵上,握著手機,

陷入沉默。

手機屏幕上,除了給王聽眠的電話,

還有好幾十個給林墨撥的號碼。

無一例外,沒有一個是接通的。

群裡又有人在罵林墨,薛明磊看不下去,扭頭喊道,

“琛哥,那些人說林墨——”

段琛突然起身,拎起搭在座椅靠背上的羽絨服,

就要往外走。

“你去哪兒!”薛明磊叫喚他,“大晚上已經九點多了!”

“幫我跟查宿的人說,我出學校一趟。”

段琛套著羽絨服,

將拉鎖一把拉至領子最頂端,

深邃的眼睛藏在後帽毛茸茸的絨毛裡,

冷冽不可見底。

“這張紅/頭文件裡的內容,有問題。”

第32章

林柏見林墨根本沒有動的意思, 倔強低著頭,

倔強地用手攥緊了褲子角。

他二話不說,攤開林墨的行李箱,

和劉彩兩人, 一個人收拾林墨的書桌,

另一個將林墨櫃子裡的衣服,一件件丟到箱子中。

外麵看熱鬨的人越來越多, 林墨聽到了那些女生們的竊竊私語,

說什麼的都有,

就是沒有同情, 大多數都是在看熱鬨。

“嘖,抄襲啊……”

“那是不是也得查查她比賽作文,有沒有借鑒。”

“我看她肯定不會參加決賽了, 正好,這樣我就少了一個對手, 我第七!”

“不得給第十三名打個電話告訴她這個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

主辦方的生活老師馬不停蹄趕到了宿舍四樓。

大冬天跑出一身汗,因為消息來的實在是太突然了, 林墨的父母幾乎是到達S市後, 第一時間就找到了掌管進賽退賽的相關工作人員,

雷厲風行, 也不問女兒的意思,

直接給辦了退賽。

工作人員被這對從北方來的父母給嚇壞了, 畢竟人家是父母,林墨才成年,身份證在很多場合還暫且不起作用。

生活老師疏散了正圍著看熱鬨的孩子, 走進林墨的宿舍。

一進門,便看到了劉彩將林墨粉色白色的內衣褲, 以及備用的衛生巾什麼的,

用很大的一個塑料袋,裝了進去。

來的生活老師有三位,其中一位還是男老師。

毫不顧忌顏麵。

林墨見到那男老師,瞬間漲紅了臉,她撲上前去擋在行李箱前,低著頭伸手去壓蓋劉彩還沒裝入塑料袋的內褲。

“我來收拾我來收拾……”

劉彩抽過塑料袋,抿著嘴不理林墨。

“媽……”

林墨的眼淚大顆大顆往外掉。

生活老師們也不知道該如何勸導這對父母的舉動,可能是辦了這麼多屆大賽,從未碰見過這樣的突發倩況。

林柏倒還有些理智,見到老師們到來,停下手中的搬運站起身跟老師握手。

去走廊裡說話。

林墨看著自己的東西,收拾行李箱時都會規規整整被放入專門的袋子盒子、檢查仔細了才會往箱子裡放,現如今卻被大雜燴般塞入箱子,

什麼都混在了一起。

還有一些書。

劉彩在將書櫃上的A4本子往下滑落時,正巧帶出來林墨的寒假作業。林墨心一驚,這才想起自己在冬令營這一個多星期裡,

玩瘋了,

根本就沒寫一個字的作業。

劉彩停下手中的活,不等林墨開口,拿起堆在桌麵上的物理限時訓練。

“媽——你等一下——”

林墨想去攔住母親,

然而劉彩的速度更快,

嘩啦一聲翻開了作業本。

電路線印在白紙上,黑體字題目下,

一片空白。

林墨臉色“唰!”地下子慘白。∴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好啊——”

劉彩突然就瘋了。

身後的宿舍門在林柏出去時稍微給帶上,虛掩著。劉彩一把拉開墨綠色的大門,

將作業本“嗖——”地,

嘩啦嘩啦,扔出了大門。

扔到了樓道裡。

老師們停下交涉聲,轉頭,

林柏也跟著回過去頭,看向敞開了亮著光的416門口。

又是一本作業給扔了出來,伴隨著女人撕裂的尖叫,

小姑娘追著作業跑了出來,狼狽地去拾被張開了趴在地上的作業本。

林柏過去,看著跪在地上撿作業的林墨,問屋內叉著腰臉氣紅了的劉彩,

“怎麼回事!”

劉彩指著林墨,就跟個瘋子似的,毫無形象可言,

“太厲害了啊——”

“作業,一點兒都沒做!!!”

每天晚上打電話,都會問女兒作業做的怎麼樣的林柏,

愣在原地。

他邁開步子走到林墨麵前,

蹲下`身,

對林墨伸出修長的手,

“我看看。”

林墨捂著作業,不給。

是的,是她撒謊了。

撒謊不對,

她知道的。

見林墨依舊攥著作業,沒有絲毫交給他的意思,林柏抬起胳膊,大手直接撥弄開林墨纖細的手腕,

橫刀用力,將作業本從林墨的懷中扯了一下,

沒扯出,因為林墨也在用力按著不放手。

“拿過來!!!”

林柏嗬斥道,

聲音裡全是冰碴子與怒火。

隨著作業本被抽走,林墨被父親推的,控製不住往後踉蹌了一下。林柏卻沒去拉住她,

低著頭,嘩啦呼啦一頁頁翻《限時訓練》。

除了過年以前在家裡時,被林柏每天晚上定時檢查作業完成狀況的那一半的習題被簽字筆認真寫完,

剩餘的,

全然空白。

“這是一點兒都沒做啊……”

林柏說著,

突然肩膀聳起,

兩隻手一前一後攥著作業本敞開的兩半邊書頁,

唰啦——

限時訓練被撕成了兩半!

“爸爸——!!!”

*

段琛請了假就往外走,接近十點的S市,處於下班高峰,

好半天才在一堆上班族的縫隙裡打到出租。

一路上他先是給林墨打了幾遍電話,依舊是“無人接聽”,估計又沒電了,

司機師傅過了堵車地帶後,就將車開的飛快。段琛又給王聽眠撥打號碼,王聽眠的手機大概在他打了二十遍還是三十遍的時候,

終於打通。

“段琛!”

“到底是怎麼回事?”段琛劈頭蓋臉道,“當時鄭校長不是親自讓你過去說明狀況,有你這麼個大人證,張萱舞弊這件事不應該是鐵板釘釘的嗎?”

“現在怎麼突然出來,作弊跟林墨也有關係???”

段琛的語氣很急,充斥的冰碴子,就連電話那一頭的王聽眠也都感受到了他的怒氣。

王聽眠:“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剛剛看到消息後,才發現事情的結果出出乎意料——”

王聽眠:“剛才我一直在給檔案處的郭老師打電話,她是管著學生記檔案以及處分往校網上發布的人。”

段琛:“她怎麼說的?”

王聽眠:“她說一開始的確是老鄭那邊已經將擬好的紅頭文件給她發過來,就是張萱舞弊,跟期末那會兒我們看到的基本一致。”

“但是卷子一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