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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嗎?”季持矜一臉的理所當然,腦袋歪了歪,“我們去買就是了。”

薑菱張了張嘴,話都沒出口,季持矜就走過來站在她麵前,低著頭看著她:“不過我餓了,先麻煩阿菱帶我去吃飯,雲城不是我的地盤。”

“點外賣可以嗎?”薑菱說,“現在外麵有點熱。”

“也行。”

外賣送達隻需要半小時左右,期間季持矜找物業聯係了一位家政阿姨上門,這房子現在一點也不亂,阿姨速度很快,在她們把飯吃完以後沒多久就打掃完了,就連玻璃都擦得乾乾淨淨。

季持矜挑了下眉:“現在呢?可以去買床單了嗎?”

“……”

薑菱現在懷疑自己才是那個冤種,她明明不需要答應季持矜的,因為“清淨”本來就是很主觀的看法,沒有季持矜,她隻要說出“不想戀愛”,也能讓自己清淨半年。

現在倒好,多了個季持矜,清淨什麼的甭想了。

興許是薑菱耷拉著的模樣太明顯,季持矜在一旁歎口氣,又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這是我第一次來到另一個城市要住這麼久,如果沒有阿菱的話,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薑菱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收收戲。”

要說對季持矜討厭吧,那肯定是沒有的,這人在嬉皮笑臉之下的真誠是真的,薑菱能真切地感受到,但季持矜的神秘色彩太濃鬱,讓她有些看不透,感覺自己對季持矜的了解都浮於表麵,有些被動。

但事情都走到這份上了,薑菱再怎麼樣也會硬著頭皮配合。

她不吃回頭草,向來也不願反悔,更何況這本就是她答應季持矜的,又不是季持矜拿著刀架她脖子上強迫她答應的。

想通這一切,薑菱也就覺得無所謂了,就半年的時間而已。

薑菱開車載著季持矜去了宜家,她們兩之間保持著適當的距離,但表麵看上去有些像朋友一起逛街。

季持矜要買的東西很多。

床單被罩買了四套:“我一周一換,不過分吧。”

“不過分。”薑菱已經麻木了,“隻要你自己不覺得麻煩。”

“這不是想要阿菱每次來的時候都覺得新鮮嗎?”季持矜說這話的時候稍微湊近了一些,一雙漂亮的狐狸眼裡還帶著濃鬱的笑意,“不然多沒有情趣。”

薑菱點頭:“我知道。”

她順著說下去:“那麻煩小矜買的指套也多點口味,這樣也很有情趣。”

季持矜的笑容僵了一瞬,隨後腦袋點了點,也極其配合:“好啊,有求必應,我一會兒上網看看,先買它個十種口味。”

薑菱輕笑:“行。”

這感覺有些好笑。

彼此都知道對方在口嗨,卻還一本正經地講下去。

而不止床單被罩,鍋碗瓢盆等也買了不少,薑菱看著季持矜往推車裡放東西的速度,抬了抬眼,還是沒忍住出聲:“你會做飯嗎?”

“大廚。”

季持矜又道:“不過也是因為我在雲城還有彆的朋友,她們人多,我怕到時候不夠。”

薑菱索性不管了。

結賬的時候又是好幾千,季持矜還花錢讓宜家配送,主要是她買的東西太多了,也就拿了一套床單被罩先回去,她不愛直接套上,要先用洗衣機洗一遍曬乾了才會鋪上。

看得出來房東很追求生活質量,洗衣機買的還有自動烘乾功能。

等季持矜鋪好了床單被罩,薑菱就被季持矜給喊上了二樓:“阿菱,上來。”

薑菱無奈起身,她都有點困了。

二樓有一個衣帽間,也有一個浴室,但都在靠裡的位置,一上二樓首先看見的就是那張二米二寬的床,以及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把衣服換下穿著吊帶的季持矜。

從宜家出來以後她們還去了趟酒店,不對,是季持矜一個人,薑菱隻不過是在當司機在車裡等著,季持矜去退了房拿了行李箱,現在穿著的是她帶來的睡裙。

這次換了顏色,不是黑色的,而是霧霾藍色,她人白,穿上去依舊耀眼奪目。

薑菱卻沒什麼心思:“上來做什麼?”

“不感受一下嗎?”季持矜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朝她勾了勾唇角,“這床不錯,軟硬適中。”

“不了,我不愛穿便服上床。”薑菱在這方麵的堅持沒變過。

季持矜沉%e5%90%9f:“那你試試我的?正好我帶了一套沒穿過的吊帶。”

薑菱看著她的表情,想了想也沒拒絕:“行。”

行李箱裡裝的衣服都掛在了衣帽間,季持矜進去給她選了那件沒穿過的吊帶,自己就退了出來。

薑菱看著這件冰絲粉色吊帶眼皮子直跳。

坦白來說她自己喜歡衣褲形式的,或者是長長的掩蓋住身材的睡裙,而不是這樣性感魅惑的吊帶,但話都出口了,收回來也是不可能的,薑菱隻好換上。

也不知道季持矜到底有多少條吊帶,就沒見她穿的重過樣。

換下的衣褲疊好放在凳子上,薑菱才拉開衣帽間的門出去,季持矜還側躺著支著個腦袋,笑意盈盈地道:“粉色嬌嫩,阿菱如今幾歲了?”

薑菱吸了口氣:“季持矜。”

“少看點甄嬛傳。”

“你還說你化身翠果呢,怎麼也不該是你來說我吧?”

倒也讓人無法反駁。

薑菱也不管那麼多了,就直直地往床上一躺,她看著天花板,聞到的是新洗乾淨的床單上的洗衣液的香氣。

她眨了眨眼,下一秒,季持矜就過來擋住了她的視線。

季持矜撐著身體,兩人的姿勢是對著的。

一個看上一個看下,一個在左一個在右。

從這個角度看對方都有些奇怪,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薑菱抿了抿唇:“有什麼事?”

“薑菱。”季持矜難得正經地喊了她的名字,眼睫毛顫了顫,“想了想我還是需要交代。”

“嗯?”

“我這麼多年來,喜歡過幾個女生。”

“嗯。”薑菱無所謂地道,“所以呢?”

“但我沒辦法談戀愛。”季持矜覺得脖子有些不舒服,乾脆也不再繼續這個姿勢,往薑菱的旁邊一躺,也跟著看天花板,“我是性單戀者。”

薑菱偏過頭去:“什麼意思?”

“性單戀者是指一個人對於某個人產生了愛戀的感覺,但是卻不想從那個人身上得到什麼情感回應的人,而當自己愛慕的對象給了自己回應的時候,性單戀者反而會感到不適,開始疏遠對方,我的那幾段夭折的感情就是因為這樣沒的。”季持矜也轉過頭來看著她,展出一個微笑,“所以你可不要喜歡我啊,薑菱。”

薑菱了然,平靜點頭:“嗯,我不會。”

作者有話說:

性單戀這個是我想寫很久的了,劇情會很酸爽

PS:性單戀那一段來自百科

第20章

對於季持矜是性單戀這樣的情況,坦白來說,薑菱是有些意外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季持矜長相妖豔明%e5%aa%9a,氣質也突出,肯定不缺優秀的追求者,薑菱不會“以貌取人”,她隻是覺得季持矜在過去的歲月裡或許也擁有過很不錯的愛情故事。

誰料竟然全是悲劇結尾。

薑菱垂了垂眼瞼,徹底捋通了季持矜的想法:“所以你是想著表麵上跟我戀愛,這樣好回家給你家裡一個交代,並且還能以此來掩蓋你有性單戀?”

“對。”季持矜的頭發鋪開,她隨手抓了抓自己的發尾,“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我有這個心理疾病,所以才拜托了你。”

季持矜說到這裡又看著薑菱,唇角翹起淺淺的弧度:“不過阿菱,中途你要是想對我為所欲為的話,我也沒有異議的。”她特地強調,“放心,我可不是隨便的人,我隻對你這樣說過。”

“那還真是我的榮幸。”薑菱的嘴角一抽,又開始了。

季持矜撐著身體坐了起來:“有點困了,要一起睡午覺嗎?薑小姐。”

被窩裡也是一股洗衣液的清香,枕頭柔軟舒服,兩人一人占了一邊的地方,都閉上了眼睛。

季持矜側著身體看著薑菱的側臉,悄然地吐出一絲歎息。

對於跟薑菱的這段關係,季持矜有很清晰的認知,畢竟薑菱壓根不需要演戲,沒了她照樣可以,是她在這方麵沒有更合適的人選,是她離不開薑菱。

季持矜想起來自己中學的時候,彆的女生對男生瘋狂心動,季持矜半點感覺都沒有,她甚至覺得沒有半點意思,直到高二班上新轉來了一個女生,她才體會到暗戀是什麼滋味。

那個女生很酷,喜歡穿黑色,頭發也烏黑,人比較沉默,跟她完全是兩個類型的人。

近兩年的時間裡季持矜跟她成了朋友,她們私底下還會一起去圖書館,也會在周末相約遊樂場解壓,她很享受這樣的感覺,直到高三畢業,那個女生在考完試的第一時間就來找她,向她隱晦地表達了自己的情意。

想象中的欣喜隻有一瞬間,隨後就被難受淹沒。

沒兩天,季持矜就跟對方挑明了自己的心思,表示自己沒有那樣的想法,並且言明或許那些喜歡都不過是錯覺,那會兒她還年少,也不知道這是一種心理疾病,隻能儘可能地將這段關係掐掉,選擇了錯誤的處理方式,以致於在那個夏天跟自己的初戀就此不再來往。

怎麼能不算初戀呢?那些年少的心動沒有作假。

可是上次心動又是什麼時候?季持矜自己已經想不起來,自從知道自己是性單戀者以後,她就儘可能地讓控製著自己了,讓自己紮在工作裡,讓工作麻痹自己,幾乎是從根源上接受了自己會不談戀愛這個事實。

可是父母親的期盼又那麼真切,季持矜躲了幾次也沒什麼用,但在見到薑菱的那一瞬間,她突然就想到了這個對策。

回想起這些,季持矜安靜地合上長睫。

她跟薑菱說不要喜歡自己,她又何嘗不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喜歡薑菱,否則她們的這段關係還怎麼繼續。

宜家配送的時間不是當天,要兩到三個工作日。

到了周五,薑菱收到了季持矜發來的微信,說是宜家送的貨物到了,要請她吃飯,因為自己也算是在雲城安定下來了。

收到消息的時候薑菱還在店裡的休息間待著。

店鋪的休息間有一麵玻璃牆,她們能看見外麵的車水馬龍,但由於貼了膜,外麵的人想要看見裡麵是不行的,此刻餘暉灑了進來,在桌麵上投出了橘橙的色彩。

薑菱的身上也都鋪上了一層暖光,她的手搭在吧台上,眼睛看著手機屏幕。

季持矜的消息她不意外。

陳又雨剛做完一份生日蛋糕進來,看見她拿著手機發呆,在她旁邊坐下:“想什麼呢?阿菱。”

“沒什麼。”薑菱回了季持矜的消息,轉過頭去,“哦對了,我談戀愛了。”

這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