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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戒 勖力 4384 字 6個月前

以及,“把我放在最重要的位置,這很難嗎?”

曲開顏呸他,我沒有嗎,我一直把你放在最重要的位置,所以才會犯糊塗,才會患得患失。虧你也是高材生,一個晚上都沒明白女人的口是心非。

她不知道她洗漱的時候,周乘既乾嘛去了。隻是這一刻,看他急不可耐的樣子,看他拿嘴去撕那個鋸齒,看他壓製住她,然後口無遮攔地力證他剛才的話,把他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周乘既一掃那些溫柔繾綣的前戲,直截了當地入了。

因為曲開顏比他想得還熱烈,像一汪沉塘的明月,打撈起來,濕冷寂靜,攜著溶溶的清輝。

這樣混亂的連接著,烈烈又同頻的氣息裡,他問她,“分手嗎?”

被占據被填滿的人,被燙烙般地失魂落魄,搖搖頭,她從來不是這麼想的。

“那為什麼要說?”

“因為我好愛你。”明明連江岑那個笨蛋都看出來了。

力道把濕冷的月搗碎。

他再說一遍他的小心眼,他的占有欲,“我不喜歡他喊你開顏,不喜歡你和他那麼好。”

曲開顏氣若遊絲地%e5%90%9f%e5%90%9f笑起來,“花是心扉送的,她來感謝你的。”

周乘既懶於周旋無關緊要的人,隻專心致誌同她,“還亂說嗎?”

大小姐總是不被輕易馴服。她糾正他一點,“他們不是無關緊要的人。”

欺身的人,撐著手,端詳她染著情/欲的目光,直達眉梢眼底。

“周乘既,我那天那樣去找我媽,除了麵對自己麵對他們。也有為了你,你即便離開啟躍,我也不會當真由著你和陳適逢交惡的。這個圈子就這麼大,我能為你做的已經很少很少了,這點太太外交,是我唯一私心的留白。”

她可能不賢惠,不溫柔,不體貼入微,甚至做不出一頓像樣的飯。

可是,她明明愛他的心情一點都不輸那些戀念他的女人。

周乘既突然攫取的戾氣,糾正她的話,不,那些所謂的戀念遠遠比不上大小姐的情意。

因為她願意讓步割舍的,是世上最寶貴的東西。

甚至超過了她自己。

他有什麼理由不愛這樣口是心非的大小姐呢。

“舒服嗎?”

大小姐拿濕汗的手打孟浪人的臉。

有人卻依舊不收斂,輕佻放肆,戀念著迷的口%e5%90%bb,反複地問她,“寶貝,你怎麼會這麼舒服?”

曠了一陣的人,好像好不容易等她恢複了,等她有精神來和他吵嘴了,一切都生機盎然般地有趣……

哪怕明天睜眼就是未知的生老病死。他們在一起就夠了。

開顏,在一起麵對、解決,這比什麼都重要。

“好不好?”

被顛簸被裹挾的人,唯有頻頻點頭的命運。

大小姐在床上從來不信“我愛你”這三個字。

但卻對有人這樣的羈絆相守,這樣不容辯駁地麵對生老病死論,深信且不疑。

明明是她喝了酒,瘋癲的卻不是她。

周乘既在如酥如麻的驟烈感官到臨之前,彆著她下巴,暫且離了她,他暫時不想結束,明天他還得出差去。

此行要盤桓幾天。一些最煩悶的前期技術調研、支援。

他也不高興帶她去。她好好在家歇著就好了。

即便他事業重心有一部分會遷徙回Y城,他也不會叫她獨自、盲目地應付家裡那頭。自立門戶這句話從來不是嘴上說說,周乘既作為旁觀者更要吸取一些事實經驗教訓,哪怕是這些鍋碗瓢盆的日子經,他們也得共同麵對、共同渡過。

“好不好?”

某人一個晚上問了恨不得十萬個好不好,曲開顏迷糊鬼,應接不暇,乾脆蒙混過關地點頭。

於是,他撈住她腿彎,目光流連且漸漸趨近。她一時汀濘的熱意,像碰到蒸汽本能地縮起來。

曲開顏這才反應過來,他剛才的好不好是什麼意思。

她來不及喊罵什麼。

月亮被一口吃掉了……

明天也未必有太陽。因為,周乘既說:“江南真的多雨。要淹掉了,最好這樣。”

那麼,明天就不必準時啟程。

第70章

#水龍頭

曲開顏終究沒有借父母那棟彆墅給江岑用, 理由是他們要翻新自己住了。

江岑為此,牢騷一大船的話。說開顏自從跟那個姓周的一道後,變得尤為地小家子氣。

額。還真是。因為周乘既就是小心眼啊,他接受不了男閨蜜這種說辭啊。饒是曲開顏再三強調, 我和你, 江岑對你有興趣, 都不會想我什麼念頭的。

周乘既:誰知道他會不會跳回來。總之,就是不許!

江岑再聽盼盼把周乘既那廝誇得天上有,說你那是沒見過開顏喝醉了跟周工撒嬌的樣子,周某人那個好脾氣地哄, 就問誰不迷糊。

江岑這個彎酸鬼, 很不服氣。便問開顏, 那麼你們是從不會吵架咯。

開顏:扯。

這世上沒有人比周乘既會吵架了!

人家吵架都是話趕話,恨不得人身攻擊那種。

周乘既吵架,是行走的數據庫。順便還跟你科普一下常識或者誤區。曲開顏這種理工科文盲, 有次和他在車上巴拉起來, 她以為前擋風玻璃兩側的立柱一個是A柱, 一個是B柱。

周工吵著吵著就不想和她吵了。隻賤兮兮地冷笑。

下車的時候,拖著她給她科普了下車身結構件的幾大支柱。

曲開顏最會氣這種傲嬌鬼了,問他, 然後呢?

沒然後。我就是不允許有笨蛋在我身邊。

曲開顏決定不理他了。

次日, 曲開顏工作室午休時間, 他們的周侍衛老板娘駕到。

周侍衛來給公主換水龍頭的。

這個水龍頭曆經幾個月,總算找到了同款。

周侍衛為了這兩水龍頭犧牲了中午午休的時間, 好不容易換好了。他們的曲總抱臂落拓在邊上甲方驗收般地嘴臉, 最後眼刀掃過一行吃瓜的,這才驅散了看熱鬨。

周乘既問她, “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甲方驗收報告,簽不簽?”

“不簽。”

“不簽也要簽!”周乘既說著,手裡的扳手都沒放下,徑直過來要他的甲方驗收章。

氣得曲開顏沒轍,隻能跳腳。她揩揩花了邊的口紅,“你就是個無賴你。”

然而,曲總依舊請無賴進了她的辦公室。

周侍衛在曲總辦公室吃過午飯,事了拂衣去地,回去忙他的事務了。

某天,工作室茶歇時間,用到曲總第300杯券的時候,大家才知道,曲總有一千杯的咖啡飲杯券,還是定製的。就是周侍衛送曲總的。ω思ω兔ω網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在ω線ω閱ω讀ω

新來的美工小妹新奇極了,周侍衛送的東西怎麼都這麼奇奇怪怪的啊。他是什麼星座啊?

曲總正好經過:天蠍。

#紅絲絨沙發

父親最終的遺作,曲開顏交稿給了佟老師。

因為是手寫稿。萬全起見,周乘既特地影印留檔了份。

彆過佟老師,曲開顏主動約見了回薑秧穗。

告知了交稿這件事。雖然與薑秧穗已經沒什麼關係,開顏的意思,算是塵歸塵土歸土,大家都知會一聲吧。

到了,薑秧穗也沒見得成曲鬆年最後一麵。連出殯也沒能到場。

開顏問母親,你難道當真不恨他嗎?還想著去吊唁他,這些年,還記著他愛喝什麼酒。

薑秧穗輕抿一口咖啡,把杯子擱回杯墊上。“我恨他就也會一直恨著自己。算了吧,當我想放過自己。開顏,我這輩子算是沒活明白,但我指望你們能比我好點,我想這也是一代又一代的意義。”

說到父親遺作的稿費,薑秧穗點點頭,告知開顏,具體金額出來後,知會她一聲。她來替老曲把這項捐助湊個整數吧。

開顏說即便湊整也是她自己來,不要母親的了。

薑秧穗卻執意,“你的那些錢留好了。即便長久也要想更長久。再說了,你們還沒結婚,還沒生孩子,將來用錢的地方多的是。”

因為陳適逢的緣故,薑秧穗對周乘既的動向總是清楚的。她也告訴開顏,原本乘既離職需要履行的保密和競業協議是一年時間。這頭,陳適逢終究為了周乘既破了個先例,半年。

“開顏,我能為你們做的也就這些了。我知道,再多再細,你也不大歡喜了。”

曲開顏聽在耳裡,其實她想反駁的。可是這些年,母女倆僵持,非一日之寒。

她說不出多漂亮的話,唯有寂靜點頭,算作感恩。

再聊到他們原先那套房子。開顏道,她決定搬回去住了。

周乘既新工作的調性,可能得上海和Y城兩頭跑。他們商量好了,在上海這頭,他們就住在江南,這樣他姑姑這邊,他們也能幫顧到。哪怕,將來有計劃去上海定居再另作安排。Y城那頭就更方便了,周乘既連同他爺爺、父親的,三通住處呢。總夠他們將來落腳的。

曲開顏和舒婕也商量過了,她想在Y城再開一個工作室。這樣,她無論將來在哪頭,或者偶爾陪著周乘既兩地來往,她都有個自己的差事兼顧。

江南這頭,就決定住她父母這套彆墅樓了。不過要全部翻新重裝了。

曲開顏玩笑,她出房子,周乘既出裝修、軟包、陳設。

薑秧穗聽後莞爾,“嗯,這尋常人家可能是男方討巧了,畢竟女方出房子了。攤到你頭上,哎呀,乘既不會算賬呀,他肯定血虧。”

因為曲開顏的審美,七七八八弄下來,裡頭的軟裝陳設布置,絕對是筆不小的開銷。這房子總歸是硬通貨。買辦的那些貴且不說,到頭來,有個變故,房子還筆挺挺地在那呢,好比那些牆紙地毯花瓶油畫的,你看,隔個幾十年,不時興了說撕就撕掉了。

薑秧穗說這些,不是晦氣話。“是說乘既並不同你留任何計算的心眼。”

曲開顏倒是實誠,“不。真和他散了,這些錢我會折現給他的。”

薑秧穗即刻伸手來拖女兒摸木頭,“瞎講什麼。”

開顏被母親這一行徑著實逗笑了,片刻,她才獻寶般地問母親,“你覺得他怎麼樣啊?”

“我這個人,向來在看人上頭沒什麼話語權。你問我,我也隻能憑直覺地告訴你,我覺得乘既是不錯的。原先去過周家,他們一家子養不出多歪劣的品行。當然,萬事無絕對。那麼,就隻能從經驗裡尋蹤跡了。男人看人品,一則看利益,所以我說乘既應當是信得過的,他能為了你和陳適逢叫板,就憑這一點,我就很信服他的端方。擱很多男人,這和你都全無定數,不見兔子不撒鷹也是應當的。”

曲開顏難得聽母親有這些人生經驗的口%e5%90%bb,繼而問她,“還有呢?”

“還有就是看瑣碎呀。越不成文的地方,越能反應人品的。”薑秧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