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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戒 勖力 4383 字 6個月前

還有人不敢。其實他沒那麼不近人情,他隻是不會那麼友好且也不會主動示好:快來問我,我可以教你。

很顯然,曲開顏天生就免去了有人的這種傲嬌煩惱。

她把他的心理橋狠狠鋸掉了,怎麼著,我就在你眼前了。你教不教吧!

曲小姐難得細致地把兩塊切開的三明治包好,擱進冰箱,然後煞有介事地提醒周乘既,明天早上要放微波爐叮一下哦。

“這麼算起來,還是米粥配鹹鴨蛋更簡單點。”

周乘既笑話她,“哪裡簡單。你能煮得利索一鍋不稠不稀的米粥,晾到六七成熱的時候喊我吃早飯?你會醃不鹹不淡正正好出油的鹹鴨蛋?”

“周乘既,你還真是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少爺。講究這麼多。”

少爺很冤枉。他甚至大半夜還得給大小姐刷鍋、擦灶台。

大小姐再粘著他後頭,問他,“我其實很想知道,你從前在家小少爺的樣子哎。”

“扯吧。我們家不興那套。彆說我,我爸也不敢多說一句我奶奶用的人。”

從前周乘既在家,趙阿姨偶爾失水準,菜炒鹹了。他在桌上也不敢直言說出來的。

“那麼你奶奶會講嗎?”

“也不會。但是她會讓趙阿姨漱口再親口嘗一嘗。自己判斷一下。”

曲開顏擰眉,說壓迫感一下子就出來了。又說,她這輩子都學不會這種端持的壓迫感。

周乘既笑著擦乾淨手,再把一直粘在他身後的人一把薅到他前頭來,“你要學了乾嘛,你要壓迫誰?”

“壓迫你。”

有人鑽她剛才文字的空子,“那你要是你一輩子都沒學會,一輩子都沒壓迫得成呢?”

“那我傻唄,笨蛋唄。”

“嗯,為了避免這種一輩子都沒能畢業的差生悲劇。我決定犧牲一下。”

“犧牲什麼啊?”

“被你壓迫啊。”周乘既再次教她,所謂的壓迫感,便是要讓對方知道你要什麼,且有足夠的精力資本對抗並堅決不以任何人的主觀遊說為轉移。

曲開顏當真眯著眼睛細細想了想,那麼她要壓迫周乘既什麼呢。

她要讓他知道她要什麼呢?

“我要你隻看著我,不準看任何女人一眼。我要你隻這麼縱容我,不準再去殷勤地幫彆的女人拿刀還是包。我要你最煎熬難受的時候,脫口而出的是我的名字。”

最後一句挑釁到某人了。

他冷冷來攔腰抱起她。

曲開顏好端端同他說話呢,周乘既這麼一忽啦地把她抱起來。她心都跟著空拍了下。

有人抱著她徑直往樓上去,曲開顏笑%e5%90%9f%e5%90%9f地罵,“豬啊,來那個了。不行呀。”

周乘既不聽這些,隻和她叫板,“我要試試怎麼煎熬難受,還要脫口而出你的名字。”

“下流。”

明明是她自己說的。掉頭就撇得清清的,罵人了。

直到了床上,曲開顏都被有人的陣仗嚇到了,她一遍不夠再喊一遍,“不行,周乘既,你是喝醉了嗎,我來例假了。”

欺身的人,伸手來,虎口彆她的下巴,口出狂言,“女人為什麼要有這個。”

“渣男。”

“嗯。”他並不否認。他的心與跡。

再一股腦地把她的睡裙推上去,心口處。

輪番地銜趣它們。

曲開顏隻覺得介於她皮囊與肉骨間,有什麼類似針一般的不明物體在她的血液裡遊。

絲絲麻麻地。

她本能地想並攏腿。

有人不讓她如願。一手在她心上,一手分格著她的欲望。

明明是她想要聽他脫口而出的名字,結果,反過來了,周乘既壓迫感地誘導著她,“開顏,你的脫口而出是誰呢?”

“是王八蛋!”

她抬腳狠狠蹬了王八蛋心口一記,王八蛋順勢扽住她腳踝,看她被芒草割出鋸齒的淺淺傷口。

上頭有她搽過的精華淡斑的香氣。

曲開顏閉著眼都能感受到腳踝處有灼熱的氣息像短焰的蠟燭一寸寸往上燒燎著她。

於一秒失魂落魄裡,她聽到的不是脫口而出的她的名字。

而是脫口而出的一記吞噬欲。

周乘既這狗崽子,他當真狠狠咬了她一口。

還是在大腿上,曲開顏一腳恨不得踹他臉上,“要死了你,你混蛋,王八蛋!”

嗯,混蛋兼王八蛋的本尊拖她的手去感受他的煎熬與難受。

“周乘既?”

“嗯?”

在欲望之海的浪頭上被擊蕩的二人,浮浮沉沉般地喘熄,曲開顏幾乎本能地想聽一些庸俗但卻無人幸免的話,“你愛我嗎?”

“當然。”

如果可以,他想比她理解中的再多一點。

第41章

曲開顏的床墊軟到什麼程度, 一隻手機壓在她脊背上,她生生沒感受到。

尤其鏡頭上還套著鋼化膜。

周乘既橫在她腰上的手,給她把手機撈出來。再次嚴陣道,這麼軟的墊子不能睡的, 他們不到七十就佝得腰拐到姥姥家了。

乖乖兒講, 連他們家老派的蔣老師都曉得, 審美男人的第一要素就是高且挺拔。

曲開顏這才知道他奶奶姓蔣,媽媽姓繆。周乘既但凡對她們有點情緒或者調侃,都是陰陽怪氣地喊她們老師,來官僚地拉遠距離。

可惜媽媽到奶奶好像至今都不這麼覺得。

曲開顏朝欺身的人哼, 她說有人勝在一張臉, 人畜無害。周乘既就是有這種本事, 他除非真得翻桌子那種翻臉,好像一般人都不覺得他有掛相了。

但他翻臉的時候,又是真正無情無義那種。

曲小姐說她反正是見識過的。她問他, 江岑那通電話就這麼讓他光火嗎?

周乘既再來咬她脖子, 鬆了端持的人, 其實口%e5%90%bb很稚氣甚至孩子,有一說一,“不然呢?我把你當女朋友了, 你結果隻是在玩。”

曲開顏朝他呸, 鄙夷男人還真是時時刻刻愛往臉上貼金。“告訴你哦, 戀愛或者結婚,女方隻要不點頭, 你就永遠是預備役。”

“預備役知道是什麼意思哇, 就是冷板凳。就是你車子後頭那個備……”曲開顏最後一個胎字都沒講得出來,就被破防的人壓迫得不能進氣。

她愈笑, 能攢住的氣就愈少。

最後實在沒力了,才朝壓迫的人求饒。

二人都因廝鬨出了些汗,然而,周乘既看這樣意亂情迷的曲開顏,眼裡卻是亮晶晶的。

他無端發散遐想起來,朝她說:“我現在可以理解有些父親為什麼那麼女兒奴了,為什麼覺得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配不上他的女兒了。”周乘既私心是想揶揄陳適逢的,因為兩回碰上他們爺倆,陳適逢都把他獨生的女兒當個寶那種。實則,在外人眼裡,他女兒未必有那麼千金亮麗。

他周某人就是這麼庸俗且雙標。也許陳太太的兩個女兒都隨了父親基因的多。講實在話,小女兒論漂亮、小姐脾性,差大女兒遠了去了。

“嗯?”曲開顏不懂周乘既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因為他的女兒就該不受一點委屈。老父親看著女兒無憂無慮的,情緒不受外界一點乾擾,眼裡亮晶晶的。他都跟著開心。”

曲開顏慢半拍的神經覺察到哪裡不對勁,錯會意某人是床上的惡趣味。她警告他,那些叫爸爸的癖好在她這裡,下輩子都不可能。

她說著還不夠解恨,兩隻手一齊,恨不得要把她手裡的東西撅折了。

周乘既喊她彆鬨,要出人命的。⊕思⊕兔⊕在⊕線⊕閱⊕讀⊕

任性的人一時斂住脾氣,卻沒有收回手。她太喜歡看理智人這樣無能為力的樣子了。

哪怕他糟糕透了,也不會情緒化地把他的伴侶當發泄的工具。

甚者,想撐手起來。自己解決。

曲開顏反而不答應了,她怪他不求她,早說過的,長嘴就是拿來講話的。

“因為曲小姐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刀都拿不利索,我不大信任你。”

這叫什麼話,曲開顏即刻被激到了,她連忙要來幫他試試。

已經掉進陷阱裡的大小姐,暈頭轉向地,然而,技藝不精。

她鬨了個大紅臉,丟開手,周乘既反而笑意更盛了。

她不準他笑,也沒所謂地承認,是呀,她是沒這麼殷勤過男人,她又為什麼要殷勤。

可是她又不肯周乘既走開,大小姐不準他有惡趣味,自己倒流氓兮兮,說想看。

周乘既把她先前罵他的話還回去,“下流。”

哈哈哈,曲開顏跪在床上,把個一邊無辜的小狐狸公仔恨不得尾巴揪下來。

直到房裡彌漫著些曖昧的氣息,大小姐才流氓完畢。

她跌回自己的枕頭上,抓起床頭櫃上的先前周乘既給她泡得一杯蜂蜜薑絲水。奇奇怪怪的味道,因為家裡沒找到紅糖,他拿蜂蜜代的。

曲開顏發表她的觀摩感言,要不古代那些迂腐的封建思想為什麼那麼看重貞潔呢。因為說實在話,有些事情,確實得夫妻這麼近的關係才能做。

不然,這麼沒羞沒臊後,怎麼還能泰然地做朋友啊。

曲開顏向來認為前度就是默認社會性死亡。彆跑來我視野裡了,不然死去的記憶會沒頭腦地攻擊我。

所以她威脅周乘既,哪天他渣了她,她就會把他的這些事全抖摟出去。嗯,彆看你們周工正襟危坐、業界大拿的事業犯啊,他在床上的時候才不是這樣的。

被取笑的人也不惱。他乾脆再洗了回澡,一身清爽出來的時候,曲開顏還沒笑完。

周乘既把擦頭發的毛巾扔她臉上,徑直去書房了,說他還有活沒弄完。讓她早點睡,彆哈哈了。

之後連續幾天,周乘既都忙得曲開顏錯覺他搞冷暴力神隱了。

周六這天,都夜裡十一點多了,有人的車子熄火在樓下。

原以為曲開顏要麼睡下了,要麼約朋友出去玩了。她兩樣都沒沾,而是在小室裡畫畫。

她在趕稿,要交給舒婕的。

周乘既叩門後推開,認真也關懷地問她,“曲老師,能進來嗎?”

“不能。”

“這樣啊,那我買的桂花栗子派拿去喂隔壁拉布拉豬了。”

曲開顏戲謔隔壁的狗狗,都快趕上豬胖了。

閉關的人這才擱下筆與盤,不禁好奇,“你哪來的時間買這個的啊?”

“沒時間可以托人去買。”周乘既催她快出來吃,他不保證這一路帶回來,冰袋能不能維持最初的口感啊。

周乘既去上海客戶那裡談樣品檢討的,曲開顏是前天跟他提這個心血來潮的甜品的。她隻是隨口說說的,沒想到他真買了。

“那家店離你客戶工廠那麼遠,你找誰買的啊?”

“司機。”周乘既出短差向來自己開車去的,他車子的過路費和油費也一直掛在公司賬上。但也有例外,帶團隊過去,周工一向不愛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