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本能地去咬他肩膀。
她一半羞赧一半受用, 揶揄周乘既, “所以, 你要吃飯就是為了這個,對不對?”
周乘既抱曲開顏回房。她臥房裡隻開著床頭燈,卻不是床頭櫃上的, 是那種定製的閱讀燈帶。
光源柔和, 氛圍獨而不孤。
二人跌在床中央位置, 周乘既卻起身挪小朋友板凳般地,把曲開顏拖到了她的閱讀燈帶下。
她的床單和她剛才穿的居家服是一樣軟緞的,人躺上去, 冷泠泠的。
上頭還有她的香氣。
剛才充足曝光的氛圍裡, 兩個人都沒有陷入麵麵相覷的沉默。到了床上, 周乘既反而沉默了,沉默地審視她一般。
曲開顏問他, “你看什麼啊?”
“看你。”
“看到了什麼?”好像躺下來, 曲開顏反而自若沉浸多了。問出的話,帶著些挑釁甚至哲學的意味。
周乘既喜歡這樣乖張的她, “看到那個任性且有點霸道的曲小姐還在,我就放心了。”
曲開顏聞言,笑%e5%90%9f%e5%90%9f朝他砸一拳,卻當真花拳繡腿極了,一點力氣都沒,“你放心個鬼啊。”
周乘既一隻手過來替她理耳邊發,也順勢在她眉眼到微翹的鼻梁上描摹了下。曲小姐當即拖他的手指來咬,狎昵且痛的直覺,直教唆著他重新擠了進去。
無限放大的歡愉殺儘了所有的理智。周乘既一麵索取,一麵又心有不安,“我讓你不開心了?”
曲開顏不懂,他為什麼這麼問。她明明開心極了,她的身體,她的聲音,包括她能感受到床單上糟糕的痕跡。
“曲開顏?”
“嗯。”她渾渾噩噩地應著,覺察到被占據的一隅在成心撤退,她幾乎本能地迎納,不要他走,也不要他離開。
以至於,真正感受到缺失的時候,她的心也跟著空了。
她這才開始任性也好,刁蠻也罷,爬到周乘既身上去,怪他的成心,怪他的撤退。
心細如發的人,揉她的唇,也究極想知道她的分心是怎麼了。
曲開顏一意的搖頭,再嘰裡咕嚕地罵人,她想並攏腿,有人也不讓。
精疲力儘,她才禿嚕出來,“周乘既,我沒有你想得那麼好,你遠沒必要因為什麼而對我望而卻步,我這個人很糟糕的。你也說了,我任性霸道,我甚至一件像樣的家務也做不出來,不會做飯不會煲湯。我甚至會耽誤你正經事……看吧,你出差的時候,我還想著你為什麼不邀請我跟你一起去。”
“就這些?”周乘既聽後,安之若素。
曲開顏懊惱,她心想這些還不夠多嘛。他是個這麼有計劃的人,他的家庭從他身上就看得出來大致麵貌。所以,他剛才在樓梯口朝她說那些,對曲開顏而言,是誠意也是負擔。
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在風花雪月唾手可得之際認真同她說這些過。
也許,她不招惹他,他能遇到更值得的人,更對的人。
她也怕今晚的一切,僅僅因為她太急了些,太上趕著了,周乘既也許隻是順勢而為。
一股腦的熱,也會一股腦的涼。
曲開顏從前的種種死,都是一樣的症結。
她是個不會經營的人,甚者,不會愛的人。起碼像周乘既這樣。
躺著的人還在胡思亂想著,有人已經去而複返,先前的溫柔與耐性一掃而空。
周乘既捉她的兩隻手腕到頭頂去,他說:“曲開顏,這些婆婆媽媽的碎碎念不該是你的詞。還有,隻要不是我強迫你的就夠了。”
懷裡的人還要說什麼,他一擠一撞,花架子恨不得全散掉了。
“周乘既,你混蛋!”
她就是要說:“你之前的好脾氣好教養都是裝的!混蛋!”
“喜歡嗎?”
大小姐一鼻子汗,再傲嬌罵人,“其實我早該明白的,能躲牆角裡聽人說話的,能好品到哪裡去!你說!”
周乘既笑出聲,牽連著曲開顏也破功地笑出來。她占主導因素,她一笑,咯咯地,他在她裡麵,二人相視一笑,能感受到對方的顫唞。
“你鬨夠了沒,”周乘既彆著她下巴,“能不能好好地,我求你了。”
說話的人,虔誠極了。
%e5%90%bb也是,引得曲開顏想起他之前說的那個故事,公主必要的時候要莊重要沉默。
可是顫唞不會。
“喜歡嗎?”他再驟烈顛簸裡,問她這句。
曲開顏十萬分誠意地點頭,她當然喜歡。與有情人做這個事,真的很快樂,很舒心,很瘋狂。
閱讀燈帶上頭,亞克力置物架上,擱置了些玩偶娃娃。
不經意,震下來一隻狐狸仔。
漂亮的粉嬌嬌狐狸,徑直掉在了周乘既頭上,他信手扔到地上去。
曲開顏軟綿綿笑罵,“那是我女兒,你不準。”
“你怎麼會有這麼多不準,嗯?”
因為啊,因為……曲開顏已經講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了。
她眼裡的光突然渙散起來,人也跟著緊繃起來,周乘既看在眼裡,手去到那裡,敏[gǎn]的人拚命地搖頭,甚者要拿腳蹬開他。
才抬腳,就被周乘既剪住,鎖在他腋下。
她收不回來。
最後,不等叫她去環他。大小姐勁一散、頭一偏,幾乎暈厥。
周乘既再抱她的時候,有人率先饜足貌,傲嬌地全不配合他。
他在她耳後說些什麼,說他在陳家第一回 見到她,曲開顏明明和妹妹吵得不可開交,但旁觀者依舊覺得她跋扈漂亮極了;說他們家從來不信賢妻良母那套,連他奶奶都知道賢妻良母這個詞是男人套給女人的枷鎖呀,你怎麼會不懂呢;他也不稀罕曲開顏做飯煲湯給他,因為他可以肯定,她一定沒有他們家阿姨弄得好吃……哦,對了,他為了給她帶鹽水鵝,把他們家阿姨都帶來了……
最後一句,實在震驚。曲開顏連忙回頭,問他真假。
後頭的人,不讓她回頭,忽地,整個人欺身壓製住她。
一陣沉悶的顫栗後,周乘既抱著曲開顏,許久都不肯她動彈。
*
事後,曲開顏不管不顧趴在枕頭上。
她說,天上就是下刀子也彆喊她了。
周乘既重新洗漱後,要去樓下看看,因為他們上來的時候,大門也沒有上鎖,落地窗還開著,一樓照明全沒有關。
床上的人不管,說就是把家搬空了,她也不管了。
周乘既由她睡,隻是怪她不當心,“你一個人的時候也這麼馬虎?”
“我把我房間關好鎖好。”
“這叫掩耳盜鈴。”
枕頭上的人,“保安定期巡邏的,沒那麼多小偷的。”
才說完,不等周乘既給她灌輸安全知識,床上的人掉頭睡去。
曲開顏休憩的一覺睡醒的時候,已經快淩晨一點了。
周乘既一身灰色睡衣睡褲,在不遠處的沙發角落上翻雜誌,一隻手還抱著剛被他扔地上的小狐狸玩偶。
邊角這張雙人墨綠真皮沙發,當初是曲開顏逛一家起居百貨店裡無意裡發現的。她買回來也不是坐的,純粹擱那置物擺件的。
周乘既一身灰意,百無聊賴夾一隻粉色狐狸,懶散靠在墨綠裡。
能出片般地孤詣重彩。
床上的人看了眼手機,徑直坐起來,擁著被,喊沙發上的人,“你乾嘛啊。”
周乘既聞聲,“醒了?”
“你不困嗎?”
“失眠了。”
“那跑沙發上去乾嘛?”
“怕翻書聲把你吵醒了。”
曲開顏一怔,然後想從床上下來,周乘既扔了手裡的雜誌,踱步過來,反問她要乾嘛。
曲開顏也不理他,徑直鑽進衣帽間去。
她遮著前麵,周乘既便故意說,“我看到後麵了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從衣帽間出來的人,隨意套了件睡袍。再去衛生間洗漱。
周乘既聽到她在裡頭吹頭發了,才移門進去。手裡端著一杯水,問她要不要喝。
吹頭發的人借著他的手,喝了兩口,才朝他說話,“你不累嗎?”
“還好。”
“承認累沒什麼可丟臉的啊。”二人打起事後機鋒來。
周乘既和她較勁,“我就不累啊。”
曲開顏順他心意,“嗯,很棒。”
片刻,他才吐槽起她的床,“太軟了,我躺上頭睡不著。”
再說道:“我想回姑姑那裡一趟,又怕你醒了不開心。”
曲開顏這才關了吹風機,偏頭看他。周乘既解釋,保姆阿姨要去上海參加女兒的婚禮,他在家裡那陣才臨時起意,乾脆帶阿姨來,一來有人可以吃新鮮的菜,二也不耽誤阿姨的正經事。
曲開顏:“你家阿姨知道是做給我吃嗎?”
“知道啊。”
大小姐皺眉,“丟人死了,人家以為我得了饞癆病呢。”
周乘既笑, “還要不要吃?”
“你這樣,我下次不敢跟你要什麼了。”
“你跟我要什麼了?我好像還沒送你什麼呢。曲小姐,我該送你點什麼呢。”
曲開顏聞言,真心鄙夷,“到底是直男,送什麼都當著麵問。”
“送你了個愛馬仕?”
“不要。我說過的,我不缺。而且,我不要你這樣投其所好。你這些錢,還不如管我的吃喝拉撒。”曲開顏說完這些,好像還不夠,她敷肌底水,把濕敷的一塊濕巾貼周乘既眼瞼處,“你不要學那些俗氣的男人哦。跟你講,你不用心送的東西,我一眼就能分辨出來。”
“什麼樣的才算用心,嗯?”
“鹽水鵝啊。”大小姐說完自己都笑了,“把你們家阿姨拐過來,虧你想得出來。”
周乘既揭掉臉上的那塊濕巾,隨手扔掉了。
“喂,給你敷的,你怎麼揭掉了。”
“所以,我還得回去一趟。留趙阿姨一個人在,有點太失禮了。”周乘既跟曲開顏解釋,對方照顧他爺爺奶奶加起來二十年不止。說是家政阿姨,周乘既一直當長輩看待的。
曲開顏光聽他待家裡阿姨都這麼尊而敬,一下子把剛才到嘴邊的話全咽下去了。
偏邊上的人像是她的蛔蟲一般,“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算了,太晚了,我好困。”
“不是剛睡醒嘛,你不是夜裡都做賊的嗎?”
這個人,記性好到,就不能朝他謅一個謊。
“我大半夜跟你回去,算什麼啊。”
“不要緊。趙阿姨很好說話的。正好她是我奶奶的心腹,你見見,回去她也好給老太太講講。”
曲開顏瞬時擰眉,“搞笑的,我為什麼要跑過去給人見,然後還給你奶奶聽哦。”
“你不是生氣我叫你在我奶奶那裡閉嘴的嗎?”
“對啊,問題就是我為什麼要出現在你奶奶麵前啊?”
周乘既難得吃癟狀,“是啊,你怎麼會出現在她麵前呢。你頂多去Y城旅遊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