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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我應該想到的,這群傻逼怎麼會這麼輕易消停?合著今天不是來試探的,根本就是在通知我!”

鄭殊暴躁地將電梯口發生的事情快速地說了一遍,越想越氣,“除非我也是個傻逼,否則我怎麼可能會答應?靠,原來是想玩生米煮成熟飯呐!”

“這話好像不是這麼用的,阿殊。”俞斯年提醒了一聲。

“有區彆嗎?這老太太一旦進了這個門,哪兒那麼容易出去,不把我膈應死,她是絕對不會罷休的!”鄭殊拿著叉子使勁戳進牛肉裡,一口咬下,然後端起邊上的飲品大吸了一口,嘴巴一抹起身,“走,我們回家!”

他磨著牙,一臉凶巴巴,這不像是去趕人的,倒像是去宰人的。

可不是嘛,好不容易俞斯年開了竅,準備了一個浪漫的約會,他正滿心歡喜地等待著甜蜜蜜的電影,跟他親親貼貼,結果一個老太太突然杵在家裡,那種感覺,就跟吃了蒼蠅一樣,他想原地爆炸,炸死那幫傻逼!

“一個個嫌日子過得太舒服,非得給你添點堵!行啊,老子的脾氣可沒變好,那就洗乾淨脖子給我等著!”

俞斯年對鄭家人沒有任何好感,對那位老太太更是如此,以前每年被鄭殊逼著去,為了禮節他沒法拒絕,隻能聽著夾槍帶棒地說上一通,也不好跟個老太太計較,全了禮數就立刻連夜離開。

他比鄭殊更不希望老太太的到來,但是看鄭殊這氣勢洶洶準備去算賬的樣子,突然想到在遊輪上,這位也是一言不合就跟朱遊乾起架來,打得人頭破血流才結束。

於是立刻拿起自己和鄭殊的外套追了上去,“阿殊,對方年紀大了,你可彆亂來。”

“我才不亂來,那老胳膊老腿的,稍微碰一下,萬一進醫院了怎麼辦?明天晚上咱倆就直飛天涯島,私人航道我都申請好了,這次約會泡湯了就泡湯了,要是耽誤了明天晚上,我非得嘔死!”

俞斯年打開車鎖,鄭殊一屁股坐進副駕駛,雙手抱臂,臉上寫滿了不爽。

他絮絮叨叨道:“我知道,不就是看到你媽住進來了,我親近你們,不給他們一點機會,於是就想出了這種歪招。切,什麼想念我爸,想住一住他住過的房子,看一看他用過的東西,全是騙鬼的!也不看看這幫人都是什麼德行,之前差點玩仙人跳沒把我坑死,再跟他們混在一起我才是傻缺呢!”

“彆生氣了,回去好好說,把老太太請走就是。”俞斯年啟動車子,朝家裡開去。

“可怎麼請走她?打又不能打,罵又不能罵,一個不好,就能給你躺地上碰瓷,你又不是體會過她的撒潑,這就是個農村老太太,不講道理的滾刀肉,跟咱媽的素質那是一個天一個地,彆忘了連大總裁你都鎮不住!”

俞斯年每年去老房子,都是冷著臉站那兒聽一通,等差不多時間,抬腳走人。

但這次恐怕不行。

俞斯年看著滿臉犯愁的鄭殊,跟個一點就炸的火藥桶似的,突突突往外噴火氣,忍不住笑了。

“還笑?我跟你說,本少爺可不在乎臉麵,以前多少荒唐事都乾了,還怕把一個老太太趕出家門?大不了醫療費我包了,實在不行連骨灰盒我都給她訂最高檔的!”鄭殊拿出囂張跋扈的紈絝姿態,誰見誰怕。

俞斯年忍俊不禁地問:“那你顧慮什麼?”

鄭殊眼睛一睜,“我當然是顧慮你啊!說到底老太太這心願雖然很扯,但也勉強站得住腳。現在誰不知道我被你迷得要死好活,恨不得栓你身上,萬一我把她丟出去之後,外頭說是你攛掇的,故意阻止我不讓鄭家人往來,你俞董的名聲就好聽了?彆忘了,我爸那些兄弟姐妹彆的不會,這造謠的本事可是王者段位!”鄭殊斜眼打過來,哼唧唧道。

鄭殊這小模樣,俞斯年是真的忍不住,他趁著紅燈,抬手就摸向了鄭殊氣鼓鼓的臉頰,感受到極佳的手感,又捏了一把,由衷道:“謝謝。”

他雖然也不太在意這種名聲,但鄭殊維護他的心意讓他感激。

鄭殊下意識地拿臉蹭了蹭,“所以嘍,大總裁,想個兵不血刃的辦法吧,拿出你商場上無往不勝的手段,替我滅了他們!”他大手一揮,提醒,“綠燈啦。”

俞斯年隨著車流往前開,這個時間點在市區,可以說是龜速前進。

“事情症結似乎就在老太太身上。”

鄭殊點頭,“嗯,隻要她乖乖走了,其餘人不足為懼。”

“明白了,不過我有點疑問。”

“什麼?”

“一個快九十歲的老人家,平白無故地離開自己熟悉的地方,跑上四五百公裡就是為了給你添堵,似乎也太折騰了吧?”

俞斯年這麼一問,鄭殊倒是冷靜下來,“也是,她吃飽了撐的?”

鄭殊說著看向俞斯年,定定地瞧著,後者微微偏頭一笑,“看什麼?”

“我英俊帥氣的斯年哥哥,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俞斯年笑了笑,“這麼大年紀了,在乎的東西應該不多,你覺得她會為誰這麼拚命?”

“還能有誰,他的大孫子唄……”說到這裡,鄭殊突然頓住,眯了眯眼睛,“話說回來,鄭鴻鳴這廝去哪兒了?好像很久沒有他的動靜了。”

俞斯年推了推眼鏡,淡淡道:“他應該在百彙大都市。”

鄭殊一聽,疑惑道:“你怎麼知道?百彙……那不是最有名的賭場嗎?”

“因為他把名下那1的萬煌股份給抵押了,有人通過熟人找到我,問我感不感興趣買下來?”

鄭殊瞪了瞪眼睛,震驚道:“真的假的?他是傻逼嗎?”

俞斯年深表讚同。

1看起來不多,但是就萬煌現在的股價,足夠鄭鴻鳴揮霍過一輩子,可要進了賭場,再多的錢也不過是一局□□而已。

鄭殊於是淡定下來,好奇地問:“那你買了嗎?”

“沒有。”

“為什麼呀?”

俞斯年搖了搖頭,“你知道鄭鴻鳴欠了多少?”

“多少?”

“2個億。”

鄭殊瞬間倒抽一口涼氣,“我去,這比我還能揮霍!看來這第一紈絝的名頭我得讓給他了!”

俞斯年笑了笑,揶揄道:“那倒不至於,你謙虛了。”

鄭殊聞言就不高興地瞪向他,眉毛豎起來,“什麼意思,你這是嫌棄我敗家?”

“沒有。”

鄭殊不信,“真沒有?”

俞斯年摸了摸鼻子,鎮定道:“沒有,我覺得你這樣挺好的。”

鄭殊的臉色這才好了一點,理直氣壯道:“那是,你賺那麼多錢不就是給我花的嗎?不然你想給誰花?”

俞斯年點點頭,“非常有道理。”

但是話又說回來,鄭殊摸著下巴不解,“其實2個億買1個點的股份,似乎也還行,你怎麼不買呀,難道咱們手裡沒錢了?”

“不是。”

新的曆年已經重新開始,鄭殊那些龐大的投資又開始滾動分紅,特彆是萬煌的大股東紅利,陸陸續續進入俞斯年的賬戶。

說實話,饒是俞斯年已經淡定地將財富當做一組數據來看,依舊被鄭殊的身價所驚訝。

“那為什麼?”

“不著急。”

1的萬煌股份當然當得起這個數額,但是股權一般隻能在股東之間轉讓,而一口氣能拿出億做單位的金錢來購買的股東,除了俞斯年也就隻有鄭殊。

就算有其他資本願意找代持人合作,可是這1在鄭殊跟俞斯年的股權加起來高達40之多麵前,也無濟於事。

所以,百彙直接來找俞斯年,而後者在接到艾瑪的電話之後,卻對半砍價。

他一點也不著急,除了鄭鴻鳴被贖出來之前怕是得在裡麵吃點苦頭。

俞斯年解釋之後,鄭殊恍然了,“所以討厭大都市的老太太被勸動來我家,感情是為了自家大孫子的狗命,找我要錢贖人來了。”他冷笑一聲,“美得他們!”

他錢再多,也不會給這些人花。

彆墅的花園裡已經停了好幾輛豪車,俞斯年將車開進去停好,回頭他看鄭殊依舊臭著臉,便安慰道:“彆擔心,我會解決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鄭殊看了他一眼,很乾脆地拒絕,“彆,你待會兒就老老實實地給我上樓去加班,不要摻和我們鄭家的家事。”他抬起下巴,以一家之主的姿態高傲命令。

俞斯年說:“可股東大會已經結束了,我沒什麼工作要做。”

這也是一年到頭,他最輕鬆的時候。

鄭殊聞言哼了哼,“那就去準備行李,明天年會一結束我們就要出發去度假了,俞董,請將該安排的工作安排好,我可不希望屬於咱倆的假期,結果你又捧著個電腦在房間裡開會開會開會!明白了嗎?”

俞斯年忍著笑,答應了下來:“那我就聽鄭少的安排。”

“這還差不多,把花帶上,我們走。”鄭殊邁著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步伐,雙手插兜,擺著一副被人欠債200個億的臭臉走向彆墅。

*

鄭殊打開門,秦伯正守在一旁,“少爺,俞先生,兩位回來了。”

“嗯。”鄭殊冷淡地應了一聲,走進玄關,往客廳裡一瞥。

隻見俞茴雅正坐在邊上的單人位沙發上,表情淡淡地端著茶杯,而對麵的長沙發上,一個穿著大紅色對襟唐裝的傴僂老太太正快速地跟身邊的兒女說著什麼,激動處還揚起手比劃。

整個客廳充斥著東南這邊的方言,嬉嬉笑笑,高談闊論,自成方圓,讓任何聽不懂的人感到格格不入。

俞茴雅隻能沉默地坐在一旁,可每一次她想離開的時候,都被眼疾手快的鄭紅萍給拉住,非得硬生生地留下來聽。

這聲音太吵了,以至於開門後,鄭殊和俞斯年先後腳進來這些人還在談笑風生。

其實也不是沒瞧見他,就是想要看看他的反應。

可以。

鄭殊笑了笑,“秦伯。”

“少爺?”

隻見鄭殊指了指玄關處當裝飾用的大瓷瓶問:“這大花瓶值多少錢?不會是古董吧?”

秦伯回答:“不貴,當初買來也就幾萬塊,其實邊上已經有豁口了。”

鄭殊點了點頭,微微往後退了一步,接著二話不說抬腳就踹了下去。

“砰——”清脆一個重響,花瓶四分五裂,也瞬間讓客廳鴉雀無聲,視線齊刷刷地看過來。

鄭殊學著記憶裡原主的拽樣,回頭朝身後的男人揚了揚下巴,“斯年哥,帶媽上樓去,彆在這兒礙手礙腳。”

俞斯年看了看滿屋子的人,再次詢問:“那我走了?”

“嗯。”

俞斯年於是點點頭,鎮定地邁過地上的碎瓷片,朝俞茴雅走去。

“斯年。”

“媽,我陪你回房休息。”俞斯年無視這裡所有的人,從沙發上扶起母親。

俞茴雅猶豫道:“那這裡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