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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小紈絝還扯了一把男人的袖子,說:“斯年哥,把你的手機借我用一下。”

俞斯年問:“做什麼?”

“我想打個遊戲,可我的手機在更新係統,一時半會兒應該好不了,你們聊的那些我也聽不懂,就不打攪啦!”鄭殊衝著俞斯年眨了眨眼睛,一副體貼入微的樣子。

俞斯年沒有猶豫,直接將手機遞給他,還貼心地解了鎖,低聲道:“抱歉。”

鄭殊笑眯眯地接過來,直接下載了遊戲客戶端,順便還得邀個功,“嘻嘻,我乖不乖?”

那肯定的,俞斯年沒忍住摸了一把他細軟的頭發,忍俊不禁。

手機這種最私密不過的東西,能互相使用那就不是一般的感情好,是非常好!沒有足夠的信任根本不可能隨意給,特彆是俞斯年的手機,裡麵可是有大量的工作信息。

齊宇峰將咖啡杯放在茶幾上,欲言又止。

鄭殊在遊戲加載期間,背著俞斯年明目張膽朝他露出一個挑釁的眼神,這招,謝謝,他也會。

要不要爆炸?要不要滾蛋?

不滾?那就嫉妒死你!嘻嘻!

他點開俞斯年的相冊,準備挑出那張親密合照,變成桌麵,打算再炫一把!

然而,沒想到俞斯年的相冊居然還有驚喜,那張雪人圖是什麼時候拍下的?

他盯著照片好一會兒,嘴角越裂越大,他直接把手機屏幕豎起來,目光帶著滿滿的戲謔,對俞斯年說:“斯年哥,我給你換個微信頭像吧,這個怎麼樣?我特彆喜歡!”

他有意無意將屏幕往齊宇峰那裡晃了晃,保證後者將內容看得一清二楚。

這張坐在愛心中,迎著風雪相互依偎的雪人拍得非常好,完全把鄭殊用鏟柄畫出來的“俞斯年love鄭殊”的字樣清晰地呈現出來,無論哪個彆有用心的賊人見了都得暗恨著磨一磨牙。

俞斯年是昨晚情緒上頭偷偷拍的,這會兒被鄭殊看到有些不好意思,但同時還有點隱秘的歡愉,於是矜持地回答,“隨你。”

那就是默認這個情頭了。

嘖……兄弟啊,看見了沒,你說你拿什麼跟我爭呢?鄭殊快樂地給俞斯年換好頭像,帶著深意的目光看向齊宇峰,充滿了勝利者的得意。

被再而三地挑釁,齊宇峰的笑容終於維持不住,他沉了沉氣,對俞斯年道:“對了,差點忘了,我昨夜已經把實驗室的數據整理出來,今天就可以發給你了。”

俞斯年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過去,驚訝道:“這麼快?”

“誰讓是你要呢,彆人可以敷衍,但你的任務,我得快點完成,昨天熬了一夜,緊趕慢趕總算出來了。”齊宇峰說著掏出手機,看著俞斯年新換的微信頭像發,眼神暗了暗,然後把文件發了過去。

這是掌域現在最緊要的事情,他本來還想再等等,挑個好一點的時間,好的氛圍,在關鍵時刻讓俞斯年動容,沒想到現在就得派上用場,實在有點可惜。

“我還準備了一份清單,都是必不可少的東西,你看看要是有困難的話,儘快跟我說,我跟國外的測試中心商量一下能不能弄過來。”

鄭殊的遊戲已經加載完了,正在登陸,但他還是得乖乖地把手機還給俞斯年。

齊宇峰端著咖啡又抿了一口,心裡冷笑,誰才是俞斯年真正需要的人,顯而易見。

連最基本的計算機語言都不懂的蠢貨,有什麼資格站在這麼優秀的男人身邊?

這邊俞斯年打開文件,快速地瀏覽翻閱,然後直接撥通了一個電話,“宇峰的實驗室數據已經發給你了,你儘快找人對接,另外還有一份清單,你核對一下,有欠缺的立刻跟他商議。”

他跟對麵簡單交流之後就掛了,接著對齊宇峰道:“子城是掌域的項目總負責人,有任何問題,你可以跟他多交流。”說完他把手機重新遞給了鄭殊。

鄭殊納悶地問道:“你不研究一下嗎?”

聽齊宇峰的口氣,俞斯年的驚訝,說明那什麼實驗室的數據很重要,鄭殊還以為他倆得討論很久。

俞斯年淡淡道:“公司有專門的負責人,不需要我過多的指手畫腳。”

此言一出,齊宇峰笑容頓時勉強起來,“我忘了,子城才是我的上司。”

俞斯年點頭。

不論在萬煌還是掌域,俞斯年把握的永遠都是大局和方向,具體事宜有各部門的得力屬下操心,總裁怎麼可能一一過問細節。

想明白了這點,鄭殊就更開心了。

“斯年哥,鎖屏了,你把手給我。”他拉過俞斯年的手,帶著戒指的手指互相碰了碰,然後對著屏幕中心的指紋按下去,水滴的聲音下,屏幕重新打開。

“這樣就好啦。”

他快樂地登陸遊戲,拿腳踢開茶幾下的抽屜,找出一副耳機插上,然後痛快地開黑一局,現在他再也不會為了插不上話而生氣,甚至還非常熱情地把秦伯端過來的水果點心往齊宇峰那邊送了送,“兄弟,好不容易來一趟,不要客氣哈。”

齊宇峰深吸一口氣,微笑點頭,“多謝。”

鄭殊送了他八顆牙的笑容。

很快,午餐準備好了,等俞茴雅下樓一起在餐廳用完餐之後,齊宇峰按理也得準備告辭。

“感謝兩位招待。”他伸手跟俞斯年握了握,接著看向鄭殊,後者不等他說話,就熱情洋溢地迎上來,雙手一把握住,情真意切地笑道,“下次再來呀,像齊先生這麼優秀的人,我很希望多見一見,再聽你們聊一聊讀書時代的光榮事跡,你喝咖啡不能加一丁點的糖,我已經記住了,下次絕對不會再弄錯。”

齊宇峰想抽出手,然而鄭殊卻握得牢牢的,看他的眼神雖然笑意滿滿,但是卻根本不達眼底,稍微解讀一下,便是……你再垂涎老子的男人試試?玩不死你丫的!

齊宇峰深刻的覺得朋友給的消息離譜,離譜到家了!

這哪兒是個沒腦子的草包,明明是個陰險狡猾的心機婊,人前一套背後一套溜得飛起!

他看向俞斯年,心說男人知不知道這混賬的真麵目?

俞斯年看著鄭殊握緊齊宇峰的手,皺了皺眉,“雪化了路上濕滑,開車小心。”說完不動聲色地把鄭殊的胳膊拉了回來,示意齊宇峰可以走了。

“好,來京的話,有空出來喝一杯。”齊宇峰道。

俞斯年頷首。

齊宇峰轉過身,暗暗一歎,打開車門上了車,扣好安全帶,啟動車子。

他懊悔地吐出一口氣,早知道如此,他就不那麼急切地露出敵意去刺激鄭殊,就應該慢慢靠近才對,失策。

“下次再來呀!”車外,鄭殊還朝他招了招手,特彆熱情。

這混蛋……

“阿殊。”俞斯年拍了拍鄭殊的肩膀。

“嗯?”鄭殊回頭,隻見俞斯年指著花園草坪上的昨晚他倆堆的雪人。

鄭殊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過去,走上草坪,踩著積雪輕輕一歎,“啊呀,好可惜,我們堆了那麼久,現在都看不清什麼樣了。”

“雪還沒化,可以補救。”俞斯年淡淡道,說著從旁邊拿來了鏟子。

鄭殊微微一愣,驚訝地眨眨眼睛,要知道昨晚也是他玩心大,拽著男人出來堆雪人的。

後者拿他的撒嬌沒辦法,隻能陪著他胡鬨,卻沒想到……

俞斯年鏟了兩下,回頭看著怔在原地的鄭殊問:“弄一模一樣的嗎?”

那必須有“俞斯年love鄭殊”的字樣,鄭殊想到這裡,頓時嗷了一嗓子,興奮地叫喚:“要要要!字要寫大一點,我要讓所有人都看到,你、愛、我!”

青年的眼睛亮如星辰,閃爍著激動的光芒,全身仿佛浸在了喜悅裡,陰沉沉的天氣無法給他帶來一絲一毫的陰霾,他自己就是個發光發熱的小太陽。

俞斯年忍不住笑起來,不再繃著臉,而是發自內心的高興,“好,那就大一點,我來寫!”

“來來來,我幫你堆。”鄭殊立刻湊上去,捧起草坪上的雪就覆蓋到雪人身上。‖思‖兔‖在‖線‖閱‖讀‖

“去帶手套,小心凍出凍瘡。”

“知道知道。”

齊宇峰之前還在想著俞斯年怎麼可能會那麼無聊幼稚,可是現在他看著男人拿著鏟子認真地將雪人的大圓肚壓實,弄出清晰的輪廓……讓他頓時忘了換擋,就這麼啟動著車子看著,而草坪上的兩個人也忽略了他。

拿了手套的鄭殊偷偷從地上抓了一把雪,做賊一樣地放到身後,慢慢靠近俞斯年,一看就知道想要乾什麼壞事情。

齊宇峰覺得他應該提醒一下,但是潛意識告訴他不要那麼多事。

俞斯年從學生時代開始就非常較真,不喜歡任何玩笑,更討厭沒有邊界感的人,任何想要用這種惡作劇的方式接近他的人,最終都會被遠離。

他倒是想看看鄭殊會得到什麼結果。

隻見鄭殊站到俞斯年身後,用另一隻手輕輕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俞斯年下意識地回頭,卻迎麵被冰涼的白雪撲在了臉上,他閉上眼睛,抬手將臉上和頭發上的雪沫子揮開,可能剛想說話,所以冷不防地還吃進了嘴裡,一臉狼狽。

那頭鄭殊為自己惡作劇的成功而大笑,一點也沒有歉意的樣子。

齊宇峰冷笑著等待俞斯年的反應,但很快他笑不出來了。

鄭殊也笑不出來,他慢慢後退,然後快速地轉身撒丫子就跑。

嗖——一個雪團從俞斯年的手中飛去,對著那跳躍的發絲,啪一聲正中後腦勺。

鄭殊摸著腦袋回頭,俞斯年拄著鏟子看著他笑,手裡又握上了一團雪。

車輛行駛的聲音引起了他們的注意,隻見齊宇峰的車繞著中間的噴水池轉了一個環島,然後頭也不回地駛離了彆墅大門。

“斯年哥。”

俞斯年從汽車駛離的後影回頭。

“看我的無敵漂漂雪球攻擊——”

下一秒,鄭殊用狗爬的姿勢抓起地上的雪團,一股腦兒全飛向了俞斯年。

俞茴雅透過客廳的玻璃門看著花園裡的兩人,捧著花茶杯無語地搖了搖頭,“看來都還是個孩子。”

*

鄭殊回了房間洗漱,他後脖子冰涼涼的,全是俞斯年打進來的雪沫,凍得人哆嗦。

男人不玩則已,一玩起來,那準頭,絕了,就沒有漏掉的時候,打得鄭殊抱頭鼠竄,跟打地鼠一樣,連反擊的餘地都沒有。

可惡,一點也不知道憐香惜玉,嘖……鄭殊翹著嘴角,換好乾淨的衣服,吹乾頭發,然後站在窗戶前往花園裡看。

雖然草坪上的白雪已經被他倆蹂.躪得淒淒慘慘,但中間兩個雪人卻依舊完好無損,依偎在一起顯得特彆的溫馨。

居高臨下地欣賞更加清晰全麵,隻見俞斯年畫的愛心,又大又飽滿,常年簽署文件的字跡更是行雲流水,蒼勁有力,中間的love還是花體,一看就不是出自鄭殊的狗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