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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個朋友,真朋友,這方麵不太和諧,他老婆……咳,他老公不滿足,這婚姻就出現危機,你得重視一下啊,真的,肺腑之言,都是為了你好!”

“你要是怕被你家那口子發現,下次你來京市的時候,我給你預約個號,放心,絕對保密,看過的都說那個老中醫好!”

下麵的廢話,俞斯年不準備聽了,他冷笑一聲,打字。

[以後跟我彙報,一律不許用語音。]

[三天內,我要拿到關鍵的交互數據,內部測試的用戶體驗報告,APP運行流暢度檢測……還有今天開會中所有問題的解決方案。]

兩條消息發過去,瞬間打斷了林子城的語音輸入。

過了良久,對方才發過來一個問號。

林子城:[你在開玩笑?]

[不是,老同學,那些是三天內能解決了的嗎?三個月都不可能!]

俞斯年冷漠地戴上眼鏡,麵無表情地回複:[既然有空關心這些有的沒的,說明工作還不夠多,要是解決不了,你的年終獎就當做年會經費,算你林總大方請了。]

林子城:[……]

資本家也不是這麼剝削了!還有沒有人性!

林子城:[你老實說,是不是惱羞成怒了?彆啊,都是成年人,兄弟關心你才跟你這麼說,病忌諱醫,老俞!]

俞斯年不聽他瞎扯,直接點開林子城的頭像,找到黑名單選項,然後一鍵丟了進去。

24小時之內他是不會把這人給放出來了。

他把電腦關了,將桌上的文件合上,然後一把抄起手機,走出書房,大步邁向臥室。

他得跟某人好好說說被子的事!

*

鄭殊很清楚自己闖禍了,所以立刻躲回房間,不敢再作妖,連遊戲都不玩了,上床乖乖睡覺。

但沒想到俞斯年這麼快竟然也跟上來了!

鄭殊心說完蛋了,一定是太生氣,來找他算賬!

隻見男人沉著臉色,棱角鏡片折射著冰涼的光,生生讓房間裡的氣壓降到最低,站在床邊盯著床上的人,一副非常不好說話的樣子。

鄭殊:“……”媽媽,我有點怕。

他瞄了一眼,又一眼,明明地暖打著室內溫暖如春,但他還是把被子悄悄往上拉,直到蓋在下巴上。

他麻著爪子,暗暗地咽了一下口水,鼓起勇氣小聲問:“斯年哥,你不會打我吧?”

他頓了頓,又道:“有話好好說,家暴是不允許的。”

額前的劉海微微翹起,露出一雙可憐兮兮的眼睛。

俞斯年開口道:“關於被子……”

“明白明白,你還沒準備好,不想跟我太多接觸,現在是考察期,咱不亂來……斯年哥放心,今天晚上我一定乖乖的,老老實實抱著自己的被子睡覺,一定不會打攪你,讓你心煩的,行嗎?”

鄭殊伸出三根手指頭對著天花板,信誓旦旦地保證著。

隻是內心深處不免有點委屈,他是真喜歡俞斯年,喜歡到心坎裡去,所以才會厚著臉皮忍著羞臊,用最赤忱的熱情,大膽地一次又一次地追逐他,貼近他,擁抱他。

畢竟這男人太保守,也太古板了,等他主動親近,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才能修成正果。

可饒是如此,一次又一次地被推開,甚至被劃出界限外,再熾熱的火焰也得被水潑涼熄滅。

此刻鄭殊終於產生了挫敗感,嗯,隻有一點點。

俞斯年推了推眼鏡,皺眉,“能聽我把話說完嗎?”

“你說,除了分床睡,彆的我都答應。”鄭殊維持著最後的倔強。

這都想哪兒去了?

俞斯年真想打開這小子的腦瓜往裡麵瞅瞅究竟塞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關於被子,我隻是不想感冒,才又翻出一條,沒有故意防備你的意思。”

鄭殊一愣,“感冒?”

俞斯年看著他,由衷地問:“你睡覺的時候就沒一點感覺嗎,被子越裹越厚,越滾越緊,不難受?”

鄭殊想了想,“好像是挺熱的。”

俞斯年輕輕一歎,滿心無力,“當然熱,你把整張被子全卷走了,裹了裡外三層!”還穿著毛茸茸的睡衣,沒起疹子都算厲害!

鄭殊:“……”他睜了睜眼睛,難以置信地目光望著俞斯年,仿佛在說騙人,他睡相有那麼差嗎?

俞斯年目光幽幽,口%e5%90%bb涼涼,“不得不承認,阿殊,你的睡眠質量非常好,我叫了你三遍,推了你三次,你除了翻個身拿後腦勺對著我,什麼反應都沒有。”

鄭殊:“……”為什麼,他毫無印象!

俞斯年雙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著呆若木雞的青年,挑了挑眉,淡淡道:“所以,究竟是誰要分被子睡,是你,還是我?”

鄭殊:“……”晴天一個霹靂,方才的滿腹委屈全化成了無理取鬨,整成一個大烏龍砸在他的腦門上。

快,找找,有沒有時空裂縫給他先鑽一下!

鄭殊下巴上的被子緩緩滑落,他扭了扭僵硬的脖子,慢慢抬起爪子撓了撓額頭,接著摸了摸臉,眼神飄過來飄過去,最後化成了一個大心虛,“真的?”

不死心?

“要看證據嗎?”俞斯年問。

鄭殊不可思議地瞪圓了眼睛,“你不會還拍照了吧?”

俞斯年笑了笑,故意賣著關子沒回答,一副你猜。

鄭殊激動地立刻嗷了一嗓子,一把掀開被子對著男人就撲了過去,“快,把照片刪了,那麼丟人你留著乾什麼!”

這突然襲來,俞斯年根本沒有防備,直接被鄭殊撲倒在床上,彈性良好的床讓他整個人上下震了震,眼鏡都歪了。

“阿殊!”

鄭殊一心找他的手機銷毀證據,非常豪邁地一把騎在男人腰上,雙手在對方的褲兜裡亂摸。

鄭殊雖然高瘦,但實打實的男人,這超過100斤的重量壓在身上,直接讓俞斯年悶哼一聲。

更重要的是,青年的屁股就卡在要命的地方,一個勁摩攃,再加上這人到處在腰腹亂摸找手機,隔著薄薄的襯衫西褲,俞斯年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身體瞬間處在敏[gǎn]的狀態,繃緊。

他聲音變調,“你起來!”

然而鄭殊義正言辭道:“你把照片刪了!我帥的時候你不拍,弄成毛蟲蟲的蠢樣子,你倒來勁了,有你這麼埋汰人的嗎!”

俞斯年氣息紊亂,此刻他非常後悔為什麼要吊著人,弄得他騎虎難下,他趕緊解釋,“沒有照片,我沒拍!”

“真的?”

俞斯年有苦說不出,雙手下意識握住鄭殊的腰,又覺得這姿勢太曖昧,隻能放開,“我可以給你看,你趕緊下來!”

“好吧。”鄭殊撐著男人的%e8%83%b8膛,長腿一跨,慢吞吞地滾到一邊。

俞斯年深吸一口氣,也鬆了一口氣,立刻坐起身,下了床。

他抬手扯了一把領口,理了理淩亂的襯衫和褲子,同時讓緊繃的心稍稍平複,試圖看起來沒那麼狼狽。

“照片呢?”鄭殊無知無覺地問。

俞斯年把手機掏出來,解鎖,然後打開相冊,直接遞給去,“沒拍你。”他又沒這小子那麼無聊。

鄭殊接過來粗粗瀏覽,隻見俞董的相冊跟人一樣,全是PPT截屏,或是工作相關的內容,偶爾有幾張風景照,還是沒人的那種,相當的無趣,當然更沒有鄭殊霸道的睡姿。

不過他看完之後沒有立刻還給俞斯年,而是手指在相冊裡劃來劃去。

“翻什麼?”

“我在找找有沒有白月光,朱砂痣之類的。”鄭殊光明正大地說。

俞斯年嗤了一聲。

突然,鄭殊“啊”一聲,手上一頓,帶笑的表情慢慢斂下來,眼神沉沉地望向男人。

俞斯年不明所以,皺眉,“怎麼?”⊥思⊥兔⊥在⊥線⊥閱⊥讀⊥

“斯年哥,看來你得給我解釋解釋,這位帥哥是誰,他跟你靠那麼近,都快貼在一起了,你居然還不推開他,留下這麼親密的照片……是不是太過分了!”鄭殊跪在床上,直著上半身,滿臉不高興地質問,眼神充滿控訴,仿佛真的抓住了什麼實質性的內容。

俞斯年一愣,心說怎麼可能,他又不是鄭殊,東一個西一個,他向來跟任何人都保持一定的距離,誰能接近他?

但鄭殊看著也不像是說謊的樣子,於是狐疑地伸手,“我看看。”

鄭殊哼了一聲,把手機還回去,眼睛卻緊緊地盯著俞斯年,後者拿來一看。

俞斯年:“……”他慢慢地抬起頭,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回答。

而這邊鄭殊早已經破功,憋不住哧哧笑起來,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充滿了戲謔的笑意。

俞斯年瞪了他一眼,心說好玩嗎?

鄭殊反而來勁了,催促道:“快說啊,這帥哥是誰?你究竟是喜歡他多一點還是我多一點?”

他和你有什麼區彆,不都是你鄭大少爺?

俞斯年沒好氣道:“當然是他。”

“為什麼呀?他有我貼心,有我周到,有我懂事,有我喜歡你嗎?”鄭殊揶揄地湊過去,一臉八卦,“他是你的白月光還是朱砂痣啊?”

“你有完沒完。”俞斯年側了側臉,想板起臉來教育一頓,卻看到鄭殊笑%e5%90%9f%e5%90%9f模樣,最終還是生不起起來,“無聊。”

他一把掀起床上的被子,直接蒙住鄭殊的腦袋,然後抬腳走進浴室,“我回來的希望你已經睡著了。”

“明白。”鄭殊扒拉著被子,嘿嘿嘿傻樂。

第60章 爸爸

第二天清早,城西念慈園。

天氣非常的應景,沒有太陽,被烏雲遮蔽,隱隱有下雨的跡象。

鄭殊一身黑色西裝站在鄭富源夫妻的墓碑前,將一束白菊放在碑下。

他看著上麵的照片,望著那跟上輩子爸媽一模一樣的麵容,讓他恍惚有種不知道身在何夕何處的錯位感。

穿越這三個多月,鄭殊有時候會想,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頂替著原主的身份。

明明他倆長得一樣,背景也類似,父母都是熟悉的,那是不是有可能連人其實也是同一個?

他隻是做了一個太過真實的夢,以至於害怕落到夢裡的結局,所以開始反思,幡然醒悟,開始珍惜身邊重要的人,也看清那些簇擁下的虛偽?

可惜他無法求證,也沒人能給他答應,隻能望著墓碑暗暗請求。

若他們是同一個人,那麼感謝爸媽在天有靈,保佑他這個不孝子突然開竅今後攜手另一半,一路順遂地走下去。

若不是,那麼也請原諒他的鳩占鵲巢,他會帶著原主的記憶,以這個身份過好這一生。

他深深一歎,朝著墓碑恭敬尊敬地鞠了三個躬。

一隻手放在他的肩膀,輕輕拍了拍,鄭殊轉頭,俞斯年對他溫和地笑了笑。

鄭殊將腦袋靠在他肩膀上,悶悶道:“這個世界上,我的親人隻有你了。”

“嗯。”

“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