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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豐富的經驗,他可以非常自信地說,再挑剔的老板他也能坦然麵對。

但不知為什麼,對著麵前一句話沒說,還比他小好幾歲的俞斯年,他就非常緊張,生怕自己精心準備的企劃書讓這位不滿意,從而讓旁邊這位少爺又改變主意賣了公司。

是的,作為真正的老板,鄭殊正翹著二郎腿托著腮,一邊有一下沒一下地吃著李斌秘書送上來的甜點,一邊一瞬不瞬地望著男人。

無論什麼時候,他家斯年哥都是那麼一絲不苟,認認真真,真帥!

過了一會兒,俞斯年放下手裡的資料,托了托眼鏡道:“我對經濟公司的運營模式不太了解,不過看李總的規劃,兩年內恐怕產生不了什麼效益。”

李斌連忙解釋道:“俞先生,公司現在簽下的藝人名氣都不大,大多是選秀出來的練習生,雖然有些粉絲,但是不管是素養還是技能,都達不到專業水準,是需要花時間好好培養的,所以我覺得現在就讓他們跑通告,壓榨他們的價值,對公司來說這沒什麼意義,不亞於拔苗助長。”

他見俞斯年無動於衷,於是再接再厲道:“俞先生,公司的每一位藝人我仔細都觀察過,唱跳吹彈,都很有天賦,隻要給我兩年時間,讓她們沉下心接受專業培訓,到時候再量身打造力捧出去,絕對能夠快速紅起來,給公司帶來巨大的利益,我有信心。”

“兩年的時間?”

“是的。”

“合同三年,其中兩年的時間,公司都得養著她們,花重金培養,隻有一年的時間創造價值,請問李總,成本回的來嗎?要是紅了,公司能留住人嗎?還說是為了挽留她們,到時候再坐下來重新簽訂一份新的合約,商定新的分成?”俞斯年麵無表情地問出一連串的問題,目光透過冰冷的眼鏡折射出強烈的壓迫感。

很顯然,俞斯年對此的回答並不滿意。

李斌聞言一滯,一時間無言以對。

“你以前是經紀人。”

“是的,我乾了10年。”李斌苦笑道。

“捧出多少一線?”

“一個女團,一個雙人組合,還有2位明星,1位歌手。”

俞斯年點頭,“對於這部分工作,我相信你的專業水平。”

“多謝俞先生。”明明是大冬天,李斌感覺自己的後背隱隱濕了。

但俞斯年不等他鬆了一口氣,話鋒頓時一轉,“任何人開公司從來不是為了做慈善,去實現彆人的夢想,他隻想要豐厚的回報,你覺得作為一個稱職的經理人,到了年底,能給股東一個滿意的財務報表嗎?”

他的語氣其實並不咄咄逼人,仿佛隻是在陳訴一件事實,可越是這樣不緩不急,就卻讓人心裡沒底,心臟砰砰跳,落不到實處,有種緊張到極致的窒息感。

作為真正出資的老板,鄭殊瞧著俞斯年冷若冰霜的臉,以及這毫不留情麵的話,忍不住齜了齜牙,下意識地縮了下脖子,跟著李總一起正襟危坐,生怕自己成了下一個質問對象。

畢竟這個經理人是林夕挑的,而林夕是他挑的。

鄭殊的這個動作和表情,讓俞斯年微微一頓,他抬起指節輕輕提了一下眼鏡,讓表情稍稍緩和了一些。

鄭殊於是跟著放鬆下來,就是對這位總經理投以萬分同情的目光。

他很想安慰一句,彆擔心,每個被他家斯年哥委以重任的萬煌高層都是常年接受這個威壓,隻要鍛煉出強悍的心臟,你就是精英!

但顯然,李斌還沒習慣,他臉上露出了一絲慌亂,“俞先生,我……”

俞斯年看他,等著他回答。

李斌最終吭哧了一聲,“抱歉。”

昨天知道鄭殊會保留公司的時候,李斌有多開心,對自己有多自信,那麼現在他就有多忐忑,多懷疑,額頭上都是汗,看著有點可憐。

“咳……”這時,鄭殊清了清嗓子。

俞斯年看過去。

“斯年哥,要不咱們先看看這裡的環境,我剛才發現這裡有不少訓練室都布置起來了,好像有人在練習。”鄭殊眨眨眼睛,衝著他微微笑,將辦公室裡凝滯的氣氛給打破。

俞斯年看了李斌一眼,連涼涼的視線也移開了,將氣勢收斂,然後起身,“好。”

“李總,帶個路介紹一下唄。”鄭殊拍了一把李斌的肩膀。

李斌苦笑地深吸一口氣:“好的,鄭總。”

“剛才斯年哥的問題你再好好想想,回頭重新給我一個方案。”

“多謝鄭總。”李斌麵露感激,很明顯這是鄭殊在給他機會。

他有些戚戚地暗暗看了俞斯年一眼,心說真不愧年紀輕輕就是萬煌集團的掌權人,那氣場,質問起來根本招架不住。

作為揮金如土的代名詞,鄭少爺開公司也是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寸土寸金的地段直接包了大廈三層樓,全部打造成了各種功能室,音樂室,舞房,錄音棚,演藝室……總之藝人還沒幾個,設備和師資力量先已經準備好了。

現在,各個功能室裡都有人在練習,有老師在教導。

鄭殊隻是透過玻璃牆或者窗子往裡麵看了看,並沒有走進去乾擾。

李斌在一旁說:“每個人都很努力,隻要有時間,不管是不是周末,都在拚命練習,不到天黑不走,大家很沉得下心,鄭總簽下的都是可塑之才。”

這話鄭殊同意,這些藝人要是沉不下心,早就跟隨大流利用自己的優勢找“資源”去了。

就是因為有點骨氣,有點傲氣,又有天賦,相信自己總有一天會發光會騰飛,所以才被林夕看中簽過來,包括將來的傅若飛。

然而說來可笑,林夕把他們騙過來,並不是想捧,而是出於嫉妒,想毀了他們。

所以在傅若飛崛起之後,這些藝人也統統被挖走,很快大紅大紫,成為頂流。

“好好培養她們。”

這是鄭殊離開前對李斌的囑咐。

走出公司的時候,忽然俞斯年道:“剛才我越俎代庖了,對不起。”

鄭殊愣了愣,等反應過來,他頓時笑著一把挽住俞斯年的胳膊,笑道:“這話我可就不同意了,明明是我請你過來把關的,怎麼就成了你管得太多?”

俞斯年側頭看他,“不生氣?”

“不生氣不生氣,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也就隻有我,才能請得動日理萬機的俞董指導我這小破公司,彆人還沒這個榮幸!”鄭殊得意地抬起下巴,高興地說,“為了表達我的謝意,斯年哥,我請你吃飯。”

附近有一個很大的商業中心,碰上聖誕節,這個時間點人滿為患,繞了一圈後,最終找了一家人相對較少的日料。

“斯年哥,你覺得李斌怎麼樣?”

俞斯年回複了一條信息,聞言將手機放下,說:“管理能力有所欠缺,不過人才培養方麵經驗豐富,還算腳踏實地。”

“能用嗎?”

俞斯年看了他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鄭殊是相信俞斯年的眼光的,他也覺得李斌為人還不錯,“那你的問題該怎麼調整,我覺得他說的也沒錯?”

“簽訂補充協議,願意接受公司培養就簽訂長期合約,提高違約金,將分成按照回報率劃分,不願意的,就無需費心培養,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哦……”鄭殊恍然,“斯年哥,你好厲害。”

“我隻是提供一個思路,這行業我畢竟不懂。”

“謙虛了吧,就剛才那樣,真沒人敢糊弄你。”鄭殊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帶著一抹深意道,“也再也沒人敢糊弄我了。”

對於隻會燒錢的這種紈絝,一般人下意識地會覺得反正他什麼都不懂,隨便糊弄一下畫個餅就行,但是被俞斯年這麼一嚇,彆說李斌沒其他心思,就算有,也打消了。

俞斯年勾了勾唇,心說這小子還不算傻,知道他的良苦用心。

“下午還有什麼安排嗎?”他問。

“有啊。”鄭殊微笑地看向俞斯年,眉毛一彎,“今天可是聖誕節呢,陪我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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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斯年從小獨立,目標明確,讀書時一心撲在學業上,進入職場就玩命地工作,他的時間可謂爭分奪秒,實在分不出一星半點放在不相乾的事情上。

但是鄭殊要求,他還是跟著一起去了。

聖誕主題歌充斥在整個大街小巷,仿真聖誕樹掛滿了各種形狀的禮物放在商店的櫥窗裡,營造出濃鬱的節日氣氛,五顏六色的霓虹燈簇擁著大促銷的海報,商家們拿出最大的誠意來調動消費者的積極性,商場裡無與倫比的熱鬨,人來人往。

然而麵對著滿耳朵的叮叮當叮叮當鈴兒響叮當,俞斯年皺著眉問:“你要買什麼?”

“跟我來唄。”鄭殊笑著拉起俞斯年,走進一家珠寶店。

“歡迎光臨,兩位先生,請問需要什麼?”櫃台的導購小姐一瞧見他們走進來,眼睛紛紛一亮,離門邊近的一位眼疾手快,立刻到了他們麵前,笑容滿麵。

俞斯年常年西裝,鄭殊走休閒風,他們身上的衣服雖然看起來不是什麼大品牌,但是剪裁和設計分外貼合,猶如量身打造,顯然不會是什麼便宜貨。

有錢人!

再者一個英俊成熟,一個陽光活潑,瞧挽著手親密的樣子,明顯就是一對,於是導購小姐福靈心至,立刻道:“我們店裡新到了一款對戒,是國際知名珠寶設計師新凡大師的新作,兩位可要看看?”

戒指?

俞斯年加深眉間褶皺,看向身邊。

“好呀。”鄭殊一口應下來。

“那請兩位跟我來,喝杯茶,我去將戒指取過來。”導購小姐立刻領著他們走向VIP室。

俞斯年坐下,沒有動送上來的茶水,倒是鄭殊捧著喝了兩口。

“阿殊。”

“嗯?”鄭殊抬起頭來他,然後笑道,“斯年哥,這裡的花茶味道還不錯。”

“你要買對戒?”

“對啊。”

“給誰?”

“還能給誰,當然是給咱倆的唄。”鄭殊一邊回答,一邊抬起自己的左手,前後翻了翻,非常不滿意道,“你看,多乾淨,我明明是已婚人士,卻沒身份證明,太遺憾了。”接著他又朝俞斯年的手努了努嘴,“斯年哥參加什麼酒會宴會的,是不是也常有人搭訕?”

“我沒有理睬。”俞斯年淡淡道。

鄭殊聞言眼裡的笑容頓時化開來,“我就知道斯年哥最喜歡我了,彆的花花草草入不你的眼,但也得為彆人想想,要是人家知道你已婚,說不定自覺避開了呢?”

俞斯年看著他沒有說話,鏡片後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他那點的小心思。

一般需要俞斯年出席的宴會,嫌少有不知道彼此婚姻狀況的,這種搭訕,都是帶著目的的明知故問。

鄭殊也大大方方的,“難道你還打算跟我離婚呀?”

俞斯年搖頭。

他還是那句話,鄭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