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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去找他了,讓秦伯代你出麵。”

“可我都快到了。”鄭殊說。

俞斯年抬手看了看腕表,已經晚上7點45分,這小子算起賬來倒是很準時。

他說:“你冷靜一點,身邊有誰?”

那頭清脆的回答:“四個律師。”

俞斯年:“……”那看來他的擔心是多餘的。

似乎知道他的無語,隻聽鄭殊一掃落寞,傳出賤兮兮的笑聲,驕傲且得意道:“斯年哥你以為我去乾嘛,我可是遵紀守法的良好公民,自然是以理服人。”

現在的鄭少爺已經從極端要臉改為了特彆不要臉,俞斯年打消了讓艾瑪過去瞧瞧的念頭,心說嘴巴還能貧,問題不大。

“那就好。”

鄭殊嘿嘿一聲,“其實我難過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

“我是覺得以前給你添了那麼多麻煩,天天跟找茬似的,現在回想起來真是無地自容,對不起呀,斯年哥。”

這一本正經的聲音顯然讓俞斯年愣了愣,一時間頗不適應。

“鄭鴻鳴當初私自挪用工程款,給公司帶來巨大的損失,我卻還逼著你不要動他,實在是又愚蠢又自以為是,你那時候是不是特彆想揍我一頓?”雖然這不是鄭殊做的,但現在他成了這個身份,也沒什麼好辯解。

原來是這個事,俞斯年很快聯想到下午那沒頭沒腦的信息,眉峰一揚,“所以忽然轉了我一個紅包?”還是用了他的錢。

“嗯嗯,我真的很抱歉。”

“過去的事,沒必要再提。”俞斯年早就已經不在意,畢竟萬煌說到底是鄭家的產業,不過既然鄭殊認識到這點,他便順便提一句,“知道鄭鴻鳴彆有用心,今後就遠離他吧。”

“那還用說,這人留著就是禍害,我要讓他滾出公司,你手底下有人能幫忙嗎,替我查點東西?”

俞斯年:“我讓艾瑪聯係你。”

“斯年哥,你真好!”

聽得出來,這是鄭殊發自內心的誇獎,讓俞斯年忍不住宛然,他抬頭望了眼被現代化汙染的天空,不由地低笑出聲。

“心情好些了嗎?”忽然,鄭殊問道。

俞斯年隨之一怔。

鄭殊說:“剛聽到你的聲音,我覺得你好像不太開心。”

俞斯年平時就不拘言笑,畢竟年紀輕輕坐在那個位置上,前狼後虎的少不了以肅容威懾,以至於說話聲都比彆人低了八度,仿佛一直處在不高興中。

也不知道短短幾句話,鄭殊是怎麼聽出來的?

俞斯年說不清自己此刻是什麼心情,但複雜程度難以言表,他做夢都沒想到今天會是鄭殊先發現他的異樣。

身後傳來腳步聲,他回頭,看到謝章走過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年輕人,兩人有著相似的麵容。

“俞董,原來你在這兒。”謝章似乎是特意找出來的,滿麵的笑容跟他打招呼。

大廳之中燈光璀璨,但是在外麵,路燈幽暗,打在人的臉上隱晦不明。

俞斯年說:“阿殊。”

這是鄭殊穿越以來第一次聽到俞斯年這麼叫他,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嗯?”

“我現在有點事。”

鄭殊知情知趣地答應下來,“好,我也進小區了,晚點給你彙報。”

“嗯。”俞斯年看著走近的謝章,揚了揚唇,在掛斷之前,他又雲淡風輕地加了一句,仿佛在談論天氣一般,“我現在的心情很不錯。”說完,他掛斷了電話,抬了一下鼻梁上的鏡托,對著來人,坦然地稱呼了一聲,“謝總。”

鏡片模糊了俞斯年彆有意味的目光,也使整個人變得疏離冷漠,謝章隻覺得這年輕人不太親近,不過能掌控一個龐大的集團公司,這樣的高姿態倒也正常。

“就說在會場裡找不到俞董,原來您在這裡……咦,方才您是在打電話嗎?不好意思,是我們打攪了。”

俞斯年收起手機道:“沒關係。”他的目光往謝章的身邊移了移,麵露詢問。

“這是犬子博文,才剛大學畢業,今天下午在會上見到俞董,就非常想要認識您,一直催我引見,所以我就冒昧帶他找過來了,還請俞董彆見怪。”謝章若是當個人,話說得能比任何人都好聽,再加上得體的舉止,每個人見到他的第一眼,都會覺得他是個真誠又親切的人,值得接觸。

而謝博文更是熱情地伸出手,看俞斯年的眼神充滿了崇拜和敬意,“您好,俞董,非常高興見到您。”

俞斯年短暫地握了握手,一觸即離,然後對謝章道:“令公子一看就是人中龍鳳,謝總好福氣。”

這隨意的一句客套,給謝章攀談的機會,“哪裡,做事還跟個孩子一樣幼稚,令人頭疼得很,要是他有俞董一半的本事,我就心滿意足了。”

俞斯年幾不可見地彎了彎唇,“人總是在挫折中長大的。”

“俞董說的是。”謝章看著俞斯年,忽然眉間露出一道疑惑,“冒昧詢問,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我總感覺俞董特彆麵熟。”

俞斯年沒有說話,眼神卻彆有意味。

謝章尷尬地一笑,“不是故意為了拉近關係,而是俞董給我的感覺真的很親切。”

俞斯年不緩不急道:“我在國外長大,四年前才剛回國,第一次到京市。”

謝章:“那可能是我的錯覺。”

俞斯年笑了笑,沒說話。

這時又有人走過來,“姐夫,你怎麼還不進去,老爺子剛問起你。”

能叫謝章這人渣為姐夫,還叫的這麼不見外,除了好賭成性的俞鑫海又能有誰?

俞斯年無需看清,沒有一點意外。

……

“姐夫下手也太重了,我姐好歹是你老婆,真打出個好歹來怎麼辦?不過這事吧,一個巴掌拍不響,我姐肯定也有錯,所以我們就不追究了,就是那項目……姐夫,你能不能再幫幫我?”

好不容易趁著照顧的人不在慢慢挪下病床去隔壁看媽媽的男孩,卻在門口聽到了這番話。

那一瞬間,他都忘了當時自己是什麼感覺,但很清楚哪怕赤身躺在雪地裡,都沒有那麼刺骨的寒冷。

這就是俞茴雅的家人……

而現在二十多年過去了,俞家的行事作風依舊一點都沒變,甚至隨著他們母子逃離,謝章另娶,俞新海居然還能%e8%88%94著臉靠上去,討好謝家,也真是賤到骨子裡。

“喲,俞董!我叫俞新海,謝總是我姐夫,幸會幸會。”俞新海看到俞斯年,瞬間堆起滿臉的笑容,熱情地伸著雙手過來。

俞斯年定定地看著那雙手,心說母親就是這麼被推入謝家深淵,從此噩夢纏身,掙脫不能。

他真想將麵前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斷,讓這人也感受一下母親當初被家暴時的痛苦和絕望,不知道還能不能輕描淡寫地說出一個巴掌拍不響這種話。

不過……他才剛勸說鄭殊要冷靜,自己總不能先失態吧?

於是直接轉過身對謝章道:“我想見一見老爺子,不知謝總能否引見?”

謝章立刻答應下來,“那當然,老爺子對俞董一直欣賞有加,也想與您多多交流,俞董,請。”

兩人看也不看俞新海一眼,徑直走進會場。

*

這邊林夕算著時間,洗澡,護膚,又挑了一件薄如蟬翼的絲質襯衫,堪堪蓋住屁股的長度,露出兩條修長筆直的大腿,一旦走動,春光無限。不過他覺得這還不夠,接著解開%e8%83%b8`前兩粒紐扣,大敞%e8%83%b8膛,浮現出若隱若現的兩點,他對著鏡子最後化了點淡妝,然後露出滿意的笑容。

作為一個努力經營的明星,他對如何展現自己的魅力有著豐富的經驗,而與鄭殊相處的這兩年,更清楚這大少爺的喜好!

鄭鴻鳴說得對,他既然能將鄭殊迷倒一次,就能有第二次,隻要大少爺舍不得他,那麼一切都會有的。

林夕看著時間,披了件長袍走向廚房,對著裡麵忙碌的助理問:“好了沒?”┇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差不多了,等烤箱蒸箱完成,林先生您直接裝盤就行,還有灶上的湯,再5分鐘轉小火,繼續慢燉10分鐘就好了,都是家常菜,鄭先生看不出來的。”說著助理把廚房稍微收拾了一下,讓看起來不那麼淩亂,營造出一種有煙火氣的溫馨感。

林夕低頭拿腳尖點了點地,“地上也擦一下,臟兮兮的,沒法落腳。”

油煙濺到地上被踩來踩去,留下一個個腳印子,燈光下一照,講究點的人都不願意踏進來,更何況是鄭殊?

廚房是一個能令人柔軟,感受到家的地方,當然,也可以順勢做點曖昧的事,地方不乾淨整潔,可就影響心情了。

“好的好的。”助理連忙拿著抹布蹲在地上把腳印子擦掉。

“快點,時間要到了,趕緊走。”林夕見差不多,就把助理攆了出去,“垃圾彆忘了帶走。”

幾乎是助理離開的前後腳,門鈴就被按響了。

8點,時間剛剛正好。

林夕立刻將自己的外袍脫下,衝到鏡子前最後細看一眼,隻見自己臉上的妝容很淡猶如素顏,沒有任何的不貼切,從哪個角度看都精致完美,於是走向門口,深吸一口氣,笑容明%e5%aa%9a地打開門,“阿殊。”

刹那間,五雙眼睛齊刷刷地落在穿跟沒穿的林夕身上。

第20章 交代

林夕喜悅的表情還沒散去就僵在臉上,他不明白,為什麼鄭殊會帶那麼多人過來?

饒是早已經豁出去不要臉了,但現實依舊尷尬地讓他恨不得當場去世!

現在是初冬,哪怕屋內打了足夠的暖氣,一般人也不可能穿成這樣,除非……

除了鄭殊,其餘四人心有靈犀地清咳一聲,然後扶眼鏡的扶眼鏡,整西裝的整西裝,最後統一地看向鄭殊,臉上都是一個表情——需要他們回避嗎?

這怎麼看都不像是談正事的時候。

而鄭殊在怔愣之後露出玩味的表情,心說這就是昨夜跟鄭鴻鳴商議了一晚的對策嗎?

很大膽,但可惜對他沒用。

他在林夕身上瞄了一眼,心中沒有半點波動。

“就彆杵在外頭了,都進去說吧。”他揚了揚下巴,抬腳就邁進了房子。

四位律師彼此看了一眼,紛紛在心中咋舌,這等誘惑在眼前都無動於衷,鄭大少爺好強的定力,俞先生好大的威懾!

聽到鄭殊的聲音,林夕後知後覺地發出一聲尖叫,接著轉身就跑回了房間,隻聽到砰一聲,房門被緊緊關上了。

他將自己裹了個嚴實,%e8%83%b8口起伏,臉色蒼白,自從出道以來,他就沒這麼難堪過!

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這滿屋子的人,隻能顫著手拿起手機向人求助。

鄭殊聽著這關門聲,也不著急,不慌不忙地在房子裡溜達。

有些人不喜歡彆墅,因為需要請太多的人手進進出出,想要私密性和舒適性相結合,選擇這種200平米的大